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四百五十七章 剛剛開始
恐懼來源於未知，他可不知道什麼是氣動力，什麼是伯努利效應，即使是強大的龍騎士，將自己的身體和性命交付給這架從未見過的構裝飛行器時，心底終究不會踏實。
有志願者參与的模擬器實驗證實了林默當初的猜測，在未經任何訓練的情況下，想要基本駕馭住「升龍」並成功釋放出空戰技，人位三階戰氣等階是起步標準。
雖然旁觀了兩個多小時，長公主摩黛殿下依然額頭微微冒汗，整個測試過程讓人觸目驚心。
「好的！謝謝！」
心風看著依然在機翼旁的草地上吐得涕淚直流的卡休大人，心中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同樣理解了莫林大人在接受了父皇的命令后，為何是那副古怪的表情，這個「量產計劃」不僅需要砸進大量金幣，更需要砸進人命。
齊菲點了點頭，她看了看腕表，說道：「現在已經是正午，如果不嫌棄的話，我想請您一起共進午餐。」
齊菲的語氣很平靜，卻讓長公主殿下心底一陣陣的顫慄。
可是那位惡魔一樣的龍騎士大人卻偏偏沒打算放過他們，令所有人魂飛魄散的聲音再次響起。
坐在狹小的空間內，自從登機后，臉色就沒有正常過的卡休聲音里打著顫。
「莫林大人，我能不能不參加？」
十萬晶體管以上級別的超大規模集成度依然是天位煉尊的專利。
「謝謝殿下的理解！」
「下一個，誰來！所有人都有機會嘗試一
金系巨龍金幣只是習慣性跟著自己的長期飯票，該死的小三就是趁它不注意才突然冒出來的，小四？這絕不可原諒？
卡休毫無節操地抱怨著自己的這種極度不適應。
雖然成功製作出了一些集成電路，但是用於「升龍」螺旋槳式戰鬥機上的電子模塊組件依舊個頭不小，在沒辦法實現單片機結構的條件下，需要更大塊的電路板才能夠實現特殊嵌入式系統的正常運行。
「發什麼楞，快點！」
林默堅決地搖了搖頭，作為榜樣，所有的龍騎士都體親身體驗一番。
「剛剛開始」、「一百人次」，令摩黛倒吸著冷氣，即使再不了解，此時她也隱約明白製造那具構裝戰鬥飛行兵器的背後將是一個怎樣的浩大工程，遠遠不是那些冶鍊坊、制筆坊和造紙坊能夠相比的。
事實上所謂的起降跑道只是一塊草地，而開闢工作也只是填了一下草地上比較明顯的凹坑和撿走了所有的小石子，螺旋槳式戰鬥機對跑道平整度和長度並不太挑剔，因而只要稍稍經過清理的草地也一樣能夠承擔作用。
如果接受過系統化的訓練，再加上抗荷服保護，至少還能夠將戰氣等階要求再往下拉一階，這意味著未來的新空騎部隊第三或者第四梯隊開始，可供選拔的群體至少能夠翻一倍。
更何況這件構裝體的重量極輕，整體
若不是這樣，他們怎麼可能成為新空騎部隊的教官，向那些空騎士們教授空戰技。
火系巨龍彌賽爾則有些不放心自己的龍騎士，它或許在納悶，這麼一件模樣古怪乾瘦的構裝體竟然能夠在天空中飛得有模有樣。
五葉螺旋槳緩緩停了下來，龍騎士卡休卻迫不及待地扯下了安全帶，從駕駛艙內直接跳了出來，一落在草地上，左右腳互相絆蒜，直接趴在了地上大吐特吐。
「哈哈哈！來得再猛烈些吧！」
駕駛艙內前後座兩人完全是截然相反的心情，前座死死壓住操縱桿不放，並且發出幸災樂禍的大笑聲。
幸虧這位火系龍騎士還記著不能隨隨便便在機艙內爆發戰氣炎，否則非出大事不可。
在地面上等候多時的龍騎訓練營練習生們個個面如土色，連真正的龍騎士大人都給跪了，更何況是他們這些連天空龍城都沒資格去的生瓜蛋子。
「我明白了！」
基於鍊金術的半導體材料雖然達不到地球科技文明那種大規模製備的產量，卻依然能夠擁有一個較高的起點。
不過，即使是文派造師的佼佼者也依然只能製作出十萬晶體管以下的集成規模，再多，他們的精神力等階將難以為繼。
高過載、高衝擊、高自由度逆變，再加上沒有抗荷服支持的環境下，實驗艙內堪比最可怕的刑具。
