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 冰與火的天使
第二章 迷途與危機
周凱剛一走下計程車，就看見校門停著一輛警車，警燈還亮著，一位便服的男子正坐在車裡打著瞌睡。仔細看看那車牌，周凱辯認出那是K市的某區公安局的編號。
「我的東西還全放在學校公寓里，我結束任務也要把那些拿回來啊，葶葶，你們先回去，我處理完學校的事情就回家。」周凱尷尬地摸摸頭，把行李塞進了汽車，然後對著自己的父親抱歉一笑，「爸爸，房間都收拾好了，你們先好好休息，晚上我趕回來吃飯，明天再帶你們出去走走！」
……
看樣子今天不寫這個就脫不了身了……崔嚴看了眼房間里的架勢，只好硬著頭皮蹲到桌前，顫著手寫下所謂的保證書，然後畫了押。
「他就是經常欺負我！」
歐陽葶如歡快的小鳥一樣衝出了周凱打開的雨傘，朝車站大門邊的某出站口跑去，只見那裡，剛剛走出一對衣著打扮非常簡樸的老人。
「把他給我抓來！」高個魁梧男子丟下了煙，轉身朝Ktv區的走廊包間走去。
身後的流氓們又是一陣大笑。
「……」崔嚴慢慢鬆開了手，抬頭傻看著眼前的人，「我……我沒有老大，這些是我揀來的……」
下午十三點一刻，C市火車站。
「伯父伯母！這裏！周凱，快點，你爸爸媽媽來了！」
「呵呵，葶葶真乖！我家阿凱沒欺負你吧？如果他不老實，你就告訴我，我教訓他！」周媽媽簡直對眼前的未來媳婦喜歡得不得了，尤其是對方那身警服，讓整個人看起來都那麼英氣勃發。
當幾個男子把自己夾在中間的時候，崔嚴已經預感到了不妙，但對方那暗握在手心裏的匕首和臉上的恐嚇表情讓他自覺地就跟和這些人朝Ktv區的某個包間走去。
「嘿嘿，我們老大是欣賞你，讓你一個人負責你們學校附近的場子，你小子有福氣，一來就有紅包啊！」一個長得圓頭圓腦的魁梧男子走了過來，把地上的錢一一揀起，硬塞進了崔嚴的衣服口袋裡，「以後叫我虎哥，貨沒了就來找我，然後把前一批的貨錢交給我。」
手機被掛上了，周凱臉色大變，沒有對站在十幾米遠的尤冰打任何招呼，就朝校門方向猛奔過去。
一個妖艷的少女吐出煙圈，身體倒在了一邊的一個男子身上，眼睛笑成了一條縫。男子笑著摸出了四百塊錢。
奇怪，怎麼K市的分局警車會開到C市科技大學來了？周凱在錯過警車的那瞬間，腦子裡有點迷糊了。
三月十三日，星期一，晴。C市第一人民醫院外科。
周凱楞了下，帶著奇怪的目光看了幾秒后，就繼續朝不遠的女生宿舍樓走去。
「哦……就這樣平靜下去了……」周凱又想起了林熙敏，對對方現在更為平靜的表現也是百思不得其解，「那2。3凶殺案的調查……」
慢慢接過電話，調整下了情緒，「是我，有什麼事嗎，小玉？」
「別……別打我！你們到底要幹什麼！？」崔嚴畢竟身材也非常高大結實，這害怕之下爆發出的反抗居然把兩個小個子流氓給推開了，然後閃在一邊大聲喊著。
手術床上的林熙敏已經進入了深度麻醉，第一人民醫院幾個專家都親臨現場，將對林熙敏這複雜而難見的鎖骨骨折進行最細緻的手術。目的，就是為了保證對方以後不留下任何生活上的隱患，而且還可以提供今後更為詳細的這類病例治療記錄。為此，第一人民醫院啟動了臨床課題研究項目，動用了最好的手術設備和人員。
「電話里不好說，而且我必須把書面通知給你。」魯文傑抽著煙，摸出了一個文件，「省廳已經決定把
「喂，周洋，你不是出門打電話嗎，怎麼人都不見了，你在哪裡？」電話里傳來了尤冰不滿的聲音。
「不用了！」林熙敏心裏被刺了一下，趕緊擺頭，臉色有點發白，「他有他的工作和生活，我不想去打攪他……而且，我和他已經沒關係了，你們就不要去說什麼了。」
「魯哥，有什麼話電話里不說，還專門趕過來啊？」
「爸，媽。」周凱把帶來的備用雨傘遞給了自己的母親，一邊伸手提起了父母的大包行李，臉上的笑容有點靦腆，彷彿又變回了永遠長不大的孩子。
