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180章 背背山來客
壓低聲音對著電話說：「小白，你認識南城哪個著名人物？」
廖學兵夾了幾筷找個借口溜進衛生間，翻開手機的電話簿，暗道：「不認識南城什麼小混混，這可不好辦，讓葉小白他們從北城趕過來，一路交通燈最快也得半個小時肯定晚了。」
「嘿，不說別的，我那幾百個部下哪個見了我不問好的。自從我上任以來，吐故納新，勇革弊端，幹得有聲有色，無人不誇無人不贊。就拿有個跑業務的科員來說，以前老是在北城淺水街那裡拉攏客戶，淺水街大抵是娛樂業，找的都是妓女，誰去理他？幹得毫無業績，差點就被辭退了，我一去的時候就見他是個可造之材，大力培訓，指導他去濱海路，那裡都是富人區，結果業績蒸蒸日上，這個月也被評為了優秀員工，對我感激得要死。」其實那是他暗中動用父親的關係拉攏客戶，濱海路別的有錢人不外也是某公司領導階層，一聽億聯集團魏董事的公子親自來當說客，多少給點面子，他便把這條吹成自己知人善用的領袖風範。
「阿秋？自己人，那好辦得很，行了，沒你什麼事，快和南弟找個地方借酒澆愁去吧。」
馬屁拍得恰如其分，一談起愛車，魏香椿立即眉飛色舞，小辮子也在不停晃動：「哪裡哪裡，過獎過獎，廖叔叔有所不知，這車是我剛畢業時老頭子送的禮物，我
「廢話，你一直說摩托車就是你的老婆。帶兩三個小弟到西園大酒店停車場，有輛車牌為ZHS8595的賓士SLK200，你們把那輛車砸了。」老廖不是高尚的人，使起下作手段來毫不遜色。
魏香椿是商學院工商管理專業畢業，席間大談特談自己如何駕馭手下，讓別人心悅誠服。江雨汐眼中儘是仰慕的星星。
說了半天沒句實在的話，億聯集團……他父親一定是其中一名董事了。
香閣公司？這正是廖學兵只幹了三天因為遲到、睡覺、頂撞上司被辭退的公司。銷售科只有幾十名正式簽了合同的業務員，魏香椿吹牛不打草稿，給自己的手下多增加了十倍。他無奈一笑：原來還是同事啊！只不過乾的時間太少沒聽過魏香椿的名字，無緣得見，說道：「錢主任現在怎麼樣了？」
「嗯，我一向是單挑之王，你讓兄弟們這幾天好好在家獃著，別到處亂跑。除了姓費的、龍二他們，你還認識什麼小蝦米嗎？我找人辦件小事。」
「我招待幾位朋友，給我開個好的包廂。」魏香椿見廖學兵無動於衷，沒有他所想像的滿臉震驚之色，不免掃興，打斷喋喋不休的大堂經
「我們只是較量車技……喂！喂！」阿秋聽著電話里傳來的盲音，苦笑搖頭。
魏香椿得意之情溢於言表：「沒問題，滿足你的小小要求，上車吧。……誒，動作輕點，別把我的賓士碰花了。」活脫脫一副暴發戶嘴臉。
「哦，令尊在中海一定是個了不得的大人物吧。」
廖學兵洗了手，施施然走出，雙手在屁股后擦了擦——這是他從小養成的不文明習慣，落在魏香椿眼裡，自覺對方俗氣透頂，自己多高雅了一層。
江雨汐笑道：「表弟，本來打算帶你們到學校餐館吃飯的，沒想到讓師兄破費了。這裏一定很貴吧，魏師兄？」
「廖叔叔，你們沒去過西園大酒店吧？」江雨汐又追問了一句。
「柳相男？那個傳說中的背背山來客？」廖學兵覺得自己在廁所呆的時間太長，足夠引起別人懷疑了，忙道：「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你千萬別自甘墮落，少和背背山來客混在一起，馬上來幫我把這件事辦了。還有另外的……你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江雨汐坐副座，廖學兵兩人坐後面。魏香椿威風八面將車慢慢開出校園，一路上老廖慢慢套他的話。
魏香椿隨手打賞一百元小費：「幫我把車子泊好。」平時給的小費都是二十元，今天為了炫富，特意豪爽無比。
