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346章 洋妞愛麗絲
留在這裏自取其辱么？老廖不是蠢人，回到辦公室，安純純已經養好腳扭傷前來上課了，還特意去向他道謝。
藍雲機場附近一帶都是毒蛇團伙的地盤，一伙人盤踞於此坑蒙拐騙、擄掠燒殺，作惡多端，而且專向外地客下手，嚴重敗壞了中海的名聲，自從響尾蛇向葉小白效忠后，已經收斂了許多，偶有零星打鬧，已不會造成大的影響。藍雲治安所也憑空得了不少好處，上頭誇他們治安有方，打擊犯罪團伙不遺餘力，獎金髮了不少，所長還去其他區域的警局做了幾場報告。
愛麗絲見一個陌生人對她說著亂七八糟的英語，莫名其妙，愕然地看著他。身後走出一個高大英俊戴著金絲眼鏡的男人，用音調扭曲的蹩腳漢語說：「先生們，你們好，呃，先生朱，你好。我是愛麗絲小姐的私人秘書及翻譯官，她很高興您前來接機，但她有一個小小的疑問，為什麼沒有看到先生莫？」
在候機室碰到朱襄，他還帶著一百名隨從，顯示接機規格極高。
蘇冰雲抬頭望了他一眼，像是什麼都沒看到，重新低下頭去看畫，莫永泰挑釁似的向蘇冰雲湊得更近了。看來兩人的關係比以前接近了許多，畢竟當初蘇冰雲肯與他一起去迷失島也不光是莫永泰的單相思而已。
千嘉順公司的隨從立即驅散其他還在候機室的客人，在通道口整齊排成兩列，夾道歡迎，排場非常壯觀。
廖學兵說：「那麼英語他們總該聽得懂吧？」上前向愛麗絲笑道：「Hi！Hallo！How are you！呃，呃……How do you do！Nice to meet you！」
美術館里一派歡騰景象，孫平海喜氣洋洋，從不抽煙的他懷裡揣了一包好煙，見人就派。美術組出頭的日子終於來臨了，從此以後每個家長都會哭著求他孫平海好好栽培自己的孩子，有朝一日也能成為大畫家，董事會那幫鳥人還不給老子漲薪水？
老廖剛停好車子，便有個壯漢走來敲敲他的窗子：「先生，這一帶的治安不太好，如果您能多付五十塊治安費，我擔保絕對不會有人騷擾您。您的車子、人都是絕對安全的。」
咦，當他孫子的干爺爺，也就是莫永泰的乾爸爸了，這主意不錯。老廖贊道：「老五，你活了半輩子，就今天最睿智。」
中午下班，貝曉丹送來盒飯，享用了一頓美餐。他已經嚴禁慕容藍落給自己做飯了，否則那種狗都搖頭的食物吃了會死人，現在的小藍落每天回家都會直奔廚房學習手藝，以期有一天能夠得到老師的認可。
頭腦機靈的朱襄立時想起五爺交代的言辭種種，就明白了，馬上進行融會貫通：「當然，據說愛麗絲小姐很希望下嫁我們莫家，關鍵在於泰少爺的態度。唉，他整天
「到時候通知我一聲，我親自去接機。」
入口處走出來七八個人，最前面是個金髮碧眼的年輕女孩，身材高挑，初看之下已達到了安純純的高度，黑色的外套，白色圍巾，灰色裙子，面龐秀麗，有著一個微微翹起來的很可愛的鼻子，嘴唇較薄，眼眶不是太深，倒像是混血兒。朱襄悄悄說：「史密斯家族常與其他家族聯姻，愛麗絲小姐的母親也是東方人種，所以長相比較符合我們的審美觀。」
「喂，你不是看上我兒媳婦了吧？」
「如果我被偷東西，遭遇搶劫勒索，那又怎麼算？」
廖學兵走進美術館先給莫老五打了電話：「你的兒媳婦愛麗絲小姐來了沒有？」
愛麗絲小姐見了朱襄，嘰里呱啦就是一堆外語脫口而出，潔白整齊的牙齒，艷紅的嘴唇，淡淡雍容的神情，無不顯示這是個受過良好家教的女孩，他娘的，這麼好的洋妞莫永泰居然不要，真是良心被狗給吃了。
跟著愛麗絲·史密斯的還有一個老管家，一個秘書，其餘都是僕人。
「小兵，我昨天發了一封郵件過去，史密斯家族的負責人很高興，稱很希望看到兩家聯姻，而且愛麗絲對永泰那臭小子情有獨鍾，已經整理行裝出發了，大概下午一點鐘到達中海藍雲機場。你一定要搞定永泰啊。」
