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苦與樂的世界
第三十九章 誰怕誰
「你們快跑！」周凱終於清醒了不少，知道這會出流血事件，趕緊衝著幾個女生大吼了一聲。
楊素蓉這一提醒，尤冰這才反應過來，偷偷看了眼四周，然後身體朝角落的黑暗中躲去，一邊掏出了手機。幾個在最外圍的小混混似乎發現了這些並不參与但又逃不掉的大學生出現了異常反應，三個混混手提木棍沖了過來。
而張亮似乎運氣非常不錯，靈活地在幾個小混混中間閃來閃去，只是找准機會把對方推開就算是參加了打鬥。
警笛聲在街道一頭傳來，一道道紅藍色光芒掃過，只見兩輛110巡邏警車上跑來了四個警察。
被聶陽這帶頭一刺激，其它男生也半開玩笑半認真地摸出十塊二十塊不等的鈔票買下了鮮花，也不管這是什麼場合，買來的鮮花代表什麼意思，都紛紛塞到在座的女生手裡，惟獨周凱還是無動於衷地自己喝酒吃水果，結果身邊的尤冰臉色越來越不好看。
「各位先生，買點花送給在座的美麗姐姐吧！」小女孩非常大方，笑眯眯地看著在座的幾個男生，那副天真可愛的表情再配上甜甜的聲音讓在座的人心裏一輕。
感覺腦後發出了呼嘯聲，聶陽猛一回頭，只見一塊暗紅色的物體朝自己揮來。
林熙敏把刀收進了兜里，轉身走到街邊，從垃圾堆里抽出了一塊寬寬的木板，繞到了崔嚴一側，然後對著一個小混混的後背就揮了出去。
「小文，你媽媽怎麼今天下午就急著回家啊？其實可以過了周末再走的。」張儀娜天真無邪的聲音又出現了，「你媽媽好年輕哦。」
「放心，再大的代價，我都會讓你儘快恢復的！」聶陽開口了，眼裡閃著幾點水光，神色慌張，「他們說的話，你可別當真，我確實不認識他們。」
周凱已經放倒了三個，林熙敏解決了兩個，聶陽也剛用一記漂亮的直拳擊倒了一個，現在對手只剩下六個人，其中一個還在對付崔嚴，劉順身邊只剩下四個人。周凱和聶陽顯然是實力出眾，而那個心狠手辣的林熙敏已經衝著和崔嚴對打的混混去了。
「……」周凱一愣，眼睛看著已經在尤冰暗示中走到自己面前的賣花女孩，半天說不出話來。
「我去！」張亮擼起了袖子，帶著微笑走到聶陽和周凱身邊，楊素蓉和尤冰都吃驚地瞪大了眼睛，因為這三個站在同一陣線的男生要面對起碼十二個小混混。
「你還是不是男人，這個時候還分什麼立場！」林熙敏大怒，恨恨地瞪了眼那位平時清傲異常的馮勇，「出來一起玩的時候你怎麼不去分一下。」
「又給唐博介紹生意？要舒服的地方你自己去……」林熙敏咧咧嘴，在旁邊輕聲嘀咕了一聲。
幾個女生這才回想起這次衝突的原因，都用半信半疑的目光看著聶陽。
又是那熟悉的派出所男女警察守在了病房外，幾個大學生都拘謹地坐在長椅上不做聲，聶陽則不知道到哪裡去了，只有周凱和警察呆在角落裡說什麼。
「謝謝大家。」文月琳無意中又瞥見了斜對面馮勇那副失神的表情，於是很艱難地擠出一絲微笑。
凌晨兩點，C市第二人民醫院的急診外科又迎來了熟悉的人，不過這一次，受傷的不是那個帥氣的青年，而是那位曾經讓某個小流氓身中八刀並賠償了三萬醫療費的女大學生，
看了下表，才凌晨兩點一刻。
「放你的屁，老子傷了那麼多人，還被警察抓了幾個，你以為我是自己沒事找抽啊？這些人都是找來的朋友，我怎麼知道你們今天還跟了個那麼能打的人，還有，你那馬子也忒狠了吧，我們不動手，還不知道要傷多重！」電話里的劉順也是一肚子火，「我給你明說，這筆醫藥費和慰勞費你必須給我們再補貼一千塊，不然我不好對弟兄們交代，這都是你小子的主意，給不給錢你自己看著辦！」