鬥雞眼滿臉嚮往之色：「我要是
廖學兵又問：「小魏同學畢業在何方高就啊？」
阿秋很無辜：「我在檢查車子啊，沒找女人。」
幾人各有心事，夏惟繼續腹誹：「再貴也不是你掏錢。」廖學兵暗道：「絕對是個極好面子愛充大頭的傢伙。」魏香椿志滿意得：「今天晚上就把江雨汐弄上床。」江雨汐眼珠亂轉：「沒來過這種地方耶，先點幾個好菜過癮。」
「高就談不上。」魏香椿難得的謙虛道：「要不是我哥哥，我爸早就讓我在億聯集團當個總經理了，總是說什麼鍛煉、鍛煉，他沒那個腦子看不出我的才能。搞得我現在還在小公司瞎混日子呢。」
西園大酒店？這小子還挺喜歡擺譜。廖學兵不得已只好配合他們自說自話的陶醉：「是，是，沒去過，一直想去，對對，一直想去。」
江雨汐也笑得很開心，彷彿那是她的父親而不是魏香椿的父親。
「媽逼！別惹我，我是天下最好的老師，到幼兒園去找！等你不要去賽車了，幫我玩個愣頭青。」
中海市另外一頭的南城，廖學兵仍躲在衛生間里：「車神秋，別在女人身上忙活了，老哥找你辦件事。」
「那是當然，中海沒人不聽過他的名字，什麼財經雜誌上常有訪談，具體名字我就不告訴你們了，免得把你們嚇跑，呵呵。」
「媽的，每次都找我問話卻沒
一間明亮寬敞的包廂，中國傳統式裝飾風格。吊頂邊角雕刻饕餮紋理，寓意生動，桌椅傢具全是用紅木與花梨木製作，名貴非常，串著珍珠貝殼的掛帘雍容大氣，讓人耳目一新。
「收到！」阿秋嘻嘻笑道：「老大，聽說你在鬱金香高中幹得很爽，給我介紹幾個處女吧？」
車子停在西園大酒店門口，高大英俊的門童很快跑過去開門，將身子彎成九十度恭敬地說道：「歡迎先生女士光臨西園酒店。」
阿秋遲疑道：「是費公子手下的南城第一車王柳相男約我，總不能不給面子吧？」
「小魏同學，你可真是了不起，剛從學校畢業就掙錢買了輛這麼名貴的車，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我們都老了，比不上年輕人啊。」
滿滿一桌菜擺上席，魏香椿殷勤招呼，看樣子他對這種感覺極為享受。
「那我看看，對了，阿秋帶了幾個人在南城賽車，估計時間這麼早還沒開始，你讓他去跑腿吧。」
這輛賓士SLK200市面上的價格將近七十萬，不是一個普通家庭隨便就能當做畢業禮物送給孩子的。可能只是魏香椿被父親「磨練性子」，一旦放開，才突然像個愚蠢的暴發戶。
夏惟倒不是一味軟弱，當時便有摔門而去的衝動，見廖老師不動聲色，
魏香椿正色道：「香閣化妝品公司營銷部銷售科科長。你別看這個職位小，其實大有作為，是個極重要的崗位。這兩個月來香閣公司的產品銷售銷量全面上升，還不都是我的功勞？」
雖然這件事對他們沒直接利益，但黑幫講究的除了財色，就只剩下所謂的暴力暢快感，老大大展神威，幾個人還是很高興，南弟道：「具體過程怎麼樣？我睡了一個白天，還沒收到任何消息。」
漂亮的大堂經理殷勤地迎上來，將酒店種種豪華設施一一介紹，魏香椿面上不以為意的聽著，偷偷瞟了窮酸叔叔和表弟一眼：「開個標間一晚上就是幾千塊，沒把你們嚇癱吧？」
廖學兵說：「魏同學到底在哪家公司辦事，任的什麼職位啊？」
「早傳開了，我打探得一清二楚，現在黑龍堂在找虎幫和光頭黨的麻煩，就是沒懷疑到我們頭上，真是奇也怪哉。昨天晚上陶德霖和他新建的那幫黑超隊員去喝酒，到了暗夜酒吧剛下車，馬上衝出個開著哈雷的人捅了他一刀，然後揚長而去，他們二十多人都奈何不得。這種身手除了兵哥還能有誰？」
「費公子、龍二爺他們我都認識，不過他們不認識我。老大，昨天黑龍堂陶德霖遇刺，是你乾的吧？」
江雨汐陪他一起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