第二卷 笑傲金陵
第451章 豈有必勝之仗
自家事自家知，先前團山軍的新式榴彈炮也是經過試射了的，火力還算強大，可也沒有強到碾壓一切的地步。這種新式榴彈炮最大的優勢，便是機動力了。譬如韃子這次購買的西洋火炮，口徑很大，也很笨重，並不適宜野戰。
團山軍在遼東的高級將領盡數出席，盧象升由於鎮守山東，故而並沒有他的生硬。張力依然高坐在帥位之上，左手邊坐著高元良。右邊第一個位置空著，然後是潘霸天、木頭、朝魯、陳正操等人。
可是，張力遲遲不下決斷，讓眾人又覺得心裏沒底，到底張大人是怎麼個意思？
事實上，張力也確實是如此打算的。滿清重兵在外，兵力分散，乃是最好的機會。雖說遼陽、瀋陽並不好打，畢竟滿清也購買了大量的火炮，但是張力並不在乎這些。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難不成團山軍的榴彈炮是吃素的？
然則現在韃子是用火炮守城，壓根也不需要什
錦州都督府，團山軍正在召開一場軍議。
與清國的決戰，便要開始了嗎？
「天佑大明，天佑皇上呀！那張力雖然跋扈，形同割據，可是陛下您想想，他佔據的都是些什麼地方？！他佔著遼東與建奴死磕，朝廷正可以積聚實力，專心剿賊呢！而且此次朝鮮國求援，也正可以下令讓張力去填坑！」
高元良略一沉吟，朗聲應道：「鄭家船隊一共運輸了三次，每次火炮都不下百門。」
「唔——愛卿言之有理！」崇禎皇帝反應了過來，是呀！這尼瑪反正朝廷是讓你張力去救援朝鮮，你離得最近，不是你又能是誰？若是張力不去救，那就不是朝廷的「鍋」，「背鍋俠」就是張力了！
所以團山軍若是現在攻打遼瀋的話，勝率並不小。
雖說團山軍還有犀利的線膛槍，但是攻打堅城
溫體仁捋須微笑，淡淡地道：「皇上下聖旨明告天下——至於他救不救朝鮮，那就是他的事了……」
會議已經進行了小半個時辰，所有人的意見都很統一，那就是重演當初「圍魏救趙」的一幕，狠狠地干遼陽、瀋陽，若是能攻下滿清的都城的話，他們佔領朝鮮又有個卵用？
所有人都熱切的期待著，雖然張力還沒有正式下令出征，只是集結兵力和戰備物資而已，可是所有人一點也不懷疑。或許數日之後，張大人就要下令攻打遼陽，乃至瀋陽……
說不得，只要將士用命，攻下敵人的城池，也是可能的。眾將默然不語，一直鎮守寧遠中右所的潘霸天卻站了出來，上前兩步，對張力道
哈哈，還是溫愛卿老成謀國，成功將「鍋」甩掉呀！
張力卻並不下決斷，而是開口問高元良：「元良，你知道韃子從西洋買來的火炮，數量有多少？」
后金國，呃，不，現在應該叫滿清，已經十萬大軍兵發朝鮮，這，對於團山軍來說一定是個機會。
張力在知道滿清征討朝鮮的第一時間，便下達了一級戰備令，大量戰兵開始從遼東各個城池往遼東集結，甚至遠在山東的盧象升也派來了兩萬戰兵。
然則，孫子有言，兵凶戰危，任何時候在戰場之上，又豈有必勝之仗？
……
高元良開了口，其他人也都將目光投向了張力，等著他一錘定音。以張力的性格。眼下這種敵人後方空虛是他最最喜歡的，應該會抓住機會一舉端了建奴的老巢吧？
這一點並不是什麼秘密，眼下遼陽、瀋陽城中，自然也是有
「皇上聖明，臣遵旨！」
大家的意見發表完以後，張力卻不置可否，一個人靜靜地想著心事……
張力點了點頭，掃視了余者眾人一眼，沉聲道：「韃子現在的火炮乃是從西洋購買，火力並不差。眼下我團山軍的新式火炮也只有三四百門，並不見得完全碾壓敵軍。」
高元良將眾人急切的眼光收入眼底，抬頭看了張力一眼。卻見張大人竟然也在看他！
坐在帥位上的張力神色很平靜，所有的計算都已經在他腦海中過了一遍……好半晌過後，張力站了起來，神色自若地道：「仗，是要打的，但不是攻城。」
「朕意已決，著內閣擬旨，宣示天下，令張力發兵救援朝鮮國！」
「靜靜」是誰大家都不清楚，不過眾人都是面露焦急之色。一齊將目光投向了高元良——「老高」在團山軍中是僅此于張力的存
高元良立刻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開口道：「大人，大家的意見很統一，您看……」
潘霸天所言並非沒有道理，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從紙面上的實力分析來看，火炮對攻的話，團山軍至少不會落於下風。並且，隨著時間的推移，如果戰爭曠日持久的打下去，韃子終有彈盡糧絕的一日，而團山軍卻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溫體仁一席話說得崇禎皇帝連連點頭，他思索片刻之後，有些不自信地問道：「那張力，會救援朝鮮國嗎？恐怕……」
大明崇禎八年的夏天一如往常，在小冰河期里，遼東的夏季不溫不火，完全沒有酷暑難耐的感覺。雖然天氣並不炎熱，但是錦州城卻顯得十分忙碌，一股大戰即將到來的氣氛籠罩著整座城池，甚至籠罩著整個遼東。
可是，就在團山軍積極準備出征遼陽的最後時刻，朝鮮國的使者趕到了錦州，泣血求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