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部 燃燒王座
第六十三章 天象變化
它與外面風雨飄搖的狀況連在了一起，分外給人不好的預感。
滾滾雷聲傳入了布萊克耳中，他苦澀又自嘲地看著這末日即將來臨般的景象道：「連天氣也感應到了阿林厄奧術師們的絕望情緒了嗎？」
如果是不正常的天象變化，那又是什麼引起的？
「占星家」安諾尼斯語氣中帶著一絲不確定：「阿林厄周圍兩千米的天氣突然變化，狂風、閃電和暴雨來襲……」
如此一來，路西恩撰寫論文和將思路連貫起來的速度是非常之快，沒用多久就把等效原理和廣義相對性原理的表述完成，開始了對引力的相對論詮釋和幾何語言描述。
「這是……」克托尼亞下意識詢問著教皇本篤三世的投影。
這次並非是引力理論被證明了錯誤，而是關於引力本質、來源的問題引起了這個領域創建者的迷茫，甚至產生了有至高無上存在操縱著一切的想法，因此才讓人懷疑引力和奧術研究的必要性和正確性。
轟隆隆！
※※※
郊外別墅內的布萊克被眼前的景象給驚嚇到了，他從未見過這種詭秘的天象！那彎曲的黑夜，那扭曲的星光，那四分五裂的風暴，就像吟遊詩人故事里的世界末日場景！
薩曼莎等奧術師都被外面的奇詭景象給震住了，那漆黑又彎曲的時空撕得風雨交加的景象支離破碎，瀰漫起淡淡的霧氣，而霧氣深處彷彿藏著一頭頭能夠毀滅世界的黑色怪獸，張大著巨口等待著機會。
費爾南多凝重又似
「……通過以上實驗和論證，我們可以看到，引力場中一切物體都具有同一加速度，這可以表述為慣性質量和引力質量相等……」
拉文第一邊關注著無數電蛇騰空的阿林厄，一邊通知了海瑟薇。
若剛才是真的，她覺得自己要重新評估對教會的印象了，他們也不是那麼魯莽蠻橫，光是會靠力量和暗殺做事。
路西恩徹底陷入了那片超然物外的星空幻影，認知世界劇烈變化，那一個個特殊而複雜的模型符號開始勾連成一個整體！
「應該不會……」安諾尼斯明白拉文第的意思，聲音低緩地回答，漸漸無聲。
所以，海倫才會迷惑和不相信，傳奇魔法師里對議長閣下權威和支柱最認同的就是將他當成了父親的自己，自己都沒有動搖，哪個蠢貨會傻到不確認真實情況就完全喪失了信心，動搖了認知？
他是沒有聽到道格拉斯的談話？
「不管如何，先開啟阿林厄防禦迷鎖，免得造成毀滅性破壞，也防止剛才的敵人趁亂潛進來。」經過最初的迷茫和無措之後，海倫漸漸恢復了冷靜。
轟！轟！轟！
原子研究所辦公室中。
「所以，我們可以看到，我們身處的時空並非直觀認識的高塔幾何描述的平直時空，而是用伊文斯幾何建立起來的曲率大於零的彎曲時空！」
這
元素意志總部。
望著窗外彷彿所有事物都在扭曲彎曲的駭人場景，海倫眼睛睜大，不可置信地道：「這是引力的映射……」
寫著寫著，路西恩認知世界里星辰變化，引力變化，命運主星的光與暗也在飛快變化！
※※※
「今晚到底怎麼了？」布萊克低聲自語，身體輕輕顫抖。
接連三道巨雷的轟鳴讓阿林厄魔法塔第三十三層的費爾南多和海倫暫時放緩了打開「真實秘境」半位面的努力，轉頭望向窗外，看到了那一道劃破天際，照亮一域的閃電。
一層深邃的黑色將阿林厄籠罩，讓風暴彎曲，讓外面照射進來的星光彎曲，讓空間和黑夜一起彎曲！
窗外的雷鳴戛然而止，閃電扭曲起來，暴雨像是被無數不同方向的狂風吹著，向著四面八方飄去。
轟！
「從前面的幾何模型可以看出，空間就像一張有著彈性的網，身處其中的物體就像一個落到了彈性網上的圓球，它的質量會引起網（空間）的凹陷和收縮，造成周圍時空的彎曲，而這種彎曲，會讓彈性網（空間）上的其他更小質量圓球向著大質量圓球滾去，這也就是引力的本質——彎曲的時空！」
路西恩沒有停息，稍微用便於普通奧術師理解的語言闡述之後，
「這是……」
※※※
路西恩手中的羽毛筆書寫著一個個漂亮的單詞：
轟！
