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奧術歷24年卷
第二十五章 底牌還是隱患？
「我明天就過來！」唐尼哪敢拖延，決定明早就去倫塔特，「謝謝你，卡爾，不打擾你了，我先回去休整一下。」
唐尼選擇了站台，走向了「值班室」，咚咚咚敲響了緊閉的大門。
漸漸的，唐尼將右手插回了自己魔法袍兩邊的口袋。
「有了它，我就能獲得克制高階以下死靈的實力，說不定連高階也能影響……」
他給赫爾多斯男爵留下了紙條，表示自己已經解決了惡靈問題，然後沒有絲毫耽擱地往小鎮返回。
不少運送貨物的魔法蒸汽列車會在夜晚經過，加上長途列車，站台必須隨時有人進行調度，但在這種小鎮內，值守的工作人員很難有魔法學徒的實力，面對各種危險只能依靠「爆裂槍」，而現在的強盜們已經學得精明了，知道怎麼躲避，不再像以前一樣傻乎乎地等死。
「這個城市雖然錯亂，但好像很熟悉……是天空電視台紀錄片里提到過的阿爾托，『音樂之都』！」
內心的吶喊驅動著唐尼邁步，向著真正的古堡大門走去，這時，他看到了少許閃爍著淡淡微光的粉末聚集在地毯之上。
雖然維克托被人熟知是因為他有個好學生，但愛好音樂的人都很清楚，維克托先生在音樂領域的成就足以稱為大師了，而且他的另外幾名學生也在音樂領域有著各自的成就，即使不如他和伊文斯閣下，也算是不錯了，因此，他被稱為最善於教導學生的音樂家。
「唐尼？什麼奇怪的事情？」卡爾一下清醒了的感覺，接著習慣性地說道，「如果不奇
卡爾嘿了一聲：「你把我吵醒了就自己去睡覺？不行，你得陪我聊天！」
「死靈界？我又做噩夢了？」唐尼驚愕地想道，自己沒睡覺也進入了夢境？
但唐尼呆愣在了原地，沒有俯身，也沒有施展法術收取，心中有一道清晰又明顯的聲音響起：
卡爾的聲音一下拔高，透著點尖利：「噩夢裡的黑色盔甲怪物？你的右手是不是會呈現出凝固黑白灰色的特徵？對死靈有壓制效果，對法術有消除作用？」
在城市之外，兩道似真似幻的人影靜靜看著這一切，其中一個低聲道：「哥哥，我們就這樣看著？」
「噩夢裡的黑色盔甲怪物附到我的右手之上了。」唐尼直截了當地說道，只有這樣才能打斷卡爾的東拉西扯。
唐尼終於下定了決心，打算馬上回小鎮打電話給卡爾——卡爾給他留了私人通信號碼，到時候最嚴重也僅僅是失去右手，而且說不定沒那麼凄慘，還會殘餘一點可以控制沒有隱患的力量。
「……僅僅是那怪物的氣息浸染就讓我變得如此強大？」
嘟，嘟，嘟，三響之後，卡爾慵懶含糊的聲音響起：「誰啊？凌晨給我打電話！你不知道這是非常不人道非常殘忍的行為嗎？」
這儼然便是卡爾的聲音
卡爾笑道：「我當然知道，我父親曾經見過，也給我講過，嘿嘿，幸虧你告訴了我，要不然你的生命力會急速流逝，也許幾年之後，你的身體就會開始腐爛……」
「你怎麼知道？」唐尼非常驚訝。
※※※※
「反正沒人看得出我右手有古怪！至少卡爾和他背後的大人物就沒有注意到！」
而這與自己在噩夢中遭遇的黑色全身盔甲感覺非常相似，也與那被封印在「宇宙星辰」中央的黑白灰色異常雷同！
遠古魔鬼這種東西，只要還有智慧生命存在，就永遠無法被徹底消滅，頂多十幾二十年後就會重現凝聚，只是很長時間內沒那麼強大了。
悄悄回到家中，唐尼不敢睡覺，害怕再做噩夢，於是開始了冥想。
黑暗籠罩著森林，唐尼獨自穿梭于這安靜漆黑的地方，不時響起的野獸咆哮聲更是讓人膽寒，但對唐尼來說，這可比古堡愜意安全多了，這些野獸和鬼魂加起來也比不上惡靈的一口「麻痹氣息」。
單調乏味的黑白灰色，彷彿能影響四周的凝固寂靜，完全克制惡靈的氣息，可以直接穿透惡靈防禦法術的一抓，自己的右手是那樣的陌生，那樣的強大！
「……不受控制不明來源的力量必須仔細研究……過去多少高階魔法師就是因為貿然嘗試而死亡……」
「……實力等同於地位，哪怕面對大貴族，我也會被尊敬對待了……」
唐尼一下驚醒，感受到了刺骨的寒冷，
唐尼輕輕點了點頭，沒有時間道謝，匆忙走到桌子旁邊，撥出了卡爾的號碼。
