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劍未出鞘已成鋒
第148章 無眠之夜
言罷，她收回視線，昂首望著窗外朦朧的月亮，嘴角彎彎。
希薇雅已經躺在了自己的床上，她輾轉反側，雖然關了燈，可眼睛一直是睜開著的，腦海中一直浮現著秦雄的身影。
尤其是，希薇雅也在上大學，弟弟喬治亞也有未來需要考慮。
斯洛特微微搖頭，表情也嚴肅了幾分，說：「你該放鬆放鬆了，你有假期，但我知道，你準備去打工，聽我的，今年的聖誕長假，去外面玩一玩，其他事情，不用擔心。」
秦雄眼神含笑眨眨眼，給了希薇雅一個放心的眼神。
希薇雅凝視他的臉，露出柔和笑容，卻俏皮地眨眨眼，說：「不，你的禮物，我已經收到了。」
「現在荷蘭的俱樂部都進入冬歇期了，如果我沒記錯，應該有差不多一個月時間吧，你不回中國嗎？」
當晚上十一點到來時，秦雄選擇了告辭。
室內溫度足夠溫暖，喬治亞穿上了新的球衣與球鞋，歡天喜地地樓上樓下竄來竄去，而他吃的糕點最多，當他吃到了藏有幸運物的糕點后，興奮得不得了。
斯洛特之前從喬治亞口中聽到過關於秦雄的事情，只是也有點兒不信，畢竟秦雄是阿賈克斯的球星，可真正
「聖誕快樂！新年快樂！」
他好像，也吃到了。
秦雄忽而對她肅然起敬，感覺自己剛才好像說了一句錯誤的話。
「媽媽，我可能愛上了一個男人，怎麼辦？」
魏斯-斯洛特親切地問道。
當午夜時分他走過一片商業區時，沒有回家，在外面度過平安夜的年輕人聚集在廣場上，喝著酒，唱著歌，聆聽著商業廣場播放的音樂，然後，在十二點即將到來時，所有人齊聲倒數。
希薇雅家中的情況一目了然。
「一！！！」
希薇雅有些出神，淡淡道：「喬治亞沒有關於媽媽的記憶，爸爸六年前身體開始變壞，作為姐姐，我應該多花時間照顧他，陪伴他，可是，我沒有做到……」
晚餐過後，喬治亞坐在聖誕樹下看電視里的娛樂節目，秦雄與希薇雅站在窗口處，希薇雅點了根蠟燭，拉開窗帘，將蠟燭放在窗台上，透過窗戶，燭光雖然微弱，卻也能稍稍照亮一些屋外的街道。
他踩著輕快的步伐，情不自禁哼起了聖誕
「三！！！」
可是兩分鐘后，秦雄隨便拿了一塊餅乾吃了一口，嚼在口中突然表情變得古怪。
艱難的生活，沒有壓垮希薇雅，也沒有讓她投降，轉而去坐進那些追求者的跑車中尋求援助。
希薇雅扭頭朝秦雄望去，猶豫了片刻，最終點頭道：「好吧。」
實際上她內心是興奮的，帶上弟弟與秦雄去旅行？應該能夠無憂無慮地過一個假期吧。
她情不自禁喃喃自語。
……
他不該多嘴說自己打算去旅行，憑什麼去打亂人家的生活計劃？
秦雄，人生中第一個在國外度過的聖誕節，真正意義上度過的聖誕節，令他開始喜歡上這個節日。
聖誕節，有團聚，有溫馨，也有激情。
「二！！！」
希薇雅欲言又止，秦雄好似明白了什麼。
所以希薇雅一直很拼，學習好，可以拿到不菲的獎學金來支撐學業，學習之外去打工，可以幫助家庭緩解經濟困難，尤其是，秦雄認為，魏斯-斯洛特的身體，無論是否需要長期治療費，但最起碼的保健費用就肯定不低。
希薇雅表情凝固，說：「
飯廳的桌上擺了一桌豐盛的晚餐，其實和中國人過年差不多，西方人的聖誕大餐，也是以主張吃肉為主，就像中國的俗語所說那樣：誰家過年還不吃頓餃子？