「哦，已經開始手術了啊……哦，好，我現在有點事情，等會我去醫院看她……你們就不去了，好好上課……對了，我過幾天要外出搞社會調查，要用筆記本電腦，對……我等會兒直接來你們寢室拿。」
「今天晚上嗎……我看看時間安排吧，就這樣，回頭聯繫。」聶陽掛上了電話，然後摸出了自己的手機，這才發現手機電池早就耗盡了，難怪這幾天自己一個電話都沒接到。
他真的和小敏分手了嗎，就連小敏動手術他都不願意來……彭玉馨回頭獃獃望著那手術室門上的紅色燈牌，想起了兩天前和楊聶在某餐廳里的晚餐對話。
似乎文月琳和馮勇也看到了周凱，兩人只是勉強笑笑，就繼續跟著那兩位男子朝校門方向走去，而那兩名男子，只是非常傲慢地看了眼周凱，就在文月琳和馮勇一左一右形成保護狀態。
「算了，小蓉，小敏現在要休息了，我們暫時回學校吧！」尤冰趕緊拉住了楊素蓉的手，一邊偷偷看著彭玉馨的表情變化，「現在就小玉可以勉強聯繫上楊聶，既然楊聶工作那麼忙，等小敏身體全好了再說吧！」
尖嘯清脆的槍聲伴隨著驚恐的呼喊回蕩在了科技大學的上空，學校正門大道上的師生到處逃散，雨後的地面到處都是驚嚇中滾地摸爬的學生。
面對這樣兇殘的對手，崔嚴已經失去了反抗的勇氣，只是死抱著頭，任憑全身上下被對方亂打亂踢，咬著牙一聲都不哼。
想到自己居然粗心到這個地步，聶陽也有點尷尬和哭笑不得。短暫的胡思亂想一陣后，又把注意力放在了自己的電腦上……
快要做到生物工程系女生宿舍樓的時候，就在一個路口上，看見兩個高大的男子帶著一對男女大學生朝自己走來。定眼一看，那不是文月琳和馮勇嗎？
周凱大喊一聲，就越過了倒在地上的文月琳，一邊奔跑追趕，一邊朝懷裡摸去。
歐陽葶已經提前進入了媳婦的角色，對著周凱發母親大肆撒嬌，而周凱的老實父親，只是裂著大嘴笑得特別愉快，一邊還滿意地打量著一身便裝的兒子。
「我不幹了……」崔嚴取過自己的學生證，連連搖頭。
沒有給他任何解釋，又是幾個男子走了過來，幾腳就把處於恐懼和憤怒情緒的崔嚴踢到了角落裡，然後幾個人拳腳相加。
「呵呵，都是公事，我離開學校，她們也找不到我了，一切都過去了，周洋這個人算是徹底消失了。」周凱嘿嘿傻笑了一聲，但心裏忽然出現了几絲失落與惆悵。
那次晚餐，楊聶的表現已經平靜得讓人心裏發虛，彷彿林熙敏這個人已經從他的記憶里徹底抹去了一樣。那平淡而含蓄的微笑看起來還是那麼優雅穩重，豐富的學識和不俗的談吐還是讓人為之深深
「還有十分鐘你們就上課了，我怎麼看見小文和馮勇跟著兩個男的朝學校外走去啊？」周凱提過了筆記本包，小聲地問著。
「求求你們放過我吧，我還是學生，我只是缺點錢……」崔嚴都要哭了，然後突然如發瘋一樣就朝高大的男子撲去，想要去抓回自己寫下的保證書。
月之海夜總會，算是C市最大的娛樂場所之一，其規模僅次於盛華集團下屬盛華旅遊總公司的「天下皇家夜總會」。
雖然自己登記的是外科，可是在蔣副院長的精心安排下，林熙敏住的那是曾經的那間整型外科的單人病房，負責照料的也是林熙敏熟悉的那幾個護士。
「我哪敢欺負你啊……」周凱委屈地嘀咕著，一邊陪著父母朝停車場走去。
雖然在這裏曾經發生了改變自己一生命運的事件，但看著這熟悉的環境和醫護人員，林熙敏心裏反而慢慢塌實。周凱出去接電話了，房間里只剩下尤冰，楊素蓉和彭玉馨，林熙敏用著若無其事的微笑和平靜的語氣勸說同學離開。
電話里的女生說話語氣還是那麼溫柔、端莊，略帶點點羞澀與嬌氣。
下午十三點五十分，C市科技大學。
……
說完，高大的男子哼著歌走出了門。
車走遠了，周凱抹了把臉上少許的雨滴，這才攔住了一輛計程車，朝科技大學方向而去。
「周凱，你小子好象還挺留戀這大學的，哈哈！不過我替歐陽葶警告你，你這已經是歐陽家半個女婿的人，可要保重啊！」魯文傑笑得特別詭詐，但這玩笑話卻並非惡意。
