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第四章 夜明珠的呼喚3
很久都沒照過鏡子了，無意中把目光落在那面玻璃上，林熙明有點不相信鏡子里的人就是自己。
「爽快，你們都出去！」
拿起毛巾，胡亂的擦著大腿，那偶爾接觸下，卻是特別的光滑，沿著身體曲線上升，一到腰部就陡然收縮。
打了個電話，一個黑西服男子走了進來，將一個小布口袋丟到了桌上。
「馬上要放假了，估計不好辦，我打聽了，C市科技大學大概二月下旬開學，我朋友會幫你和你選中的兄弟辦理新的身份，你們用學生的身份混進去，記住，經過調查，那女的大概一米六五到一米七零之間，非本地人，姓李，年紀大概20歲，估計是大學二年紀學生，學什麼就不知道了。」
陪酒小姐，坐台小姐，一暗一明的閃光中、搖擺旋轉的光點中，一具具不符合這個季節穿著風格的妖嬈女子身體穿梭在一個個黑色的人影中間。嬉笑、嬌嗔、情話，迷亂的聲音融化在這雜亂的璀璨中，把黑彩交錯的空間揉成了詭異的一片。
開始還以為是自己鍛煉了身體，所以肌肉開始發達，可是隨著時間越長，那胸膛上隆起並沒有結實化，而是連同一定範圍的邊緣都出現了柔軟的彈性，所以看起來並不是很明顯，但到了十八歲以後，這樣的變化就越來越快，甚至已經到了穿衣服的時候都可以明顯感覺到一種阻礙。
「老大倒沒有什麼壞毛病……不喝酒，煙抽得少……石頭，你覺不覺得老大……有點……娘娘腔？」
「要是找不到呢？」林熙明簡直哭笑不得，因為這樣的線索簡直如同大海撈針。
葛大老闆說了，時間一年，就算找不到也無所謂。雖然黑道上欺詐很多，但說出這樣直白的話倒不像是假的。不過，嫩手畢竟是嫩手，包括林熙明在內，也被沖暈了頭腦，他們不知道以後的日子是否就真如葛大老闆說的樣子輕鬆自在。
「你胡說什麼，老大的事由得了我們管嗎？」石頭有點衝動地抓住了對方的衣服，但慢慢地還是鬆開了手，「老大對我們不錯，有什麼收穫都讓我們先分……但不清楚的事情就別去問……他爺爺奶奶對他不好，他
「我……我們先走了……」石頭一晃頭，拉著還在發傻大海就衝出了門。
「呵呵，老大，談得怎麼樣？」大海有點緊張地摸了把身邊小姐的臉，又趕緊縮回了手，因為他看到了林熙明露出了厭惡的眼光，只好把三個小姐都推出了房間。
「葛老闆，既然來了，吃飯什麼的就算了，還是正事重要，我這兩個兄弟都是自己人，不怕。」林熙明吐了口煙圈，說話的語氣特別老成，絲毫不介意自己和對方的身份其實差了十萬八千里。
不知道躺了多久，終於覺得緩和了不少，林熙明拿起睡袍朝廁所走去，打算洗個澡放鬆一下。
「林老大好象忘記我們說話之前的條件之一吧？我已經說了，你做不做看著辦……」
「去你大爺的，小心其他兄弟揍你，哪次有生意不是老大親自帶隊上，雖然我們人少，不過二十多個人，但有老大在，這幾條街誰敢惹啊？這才是真男人！」石頭狠瞪了對方一眼，但心裏也在犯嘀咕。
林熙明笑了一下，就下床吃下了幾片葯，然後啃了幾口麵包就睡了。
林熙明楞了，手上的煙灰掉在了身上也沒注意，只是靜靜地看著對方的神秘笑容變成了几絲陰冷。
瓜子臉，並非是因為太瘦的緣故，皮膚細膩，大眼睛小嘴，尤其是那眉毛和眼睫毛，就如同修飾過一樣；帥氣的齊頸短長發覆蓋下是細脖，皮膚更顯白嫩……
那麼簡單……一年時間找不到人就算了？林熙明心裏莫名其妙出現了几絲不安，但很快，他就被那十萬的首付和二十萬的事成尾帳給弄麻痹陶醉了。
「那林老闆是答應了？好！就先給十萬，我也是個爽快的人！」葛志強提溜了一下眼睛，露出了笑容。
「哦……」兩人傻傻地點點頭，還是一副吃驚的摸樣看著躺在床上、裹著睡袍看電視的林熙明。
