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 冰與火的天使
第三十九章 沉重的情誼（一）
「敏敏！」韓凌趕緊拉緊了女兒，生怕她此時衝動。
「從他身上搜出了超過一百克的Pmma搖頭丸，按照法律，攜帶販運超過五十克苯丙胺類毒品的，定罪在十五年有期徒刑以上！也許他是無辜的，被人欺騙利用，但我們也需要近一步的線索。何況，2-3凶殺案汪海也是直接證人，甚至就是犯罪嫌疑人！兩個性質同樣嚴重的案件都和他們有關係，難道不該仔細調查！？」周凱嚴肅地看著林熙敏的雙眼，語氣壓得更低，「對外我是警察，對內我們算好朋友，如果他們真是清白的，我保證他們的安全！」
「他絕對是無辜的！」林熙敏握緊了拳頭，「我要去問他！」
「要出去？」聶陽關掉了電視，走到了林熙敏身後，一回頭，發現韓凌和周凱也走了過來，而且韓凌的臉色非常難看。
「那你說清楚啊！還有，大海現在在哪裡！？」
說完，周凱也走遠了，剩下聶陽獃獃地站在關閉的房門前沉思。
「我沒有賣葯！這東西不是我的！」
牆壁的另一側，周凱、魯文傑一言不發地看著，但他們的臉上，都露出了輕鬆的表情，因為審訊室里林熙敏和石頭的激動表現很正常，而且石頭對林熙敏所表現出的強烈順從感也讓周凱和魯文傑看到了希望。
「小周……周警官，敏敏她……我也一起去，可以嗎？」韓凌這個時候已經失去了分寸，看到女兒剛才的表情可怕得要命，這段時間好不容易積累下的平和心情被這突然而來的變數打了個粉碎。
「……」石頭低下頭，不再說什麼了。
「請問您是……」韓凌尷尬地輕身回應，「我是敏敏的媽媽，她正在吃飯。」
「一百多克Pmma搖頭丸……他居然不知道……」魯文傑冷笑了聲，把照片收了起來，「就按你說的，李小兵的身份在C市局裡嚴格保密，等候近一步的線索挖掘，不管他是否參与販賣搖頭丸，都以這個理由扣押，明天帶到省廳去。」
「怎麼了？」等到韓凌母女先行出門，聶陽一邊關門，一邊拉住了周凱，「去什麼地方？」
氣氛變得很尷尬，一方面是林熙敏堅決要跟隨周凱等人去找汪海，一方面是周凱為迴避一些事情不同意林熙敏的決定。
「你自己好好把握吧……」魯文傑明白周凱的意思，也輕聲嘆了口氣，拿起了自己的帽子，「我知道你現在和林熙敏的關係算是好朋友，你幫了她不少，讓她能過上正常人生活。但我們都希望案件能儘快偵破，所以你要和林熙敏說清楚厲害關係，她如果一味的包庇李小兵和汪海，甚至夥同串供，我們同樣可以把她再次列入嫌疑！」
「哈，你又死了，吃了飯我幫你報仇！」林熙敏跳了起來，一個急轉身，短裙擺出一個漂亮的弧線，臉上是興奮中無法退散的紅暈。看了眼微笑的韓凌，林熙敏比以前表現得更加自然，「媽，再買台電腦放書房裡吧，他的破筆記本根本沒辦法玩！」
「你放開我！」林熙敏猛一掀手，推開了韓凌，要不是魯文傑反應夠快趕緊扶住，差點韓凌就被推倒在地上。似乎覺得自己有點過分了，林熙敏紅著臉坐了下來，沒敢去看韓凌此時的表情如何。
看了眼魯文傑那嚴厲的目光，周凱默默點頭，不再多說，
呵呵，這兩個孩子……看到聶陽好幾次到自己家都是這樣一幅拘謹的樣子，韓凌心裏也漸漸放鬆下來。
下午一點過，周凱到了林熙敏家，一進屋就和林熙敏以及韓凌在書房裡交談。聶陽見到周凱的表情有點異樣，也沒有去問，只是獨自坐在客廳里看電視，等候他們出來。
林熙敏一驚，猛地站了起來，「周凱，其實你也知道石頭是被陷害的，為什麼還要這樣對他！？」
