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四百六十章 與吾為敵者皆是異端
「你怎麼可能引動幽暗天球的力量？」
莎莉的話讓大部分主祭臉色變得難看，其中以中立派和反對派為多，這位星夜聖女確實擁有這個底氣，此刻只要往外面喊來一隊重鎧力士，就能夠像砍瓜切菜一般，將所有的主祭全部砍殺，那麼接下來黑暗聖堂便會毫不費力落入對方手中。
這種事情在黑暗聖堂的歷史上幾乎是罕見的，從未出現過主祭們公然撕破臉這一幕，尤其還發生在聖廟。
「我同意！」
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從戰火中無法自保的米卡里村到富可敵國，武可敵國的Dragoon財團大BOSS，並且將勢力延伸向一國政界，隱隱成為幕後的太上皇。
莎莉將目光投向了殿堂深處，供奉于高台上的神秘黑色圓球。
一個接著一個令人匪夷所思的猛料拋了出來，將主祭大人們給震得不輕。
不僅肆無忌憚地以「領域」配合自己的法術，而且貌似竟然還成功了？！
「你想幹什麼？第三主祭大人，你當我們不存在嗎？」
「莎莉！你究竟是幾階？」
莎莉重新坐回到自己的高背座椅上，法杖尾端輕輕一點地面，沉默領域立時消散，所有人感到身上剎那間一輕，久違的暗元素系波動再次回到了自己的感知中。
「領域？！」
第二主祭科隆突然意識到第三主祭似乎要玩硬的，忍不住對那個少女動手。
不過最令他震驚的是，莎莉施法時的那聲輕喝中竟
若是知道這位星夜聖女手上的底牌，他絕不會說出那樣的話。
「領域！沉默！」
「只要有足夠的耐心去溝通，這很容易做到。」
反對派的四位主祭們目光綻放出毒蛇般異芒，面部肌肉猙獰扭曲，一種無力感自心底油然而生，他們和其他主祭一樣都忽略了對方在黑暗聖堂中低層成員中的影響力，根本沒想到這種自下而上的力量竟然如此懾人，如此驚心動魄。
想到這個猜測，即使是中立派的心底也忍不住一陣發抖。
長年居移氣，養移體的人上人生活剝奪了他肉搏的能力，當他聯想到聖廟外方才發出齊聲呼喝的幽夜騎士與力士，渾身上下立刻如篩糠般劇烈抖動個不休。
「幽暗天球」正是黑暗聖堂給那枚巨大黑球取得名字，第一主祭大人的聲音彷彿來自於九幽深處。
增持的力量消退，她也無法繼續維持滿弓狀態，當即放緩了弓弦，垂下的箭鏑虛搭在弓背上，隨時準備下一次引弦。
若不是他還能感受到附近的暗元素系能量，這一刻說不定以為空氣中所有的暗系力量都被抽成了元素真空。
素來行事不羈的加略乾笑了兩聲，掩飾著心中的震驚。
如果之前掌握到的信息沒有錯誤的話，進入幽暗之域開始到現在，甚至還堪堪不到一年，如果算上施法時間，頂了天也只有半年多，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從白紙般的侍女到
出人意料的是，第一個發出贊同聲音的竟不是支持派，卻是中立派第十主祭戈羅斯蒂薩。
她竟然是一位實力卓絕的地位神射強者。
愛姬莉絲的玩笑話在某些人耳中卻顯得並不那麼好笑，甚至正相反，刺耳的很。
殿堂內一陣死寂，主祭大人們似乎還在艱難地消化著自己聽到的這句話。
「地位一階！愛姬莉絲主祭大人！」
會不會有刺客？
若是可以的話，四位將莎莉視作大敵的主祭大人絕對會毫不猶豫地將這個少女當場擊殺，一旦沒了主心骨，外面那些齊聲高呼之人便沒什麼可擔心的。
難怪她這麼長時間都是不動聲色，原來明修棧道，暗渡陳倉。
所有主祭看向那枚供奉在聖廟深處的「幽暗天球」，眼神無比複雜，這位星夜聖女只要身在這座聖廟內，便意味著立於不敗之地。
儘管心中大叫著不可能，但是第一主祭大人卻強自按住心中的質疑和驚訝，搶過了第四主祭的話頭。
「我一手持著鮮花，一手持著利劍，請不要讓我手中的鮮花跌落，其實你們現在應該可以明白，如果我拋棄你們，獨立重建黑暗聖堂，完全屬於我的黑暗聖堂，並非是不可能的事情。」