「
廖學兵借口檢查傷處，又趁機摸了幾分鐘她的嫩白小腳。一則安純純心思單純好騙，二則老廖裝出那種悲天憫人的氣勢不是蓋的，若不是辦公室還有其他人，恐怕他連大腿都要摸了。
「不可能。」壯漢很堅決地搖頭：「如果發生這樣的情況，我們會退還給您十倍的治安費。」
老廖笑道：「秘書先生，為了接待愛麗絲，莫先生在家裡準備盛大的宴會，他還決定親自為愛麗絲小姐做一個蛋糕，請原諒，這是中國人表達情感的一種方式。」
「先生，」壯漢還是很有禮貌，但腰間的刀柄出賣了他的身份：「我再強調一次，藍雲機場的治安非常糟糕，如果您不想車子被破壞，或是在人多的地方被盜竊錢包財物，我建議您採納我的意見。」他甚至拎了拎左臂的紅袖章，上面寫著「藍雲機場治安管理協助員」。
蘇冰雲和莫永泰檢視著每一幅參賽作品，回憶起當初為了這個大賽付出的種種艱辛，心中無比喜悅。莫永泰對美術不感興趣，但美人陪在身旁，自然也高興得要死。
「就是沒戲也要有戲，如果聯姻成功，將對千嘉順有莫大好處。朱總，實話跟你說，莫永泰那小子不太願意，不過我們要想辦法促成他們的美事
「嗯，此話怎說？」原來毒蛇團伙的犯罪行為被葉小白禁止后，響尾蛇想這麼個主意來增加收入。
朱襄先是一大堆馬屁奉上，再說：「廖先生，你的岳父李宙倒真是個人才，市場眼光極准，我們剛宣布投資，做了一點小宣傳，日本、歐洲就有不少經銷商前來考察、洽談合作，那幾個國家老齡化嚴重，患心血管疾病的幾率較大，市場前景廣闊。只要研製成功，療效達到百分之七十，不出兩三年就能收回成本。」
上了一會兒網，莫老五的電話來了：「小兵，愛麗絲小姐將於十五分鐘后抵達中海藍雲機場，永泰還不知道這件事，我派了助手朱襄過去，他認識愛麗絲小姐。等下你幫忙想個借口解釋永泰為什麼不去接機的原因。記住，一定要促成此事，要是以後生個兒子，我讓他認你做干爺爺。」
「咦！你看！」廖學兵一指遠處，一個鼠頭鼠腦的人將手伸向了坐在椅子上打瞌睡的人，「那個人交了治安費沒有？」
這時廣播傳來和悅的女聲：「第一百三十六次航班已經抵達……」前方的大屏幕閃爍出「法蘭克福至中海」的字樣。
朱襄糾正了他的語法錯誤：「中國人習慣，姓氏在前，稱謂在後。莫先生他……」為難地看了老廖一眼。
這倒是個生財的好辦法，可惜費用收得太貴，如果降到十元、五元的合理階段，那也不錯。廖學兵摸出五十元丟給他：
「這是好消息，不過李宙那人有點見風使舵，你小心點駕馭。」
他想學昨夜看的電影，衝上去不由分說抱住蘇冰雲，然後霸氣十足地對所有人說：「這個女人是我的！」渾身儘是英雄氣概，眼中射出堅毅而深情的光芒，讓蘇冰雲死心塌地愛上自己。——然而這不是在拍電影，你要真這麼做了，恐怕不是一個傻字就能形容的。
朱襄說著與廖學兵一道迎了上去。
朱襄忙說：「愛麗絲小姐應該到了，您說她和泰少爺會不會有戲？」
壯漢皺著眉頭，在懷裡拿出一本筆記本翻了翻：「哦，這人交了治安費的。腿毛，你們去把那傢伙趕開，別讓他驚擾客人。」於是馬上有人從後面竄出，上前抓住那小偷趕走。
「開什麼玩笑，我對洋妞不感興趣。」掛了電話，只見莫永泰和蘇冰雲幾乎靠在一起，彼此相差不過幾公分，先讓你猖狂幾個鐘頭，等洋妞來了你就會知道什麼是人間天堂。
自從看到日記那時候開始，連廖學兵也不明白自己對蘇冰雲存在的是什麼樣一種感情，牽涉到少年的情懷、感激、對美色的嚮往、對從前歲月的緬懷，還有與莫永泰的意氣之爭，交集在一起十分複雜。
負責接機的一百零二人面面相覷，誰也聽不懂她的話，朱襄暗罵自己粗心大意，先向愛麗絲小姐鞠了個躬，再對老廖沮喪的說：「完了，我忘了找翻譯，沒有人聽得懂德文，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