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492章 黑龍堂
「貝家的人與我們共享情報，我大概知道一些。梁祖昆在獄中碰到一個大人物，兩人處得不錯，大人物出來時順便把他弄出來了。」
「沒事，可能是黑龍堂的人把他們救走了。這個月收到多少保護費了？」
「還有，監控一下黑龍堂的動靜。」
廖學兵最後想想還是不妥。既然盂蘭盆會有頭面的人都知道自己在鬱金香高中當老師，黑龍堂特別授意阿彪在圓湖路攪風攪雨，是不是有點挑釁的意思？莫非聽到自己力量消失的消息，牛鬼蛇神都蠢蠢欲動了？只是右手有事而已，老子單靠一隻左手照樣能讓你們鬼哭狼嚎。
「既然你這麼緊張，等下我叫下保衛主任，讓他多派點人巡邏，再說學生都放學了，能出什麼事。」
徐浩正在燭光酒吧地下室里單手玩著杠鈴：「剛在你們學校那條林蔭道拖出兩百米左右，便遠遠看見巡警的車子，我們怕影響不好，把他們放下來先跑了。剛才派人回頭找，已經不見人影。」
蘇冰雲忙掙扎道：「等等，你剛抽完煙，嘴巴臭死了！這裡是學校，等去我家再說好嗎？」
蘇冰雲打電話過去，果然得到邱大奇「身在外地出差」的回復，但她發誓下午第一節明明看看該死的訓導主任在操場上批鬥學生。「邱主任到底怎麼搞的，你看他們那些人，盯著女生的眼睛就像餓狼，盯著男生，就像猛獸，萬一真的出事了怎麼辦？」
「莫五爺
李飛緊抿嘴唇，同樣冷冷地盯著老廖，但很快在對方的逼視下垂下算不上高傲的目光。
廖學兵倒是吃了一驚：「梁祖昆去年八月賣粉，剛剛進去不久，那麼大的罪名，當初估計起碼十年以上，怎麼出來這麼快？莫非他朝中有人？」
林蔭道前面停著四輛黑色轎車，車內司機都戴墨鏡，西裝整齊，眼色不太友善，看起來不像是來接孩子的家長。後面遠遠還有三輛商務型麵包車，中間的車門拉開，裏面擠著一堆人在大聲談笑，旁若無人地口出污言穢語，操娘罵爺，似乎不是好人。露過的學生都紛紛皺起眉頭，快步走開。
「OK。」
「老大，您這就沒見識了吧？自從小白在什麼巨頭雲集的盂蘭盆會混飯吃以後，哪個月沒有什麼公司酒吧主動向我們交錢，還用得著去收保護費？」
「既然這樣，我們先去找三班的書獃子聊聊，他常去圖書館，應該跟于叔很熟悉。」
蘇冰雲悄聲道：「這個人目光好兇狠，不會是來鬧事的吧？我們報告邱主任提醒他們注意提防怎麼樣？」
「你真的那麼肯定？」
……
黑龍堂有八成可能是為了葉玉虎和張熙漢，光頭黨又湊什麼熱鬧？對付兩個中學生，犯不著這麼大的陣仗吧？
「嗯，你通知邱主任看看。」
「南郊狐狸江監獄里最大牌的囚徒除了前西城教父殷楚還能有誰？莫五爺崛起后和他鬥了四年，六年前才使計把他趕進狐狸江。」
兩人一邊閑聊著，穿過大門，跟看門阿伯打了聲招呼。阿伯對老廖佩服得五體投地：「這小子剛來時是騎著電瓶車來的，沒幾天換了轎車，還追上學校最漂亮的蘇老師，真是羡煞旁人。」
廖學兵立即明白其中的鬥爭經過：「我知道了，梁祖昆這老傢伙本來就是善於舔屁股的狗，進去之後看準形勢，成為那個大人物的走狗，那人大概勢力很大，見他聽話，至少會辦事，出來后就讓他重奪黑龍堂大權，陶德霖只經營了四個多月，自然沒梁祖昆根基深厚，況且對方還有人撐腰，馬上就得敗走。梁祖昆前幾年被我教訓得很慘，這時大概要回來報仇雪恨。那個所謂的大人物是誰？」
剛剛放學，回家的學生很密集。雪佛蘭開得很慢，緩緩經過，只見第二輛黑色轎車副駕駛位坐著一個熟人，那是重塑鼻樑、鑲上假牙的李飛。
收線以後放學時間到，廖學兵摸摸肚子，準備去蘇冰雲家吃飯。
話音隨北風飄進老廖靈敏的耳朵內：「居然還有武林高手？有機會我倒要見識見識。」學生的話總是比較離譜，並未多想，逐漸走遠。
廖學兵按熄煙頭，嚴肅地說：