「去你娘的！」又是一個小混混被周凱當面一拳打在臉上，趔趄地朝後連退了好幾步，咣當一聲連人帶手上的木棍滾進了一個垃圾堆。
掛下電話，張亮氣得一腳把面前的凳子踢翻了。
鮮血從林熙敏的肩頭冒出，這狠命的一擊直接把少女肩頭的牛仔外套和傷口打成了粘連的血窟窿。她猛地踢出一腳，那個顯然是第一次動狠手的小混混飛了出去，撞進了垃圾堆里再也爬不起來了。
「那些人就按照規矩處理吧，她父母那裡我知道怎麼去交涉。」周凱拍拍同行的肩膀，就告辭離開。
你這個公子哥啊，差點就腦袋開花了……林熙敏笑了下，因為疼痛沒有緩解身體不好移動，而自己的右手又偏偏被文月琳緊握著無法抽開，只好張開嘴，由著對方為自己灌了兩小口。
寢室里只有張亮一個人在，而其它人不是周末回家，就是還在醫院里陪著林熙敏沒回來。
「你們少亂來，想仗著人多嗎！？一看就知道你們是故意找茬，再說了，就你這摸樣，你的女人也好不到哪去，我們楊哥會看上她？」張亮走了出來，怒視著眼前十多個揮舞著各種鬥毆工具的混混，表現得格外正義凜然，不過說出的話卻帶著故意挑釁的味道。「小敏，不用怕他們！」末了，張亮還轉身對著一臉冰冷微笑的林熙敏故意點了下頭。
「呵呵，看你那表情，虧你還是男人……我早說過，你見識少了，斷胳膊斷腿的我都見過！」林熙敏淺淺一笑，想要調整一下坐姿，結果上身扭動中又疼得皺緊了眉頭。
「小敏，你當時好大胆，他們可都是不要命的流氓啊，你一個人去打他們好危險的，幸虧只是打中了肩膀，如果是打中頭……」楊素蓉心疼地摸著林熙敏的肩膀上紗布，神色憔悴，一邊的尤冰也是默然點頭。
尤冰追出病房幾步，就傻傻地看著周凱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盡頭，臉上出現了羞澀的紅暈。
木板猛地擊打在那人後腦上，在一陣清脆的響聲中裂成幾塊，只見那個混混回頭看了眼林熙敏，白眼一翻就軟倒在地暈了過去。
毆鬥不可避免地發生了，飛揚的木棍和啤酒瓶在昏暗的街燈下發出了呼嘯，人影晃動中不斷有人被推開或是被打倒，一聲聲哀叫和怒吼此起彼伏。
眾人一直瘋到凌晨一點多，這才帶著意尤未盡的興奮從酒吧里出來。
「小敏，別聽他胡說！我根本就不認識他！」聶陽臉色難看之極，拳頭都握緊了。
「高興點……」林熙敏輕輕碰了下文月琳的手背，用啤酒擋住了自己的臉。
眼看吃了大虧了劉順等人也顧不上自己受傷的同伴了，在留下了五個實在爬不起來的人後縮進了黑暗。
「我沒什
「我也來一束吧！」崔嚴一咬牙，摸出了五十塊錢，也買了一束和林熙敏手上同等檔次的玫瑰，遞到了吳麗麗手裡，吳麗麗正要表露的失望瞬間消失無蹤，笑得非常燦爛得意。
這下沒有迴避的立場了，崔嚴和馮勇被迫赤手迎戰，但很少真正參与過打架的兩個男生面對猖狂的混混和他們手上的木棍顯然招架不住。兩個小混混圍攻身體高大的崔嚴，另一個則帶著惡笑追著馮勇亂打一氣。
「幹什麼……」周凱露出微笑，走上了幾步。
「喂，小周，我們現在在K市，你馬上趕來，有重要情況！」魯文傑的聲音閃過一句電話就斷了，聽起來好象確實是什麼非常重要的事情。
「嚴哥，給吳麗麗買一束吧。」張亮狡黠一笑，湊到了崔嚴腦後，「這面子可不能丟了。」
科技大學生物工程系男生宿舍樓。
「啊，他們人太多了，這樣下去會出事的！」楊素蓉臉都嚇白了，哆嗦著拉緊了尤冰的手，「小冰，快打電話喊警察啊！」