躺在浴盆里的林熙明根本就不看自己的身體，仰著頭吐著煙圈，盡量讓煙霧和水蒸氣瀰漫阻擋自己的視線。
「我朋友大哥說了，一年的時間，實在找不到，就算了，這
十萬……從來都沒見過這麼錢……爺爺奶奶的生活……兄弟們的前途……他們不可能永遠都這樣當中混混下去……
「哈哈，老大太有意思了！好，石頭，我們快去！」
「你們兩個，去把所有的弟兄們找來，今天是2005年最後一天，我們好好喝上一次，然後大家全部去大海家，我把事情給你們說說！地點就在老地方！」
「真就這麼簡單？」林熙明露出了冷笑，「別是什麼燙手的東西被你的話包裝了吧？十萬……」
女人？還是自己已經不像男人了……自己一年前的女朋友就因為嫌自己說話不陽剛、說自己「沒反應」而丟開了自己……雖然自己沒文化，說話粗俗，但自認為也是個男子漢，講義氣，有著最基本的道德底線。
「對你來說是好事，也許我說得太過火了……三十萬！如何？先給你一萬，事成之後我再給你二十九萬！」葛志強從西服口袋裡拿出一摞鈔票和一個驗鈔機，「可以都看看，全是老票子，用得乾淨！」
「看什麼！」林熙明發現眼前的兩個小弟都瞪大了眼睛看著自己，於是怒罵了一句就朝床走去，「把東西放下，人滾蛋……對了，明天晚上8點，葛老闆在他的娛樂城請我們去吃飯，你們兩個一起吧，到時候別亂說話，可能是大生意。」
2005年12月31日，夜20時。
大街上，石頭和大海兩個人都非常興奮，以為他們得到了天上掉下餡餅的好買賣，但石頭和大海卻無法從林熙明口裡得知到底是什麼委託。
從十四歲開始不久，自己就出現了斷斷續續的小腹陣痛，由開始的兩三個月一次，後來發展到一個月一次，更奇妙的是，他逐漸發現自己的胸部肌肉發生了微微改變。
「就這樣……我那個朋友大哥是個體面人，不想去找那妞兒，結果派人去問，卻發現那妞早把東西送給了學校里的一個女的，說是要報復我朋友……你說說，我朋友大哥不就是另外上了個女人嗎，有那麼必要嗎？不過這
2005年12月30日，夜。
這兩小子越來越毛病多了，看個男子洗澡后的樣子都會發傻，難怪他們和我一樣都找不到女朋友……
林熙明早就知道葛志強其實是真黑道上的人，比自己種小混混要深得多，對方明顯是在威脅自己，至於那東西和那女人到底是什麼真實的故事，對方說不說都不重要了，而自己從踏進這房間開始，就已經身不由已了。
位於J區西南角的「百靈鳥」娛樂城是格外的熱鬧，剛過了聖誕節的幾日高峰又迎來了元旦，在這2005年的最後一天，J區的有錢人都選擇了這樣的地方來揮霍他們腰包里的鈔票。
林熙明靜靜地聽著，慢慢露出了一絲驚詫的微笑。
「看什麼看……媽的……不是叫你們回家嗎……今天不回去，元旦節休想給我說有事情要離開泡妞兒……」林熙明的臉因為腹痛開始發白，他依然強忍著表現出所謂的輕鬆，但說出的話卻越發輕顫虛弱，「行了，你們看上癮了不是？等老子好了，看怎麼收拾你們……」
兩個小弟面面相覷，只好出門了。
葛志強一招手，三位小姐和幾個保鏢都退出了包間，而石頭和小海考慮了一下也走出了房間，這樣林熙明有點不自在。
「不是……老大，你還是去醫院吧……」石頭一急就要過去拉著對方望身上背。
「說！要我怎麼做！」
兩個小混混都傻了，因為他們從沒見過那麼多的錢……
說完，連林熙明自己都有點吃驚。自己是夠貪的，貪到都有點不顧及了，不過錢確實很需要，真得很需要……
「有什麼不敢的……只要不是要人命的事情和對付老弱病殘，我都可以接！」林熙明忍著房間里的悶氣吐著煙圈，「難道葛老闆敢請我來，還不好意思說？」
林熙明看了包間的檔次非常高，還有三位漂
