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苦與樂的世界
第五十三章 溫馨的前奏
「哦……算老男人嗎？」林熙敏豎起眼睛看天花板，嘴裏嘀咕著，「比我們大了快五歲，自己都不好意思說過生日。」
聶陽如被蟄了一樣趕緊收回上半身，裝著去整理床上的被子，一邊紅著臉起身站到一邊。
「小敏……」彭玉馨見對方一副還沒開竅的樣子，終於疲憊地把頭埋在了床被上，「我只是建議……」
「哦！好！」聶陽趕緊回身點頭，結果那張紅得跟豬肝一樣的臉暴露在了林熙敏和小護士的眼前。
「嗯……」
「你臉怎麼了？」林熙敏抬起了右手，指著幾米外聶陽的臉，「感冒發燒了？」
「沒有！可能就你知道吧……」彭玉馨低頭看著撲克，語氣放輕了不少，「他的公司員工檔案上寫了出生年月的，我無意中看到的……」
也許是感覺到了有點熱，被子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林熙敏推開了一截，上身雪白的鬆散病號服暴露在外，微微朝右蜷著的懶懶睡姿和紅撲撲的臉蛋可以讓任何人看了都會忍不住去摸一把。
「拒絕？他過生日他自己選擇啊。」林熙敏笑了，「不過星期三晚上可能我不在醫院，要去他家，嗯……也許不去也說不定。」
「不打了？哦……那等著送飯來吧。」
「一百吧！」林熙敏眼裡閃著狡詐。
這個……一隻老狐狸，小看他了！林熙敏趕緊把牌丟到了彭玉馨面前，身體輕輕往下縮，被子遮了半邊臉，聲音嗡聲嗡氣，「我有點累了，飯菜到了喊我，我再睡會兒。」
一連串的嘀咕從聶陽的嘴裏冒了出來，林熙敏和彭玉馨面面相覷。
「這局打錢！」林熙敏和彭玉馨同時喊了起來。
而平民會裡兄弟們過生日，一般就是大家出去大吃大喝一頓，但頹廢的生活讓很多人會忘記這一天，往往錯過了才想起，至於送什麼禮物，基本上包括林熙敏在內的人從沒考慮過。
「小敏，怎麼一直不說話
清秀恬靜的容貌，光滑細膩的肌膚，做為生物工程系三大美女而言，林熙敏的容貌其實比不上彭玉馨和尤冰那種公認的漂亮程度，但在聶陽眼裡，林熙敏卻宛如清荷般清新無暇、美麗自然，那微微泛紅的臉蛋和平日里冰涼的表情更是具有無法抵抗的魔力般拉扯著聶陽的心。
「我出去買點飲料，已經快喝完了！」聶陽沒敢回答，拿起西服外套，幾步走出了房門。
「呵呵，都一樣，你媽不是我媽嗎，那我媽……」周凱趕緊換上了一副嬉皮笑臉的表情，轉到了歐陽葶身側，「好，沒問題，准老婆！」
下午十四點，彭玉馨因為上課臨時走了，病房裡只剩下了林熙敏和聶陽兩人。
「你怎麼知道？」林熙敏有點莫名其妙了，「他對大家說了？」
「你還真壞啊……贏他的錢有什麼意思，還不都是……」彭玉馨不好意思地把換來的撲克收拾好，「他星期三過二十四歲生日，他在這裏陪你嗎？」
「那星期三他在這裏的話，晚上我們寢室都來陪你！」看了眼林熙敏那漫不經心的表情，彭玉馨露出了徵求意見的目光，「你不會拒絕吧？」
林熙敏從十四歲后就沒過過什麼生日了，只是習慣性的每到生日這天就會去爺爺奶奶家一次。雖然每次爺爺都是把他哄出去的，但一直牢記他生日的奶奶總會塞過一個小紅包和一個外殼塗成紅色的雞蛋（哪怕那紅包里的錢本身就是林熙敏送去的）。久而久之，這過生日就成了林熙敏一種和奶奶見面的特殊情感抒發機會。