他正色道：「實不相瞞，中國的傳統假期正好是在冬歇期快結束時開始，再加上，嗯，我在中國的朋友不多，沒有真正意義上的親人，也許您還不知道，我是一個孤兒。所以，冬歇期我沒有回國的計劃，打算利用這段時間在荷蘭境內走一走看一看，旅遊放鬆。」
路過這裏的秦雄情不自禁駐足觀看，隨後嘴角洋溢著笑意雙手插袋穿梭而過，時不時會有陌生人主動對他說聖誕快樂，或者邀請他一同喝酒慶祝，秦雄頻頻擺手或搖頭拒絕。
秦雄好奇地問道：「為什麼家家戶戶都要在窗台上點蠟燭或擺一個小電燈呢？」
雖然希薇雅的父親魏斯-斯洛特身體不好，但強打起精神待客，態度非常熱情。
就像中國人吃餃子會在餃子里包一個硬幣來預示誰吃到了新年發財，西方人過聖誕節，也會在聖誕糕點中藏著吉祥物，有的是杏仁，有的是其他，在荷蘭，在聖誕節吃到幸運糕點的人，會
希薇雅笑著解釋道：「這是我們這個老社區的傳統，寓意是在平安夜這一天，為外出的人照亮回家的路。」
秦雄也扭頭望了眼喬治亞，搖頭。
她的母親過世得早，父親不知道患有什麼樣的疾病，但一定喪失了勞動能力，社會福利保障是會提供一些援助，但並不能給予這個家庭足夠的支撐。
秦雄拿起餐巾擦擦嘴，與長輩對話，他總是很正式，一方面是以示尊重，另一方面，他的確還不是跟面前這位叔叔很熟。
秦雄忽然說道：「對不起，沒有給你準備聖誕禮物。」
他不認為自己應該得到感激。
斯洛特先生滿面驕傲地告訴秦雄：這一桌晚餐都是希薇雅親手烹飪的。
希薇雅看到他的表情，便知道秦雄也吃到了幸運糕點，朝他低聲道：「為了讓這個小傢伙吃到幸運餅乾，我做了三塊，剛才我吃了一塊，你也吃到一塊，千萬別告訴他。」
那是她母親送給她的，曾經屬於她美貌溫柔的母親。
魏斯-斯洛特看了眼喬治亞，又將目光投向了希薇雅，眼神似乎能說話：看，你的弟弟也希望去旅行。
她將脖子上佩戴的項鏈吊墜握在手心，怔怔出神地凝視。
聖
秦雄能夠想象得到，希薇雅已經犧牲了很多，但她卻還在自責，興許是她要肩負的，實在太多。
秦雄一時間沒明白她的話，卻被她柔美的側顏給吸引住了，並沒有再去深思，過了片刻，意識到這樣盯著對方並不好，便也望向窗外的夜空。
喬治亞好像聽到了什麼，從客廳跑來飯廳，雙手壓著餐桌，雙眼明亮地問道：「旅行？是去旅行嗎？爸爸也一起去嗎？去哪裡？」
希薇雅沉默了一陣，忽然看向不遠處的喬治亞，然後對秦雄說了句：「謝謝。」
秦雄嘗了嘗火雞，三文魚，蔬菜拼盤，難以想象，她居然還親手製作了聖誕糕點。
斯洛特瞭然地點點頭，隨後提議道：「那不如讓希薇雅給你當嚮導。」
他記性不錯，沿著的士司機開車來的路徒步返回。
「嗯，很美好的傳統，聽著就讓人感到內心溫暖。」
秦雄沒有坐車，他並不疲倦，內心是愉悅而甜美的。
人的精力總是有限的。
可是，在看向父親時，她將憂慮掩飾起來。
資本主義社會並不代表真的能夠滿足所有家庭生活需求，當然會有很多普通家庭生活拮据，困難。
希薇雅親自送他離開，在社區街口分別時，兩人互道了一句聖誕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