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 緋紅之月
第五十九章 出奇
黑夜高原，一座頗有敘拉古王國風格的浮華城堡內。
做完這一切，路西恩悠閑地離開了城堡，走出大門沒幾步，他惡趣味地轉過身，右手按胸，彎腰行紳士禮：
之所以如此，是因為路西恩根本沒有嘗試破解他的黑暗防禦法陣，自然也就不會驚動他。
「想破解這個近似迷鎖的防禦法陣體系，至少得兩個月的工夫，最麻煩的則是一旦開始破解，很容易驚動裏面沉睡的弗拉德伯爵，而一位高階吸血鬼加上自身的城堡，我幾乎沒有戰勝的可能，甚至有隕落的危險。」路西恩站在地下室門口，右手摩挲著下巴，分析著種種困難。
至於五六年後，路西恩相信自己完全不用擔心空間節點暴露的問題了，而其他極小概率的意外則不在考慮之中。
「第一，我們要儘快完善教義，悄悄地發展更多的同族；第二，我們在地底和高原荒涼的地方，尋找適合種植的食物，儘快解決飢餓的問題；第三，我們要避開與吸血鬼的正面碰撞，甚至在短時間內，不要有任何碰撞，我們需要充足的時間掌握主賜予的知識，鑄造更多更好的機械，重新武裝自己。」
「苔絲和加拉塔私奔了？太狗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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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層防禦是不分內外彼此的，近乎死鎖，即使路西恩自己試圖解開，也得花費近十個月的時光，而且能量井、魔法花園往能量間的流動會經過這層魔法陣，如果弗拉德伯爵清醒后想要出來，能量間就會被限制住小半能力。因
仔細檢查了一遍「強力防禦法陣」，確認它沒有問題后，路西恩又在地下室門口布置了一個隱蔽的法陣，存儲好模擬的弗拉德伯爵聲音。
既然你防禦強大、戒備森嚴、警惕極高，讓我難以破解或暗殺，那我就讓你防禦更「強大」，戒備更「森嚴」，安全更得到「保障」！
路西恩花費十幾天時間布置的強大魔法陣，功能非常單一，就是在弗拉德伯爵的地下室外再加一層防禦，再給他加一把「鎖」，讓他睡得更「安心」，更「放心」。
而且希望曙光的出現，讓他們充滿了動力。
一位穿著黑色燕尾服的妖異男子端著酒杯，搖晃著鮮紅的液體，對旁邊的管家道：「萊茵失蹤很久了，老傢伙似乎有點蠢蠢欲動。」
大長老滿意地看著矮人們各自忙碌，轉身跪倒在祭台前方。
彷彿黑夜星空倒影下來的魔法陣光罩猛地收縮，緊緊貼在了地下室周圍，就像融入了原本的黑暗防禦法陣。
它就是屬於銀眼伯爵萊茵的「觀察者古堡」。
雖然魔法陣材料的主要來源是「好心」的弗拉德伯爵的倉庫，但路西恩也損失了一大筆打算以後危急時刻布置防禦法陣的材料，而且弗拉德伯爵的真正寶庫位於地下室內，讓路西恩未能挽回損失，只能「勉強安慰自己」地拿了好多秘銀和特殊金屬。
「真是麻煩……」
作為一名實質上的吸血鬼親王，萊茵自然看守著一處通往黑暗山脈的空間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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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過位於這處節點的傳送陣，能直接到達黑暗山脈內的「觀察者古堡」外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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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路西恩布置的魔法陣再無異動，一切恢復了安靜。
不過他們的強大暫時與路西恩無關，潛入北方后，路西恩很快改變了方向，往一座似乎永遠被黑暗籠罩的城堡行去。
地下洞穴內，簽訂了魔法契約的矮人們按照「記憶」，在洞穴其他地方找到了自己等人的蒸汽大鎚、鐵爐、食物、紙張等物品。
「用他們的死亡？不行，會讓弗拉德警覺！」
束縛間、召喚間、魔法花園、能量井，除了地下室內的能量間和控制中樞之外，城堡中的所有重要地方，都隨著飛速流淌過來的絢麗光彩，亮起了玄奧詭秘的不同魔法陣。
黑霧裡，路西恩穿過影子般的城牆，行走在陰森的走廊，按照萊茵給的咒語，不時解除著恐怖危險的陷阱。