呵呵，連睡覺都那麼傻！坐在一邊的聶陽放下了報紙，伸手就準備去拉馬上要滑下的被子，結果眼睛一下落在了林
「那麼快！？」周凱愕然。
「林熙敏家屬，來取化驗單！」剛摸起新一局的牌，門外傳來了護士的敲門聲，聶陽趕緊把自己撲克往被子上一扣，幾步就走了出去。
「吸毒的始終都要吸毒，問題不在於這毒品在什麼地方販賣。」周凱瞥了眼會議室房門，露出了微笑，「還是要抓源頭，不能等毒品進來了才臨時抱佛腳。」
林熙敏靠在床上，左手中心地捏著撲克牌，一邊看著聶陽手上的撲克，眉頭微皺。
「嗯？我又沒得罪他，他死要面子是他的事，又沒人拿刀子架他脖子上，不過他父母倒是很老實。」林熙敏伸手從床右邊翻開了聶陽的牌，仔細看了個遍，然後又放回去，臉上是若無其事的表情，「楊聶牌不錯，但這一局當地主的話……死定了！」
下午十三點，C市公安局。
他可愛？就一小白臉，除了有點錢外，哪點可愛了？帥……有點點吧……
「那……」歐陽葶有點失望了，但幾秒后又露出了甜甜的羞澀笑容，「昨天我媽說的事情你沒忘吧……剛才接到她電話了，說你爸爸媽媽過幾天就來C市，給我們訂婚。到時候你爸爸媽媽就住你現在那屋，我媽說……說把我的房間好好布置一下，你看晚上我們一起去買點東西吧。」
「啊……你偷看他的牌！」彭玉馨楞了下，撲哧一下就笑了，趕緊用手捂住了嘴，也去翻看聶陽的撲克，「你偷看牌還真是面不改色啊！」
聶陽莫名其妙。
「這會議還真長，都沒吃飯吧，一起去！」歐陽葶拉著周凱一邊走著，一邊對幾個路過的女同事點頭微笑。
「哦……換吧！」林熙敏這才從午覺的迷糊中清醒過來，慢慢把身體稍稍坐起來靠在了床頭。
「他不是那麼會算嗎，這局看他怎麼算。」林熙敏嘿嘿兩聲，乾脆把彭玉馨和聶陽撲克里的一些大牌全換到了自己手上
林熙敏胸前的衣扣在捲曲下所透出的絲絲春色讓聶陽又「不小心」看到了。
也許身體的傷勢加重著體力的消耗，午飯後的林熙敏又昏沉沉地睡去，陽台方向透進的陽光把這單人病房烘得暖洋洋的。
「打錢？多少？」
聶陽覺得心突然大跳了幾下，一個無法抑制的念頭在腦子裡出現。慢慢放下了報紙，慢慢湊過頭去，靜靜地看著對方閉著的眼睛，聶陽已經嗅到了對方那獨特的體香和絲絲呼吸的熱氣，挑撥起了內心一股激蕩。
周凱大樂，又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不由得遐想連篇，覺得全身舒服無比。
「林熙敏，準備換藥！」
「沒那麼嚴重吧……我已經答應給他過生日了，要不我請大家一起吃頓飯？」林熙敏淡淡地說著，「這個面子應該不錯。」
「可以！」聶陽摸起了牌，臉色平靜，「我的黑桃A，紅心K，草花10，方塊9……怎麼沒了？誰把我的牌換了？」
「去死吧！」歐陽葶白了男朋友一眼，臉上帶著燒呼呼的感覺朝樓下跑去。
「……」彭玉馨趕緊把撲克都混到了一起，紅著臉拿起了床邊的水瓶，「我去接點水……」說完人都看不見了。
「小敏，這很重要的！」看到林熙敏這副事不關己的態度，彭玉馨似乎有點激動，「東西好不好無所謂，但美好的祝福是必須的。」
聶陽露出了微笑，慢慢把被子蓋住了林熙敏的上身，用手拂了把對方額頭的幾縷髮絲，讓更多的嬌嫩可以收入眼底。