廖學兵打斷他的話：「這我知道，殷楚據說是中海市有史以來最黑的黑幫，不像莫老五、龍二那樣成立公司，表面上裝得很乾凈，他們殺人放火搶劫走私軍火販賣毒品什麼都干。當年處置幫派叛徒被莫老五安插下的卧底告密，被警方當場抓獲，以故意殺人罪入獄，判了無期徒刑，這幾年來莫老五無時不刻都想辦法在監獄里弄死他，可惜殷楚也不是白活了大半輩子，始終沒有成功，如今怎麼才六年就出來了？」
「媽的，黑道老大復出，怎麼現在才通知我？」老廖忘了當上教師以後曾經交代手下在任何情況下都不能干擾他：「後來怎麼樣？莫老五知道了嗎？」
再經過麵包車的行列，廖學兵再次吃驚，這不是淺水街光頭黨的一隻耳王若雨嗎？其他也都是光頭黨的熟人，居然還沒銷聲匿跡，跟黑龍堂湊在一起為的是什麼？
「好的，我最喜歡干這活。」
徐浩驚道：「兵哥，您這都不知道？就是上個禮拜，警察總局局長賈朝陽完蛋了，因為貪污受賄、瀆職、挪用公款、勾結黑社會、包養情婦、吸毒多項罪名，已經被上頭隔離審查。新的總局長很快就要到任，殷楚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派遣手下活動，纂改當時證據，行賄多名當時經手的相關官員，重新翻案，於是賈朝陽又多了一項
「好吧。」廖學兵展現出充分尊重女士的風度：等去你家就可以為所欲為了，暫時忍耐半個鐘頭。
「從那天開始，我一有空就去圖書館，新世紀最缺的什麼？是人才！要是于叔肯幫我們，事情就簡單多了。我早料到會有今天，所以一直想辦法拍他馬屁。他那人神經兮兮的，整天就知道看書，我跟他都沒什麼話題。要找他聊天，說不上半句就被趕走了。」
距離阿彪出事不過兩個小時，黑龍堂的人已經到了。復出的梁祖昆囂張到了這個地步，廖學兵很佩服他的勇氣。
張熙漢的臉色堅決得好比正在做彌撒的神甫：「我什麼時候吹過牛？上次告訴你那家網站有A片可下，不是也沒假嗎？」
老廖不想讓蘇冰雲知道自己是流氓老大，開著車子一駛而過。葉玉虎要是有經驗的話，這會兒就知道從後門逃走，如果逃不掉，被李飛毒打后再救出來，也算給他一點教訓，磨去菱角，以後懂得社會的艱辛，容易管教得多，就像現在的關慕雲，除了晚上還幹些非法勾當，白天簡直就是一個勤學上進好學生。老子還是和蘇冰雲享受溫存時光要緊。
「不收保護費了？怪不得最近街面那麼亂。多收幾個小弟，以後每月一號挨家去酒吧、餐館、洗浴場所、按摩中心、髮廊收錢，看規模而定，多的一萬，少的三千，讓那些業主規矩點。」
徐浩說：「一
讓月神大莊園司機接走小藍落姐妹倆后，蘇冰雲坐進雪佛蘭裏面，繫上安全帶，看了一眼愛人，笑道：「你可不可以少抽點煙，這樣對身體很不好的。」
手機上撥出一串號碼，打給徐浩：「推銷員，那個叫阿彪的怎麼樣了？」
「過幾天就考試，再請假的話我爸會打我的。你這麼不放心，是對於叔沒信心對吧。」張熙漢說：「我可以很負責任地告訴你，廖老師剛才怎麼打流氓，于叔也不比他遜色。而且於叔又那麼善良，起碼不像廖老師那個屌樣。我們有事求于叔起碼不失面子。」
葉玉虎用力揉著太陽穴說：「麻煩的大叔……找廖老師出頭就別想了，我可受不了他的冷嘲熱諷。阿彪那人睚眥必報，說不定明天我們得請假避避風頭。」
「好的，明天葉小白生意，給他一張請帖。」
冬季的天黑得很快，剛下過雪的陰天，這時在室外已經看書的話眼睛已經很吃力了。陸續返家的學生路過時會向老廖打招呼，偶爾還有女學生拿著《楓橋》的海報找他簽名，這都通通被正直的老廖拒絕。
「真人版武林高手在校園？」葉玉虎激動地抓住張熙漢：「你和于叔關係怎麼樣？他看起來很窮，我們給他送點東西，讓他幫我們收拾阿彪和阿飛。」傲氣十足，始終不願說一個求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