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部 黃金時代
第六十二章 怪物的真正實力
「薩爾德之前死在了這裏，難道我們也要……」不好的預感在路西恩心頭泛起，怪物故意踏得很重的腳步聲彷彿在提醒著死亡的靠攏。
激烈的音樂讓人忍不住顫抖，娜塔莎卻突地重重按下，發出不和諧的噪音，接著拿起旁邊「蒼白的正義」，腳步堅定地往魔法塔外面走去。
萊茵奇怪地看著他，怪物也停住腳步，譏笑道：「剛才的鬥志和堅定沒有了？」
思緒轉動之中，路西恩的目光突然凝固，在坑底，在薩爾德死亡的地方，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了一個木偶的頭部。
……
可即使如此，閃現到了另外一個房間門口的路西恩也是氣血翻騰，受到了不輕的傷勢！
他一直判斷怪物不具備類神的實力，否則早就將自己擊殺，可現在看來，怪物彷彿一直在戲耍著進入「門之世界」的人，讓他們在絕望痛苦中慢慢走到生命的終點。
「怎麼樣？絕望了吧？我最喜歡品嘗絕望的滋味了，哈哈，這僅僅是我百分之五不到的實力。」怪物大笑著，貓戲老鼠般一步步地靠近路西恩和萊茵，同時控制住塔諾斯實驗室的迷鎖，禁止裏面的空間傳送。
怪物冷哼一聲：「連傳奇都沒有的幻術就想欺騙過我？」
絕望的情緒里，路西恩心頭深藏的悍勇和一直以來養成的永不放棄的信念讓他咬牙切齒：「沒有什麼事情是確定無疑的！拼概率，我也要拼一拼！類神又怎麼樣，能比命運可怕嗎？」
娜塔莎沒有每斬出一劍就大叫著發泄，而是將所有情緒、意志和血脈能力都融入了劍光之中。
「好了，讓你們見識一下我百分之五的實力。」
虛空里，路西恩真正的身影浮現，哪怕面對類神，也沒有放棄，右
怪物的笑聲停止，低聲道：「空間庇佑！」
問我會不會絕望？
問我會不會放棄？
絕望？
元素皮膚、法術吸納器、石膚術、能量免疫等魔法一個接一個爆發，終於將能量風暴削弱到無法阻止路西恩短距瞬移。
遇到「天堂山」的過程也有點巧合……
……
銀灰色劍光月牙般斬到了怪物身上，虛幻的裂縫將它撕得粉碎，但很快，碎片重新聚攏，再次扭曲成人形，滿懷惡意地嘲笑道：「不愧是真理之劍，可惜只有三階，若是傳奇巔峰的『真理之劍』血脈騎士出手，或許我剛才已經隕落了，但誰叫你們不是呢？」
萊茵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把小巧精緻的黑色短弓，一根血色斷箭架在上面。
「原子宇宙」半位面中的魔法塔，穿著黑色騎士服的娜塔莎坐在鋼琴前面，修長的手指用力按下，似乎在發泄著內心的情緒，鼓舞著自己的鬥志。
它毫無保留地展露著自身的氣息，壓得路西恩心慌意亂，機械化心智、心靈屏障等魔法如同無效。
這是類神層次的壓力！
隨著他拉動弓弦，這血色斷箭帶著強烈的毀滅氣息射了出去。
……
「感謝你將實驗記錄、魔法筆記本和木偶組件保存了下來。」
隨著他的聲音，那超然物外的浩瀚氣息降臨，頓時讓時空恢復了正常，讓一個個真實擬象破碎。
「復讎凝視！」
它身邊彷彿出現了層層疊疊的時空，血色斷箭穿過一個又一個之後，終於消失在了虛空里。
隨著這木偶頭部的出現，路西恩所有疑問一下湧出，被全部串了起來，腦海里彷彿有閃電劈過
「弒神者之箭，我也會！」說完，怪物再次發起攻擊，一根「血色斷箭」從它手裡飛出，射向持著真理之盾保護萊茵的路西恩。
問我會不會軟弱？
路西恩曾經旁觀過「神降術」，也被愛特娜附身過，對類神層次的壓力非常清楚，無需萊茵提醒，直接念出咒文：「時空權杖！」
「如果你是傳奇巔峰，那『高級時間停止』還能影響到我一點，可惜，你不是。你信不信，我隨便一擊就能讓你徹底隕落，這就是類神與非巔峰傳奇的差距。」
為什麼要軟弱？為什麼要對晉陞史詩沒有信心？為什麼要覺得自己完全沒有作用？娜塔莎一邊彈，一邊咬牙切齒地詢問著自己。
「復讎凝視！」
怪物哈哈大笑著走到路西恩和萊茵面前：「怎麼，不抵抗了？絕望了？」
五彩繽紛的元素光點凝聚成半透明的防禦層，保護住了路西恩的身體。
「還好它廢話連篇，似乎在玩弄人心，製造絕望，否則第一擊之下，我們就死亡了。」路西恩將不好的預感壓下，開始從這方面尋求逃生的希望。
怪物的笑聲停止了。
「元素庇佑！」路西恩飛快激發了「大奧術師之袍」。
啪，能量風暴吹拂在「元素庇佑」光罩之上，將它吹得四分五裂，然後重重地擊在路西恩身上。
