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回魂夜，鬼神驚
第41章 勃勃的願望
勃勃受的傷不過是皮肉傷，驚懼，和憤怒才是讓他昏倒的最大元兇，一個少年，親眼看著疼愛自己的爺爺和族人，一一的變成一灘肉泥，無論是誰嗎，都會在心底留下無法磨滅的仇恨種子。
老趙光著屁股盤腿坐在溫泉邊上溫暖的石頭上，一邊享受著勃勃弄來的烤松子，一面向這個孩子灌輸自家大將軍的無敵英姿。
遼國司天監上表雲：「恆星不見，夜中星隕如雨。」
沒藏訛龐也看到了，如此大規模的流星雨，他也看了整整一夜，然後就下令橫山軍寨向後退縮一百三十里，脫離和宋軍的接觸。
「放心吧，嫂嫂，對於星辰日月的認識，我和大哥才是深刻的，那些星星，其實就是一些沒有生命的岩石，你讓一顆掉下來的岩石來決定我大哥的命運，真是太可笑了。」
你是馴鷹人，如果你能抓一些海東青過來當禮物，我家大將軍說不定就會對你另眼相看，帶你上戰場，你會親眼看著一座座遼國的城池被大將軍攻破，你也會親眼看到該死的遼國皇帝痛哭流涕的模樣，如果大宋皇帝發話，你甚至有去契丹人的皇宮撒尿的機會！
今夜還真是不虛此行，流星雨就在腦袋頂上的天空炸開了……
大宋司天監上表雲：「皇三十一年二月乙未，有流星大如桃，出天津，入紫宮，須臾有細流星或五或三相續，又有一大流星從紫宮出，入北斗魁，須臾又一大流星出，貫索中，經天市坦，諸流星並向北行
一顆星很快就消失了，雖然它劃出的弧線很長，時間依舊很短，看著天邊又出現了流星，雲崢快活的幾乎大喊出來，他已經確定，今夜會有大規模的流星雨。
雲二嘿嘿笑道：「我非常期望我大哥回來的時候能給我帶一塊隕鐵。」
小子，我家大將軍常說，人，一定要靠自己！所以從現在就開始努力吧，努力成為我家大將軍的侍從，到時候，你的什麼仇都會有人幫你報！」
老魏脫得赤條條的把全身泡在滾燙的水裡，全身發癢，這種感覺讓他不由得呻吟出來，吧嗒一下嘴巴，這時候如果能吃一頓家裡包的肉包子，再來一杯葡萄釀，哪怕明天就死也沒有什麼遺憾了。
一顆暗紅色的大星突然光芒大作，劃過大半個茫茫夜空，墜入西北之地……
可是看到那個孩子緊握的雙拳，就知道這個孩子已經樹立了要成為大將軍侍從這個遠大的目標，看樣子，這個孩子真的很想在遼國皇帝的金鑾殿上撒一泡尿！
雲崢是從茶杯里看到一顆大星的，所以他就很歡喜的抬頭看，果然，一團璀璨的亮光從天邊開始墜落，斜斜的，轉瞬間就讓漆黑的天空增添了一抹亮色。
同樣接到奏表的耶律洪基卻在縱聲大笑……天象所喻者，為大宋也……
「勃勃啊，你如果想為你爺爺和族人復讎，一個人單打獨鬥可不成，就算是你能殺死幾個遼國人，這有什麼用處嗎？小
「它怎麼就不可能是石頭了？喔，說石頭也不太準確，宮裡的司天監不就留著一大塊天外隕鐵嗎？也就是那樣子了。」
陸輕盈再也忍不住了，眼淚嘩嘩的往下流，指著雲二罵道：「你就是一個沒心沒肺的，你都說一顆星星會把東京城弄成大坑，現在星星全部在往北方落……」
其實也沒辦法睡覺了，道觀里誦經的聲音，敲鐘的聲音，打鼓的聲音，硬是響了一晚上，白髮老道士涕淚橫流的站在天台上舞了一晚上的桃木劍……
在大宋的夜空下看流星雨是一種極端的享受，清冷的夜空中，空氣幾乎是完全純凈的，漫天的繁星，只是瞅瞅就讓人心醉。在這裏六等星都會在閃爍的群星中出現。
「那就是一場流星雨而已，難得一見的天象奇觀罷了，嫂嫂，咱家該怎麼過日子就怎麼過日子，家裡誰要是再說什麼大星墜，重臣隕之類的廢話，就去領板子。」雲二慢條斯理的喝粥，慢條斯理的吃油條，看不出有半點的慌亂。
你的名字叫勃勃，你也一定是一個雄心勃勃的好孩子，如果殺幾個遼國騎兵就能幫你報仇的話，你的仇恨已經報了。