由於還未開始學習六環魔法「群體暗示術」，路西恩是辛辛苦苦，挨個挨個暗示了城堡內所有活著的生物，即使身為高階法師，一圈下來也精神力枯竭，好一會兒才恢復。
很快，它們連接到了一起，讓整座城堡被一層朦朧夢幻
這座城堡陰森幽暗、模模糊糊，似乎只是主物質世界某座強大城堡在黑夜高原的投影，並不是真實的存在。
「祂降臨於此，告訴人們，有得到就必有失去，有失去也定有得到，人生的艱難痛苦都是磨練，讓你們得到勝於他人的智慧和堅強的靈魂……必遵循等價的交換，不叫全身墮入地獄……」
陰森的古堡內，走廊兩側插滿銀制的手狀燭台，上面一根根鮮紅的蠟燭在自身昏黃光芒的照耀之下，散發出妖異的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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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室外的走廊內，人類、精靈、矮人等種族變成的女性血仆像正常貴族家庭內一樣來來往往，可她們都對站在走廊邊緣異常醒目的路西恩視若無睹，將他當成了空氣。
離開弗拉德伯爵的城堡后，路西恩回去觀察了一陣矮人們的所作所為，這才放心地向北方而去。
他晶體般的紅色眼睛微微眯起，看不出對這件事情究竟抱著什麼態度。
「呼，總算布置好了。」路西恩蹲在地下室門口，拍了拍手，慢慢站直。
可城堡內，總有一道穿著黑色長袍的陌生身影東走西看，時而停下來掏出各種珍貴材料布置著什麼，顯得忙忙碌碌，旁若無人。
「《機械啟示錄》。」
十多天之後，城堡運轉正常，吸血鬼新娘、管家、血仆、奴隸各司其職，與以往並無二致。
「祝您好夢，弗拉德伯爵。」
口誦聖名之後，他拿出紙筆寫道：
如此浩大宏偉的場景里，吸血鬼、
「用什麼借口讓吸血鬼新娘將弗拉德誆騙出來？」
但不管是吸血鬼新娘、管家，還是血仆、奴隸，都完全忽略了有這麼一個人，哪怕他就在自己背後的能量井附近弄出陣陣噪音。
在那裡，有著幾位恐怖的吸血鬼親王，傳說其中最強大的一位沉睡時，自身夢境能直接化為「現實」城市，出現在黑夜高原之上，裏面無數似實似幻的人類、矮人、精靈、狼人不停演繹著悲歡離合。
而地下室內的弗拉德伯爵居然還在沉睡，半點也沒有察覺！
穿著黑色帶兜帽長袍的路西恩靜靜站在地下室外面，仔細研究著弗拉德伯爵布置的防禦法陣。
「接下來，我們需要做三件事情。」大長老奧古斯都容光煥發地站在祭台之前說道，相比其他矮人，他得到了三本書籍，一本是《電磁轉化及應用基礎》，一本是《教宗論》，一本是《論持久抗爭》，看得他興奮異常，彷彿找到了克敵制勝的寶典。
弗拉德伯爵雖然沉睡，但並不是黑暗山脈內那種拒絕接觸奧術的古代傳承魔法師，反正他靠血脈力量施法，不怕認知世界動搖，很容易就追趕上了潮流，與時俱進，讓路西恩這位魔法議會正統奧術師頭痛不已。
很快，路西恩看到了節點傳送陣，踏足上去，念動咒文，激發光芒，消失在了原地。
如果有人邀請或者試圖喚醒他，「他」就會抱歉地回答，自己正處在傷勢痊癒的關鍵時期，只
換種思路就多條出路，路西恩惡趣味地笑了起來，才不會說自己是從地球上的笑話得到的靈感，打不開你的鎖就再給你加一把！
「就是有點肉痛。」路西恩摩挲著自己的下巴，搖頭嘆息道。
過了一會兒，路西恩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開始專註于分析防禦核心的魔法陣構造、能量流動走向等可以直接觀察到的東西。
「或許，可以換個角度想想……」
由於要搬運礦石、要冶鍊金屬、要供奴隸矮人們進進出出，「白天」的弗拉德城堡並沒有關閉，只激發了少數幾個監視用的魔法陣，加上城堡內除了弗拉德伯爵，只有苔絲夫人這位吸血鬼新娘才是中階，因此「高階魔法師」路西恩輕鬆就混了進來。
「防禦果然很強。」路西恩微微頜首，弗拉德伯爵作為一名活了幾千年的吸血鬼強者，確實得到了不少好的魔法陣，這二十七個黑暗類法陣連接起來就形成了近似迷鎖的強力防禦，哪怕八級的神術陽炎爆也能抵擋得住，「好消息是，弗拉德伯爵是天賦施法，不是正統法師，城堡並非鍊金生命，否則我想混進來，沒這樣容易。」
他們過去總以為自己等人繼承了蒸汽文明的部分傳承，如今才知道，其實連皮毛都還未觸摸，更別提亞特蘭蒂斯那種奇迹文明了！
「是，大長老！蒸汽至上！」哈羅德帶領矮人們振臂高呼，書籍中的知識深深地震動了他們，讓他們如饑似渴地吸收著「營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