坐在前
半小時后，一架螺旋槳式戰鬥機從天而降，滑上了皇家龍騎軍團臨時新駐地內剛剛開闢出來的跑道，龍騎訓練營練習生們立刻圍了上來。
一人一龍面面相覷，心底一絲寒意立時冒了出來。
隨著純度與摻料均勻度這一系列技術瓶頸被連續突破，Dragoon魔動工業鍊金部的諸位造師已經能夠嘗試著製作出一些功能簡單的集成電路（IC）。
「放心，就算真的掉下去，也會有金幣和彌賽爾接著咱倆，哈哈，坐好了！」
「龍神在上，難道鍊金實驗都這麼可怕嗎？」
鍊金構裝體測試艙內的慘叫聲在繼續，不過隨著測試者的戰氣等階越來越高，開始發出慘叫的時間也隨之相對延遲，這意味著戰氣等階正在發揮作用，提高測試者們的抵受能力。
「龍神在上，這簡直是太可怕了，它不應該作為飛行工具，而是應該作為刑具，我想我會招供的。」
幸虧測試艙並非是真正的機體，強度非常令人滿意，因此在實驗結束后，並沒有遭到太大的破壞，但是依然可以看到多處自內向外的異常拱起。
林默看著那個剛剛成為龍騎士沒多久的年輕人，平時一副陰沉不好惹的模樣，這個時候怎麼就軟了呢，這反差未免也太大了些。
也幸虧沒有將無任何戰氣修為的平民加入接受測試的志願者名單，否則這次實驗將會變成
林默左右巡視了兩眼，再次鎖定一人，聲音重新大了起來，說道：「心風？看你和基普林很無聊的樣子，你也來試試看吧。」
看到摩黛感同身受的臉色，她再次說道：「與曾經折損在皇家龍騎訓練營里的練習生們相比，這點兒傷亡根本不值一提，更何況這才是剛剛開始，像這樣的測試項目至少需要經過一百人次的驗證才能得到一根穩定曲線，如果不這樣做，會有更多的空騎士因為那麼一點點疏忽或誤差而犧牲。」
「不不不，大多數鍊金實驗並不會有危險，只不過涉及到人機互動，我們才會更加慎重一些，有些犧牲是無可避免，事實上誰都會死，連巨龍也不會例外，但是沒有人希望自己死的輕若鴻毛，而我們所要做的，便是使犧牲變得更有價值。」
……
若非螺旋槳式戰鬥機拉不起足夠的速度，林默或許還會再給卡休多展示幾個高過載機動。
「阿卡！滋味如何？」
「哦？」
再次恢復往日里的矜持高貴，摩黛臉上浮起了微笑，而且聽說這裏的伙食也不差。
左側機翼飛快抬起，右側機翼下沉，機體直接向右側打起了無休無止的橫滾，駕駛艙外一片天旋地轉，發了瘋一樣在天空中轉個不休的螺旋槳式戰鬥機立刻讓左右翼的兩頭巨龍就像見了鬼似的，立刻躲出老遠，生怕被殃及池魚。
……
可憐的傢伙，半規管調節能力未免太遲鈍了些，居然暈機了。
兩個半小時后，十幾個彷彿爛泥一樣的志願者癱軟在實驗室走廊外氣若遊絲，連其中擁有人位九階土系戰氣的高手也不例外，面色慘白，距離崩潰僅隔一線，憑著身體本能和戰氣加持，在極限過載測試中，他硬生生堅持到了21G。
「停下，停下！龍神在上，你在幹什麼，我們要死啊！」
「我，我說，莫林！這東西不會掉下去吧？」
「升龍」頂端的五葉螺旋槳高速攪動著空氣，發出巨大的轟鳴聲，採用電引擎動力后，這架「鍊金版」要比原版更加靜音許多，尤其是在2000米以上高度，地面根本聽不到天空中的異響，若是在這個高度以上，突然對地面發動攻擊，也許短短數息時間便能夠將兇猛的攻擊火力覆蓋滿整個地面攻擊區域。
林默猛然向右壓下操縱桿，左手推死節流閥推桿，一腳將尾舵踏板踏到底，一股強大無比的橫向過載力瞬間貫穿了機艙，卡休怪叫了一聲，被死死壓在右艙壁上。
在「升龍」的左右側各有一頭巨龍，保持著固定間距緊緊相隨，同時拱衛著這架螺旋槳式戰鬥機。
令人遺憾的是，這些接受過突擊培訓的志願者們並沒有在測試艙中很好的執行預定操作步驟，在高強度極限測試階段中後期，乾脆變成了控制平台和航電系統的抗破壞力測試。
長公主殿下彷彿一下子明白了許多，用力點了點頭。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