薩曼莎似乎想起了什麼，震驚又欣喜地道：「有大法師以引力理論為基礎認知世界半固化！」
費爾南多臉上充斥著壓抑不住的憤怒和疑惑：「從範圍和略顯虛幻的感覺看，確實是認知世界對真實世界的映射影響，但不一定是動搖……」
「本論文是從兩個基本前提出發，第一個是等效原理……」
阿林厄遠處的克托尼亞看到天空之城彷彿被一個漆黑圓球包裹，不管是照射進去的星光，還是自發產生的閃電，都出現了詭異莫名的彎曲，心中頓時升起了不好的預感。
「而且是以引力理論為基礎。」
費爾南多和海倫略微愕然地看著這一幕。
轟！
這樣的場景，詭異恐怖到了極點！
在場奧術師們忽然看到阿林厄迷鎖升起，所有區域都被淡淡的霧氣填滿。
※※※
在創建者才對引力充滿迷茫，認為它從頭到尾都是一個錯誤，有一個至高無上的存在操縱著一切的時候，居然有魔法師以引力理論為基礎認知世界半固化？
為了普通奧術師們也能大概理解，驅除議長閣下言論引起的迷茫，路西恩又添加了一段比喻性的描述：
本篤三世聲音略顯森冷地道：「這不是認知世界動搖，而是有人認知世界半固化。」
「安諾尼斯，什麼狀況？」拉文第沉聲問道。
漸漸地，路西
「天空廣播電台」內，一群半慌亂半互相開解著的奧術師被雷聲驚動，被閃電充盈滿視界，表情明顯的獃滯和茫然。
轟！
轟！
「怎麼會突然暴風雨？」一位奧術師小聲地問道，分外覺得這種漆黑壓抑的風暴場景貼切著自己內心的真實狀況。
拉文第正與居住在高塔的占星家通話，忽然，電磁信號變得相當嘈雜和混亂，能夠聽到非常明顯的震耳雷聲。
「誰認知世界動搖了？」海倫的皮膚本就如同冰雪，此時更是慘白得沒有一絲血色，她微微皺眉看著外面的天象變化，有點無法相信地說道。
「這是……」
薩曼莎等奧術師無法理解地看著這驚恐畫面。
「這是……」一位位奧術師呢喃著。
而教皇本篤三世努力克制之下也有點咬牙切齒地道：「這與道格拉斯的引力理論有著極大的差別！這是引力的本質表現？」
認知世界流轉加快，與靈魂的交互加快，靈魂內一個法術模型自然而然地開始勾勒。
旁邊拓印的草稿，過去幾年積累的點滴思路，讓路西恩寫到某一個段落時就會有相應的寫滿文字和式子的紙張飛過來，稍加修改就完美地承接了前面的表述。
「希望不是我想的那樣。」
「他究竟是誰！」
九環魔法「時間停止」！
如果真有這樣的，
※※※
而他靈魂內的「時間停止」法術模型自然而然成形，不知不覺晉陞了九環！
「不要想那麼多，有什麼事情最高評議團的閣下們會處理的，不需要我們擔心。」薩曼莎努力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冷靜。
嘩啦啦的雨聲敲打在心靈，激起眾人一陣沒來由的恐慌，有人強制鎮定地自我安慰道：「這是熱情之月，暴雨隨時降下不是很正常嗎？」
這對奧術師的動搖直接相關於他們對道格拉斯權威和精神支柱的認同度，而這裏面，晉陞了傳奇的魔法師顯然要比普通人低，不乏布魯克這樣顛覆了老師粒子論的強者。
羽毛筆落下，路西恩論文紙上的引力場方程完整呈現。
雷聲再次爆發，震得奧術師們微微顫慄，有人脫口而出：「不，不正常，前面都沒有濕度和氣壓方面的變化！」
還是真的找到了道路，對引力更有信心？
「天空廣播電台」內。
克托尼亞再次不解了。
克托尼亞驚訝地道：「他沒聽到道格拉斯和您的談話？」
「這是……」
彎曲的黑色風暴之中，陡然冒出一團虛幻的漆黑，它將落下的暴雨吸了過去，將颳起的狂風吸了過去，將劈落的閃電吸了過去，將投射進來的星光吸了過去，將整個天象變化、彎曲圓球全部吸了過去，塌陷成一團散發著吞噬一切毀滅一切意味的超級恐怖黑色！
「會不會……」拉文第沒有說完，沉著臉望向阿林厄所在的位置，依稀能看到天空中那宛如長蛇的銀白閃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