因為遠離學校，這條熱鬧的大街在這個時候也變得清凈異常，只有排排路燈還綻放著朵朵燈光，五男四女帶著笑聲轉入了一條比較狹窄的小街近路。
他們？周凱皺著眉頭走出陽台，換上了爽朗的微笑，「不好意思，我家裡有點急事，我先走了，明天再來看小敏！」說完，人已經急步跑出了病房。
「她的左肩傷勢比較複雜，鎖骨也有骨折現象，記住，未來半個月她絕不能劇烈運動，不然很難恢復的，換藥可以就近去你們校醫院處理，只是每隔幾天要來檢查一下。」一位外科醫生陪著聶陽走進了病房。
「哈哈，有種！今天我就看看你們誰可以在這裏站直了當男人！」劉順冷冷地看著面前只有三個敢面對自己一伙人的男生，發出了大笑，然後手一揚，十來個小混混就沖了過來。
「周洋，你的傷如何？」尤冰走了過來，小心地抓起周凱一隻手，摸著上面的紗布。
這一明顯高了許多的聲音鎮住了正在鬥毆的人，一時間一群男人停住了手，扭頭看著一身牛仔裙的林熙敏興奮地紅著臉快舞著木棍，把地上翻滾掙扎的小混混打成了豬頭。
崔嚴和馮勇臉都白了，雖然年紀已經不小了，但身為學生卻對著這些地痞流氓有著天生的畏懼。身形高大的崔嚴在此時已經是滿身大汗，居然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只能按照周凱的提示把幾個女生擋在身後，而他旁邊的馮勇更是全身僵硬。
「好漂亮的花……」尤冰看著女孩手裡的鮮花，把頭轉向了一邊兀自大吃大喝的周凱。
看看四周那雙雙羡慕的眼睛，林熙敏吞了下口水，只能尷尬地接過，捏著花束陷入了石化狀態。
「嘿嘿，我也就會打架……」周凱臉紅著低頭乾笑，眼前漂亮少女的那種眼神讓他心裏亂跳。
「我沒事，啤酒瓶劃了點小傷而已，倒是楊聶挨了好幾棍，不過他身體不錯，頂得住，呵呵。」周凱輕聲笑著說。
果然夠義氣，看來她以前手下那些小混混還說得不錯，
眾人互相看看，對林熙敏如此輕描淡寫地對待自己的傷勢表示不解。
清脆的女聲響起，一道白光閃過，只見劉順發出了殺豬般的慘叫，胳膊和大腿上赫然釘進了兩把只剩下刀柄的摺疊刀。
「不就是打架嗎……」周凱也哼了聲，並沒有打算對這件「風流事」發表什麼看法，只是用手在身後一擋，把尤冰等女生推到了崔嚴、馮勇身後，「你們不要插手，注意安全就是了。」
周凱的身手是本方三人中最為了得的，幾乎每一下踢腿和揮拳都會把一個小混混打得東倒西歪，矯捷的身體進退躲閃讓角落裡的尤冰等女生都看呆了，尤其是尤冰，眼睛里閃爍著無比的激動和崇拜，反而對周凱在打架中興起的粗話不以為然。
「今天不想幹什麼，只找個人解決點事情。」劉順看到了人群里的張亮，笑得更是神秘得意，突然臉色一沉，提著啤酒瓶指向了聶陽，「就是這個叫楊聶的小子，上次在我的場子想泡我的女人，這帳該怎麼算？你當時很大方啊，想用五百塊錢就想把別人當妓女嫖嗎！？當我不存在？我這人也好說話，拿五千塊當精神損失費就行了。」
她比葶葶漂亮，性格也很開朗，不怎麼發脾氣，如果葶葶也這樣就好了。周凱心裏默默地想著，摸出忽然震起的手機朝陽台走去，因為這凌晨兩點鐘的電話是魯文傑打來的。
林熙敏也被拉到了男生後面，只是一臉冷笑看著慢慢解下西服的聶陽和把手背在身後活動手腕的周凱。
「嗯，我喝酒，聽你們唱歌！」周凱嘴裏塞著水果，還不忘跟著附和，幾個女生都笑了。
馮勇，在把花送到文月琳手上的那一瞬間，終於露出了几絲害羞的微笑。
尤冰、楊素蓉、文月琳都哆嗦著圍在了已經疼暈過去的林熙敏身邊，其中文月琳已經嚇哭了，無助地用紙巾擦著林熙敏肩頭鮮血如注的傷口。