或許，或許確實可以這麼嘗試一下！
莎莉話音剛落，齊齊迎來了數個異口同聲。
雖然他很想質疑和駁斥這個
雖然是莎莉的支持者，第四主祭愛姬莉絲卻更顯得理智一些，儘管反對派可惡，至少他們並不是真正的敵人，若是平白損失四位主祭，對於黑暗聖堂絕對是有史以來最大的損失，甚至會讓周圍的其他勢力再次蠢蠢欲動。
各種各樣的猜測和擔心猶如野草般在所有人心中生長了出來，礙於規矩，他們只能緊守在自己的崗位上，不敢挪動半步。
「謝謝愛姬莉絲大人的提醒，我有分寸。」
這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些。
作為反對派，第六、第七和第九主祭也同時站起身來，與支持派的三位主祭展開了對峙。
「莎莉，你好大的膽子！」
拱衛聖廟附近的幽夜騎士與力士們驚疑不定地面面相覷，聽到第一主祭大人充滿怒意的聲音，他們在猜測，難不成主祭大人們打算在聖廟內來一場大火拚。
……
這副吃相未免也太難看了些，他立時大聲喝斥，並且亮出了手中的占星術器「命運羅盤」，這可不僅僅是一件用以研究星相的鍊金法器，更是一件攻防一體，威力不弱的鍊金術器。
當然，其中的含義是非常複雜的，隨著立場不同，而擁有各自不同的意思。
裏面究竟發生了什麼？
莎莉輕輕一笑，出人意料的並沒有任何隱瞞。
「加略，恐怕
「莎莉，請你冷靜一些，這裡是黑暗聖堂的聖廟，十大主祭也是自古傳承下來的傳承者，你不能做些不應該的事情。」
「這不可能？」
神秘而詭異的力量瀰漫開來，隨時一觸即發。
此刻整個聖廟內所有人身上的暗元素系力量都遭到了莫名壓制，主祭大人們就像一下子被剝去了華麗的外衣，被打回了原形，變作普通人。
雖然是帶著詢問的口氣，卻可以輕而易舉地從中聽出：凡與我作對者，都是異端！
聖女大人難道有危險。
莎莉突然舉起右手作出一個虛握動作，聖廟殿堂內沸騰的暗元素系力量彷彿聽到了什麼命令，瞬間安靜了下來，無論幾位主祭大人怎麼催動，也依舊如古井不波般死活也沒有辦法調動。
第三主祭終於按捺不住從座椅上站了起來，渾身環繞著劇烈激蕩的暗元素系力量，在聖廟內，他的實力被憑空增益了三成。
同為女性，帶有天然的親切感，第四主祭愛姬莉絲意識到自己正在不斷推斷對這位曾經是弱小侍女的星夜聖女大人。
即使是天位至尊，恐怕也難以在溝通了「幽暗天球」的莎莉面前討到好處，這位少女的暗元素系天賦真是讓人咂舌。
薩克斯頓深深倒吸著冷氣，雙眼精芒微爆，炯炯有神地盯著這位少女。
支持派
這種久居上位者的氣勢陡然從一個曾經是卑微侍女的少女身上平空出現，讓十位主祭大人一陣啞然。
起身欲行發難的第三主祭就像變成了雕像一般，保持著僵硬的動作，額頭熱汗滾滾而下，他竟然暫時沒有了自傲的本錢，隨便來一個壯漢都能輕而易舉的放倒他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施法者。
「杜拉諾！你要幹什麼？坐下！」
「嘿嘿！」
她才多大？
第四主祭愛姬莉絲也察覺到了對方的殺機，手腕一抖，一柄烏沉沉的長弓出現在她的左手，隨即一支鋒鏑完全由魔晶打磨而成的箭矢搭上了弓弦，吱吱呀呀輕響中，硬生生拉了個滿弓。
「領域是地位六階巔峰和天位至尊的專利，是規則的體現，僅僅是地位一階，你怎麼可能掌握到這種程度？」
「住手，統統都給我住手。」
莎莉自然十分清楚該什麼時候毫無保留地亮出自己鋒利的爪牙。
第一主祭薩克斯頓重重一頓手中法杖，宏亮的聲音響徹聖廟，以至於外面的山呼聲也隨即靜了下來。
第一主祭大人騰地站起身，驚疑不定地打量著莎莉，突然迴轉身望向殿堂內深處供奉的黑色圓球。
她左右環視一眼，以之前從未有過的霸道語氣說道：「我，莎莉！想成為分享黑暗聖堂的至高權力者之一，誰支持？誰反對？」
「呵呵，這個領域不是我的，而是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