雲崢剛剛才五台山腳下的純陽觀里喝了一大碗羊肉湯，和觀主正在烹茶閑談，雖然他很奇怪這位仙風道骨又不吃葷的道長為什麼會煮
勃勃看著馬車上散亂堆積著的甲胄，眼中全是崇拜之色，族群里最勇猛的阿達，也對付不了五個全副武裝的騎兵，沒想到這裏只有十二個人，就能弄死六十幾個騎兵。
憨牛不明白公子為什麼那麼喜歡看星星往下掉，還從深夜一直看到快天亮，直到天上沒有星星往下掉了，這才意猶未盡的拍拍在外面枯坐了一宿的蘇軾的肩膀去睡覺了。
「我心裏總是不安寧！」陸輕盈捂著胸口惴惴不安。
「這種人當然有，比如我家大將軍！」
所以，當彗星碎裂之後，那些冰和塵埃組成的碎片逐漸靠近太陽時冰氣化，使塵埃顆粒像噴泉之水一樣，被噴出母體而進入彗星軌道從而形成一條條閃光的絲帶，就像一匹黑色的綢布上刺繡上去的艷色條紋，讓雲崢看的如痴如醉。
老魏他們泡在溫暖的水坑裡，目瞪口呆的聽老趙鼓動如簧的口舌欺騙這個善良，單純的孩子，聽到老趙說哥幾個赤手空拳就弄死了幾十個遼國騎兵，他們的臉就紅的像猴屁股，還以為這個孩子絕對不會相信的，老魏甚至都準備好了補漏洞的話。
「什麼？刻里缽？拉倒吧，他老子的人頭這會就被遼國的狗皇帝我再手裡當酒杯使喚呢，他能幫你復讎？說出去不怕別人笑話？」
你的這幾位叔伯弄死了追擊你的六十多個遼國騎兵，砍下了他們的腦袋插木杠子上，屍體綁在戰馬上送回給了遼國皇帝，明年開春，如果他們的腦袋沒被野獸啃掉，你還能看到他們的骷髏，估計剩的不多，七八個總是有的，瞅見馬車上放的鎧甲了沒有？那就是從屍體上扒下來的，爺們就撿完整的拿，有窟窿眼的全扔了……」
能在冰天雪地里泡溫泉，這幾乎是人世間最好的享受了。
第二日，膽戰心驚的大宋皇帝趙禎齋戒沐浴，準備祭天，一連發出六面金牌詔令北方城垣的守將，務虛謹慎小心，嚴加戒備，所有兵馬不得輕易出塞……
「什麼？沒聽說過？那是你孤陋寡聞！我家大將軍乃是世間第一名將，沒藏訛龐都不是我家大將軍的對手，前段時間才被我家大將軍打的屁滾尿流的那個！」
說完這句話，雲二就擦擦嘴離開了飯桌，全家的女眷都在大哭，那場景讓他實在是忍無可忍！
「老天爺啊，您用力快速的搓手手掌都會變熱，更不要說星星快速的從天上掉下來了，那速度和空氣接觸，就算是鐵塊也會變成鐵水的，如果不是因為星星被燒化了變小了，整個的掉下來，東京城挨上一顆也會變成大坑！」
在得知這裏的道士都練武之後，雲崢的疑惑算是全部解開了
老道驚恐莫名，嘶啞著嗓音要所有的道士都去真武大殿匯合，準備誦經祈福，所以雲崢身邊就只剩下一個從桌子上偷油糕吃的憨牛。
趙禎在祖廟中披髮跣足，痛哭流涕的向先祖懺悔，祈求上蒼能讓大宋避免這樣的一場劫難。守在廟門外面的龐籍一臉的蒼白，下令司天監封鎖消息，不得將批文的內容流傳到民間。
「鐵不會發光，星星會！」
「小子，告訴你啊，你這種仇恨是人世間最難報的那種仇恨，別看我，小子，你的仇人不是那些可憐的遼國軍卒，而是發布命令的遼國皇帝！
在得知這個信息之後，老魏就放心了，一個能說漢話的女真人，對將軍來說一定會是一個千金難求的寶貝，老魏非常的肯定這一點。
那個小王八蛋救的實在是太值了，睡了一覺醒來之後，就帶著大夥在林子里找到了一處這樣的好地方，土著就是土著，這地方本來就是他們的世界，他們才是這裏的主人。
狄青一個人坐在軍帳里飲酒，河間府的大軍如今已經進入了高度戒備之中，軍寨外面就是漫天的繁星和不斷掉落的星辰。
「你會漢話，就說明你是一個聰明的孩子，不聰明的孩子沒資格當我家大將軍的侍從，當然，光是聰明也不成，還需要勇敢，最重要的還要男子漢的骨氣！
傳說有大星墜於野就代表著有重臣隕落。
老骨頭的孫子！
「胡說八道，星星怎麼可能是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