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137章 柏幽城的邀請
李玉中沒有絲毫憶苦思甜的念頭，反而為自己生活的優越沾沾自喜：「老師，我身上這件襯衫兩千多塊，最多就穿半年吧。」
「明白了，我抽個時間去他家走走。」
「老師？你真的認識柏幽城？」李玉中把他的臉扭正了，仔細端詳一番：「除了顯得更奸詐好色淫蕩下流變態以外，倒是有點蠻像的。」
來到樓梯口，這樓梯口非常寬闊，兩道台階左右分下，在下面一級交匯，又延伸而下，在第三層樓重新左右分開。趴在欄杆往下看，從樓道上來的人一覽無餘。
「等我打個電話過去，如果你老爹說少於九十九句，那你就得挨揍。」
「好了，不談這個，以後你慢慢會理解的。跟老師聊聊，有沒有碰過女孩子？我們班很多同學都在談戀愛吧？」廖學兵換了個輕鬆的，年輕人都喜歡的話題。
「大學畢業后才打光棍的，以前也曾經瘋狂過，是誰都有年輕的時候。唉，跟你這孩子說了也不懂什麼叫做滄桑。對了，上次講台上那膠水是誰放的？還有，關慕雲那小子為什麼又曠課了？」
「老師，想不到你也有輝煌歷史啊。」
「價值觀不太一樣吧。我中學時穿的褲子還打著補丁，現在的學生衣服只要破個口子就不要了。一九九三年我媽買了件襯衣給我，我至今冬天還會穿在身上，雖然已經有很多破洞，可是捨不得扔。」
柏幽城的電話也來了：「廖先生，我需要與你見個面，關於冰雨小姐的事，叫你到片場來你都推沒時間。我訂了玉宇瓊樓十一樓的牡丹包廂，晚上八點，不見不散。」
「哈哈，柏仔，你客氣個屁啊！來十瓶XO，幫我打包好，等下我帶回家。」老廖的另一層意思是：我也沒必要跟你客氣。「肚子有點餓，鮑翅海參熊掌駝峰隨便來個七八十樣吧。肩膀挺酸的，叫幾個二十歲以下的妹妹來幫叔叔按摩按摩。」
李玉中撓撓頭頗不好意思地說：「上次在酒吧蒙軍亂說的，其實我喜歡一個三年級的女孩已經一年了，打過幾次招呼，就是沒什麼進展。」
一談這個，李玉中來勁了：「早上有一份八卦報紙，有個很像你的人和柏幽城在一起，媒體認為那個人是柏幽城的親生哥哥。崔政他們分成兩派爭論這個人到底是不是你，於是把照片弄到電腦上重新排了版，改了標題和內容，拿去給印刷廠列印了幾十份剛才那種內容的小報。」
李玉中又說：「什麼啊，小時候有一次我吃飽了搶著收拾，我媽罵我說這是下人乾的活，不要
「哦？是誰家姑娘，說出來讓我參詳參詳。」
「廖先生，你來遲了。」柏幽城起身相迎。
兩人並肩倚著欄杆吞雲吐霧。李玉中沉思了一會兒，說：「或許，這就是代溝吧。」
李玉中回過神來，李星華早已跑開了。
「嗨！」李玉中忙朝女孩打招呼。
回到公寓譚紫晴邀請他一起吃飯，老廖厚著臉皮蹭了一頓飯。寫了兩個小時的教案后趕去玉宇瓊樓。
廖學兵左右看看，確認沒有可疑的人拍照才走進去。不然像那張報紙一樣，拍到柏幽城、廖學兵兩個人先後進入同一間沒有其他人的包廂，發到報紙上，配以一些誤導性的解說，引起讀者百般聯想，絕對不是好事。
「這……不影響學習就沒什麼。年輕人可以理解。我十五六歲時也干過，雖然最後還是分手了。」
「這裏的視野最好了，所有教室在樓上的學生都要通過這裏，想怎麼看就怎麼看，偶爾碰上大胸脯的妞兒，還可以一飽眼福，嘿嘿……」
廖學兵怒極反笑：「小子，你就是這樣跟你家裡人對話的？」
「老師，她在看我呢！怎麼樣，我好像大有希望啊！」李玉中悄悄說。
老廖捏住他脖子的手收了回來：「只此一次，下不為例。晚上回家后要跟父母親多些有營養的對話，比如吃飯前是誰做的飯都要謝謝……」鍾佰插嘴：「是菲佣做的飯