隱約傳來了開門聲和石頭的呼喊，趕緊站起來，胡亂用浴巾擦了下身體，不小心又碰到了胸部，隆起的彈性讓林熙明心裏咯噔了一下，慢慢拿過寬大的睡袍將身體裹住了，然後打開門走了出去。
每當撬開那些政府官員的私車或是某大老闆的家的時候，心裏都用種痛快。這是個不公平的世界，為什麼有些人會莫名其妙地富裕起來，他們真得就具備了在這個社會勇往直前的真本領嗎？
錢……全是錢……整整十疊，每一疊……數數！總共十萬……
再一摸厚厚的寬大牛仔夾克，明顯就感覺到胸脯上微微的鼓起，輕輕積壓下還覺得隱隱做疼。顫著手解開了衣服，打開了熱水器。
「當然不是你說的那些忌諱……我一貫聽說林老大做事光明磊落，所以這件事情您最合適不錯了……但我要提醒你，一旦你聽了，不答應也得答應，不然我這場子也不做了……」葛志強也點上了一根煙。
「放開我！」林熙明一腳蹬在了對方的背上，扯回了手，「你們……你們去幫我買點止疼葯，就要以前買的那種……再給我買點吃的，然後你們都給我滾蛋，明天再來看我……」
「自己看看吧……」林熙明指了下袋子，然後走到了外面抽煙去了。
「好吧……該怎麼做？什麼時候開始？」林熙明一把將錢袋的口子扎了起來，放到了身邊。
頭髮上的水還沒幹，一張臉經過沐浴后更加秀氣白皙，雖然從眼神和表情還是那個嚴肅威風的老大，但包括那微露出睡袍的細長小腿和握著電視遙控器的小手，無一不在製造一種視覺上朦朧錯覺。
媽的……老子是怪物嗎！？林熙明吐了口氣，鏡子里的人成了白蒙蒙的一片。
「老大，肚子如何了？」一個瘦瘦的高個和一個較矮的圓臉緊張地呆在床邊，看著床上一個清瘦的青年捂著肚子蜷著身，兩人對視了一下，都有點不好意思把接下來的話說出口。
去你大爺的「虎背雄腰」、「英姿颯爽」，原
「老大！」
「去他大爺的！」林熙明將揉成一團、在熱水浸泡下沉重了很多了毛巾一把扔在了對面的鏡子上，因為冷凝的水露已經顯示出了一個模糊的美妙身體。
林熙明，又點起一根煙，狠狠抽了幾口，帶著一絲冷笑，然後點頭，「葛老闆，您是走老路的人了，這道上的規矩您應該比我這小人物還清楚，先給個三成吧，下邊的弟兄都看著我呢，再說您這麼大出手，風險不低吧……十萬，完了再給二十萬！」
「林老大，首先，問你個問題……你敢不敢接我這個買賣！」葛志強露出了神秘的笑容，眼睛里閃爍著狂妄。
「吸煙對身體還有這樣的害處？」
前面是個藥店，兩人一邊帶著各自的疑問一邊走去，不再多說一句話。
一有錢，自己就會把相當一部分分給弟兄們，並強制要求他們送給自己的家人，剩下的，在保留必要的好日子消費外，大部分都偷偷寄給了那些在報紙上求助上學的兒童或是大學生，幾年了，在旁人眼裡自己是個老大，可再最親近的幾個兄弟心裏，自己的外在形象打扮卻和一個小弟沒什麼區別，以至於有一次和其他道上的人火併的時候，對方居然聲稱自己這邊沒老大出面不符合規矩，真他媽的瞎了眼！
「我總覺得老大這兩年越來越不正常了，幾乎每個月這幾天都會肚子疼……就好象……」大街上，大海摟緊了羽絨衣領，一邊用肩膀碰了下兄弟，「你說說，你有這個感覺嗎？」
「去C市科技大學，幫我找一個人……或者是找個東西……」葛志強把聲音壓低了，「我有個朋友，耍了個妞兒，結果那妞跑了，還偷了我朋友的一顆珍珠，這麼大，大概價值……」
「哎呀……林老大……久仰，一直聽朋友在提起您的大名，今天一見，果然光彩英武！」葛志強帶著誇張的強調，以一身筆挺的西服，宛如年輕有為的社會名人一樣帶著幾個同樣西服打扮的手下走了過來，親自遞上了香煙，「果然是強將手下無弱兵啊……這兩位小兄弟是虎背雄腰，英姿颯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