醫院的某個角落裡，周凱和魯文傑並排坐在了長椅上。
「你小子可以啊，膽子還真大！」高大的男子也樂了，臉上的憤怒少了很多，「說說，你這貨從哪裡來的？」
這已經是預料中的事情了，但周凱還是有點心裏不舒服，只是自己以前已經給喬副廳長說了任務期限，對這樣的安排也無話可說。
彭玉馨看了眼尤冰，笑笑，拿起了自己的包，三人同時走出了房間。
「看來你還真適合做這樣的生意啊，還知道打價格戰……我看看，崔嚴，科技大學生物工程系學生。」高大的男子一使眼色，一個小流氓就揀起了地上的學生證送到了他手裡。慢慢翻過學生證，高大的男子眼裡閃過几絲狡詐的精光。
因為尤冰前段時間把自己的筆記本借去玩了，所以周凱打算先去尤冰寢室把筆記本取回來，然後再回自己的公寓把所有的東西都收拾帶走。
不好！
「魯哥，不是說結束調查了嗎，今天為什麼還要派人來帶走文月琳和馮勇，這樣太刺激學生了，不好！」周凱等對方一接電話，就連續說了一大堆。
熱情喧囂的寬敞迪斯科區，無數的人影在黑白閃爍的燈光效果下變換著姿勢，視線定格的一個個瞬間，少女扭動的腰姿是那麼玲瓏嬌媚，男人們是那麼活力十足。Dj打碟手純熟的技藝加上鼓動氣氛的吶喊聲，在舞池裡掀起了一浪高過一浪的尖叫呼應，震耳欲龍的沉重低音節奏激蕩起了人們內心的發洩慾望，踏著強烈的節拍融入了激動與頹廢的海洋。
「你是哪家的？居然跑這裏來賣，不知道這是我們的地盤嗎？」高大的男子冷笑了一聲，擺手阻止了部下的毆打，一雙布滿血絲一樣的眼睛死死看著地上蜷成一團的崔嚴，「這道上的規矩，你們老大沒給你說過？」
「上個星期？今天……」周凱趕緊把筆記本包遞給了尤冰，一邊走到一邊摸出了手機。
按照計劃，
「你們……東西和錢都給你們了，把學生證還我！」崔嚴站了起來，露出了企求的目光。
「怎麼了？又要回學校？你不是已經結束任務了嗎？」歐陽葶看到周凱把車鑰匙遞到了自己面前，馬上撅起了嘴，「先把伯父伯母送回家吧，又不耽誤什麼時間！」
晚十時，C市W區，最為繁華的一條商業娛樂街。
在周凱和同學的幫助下，林熙敏順利地轉到了C市第一人民醫院，而她的手術方案，外科解主任和幾個醫院專家已經提前制定好了。
崔嚴沒辦法，只好簡單地把這些搖頭丸的來歷說了一次，而房間里的人，都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彷彿像他這樣的經歷也太懸乎了點。
崔嚴擠過舞池邊上擁擠來回的人群，小心地靠近一桌喝酒的男女，臉上帶著忐忑的笑容，那身明顯一看就是學生的運動服讓他的行為顯得特別幼嫩。
「嗯，還是工作重要，你完成任務不要留什麼尾巴，這樣才能有始有終！」周凱的父親也是退伍軍人出身，對兒子這樣的態度還算理解，只是拍拍兒子的肩膀，就鑽進了汽車。
「警察！馬上站住！」
「哈哈，大哥，這小子原來是大學生出來單混！還以為是其他道上的呢。」一個流氓從崔嚴身上搜出了最後那點藥丸，同時摸出了所有的錢和一個學生證。
「帥哥，要不要來點刺激的？」
「可以，那你寫個保證書，畫個押，聲明以後不再來這裏賣葯，我就放你回去。」男子又點上了煙，一個部下趕緊跑出門，不過幾分鐘，拿來紙筆印泥放在了桌上，其他人把門堵得死死的，還故意摸出匕首在玩。
手機響了，周凱趕緊做了個手勢。
這幾日林熙敏的表現和從尤冰那裡傳到耳邊的小消息，讓周凱心裏有點矛盾，短暫的思考幾秒后，周凱露出了輕鬆的笑容，「沒什麼，很多情況她自己都不清楚，而且我觀察了那麼久，她的表現還算正常，高威和葛志強死後那麼長時間也沒出現什麼特別的人去接觸她，我的意思是……」