林熙敏略顯冰冷的聲音過後，是全桌一陣沉默，聶陽是一臉尷尬，惟獨周凱情緒越來越好，嘴裏匝巴咀嚼的聲音非常歡快。
一把抱起少女，聶陽飛速朝街口跑去，幾個男女生趕緊跟上，而周凱則朝那幾個警察走去，一邊摸出了自己的警官證……
群毆因為林熙敏剛才的「強力偷襲」而升級了，鬧事的流氓終於露出兇殘一面，木棍啤酒瓶變成了匕首利刃。
「媽的，小看你們了！」劉順吐了口唾沫，掏出了長長的匕首，其它四人也跟著亮出了利器。
彭玉馨和幾個男生因為周末要回家而提前告辭，結果返校的人只剩下了崔嚴、張亮、馮勇、聶陽、周凱五個男生以及林熙敏、楊素蓉、文月琳、尤冰四位女生。
「嗯，謝謝你。」文月琳的聲音細如蚊吟，因為喝了一杯啤酒而臉色緋紅。
「誰也跑不了！」劉順大喊之下，四個手拿兇器的流氓又沖了上來，而之前被打倒在地的人也慢慢爬起來摸出了匕首或是繼續揀起了身邊的木棍、磚頭。
「祝小文越來越漂亮！」
「喂，別管我們，他們人多，是男人的就上！」林熙敏瞥了
「你亂說什麼！」聶陽的臉色非常難看，因為憤怒臉上的肌肉還在微微抽搐。「你還真行啊……玩女人玩到小混混身邊的人身上了。」林熙敏手裡已經捏緊了一把摺疊刀，一邊回頭輕蔑地哼了一聲。
「是啊，你厲害，一個人幹掉仨！」周凱拿著一瓶飲料走進病房，遞到了聶陽手裡，然後笑著對著床上的林熙敏說著，「不過你夠笨的，那麼狠的一磚頭也敢去接？」
尤冰第一個反應過來，身體迅速縮到了周凱的身後，其它女生也停止了前進，紛紛朝男生身後躲避。
走著走著，發現前面有一群男青年正堵著街道，眾人不由得放慢了腳步，除了林熙敏，幾個女生都被前方那些穿著異常弔兒郎當的小青年給嚇住了，因為她們看到這些人附近的地上都放著木棍或是一隻只喝光的啤酒瓶子，嘴裏叼著煙，不用猜就知道是街頭地痞流氓之類的人。
馮勇又看到了文月琳那失望的眼神，終於顫了下腿，遠遠走到角落裡獨自發悶。張亮不知道什麼時候早走了，剩下的女生們則湧進了病房。
出格的高消費在酒吧這種娛樂場所就是理所當然的，當聶陽很瀟洒地就拋出五十塊錢為林熙敏送上鮮花時候，其它的男生都顯得有點惶恐，尤其是崔嚴，低著頭，躲避著身邊女友的熱切目光。
「可能是家裡很忙吧。哎，呆會兒去二樓Ktv唱歌吧！」彭玉馨一看文月琳又有點反應不對，趕緊從中打岔。
「小敏！你別參与！」聶陽一驚，以為這個暴力女又要失控引起嚴重事件，趕緊跑過來拉住了林熙敏又在掏刀的手。
一聲沉悶的聲音響起，聶陽獃獃地站著，身上並沒有任何痛楚，倒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擋在自己身前的林熙敏軟軟地倒在了自己身上，而那個還拿著磚頭、嘴角的嫩毛還沒掉完的小混混已經嚇傻了。
「跑你個頭！」
「周大哥，小敏她沒事吧？」馮勇和文月琳同時站了起來，對著走來的周凱問到。
「還看著幹什麼！送醫院啊！」周凱揉著肩膀跑了過來，衝著蹲在林熙敏身邊的聶陽就吼開了。
某豪華酒吧的大廳角落裡，一群大學生樂成一團，紛紛舉起手裡的酒杯或是飲料對著一位靦腆的少女表示祝賀。
「少來了……」林熙敏冷笑一聲，搖頭拒絕了聶陽又遞來的飲料瓶，慢慢合上了眼睛，深呼吸之下鎖骨部分又感覺到鑽心的疼痛，「至於你的事，我還沒有興趣去了解那麼清楚，不過很明顯，那些人就是故意找茬的，這種把戲見多了。休息一會兒，我們回學校，醫院不適合我獃著，不吉利……」