與校長通了電話，老騷貨感情上有了新進展，心情好得像在過年，聽了高中生美術大賽申請撥款的要求，二話不說答應幫老廖搞定。
廖學兵道：「養不教，父之惰，古訓早有其理。這樣吧，我會好好教育你媽的，你目前主要以問候為主，與父母碰面還是告別，都要說話，不能一聲不吭回房間換好衣服又到外面鬼混。」
李玉中一愕。
「如果沒有你父母，你就是個在街頭揀破爛的乞丐，或許像周安那樣每天晚上都打工到凌晨兩點。」
「剛才崔政他們搞的是什麼名堂？」
四五個女生走在一起說說笑笑：「淺藍色連衣裙那個，全校經典，無數男生的夢中情人，同時也是我暗戀一年有餘的對象。」
「來了來了，老師你看！」李玉中指著從下面一個樓層走出來的一群女孩激動的說。
「不，你應該絕望才對。」
「免貴姓廖。」
玉宇瓊樓十一層三十六個包間，分由三十六朵名花命名，其中最名貴的當屬牡丹。長長的走道鋪著紅地毯，燈光有些昏，每間包廂門外都站著一個服務生，流行的說法叫做「少爺」。廖學兵找到「牡丹」包廂，服務生禮貌地問：「先生請問您貴姓？」
「那好吧，汽油費
「呵呵，是你來得太早了。」換做是廖學兵，無論來者誰人，絕沒有起身迎接的道理，柏幽城對一個只認識了一天的普通人尚且如此，實在難能可貴。
李玉中看看手錶：「啊，時間快到了，她們應該快回教室了。老師，走，和你看美女去。」
「帶相機了沒有？」
李玉中掏出MP4播放器：「不用了，老師，我有證據，全部錄下來了，兩天下來起碼有兩百句了。」
「好吧，記住了。」李玉中垂頭道。
大約三十分鐘后，進來八名侍者，排好一張長約十米的桌子，接著餐車魚貫而入，八十八道菜，僅比滿漢全席少了二十道。鮑翅海參自然不在話下，四乾果、四鮮果、四蜜餞、四乾貨，雞鴨魚肉，羊羔熊掌，鹿茸鹿鞭，山珍海味，獅峰龍井，無不爭奇鬥豔，噴香撲鼻。
「好小子，真有你的。」將耳塞放入耳孔，調大音量，第一句是李玉中在叫喚：「媽！」他媽在樓下應道：「誒！什麼事？」李玉中不耐煩地答道：「沒什麼事。」靜了一會，李玉中又叫：「媽……！」他媽又應：「誒！什麼事？」李玉中仍是說沒事。周而復始，每隔幾分鐘李玉中必定要叫一次爸或媽，就這麼湊了兩百句，估計他媽快被折磨成神經病了。
咦，這不是李星
「膠水不知道。關慕雲他情況和周安差不多，都是家境不好，老要擠時間去打工，可能工作累了就懶得來上學，索性在家睡覺了。」
李玉中猶豫一下，不知該出賣同學還是守口如瓶，最後決定說出早已成為公開秘密的崔政一對：「崔政和吳春杏挺有意思，從上次郊遊開始就成了戀人。聽說他們昨天還到賓館開了房間。」
兩個孤寡男人繼續坐在樓梯口的椅子上抽煙：「班裡談戀愛的同學應該還不少吧？」
「操，我怎麼成了柏幽城的哥哥？我和那鳥人有哪點像了？」
李星華再次看到那個憂鬱男人，一時間愣住了。
服務生猶豫地把目光轉向柏幽城：「先生，這……」
「哦，柏先生一直在等您，請進。」服務生替他打開門口。
柏幽城笑道：「等下有點事情外人不方便旁聽，女孩子們就不用叫了，其餘的全照他說的辦。」
柏幽城把菜單遞給他：「想喝點什麼？很冒昧地約你過來，不太好意思，不過我迫切想了解冰雨小姐的情況，請你多多諒解。」按下按鈕，服務生推門而入：「先生，請問有什麼需要的嗎？」
「是啊，你又沒規定具體說什麼內容。我跟他們也實在沒話說，就這麼叫喚行了，省得煩心。」李玉中收回MP4，又說：「對了，廖老師，董事會給了我五千塊，是訓導主任的醫藥賠償費，我全部給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