林熙敏被吵醒了，睜開眼睛看了眼四周，然後迷糊地望著護士那吃吃發笑的摸樣，不知道出了什麼事。
「……內線舉報情況的真實性已經確認了，現在要儘快做出部署，必須以最認真的態度來對待這次大宗毒品流入本市的重大案件，李雲達同
「呵呵，你這說教對我沒用。」魯文傑摟住了同事的肩膀，一邊朝樓梯走去，一邊小聲地把一些事情告訴了周凱。
伸手挽住了男朋友的手，歐陽葶的表現讓路過的其他警官都笑了。
周凱站在會議室外，隱約聽見了裏面C市公安局魏局長的慷慨呈辭和工作安排。
「嗯？不願意！？」歐陽葶的臉色不好看了，嘴撅得老高，鬆開了周凱的手，雙手抱在胸前，「喂，你要搞清楚，是你媽首先提出的這事情，可不是我媽，你當我很著急嗎？」
「呵呵，你們去吧，我還有其他事，就不陪你們了！」魯文傑識趣地擺了擺手，也不等周凱回答，就首先下了樓。
門突然被打開了，護士的聲音響起。
「你以前不是要我經常去看你爸媽嗎，怎麼現在又不准我去了？」周凱楞了，但迅速露出了狡黠的笑容，「嘿嘿，遵命，准老婆，我是不見鬼子不拉弦……隨時等候您的召喚！」
送禮物？這個……倒沒想過，不過按道理也該送吧。林熙敏把手放到了下巴下，一副仔細琢磨的摸樣，但半天都想不出該送什麼。
再看看聶陽，發現對方還呆在房間里，林熙敏就有點尷尬了，「楊聶，我換藥了！」
歐陽葶臉更紅了，心裏更是跳得厲害，因為，就在昨天給父親做完壽后，居然發現自己的媽媽開始整理卧室，一看那嶄新的雙人床被面，就知道媽媽已經默許了他們的關係。
「哈，你男朋友剛才好可愛！」小護士關上門和遮擋陽台的窗帘，過去慢慢解開了林熙敏的上衣，一邊小心處理傷口，一邊露出羡慕的笑容，「真帥！」
林熙敏莫名其妙。
「周凱，不好意
「先跟你說，雖然現在我媽允許我們住一塊兒，你也別老……老是往家跑，免得我媽說你學習不認真……」說到這兒，歐陽葶的聲音是越來越小。
三月六日，星期一，中午。
「我還要趕回學校。」周凱看了表，知道時間並不多，「你自己去吃吧。」
「怎麼不等我啊！」背後傳來了歐陽葶的笑聲，只見會議室門大開，一位位C市公安局的高職務警官魚貫而出，而做為會議筆錄的歐陽葶一臉燦爛的笑容。
「呵呵，幹什麼，還在等我這一局啊？」聶陽走了進來，見大家的牌還握在手裡，於是笑了，「打完這局，準備吃飯，我已經在醫院餐廳點了，馬上送來！」
「哦……沒什麼，我的意思是，你打算送他什麼禮物啊？」彭玉馨趕緊換上微笑，「今年是他的本命年，這禮物可要好好考慮，關係到一年的運程的！」
「林熙敏，換藥了……嗯，不會打擾了你們了吧？」小護士露出作弄的表情，一邊偷偷看了眼還在發傻沒出門的聶陽。
聶陽輕咳了一聲，把雙手放進褲兜，身體側過一邊，一時間忘了林熙敏換藥的時候自己應該迴避。
「什麼好快？你發獃幹什麼？」林熙敏有點奇怪了，慢慢放下了撲克，用手在對方的眼前晃了晃，「小玉？」
床上的少女低哼了一聲，似乎還是覺得熱，小手又開始扯外面的被子。
「……」小護士似乎已經看到了什麼，一隻手捧著治療盤，另一隻手曲起手指遮住了嘴唇，顯然在忍著發笑。
「啊？」彭玉馨呆望著被子，嘴裏輕聲驚訝了聲，臉上的表情有點不自然了，「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