「呵呵，我去買東西了，你們在醫院大門等我，我馬上就過來！中午一起吃飯？好……你們選地方吧！」周凱趕緊笑著說到，一邊對著魯文傑使了個眼色，掛斷了電話，「魯哥，我把這幾天的私事處理完了，就回來報道，我先走了。」
「還是沒辦法，省廳給C市局下達的限期破案根本不可能完成，現在C市局的重點工作已經轉到了打擊毒品販賣走私上了，2。3凶殺案的調查組已經成了空架子，基本上沒辦法繼續進行工作了，轉為長期大案只是時間問題。嗯，林熙敏和那十個死者的關係，你認為沒有挖掘線索的必要？」
……
心跳得越來越快，頭上也出現了冷汗，崔嚴開始後悔自己為什麼會跑到這樣一處大型夜總會來賣東西。
崔嚴呆了，全身如同掉進了冰窖里冷得四肢僵硬，腦子裡一片空白。
「哦！？哈哈，這小弟弟好可愛！」少女笑得更加燦爛，「不過，別是摻了假的哦？」
「你說什麼啊，等等，我問問C市局的人……」電話里的魯文傑的語氣有點迷糊，十幾秒后，又傳來了他的肯定語氣，「我們沒派人去調查詢問，更不可能傳喚帶走他們，我們前天就把人都撤回來了，你是不是搞錯了
還是希望他們都能振作……彭玉馨再次看了眼手術室大門，轉身朝外走去，打算提前買點東西，為林熙敏手術結束後補充營養。
「……」崔嚴全身如散架般的疼痛，此時已經沒了任何開口的勇氣，只是默默地整理了自己的衣服，擦著嘴邊的鮮血走出了門。
而此時，在海洋房產總部大樓某辦公室里，剛破格升任市場策劃分部經理的聶陽，正帶著麻木的表情在處理手裡的公務，一份更為詳細的業務規劃在慢慢形成，根據董事長彭方遠的指示和他自己的構思，下個月處的C市最大一次商品樓盤展銷會兼土地招標會上他將成為海洋房產公司的重要業務代表。而對手，就是他父親聶盛華旗下的盛華房產公司。
眼前這些話題和發生在身上的事情，顯然和那些電視上的描寫有著很多類似，崔嚴終於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被人抓到這裏來了。
只是一腳，崔嚴就捂著肚子倒在了地上，四周的人笑得是特別張狂。
就要離開科技大學了嗎？呵呵，也好，周洋這個人本來就是假的，甚至比林熙敏的存在還縹緲。周凱自嘲地笑了下，轉身朝醫院大門方向走去。
崔嚴繼續小心地到處兜售最後剩下的五十多顆搖頭丸，而之前，他以一百二十塊的便宜價格已經賣出了一百多顆了，所獲得的錢都去還了林熙敏的醫療費，而最後的這點藥丸也讓他越來越害怕，所以價格也是賣得越來越低。
「不幹了？你有膽子開第一槍，還怕把子彈打完？」高大的男子捏著手裡摺疊的保證書，笑得更加狡猾，「這可有你的親筆書寫的賣葯證據，還有指紋畫押，如果你不幹了也可以，明天我派人把這個送你學校，或者送警察那裡也行。」
看看表，知道手術已經開始了，但楊聶還沒有來。彭玉馨心裏不由得暗暗嘆息，但同時也出現了一絲莫名的自我鼓舞。
把這些賣完就算了……崔嚴心裏想著。穿過幾桌酒桌，崔嚴又朝一群看起來就是那種生活比較放蕩的年輕男女走去。
「根據案情調查的程序和基本原則……她起碼應該接受我們的詢問，不過……就按你的意思做吧！」魯文傑已經知道了一些事情，對周凱這樣的處理也沒什麼多大的意見，只是好奇為什麼這個一向堅持原則的小同事為什麼會突然有了那麼多「人情味」，「這幾天市局裡還在進行人事重組，你也累了好一陣了，歐陽葶也在抱怨，你就休息三天，到時候回來。」
三月十六日，星期四，小雨。下午十三時。
「沒有，完全跟沒事一樣，而且我們發現逗留在C市科技大學的盛華集團那伙前來培訓的人早幾天就全走了，也沒有什麼可疑的人繼續出現。」魯文傑也嘆了口氣，「前天我們又派人去接觸了一下文月琳和馮勇，但他們依然否認夜明珠的下落和他們有關……也許我們都太敏感了，C市局準備明天撤回監視人員。」
手機響了，周凱趕緊抱歉地一笑，就微微走到了一邊，沒有在意落在身上的小雨滴。