噹噹噹噹！
路西恩右手按胸，微微鞠躬：
薩爾德的死亡……
馬斯基林的魔法筆記本沒有被損毀……
在我還有一絲意識存在前，我都不會絕望！不會放棄！
「這……」怪物的聲音里突然有些驚懼，彷彿察覺到了什麼，可它隨即又笑了起來：「如果你是傳奇巔峰，那你悄悄添加
路西恩站了起來，似乎面前的不是類神，而是狗頭人，一邊整理著自己的黑色領結和雙排扣長禮服，一邊微笑道：「我為什麼要抵抗？」
這是那怪物的氣息！
萊茵站在原地的身影像是夢境般破碎了，灰色實驗室門口的黑色陰影重新凝聚成他。
「不錯，不愧是收藏豐富的觀察者，『馬爾哈努』這毀滅短弓居然在你的手中。」怪物讚歎地道，「可是，你忘了，我只是說傳奇巔峰有可能會傷到我，不代表一定能，畢竟我是類神，哈哈哈，怎麼樣，是不是很好玩？」
他周圍的時光流逝急速變快，身體分裂成了好幾個一模一樣的路西恩，速度全開地向著塔諾斯實驗室不同方向逃竄。
……
「復讎凝視！」
「如果你的真理之盾達到了『神之守護』的程度，那我這一次攻擊就沒有效果了，但很可惜，你不是梅坎特隆。現在，你們對自己的渺小和虛弱有足夠的認識了嗎？」怪物喋喋不休地嘲笑著。
可那臉部千變萬化著的怪物卻絲毫不受影響，徹底離開了鏡子，慢慢地向著兩人逼近，嘲笑的聲音穿過不同的時空落入路西恩的耳中：
「真實夢境？可惜你不是德古拉，我僅僅憑藉自身實力帶來的壓制就能讓你美夢驚醒。」怪物得意地笑道，「來吧，還有什麼魔法和天賦能力儘管使用出來吧，我最喜歡慢慢玩弄人心了，我會讓你們陷入真正的絕望。」
路西恩摔在地上，面前是剛才薩爾德死亡的大坑，差一點就落到了坑底。
萊茵抵抗「高級時間停止」的傳奇物品已經消耗掉，此
娜塔莎眼角微紅，臉上是永不服輸的倔強，《命運交響曲》旋律充滿震撼力地襲來，讓附近的僕人心驚膽戰，如同暴風雨里的小小海燕，怎麼也抗衡不了大自然的恐怖，怎麼也擺脫不了註定的命運。
強烈的危險感從路西恩心頭升起，命運主星投影劇烈地晃動著他的靈魂，於是，他在心靈連線里大喝一聲「小心」的同時，施展了最快最迅速的短距瞬移。
喀嚓，隨著路西恩拇指輕輕按動，周圍灰色中泛起慘白，一切都凝固了下來。
……
「之前沒有的……」
非常輕鬆和容易就拿到的紙張碎片，木偶組件……
「血色斷箭」落在真理之盾上，迅速將虛幻的波紋溶解，彷彿射落了一個世界！
磅礴恐怖的能量風暴突然爆發，怪物以騎士的方式揮手發出攻擊。
心靈連線里，他前所未有凝重地道：「類神，這是真正類神的壓力……」
……
實驗室還保留著部分實驗記錄……
不需要彈完，我已經明白了自己內心的想法！
「原子宇宙」內，娜塔莎持著「蒼白的正義」，以一顆顆元素星球為假想敵人，縱橫在星空之中，額頭汗水一滴滴滑落，越過眼角，越過臉龐。
在事情結束前，錘鍊，錘鍊，只有錘鍊！哪怕是萬分之一的希望，也要努力去追尋，軟弱和絕望毫無意義！
怪物竟然沒有保持只比目標人物高一階或半階的
噹噹噹噹！
隨著她一劍劍斬出，一道道猙獰的縫隙出現在星球之上。
我的長劍會給出答案！
路西恩掙扎著用魔法壓制住傷勢，然後變成史詩騎士，真理之盾前舉，銀灰色長劍斬出！
無法想象的壓力傳來，路西恩再也無法握住「真理之盾」，被直接掀飛，落在了一個灰色房間內。
周圍的魔法花紋發出清冷的光芒，自顧自地流轉著，彷彿不知道這裡有一場大戰在發生。
突然，它踏前一步，讓藥劑配置平台，鍊金和實驗平台等事物全部夢境般破碎，門口的萊茵倒退一步，嘴角溢出鮮血。
身體消失在原地，路西恩閃現到了輔助實驗室的門邊，看見那灰撲撲的鏡子變得光潔明晰，一道模糊扭曲的身影正從裏面凸顯走出！
「它終於追來了嗎？」兩次交手之中，怪物在最後失敗關頭以及兩個幻影融為一體時，展露出過自身的氣息，所以路西恩認出這灰色的模糊身影就是看守「門之世界」的怪物！
「高級時間停止」效果結束，赤紅的射線以真正的光速打在了沒有任何防禦的怪物身上，就像擊中了一團煙霧，直接穿了過去，射在被迷鎖保護的牆上，激起灼熱的光芒流轉。
「馬爾哈努之弓」，有「弒神者」稱號的傳奇巔峰物品，但對使用者要求很高，萊茵射出這一箭后，彷彿全身的血液都被抽幹了一樣，顯得乾枯消瘦。
你想玩，我們就配合著你玩！
「有的時候，我們認為的敵人，或許是我們最好的幫手。」
時停效果內，連續三道附加了「不確定之手」的赤紅射線從路西恩紅寶石般的左眼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