模模糊糊，朦朦朧朧，唐尼冥想之中，身體忽然一震，只覺眼前場景發生了極大變化，周圍是凝固乏味的黑白灰色，錯亂地倒映著山川河流，城市鄉村，數不清的不死生物四處遊走，沒有一點聲音和多餘的色彩。
寒風吹過，額頭的冷汗險些凍成了冰碴，冷的唐尼渾身顫抖，可即使如此，他依然沒有驚醒，依然表情似喜似懼地看著自己的右手，回想著剛才的畫面。
「那怎麼辦？」唐尼慶幸自己做出了正確的選擇。
裏面的工作人員舒了口氣，辨別了真偽后，打開大門道：「唐尼先生，請進，有線電話就在桌子上。」
卡爾沉吟了一下道：「短時間內沒有問題，等維克托爺爺的音樂會之後，我來找你，或者，你明天坐最早那班列車來倫塔特，我安排人接你。」
這位伊文斯閣下的音樂老師，即使服用過魔法藥劑，也由於年紀老邁，決定告別音樂會了，據說，他是在阿爾托和倫塔特各舉行一場謝幕音樂會，以表示對古典音樂與流行音樂的一視同仁。
唐尼的臉部肌肉前所未有的扭曲著，呈現出一種讓人害怕的猙獰。
一想到那可以操縱自己等人夢境，望著它就宛如望著最純粹最本質死亡的怪物，唐尼發自靈魂深處的害怕和畏懼，於是猛地搖了搖頭，從恍惚中清醒，內心瘋狂地吶喊道，快，快去找卡爾，只有他和他背後的大人物
唐尼愣了一下，從電話里聽到的卡爾聲音似乎沒那麼磁性了：「卡爾，我是唐尼，我遇到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砰！
唐尼取下自己的魔法師徽章在窗戶前晃了晃：「我是唐尼，需要借用站台的有線電話，這是魔法師的權利。」
他似乎有點被吵醒后的起床氣。
唐尼完全沒想到自己會「來」到大陸另一端的城市。
「惡靈粉塵」是比「怨靈粉塵」稀少珍貴很多的中階材料，是唐尼平時做夢也不敢想的收穫！
「……這能讓父親、母親不再操心雜貨鋪的事情，安閑地享受各種鍊金物品帶來的便利和愉快……這能讓莉莉去通識學校讀書，不用一直在家裡幫忙做家務，等著嫁人，沒有屬於自己的人生……」
惡靈粉塵？
「……剛才我是怎麼了……右手裡面藏著的怪物氣息雖然能讓我強大，但誰知道它會不會逐步浸染我，將我變成沒有自己想法的殭屍……」
按照魔法議會與各個國家的聯合規定，緊急情況下，正式法師可以憑藉徽章借用站台、警察局、市政廳、鎮公所等地方的通信設施。
在法術的加持下，兩個小時之後，唐尼就看到了自己熟悉的小鎮，除了魔法蒸汽列車的站台附近有明亮的路燈照耀外，其餘地方一片漆黑，安靜無聲。
難道是噩夢中出了什麼岔子，自己毫無察覺地被那「怪物」感染了？
「……我的右手這麼強大？」
「只要活著，就還有機會！」
「這樣一來，我就可以去死靈界
「誰啊？」值守站台的工作人員害怕地問道，不會是強盜吧？
古堡之外，那高大挺拔的人影輕笑了一聲：「還好，這傢伙對自己慾望克制的還算不錯，否則就不僅僅是死亡氣息的感染了，說不定還會引動『貪婪』魔鬼。」
卡爾雖然話多，但並不任性，聽出唐尼的不願意后，也就掛斷了電話。
「而且，它似乎還能如同『消除』血脈一樣消除掉低於高階的超凡能力，甚至可能更強……」
「剛才的惡靈應該有五環法師的實力了，說不定接近高階，要想殺掉我就像殺掉一個普通人，可它在那種奇怪黑白灰色之下，在我的右手之下，卻毫無抵抗能力，彷彿氣泡一樣被我戳破……」
狂風吹起，一扇不知什麼時候打開的窗戶狠狠地撞到了窗框上面。
其實，他也知道維克托的音樂會明天將在倫塔特舉行，「奧秘之聲」里隆重介紹過。
「你明天還得看音樂會……」唐尼只能這麼拒絕，他覺得自己的精神非常疲憊。
※※※※
若他們還有點騎士侍從或魔法學徒的實力，那就更加危險了，畢竟「爆裂槍」是需要人工瞄準的，無法提供精神力鎖定功能。
唐尼猛地停下了腳步，這是剛才惡靈死亡后留下的事物？
真切地感受到自己右手的威力后，唐尼猶豫了，對他這樣一個辛辛苦苦從普通人到魔法學徒再到正式法師的平民來說，這種實力是以前不敢奢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