「小蓉，小玉，小冰，你們就不要來看我了，這裡有我朋友照顧，你們安心上課就是。」
「好了，東西給你，這些貨和錢也還給你！」高大的男子笑了，「以後你就跟我混了，我會給你提供貨，你每個星期可以來這裏，也可以在你學校附近的場子里賣，還可以發展你的下家。」
「哦？」聶陽略略吃驚，但迅速知道了對方打電話的目的，臉上的表情有點不安。
「大哥，就是那小子，這兩天一直在這裏賣，價格比我們都低好幾十！」大廳邊緣，幾個男子靠在牆邊抽著煙，一個小個
「哎呀，你那麼快就來了，我還說等 第一節 有機化學課完了和你一起去醫院的！」尤冰聽見了周凱在樓外的呼喊，趕緊捧著周凱的筆記本跑到了走廊上，對著下面招手，然後又飛快地跑下了樓。
「小敏……」
揚揚手，學生證飛到了地上，房間里的人都開始大笑。
默默接過調令，上面那大大的紅章和兩位省廳領導的簽名是那麼刺眼，周凱無奈地摺疊收進了兜里，「好吧，服從領導安排，確實，這段時間毒品案在C市鬧得是越來越厲害……對了，對文月琳和馮勇的監視有什麼眉目嗎？」
「真的……絕對是真的！」崔嚴臉一下就紅了，在那群喝酒的人大聲嘲笑下趕緊溜開了。
這段時間，周凱確實和林熙敏寢室的幾個女生相處得很快樂，警校里刻板的生活讓周凱並沒有體現出多少屬於這個年齡段的快樂自由生活，哪怕歐陽葶看起來也是那麼漂亮可愛，但整體的學習生活環境特點讓周凱的警校生活非常單調。
林熙敏……她因為夜明珠而失去了那麼多兄弟，現在又混進了科技大學當學生，按道理她的行為應該被阻止，但……
「不就是錢嗎？跟著我干，你還會缺錢？」高大的男子把保證書收到了懷裡，又摸出了一摞鈔票，一揚手丟在了地上，「看你小子也確實是窮瘋了，這是一千塊，先拿去樂樂，你自己的貨賣了錢也不用給我，以後發給你的貨，你每顆提二十五塊的紅利，明天晚上來這裏找虎子領貨，就這樣！」
瘋狂奔跑的周凱讓附近的幾個女生髮出了驚呼，兩個陌生男子似乎也注意到了有人在接近，於是兩人突然分別拉住了文月琳和馮勇的手，也開始跑。被突然帶著提速的文月琳一個沒站穩就跌倒在雨後的濕滑路面，而馮勇還沒來得及去拉，那兩個男人就放棄了這兩個學生，慌忙朝兩百多米外的大門跑去。
手術室外，只有彭玉馨在守侯，但這位漂亮的女生卻並沒有像之前對林熙敏保證的那樣保持平靜，而是有點焦急地在走廊里走著。
「那……你一定保重，等你手術那天我們再來！」楊素蓉不好說什麼，尤冰則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而彭玉馨的態度依然平和，「聽爸爸說，楊聶這段時間很忙，學校的研究課題也多，所以他沒時間來看你，我會通知他你的手術時間的。」
「楊經理，有您的電話。」一個辦公室女職員拿著無繩電話走了過來，「是彭小姐打來的。」
幾乎是百米衝刺的速度以直線距離越過了學校的西區綠化帶，跳過了金屬欄杆，一路上還差點撞倒一些師生。不過在離校門兩百多米的大道上，終於追到了那兩個陌生男子和文月琳、馮勇兩人。
……
「一……一百一顆，三百就夠了……」崔嚴趕緊摸出三顆藥丸，只是很小心地從男子手裡抽了三張百元鈔票。
兩名男子的速度明顯不是周凱的對手，其中落後的那名男子回過了身，手裡赫然出現一把手槍。
「按規矩，先打一頓。」高大的男子靠在高級沙發上，看都不看已經嚇得全身哆嗦的崔嚴，只是自己陶醉在香煙的刺激中。
「買三顆吧，小弟弟。」
「不知道，剛才有警察來找小文，說要帶她和馮勇去詢問些話。」尤冰見對方提起這事，臉上露出了很不滿意的表情，「上個星期警察就來了一次，弄得小文和大家心裏好不舒服，今天居然又來了，還要把人帶走，他們太不尊重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