另一頭，周凱也終於下狠手了，強悍地擒拿格鬥下幾個小混混的手臂被扭脫臼，一個個呲牙裂嘴倒在地上直哼哼。
「哇，玫瑰哦！」張儀娜壞笑著碰了一下正在和文月琳低聲交談的林熙敏。「小敏，楊聶好浪漫！」
眾女生大驚，都用異樣的眼光看著自己這邊高大的青年，腳下不由得都退了幾步。因為在她們看來，如果這群小混混是成心亂找事挑釁的話，是不太可能說得出楊聶的姓名的，這指名點姓的攔路找麻煩似乎讓混混說出的話無形中多了幾分真實。
「嚴哥，他們不是針對我們的，他們是找楊聶
「不如換家好點的吧。」聶陽若無其事說到，「這附近的酒吧和Ktv環境都不怎麼好。」
「沒看見當時那磚頭是衝著楊聶腦袋去的嗎？」林熙敏漫不經心地哼了聲，一側臉，發現楊聶正以一種奇怪的表情看著自己，手裡開啟的飲料瓶瓶口已經送到了自己嘴邊。
「小敏，你……」送走醫生后，聶陽坐到了床邊，看著對方病號服下隆起的傷口包紮，神色黯然，「你不該那樣，太危險了。」
接著撿起對方丟下的木棍，對著正欺負馮勇的另一個混混就狠狠揮了過去，剛好打中了那人的大腿，被偷襲的混混在劇痛中失去了平衡，腿一軟倒在了地上，然後就見林熙敏揮著木棍把這個倒霉蛋打得抱著腦袋在地上發出了殺豬般的嚎叫。
「劉順，你小子怎麼弄的事情，那楊聶屁事沒有，倒把林熙敏給傷了，你不是成心給我難看嗎！？」張亮氣呼呼地抽著煙，眼裡的血絲還沒有化去，「我當時是怎麼給你說的！」
臉色微微一變，文月琳低頭吃著東西，裝著什麼都沒聽見。
「沒什麼，警察會處理的。」周凱皺著眉頭看了眼馮勇，對這個「臨陣畏縮」的男生有些不滿，「還好你們沒事，不然就更麻煩了。」
「今天幸虧有你在，不然還不知道會出什麼事……」尤冰溫柔地看著周凱，還陶醉在一個多小時前周凱的八面威風中。
「別廢話，今天要不把事情說清楚，就別想離開這裏！」劉順一揮手，十幾個小混混都圍了過來，就連林熙敏等人的身後，也突然出現了幾個手拿木棍的小混混，看架勢是要來真的了。
聶陽就稍微差點，西式搏擊雖然看起來很威猛，但面對三人以上的圍攻還是顯得招架不力，好幾次都被人用木棍打到了身體。
一聽林熙敏這樣一喝，馮勇趕緊低過了頭，只是把身體擋在了文月琳前面，並不反駁什麼。
「呵呵，你上次要是早點說你也是警察，我們也不會費那麼多心思了。」男民警不好意思地和周凱握著手，「既然這事兒你可以全權處理，那我們就不登記了，不過這個女生老是參与和流氓的打架也夠讓人擔心的，不知道她父母那裡會不會提出什麼要求，那幾個混混已經被我們拘留了，如果需要的話，我們可以配合。」
「給我最好的那束。」聶陽看了眼周凱，嘴角泛起微笑，伸手遞過了一張鈔票。
「今天可是周末，我們好好Happy吧！」尤冰很細心地給旁邊大吃著果盤的周凱倒上了啤酒，笑嘻嘻地說著。
文月琳更加失望，挪動腳步，最終站在了林熙敏身邊，馮勇鐵著臉，咬緊牙。
正在沒人打破這種局面的時候，突然一個年紀不過十四、五歲的小女孩抱著一大捧鮮花走了過來。
「嘿嘿，大學生的夜生活不錯啊。」一個長得比較健壯的混混帶著邪笑走了過來，手裡還拎著啤酒。
歡快而富有激情的Dj音樂混合著五彩光束交織迴旋，超重低音爆發出的沉悶而強節奏的鼓點使中央舞場上一群群年輕人搖擺著手臂，扭動著腰身，陶醉在忘我的境界里。
「小敏，我們還是在這裏保護你們吧……」崔嚴看到那些人都拿著東西，也是害怕得緊，聽馮勇這樣一說，也趕緊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