「你發什麼楞！我問你！」林熙敏也不管外面是否有人在監視，動怒之下猛推石頭的肩膀，「剛才你不是一直喊冤枉嗎！？」
「帶回省城？」周凱楞了下，腦子裡突然出現了林熙敏的樣子。一隻手摸著下巴，在房間里來回走了幾圈，周凱突然轉過了身，「魯哥，還有個汪海沒找到，也許李小兵也知道他的下落，要不等會兒我們單獨去審訊？」
「這不行。」周凱心裏有些想法不好說出來，只是搖頭。
「敏敏，這些都是周警官和魯警官的職責！那些以前的事就不要提了，以後不準再和這些人來往！」韓凌也是一幅嚴肅的表情，走過來直接拉住了林熙敏的手，「他們無辜與否，法律會給他們個公道，現在跟我回家！晚上家教還要來授課！」
……
「好，明天就買……對了，你的外語功課如何了？上個星期的家教說你……」韓凌畢竟算很冷靜的人，突然想起了自己以後的工作打算和為女兒謀划的生活。
「林熙敏……」魯文傑也是一楞，然後明白了對方的意思，「讓她參与進來？這個方式……你能把握多少真實性？」
魯文傑還在審訊，但石頭除了拚命辯解和搖頭外，死活不承認一些事，雙方對抗的聲音通過拾音器傳到了玻璃牆另一側，林熙敏越來越激動。要不是韓凌拉得緊，林熙敏幾乎都要撲到玻璃牆上了。
「我不知道，只是當初老大接了葛志強的活……哦，就是那個被警察打死的人，他給了老大一筆錢，說是辦點事，可是……」說到這兒，石頭突然身體一顫，趕緊閉上了嘴。
周凱似乎沒有仔細聽魯文傑的話，而是獨自低著頭做沉思狀。
周凱和魯文傑面面相覷，然後紛紛點頭，只是周凱的表情更為嚴肅些。
周凱使了個眼色，連同房間里的最後一名刑警也退了出去，只剩下一臉冰涼的林熙敏和垂頭喪氣的石頭單獨相處。
低頭中總是有意無意地把目光掃過少女那白皙的腿上，少女身上淡淡的香味更是讓石頭臉紅，似乎現在一切的危險都在曾經最為熟悉的人面前變得虛幻起來，除了那心跳在急速提速外，石頭已經精神恍惚了。
周凱鬆弛了下肩膀，朝後靠到了椅子上，靜靜地看著對面突然停止回答的青年，腦子裡又開始進行急速的分析。
「小敏，事情忙完了嗎？都快四點了。」電話里傳來了聶陽平靜的聲音。
……
魯文傑手裡捏著一張照片，眉頭緊皺，目光反覆在照片上的光頭胖青年和審訊室里那位留著短短一層頭髮的胖青年之間來回。
突然林熙敏掛在胸前的手機響了，林熙敏煩躁地一把抓到耳邊，「誰！？」
「你……居然賣葯！」林熙敏哆嗦著手，緊咬嘴唇，氣得臉色發白，「混不下
他知道我要把敏敏送到國外！？敏敏告訴他了，看來她真不喜歡離開這個城市，但聶陽似乎根本不在意這些，難道他早就知道我到了國外後會把敏敏接走？韓凌驚愕地看著聶陽的背影，心裏突然有點緊張。
「我……我知道……」韓凌艱難地點點頭，轉身看住了女兒，見女兒那副獃滯的樣子，心裏一陣慌亂，又趕緊拉住了周凱，「非要去見那個人嗎……要不讓敏敏寫個什麼東西……」
「林熙明之後和你們聯繫了嗎？」周凱冷笑了一聲，只是把石頭的話一一記下，並不表態。
幾分鐘后，林熙敏帶著不解的表情回到了餐廳，只見自己的母親和聶陽正在邊吃邊說著公事。
「我有點事，回頭聯繫……」林熙敏穿好了鞋，目光停留在聶陽臉上，一直看了十幾秒，這才轉身打開了房門。
「我真沒有！」石頭抬起了頭，眼淚在眼眶裡打轉，神情更加激動，「是有人故意騙我的！」
「周凱？是不是困了，要不你先回去吧。讓李小兵休息幾個鐘頭，中午我再審訊一下。」魯文傑見對方有點發獃，趕緊拍了下對方的肩膀。
「韓阿姨，以前小敏的事就是這樣，本來我不該再提這些的，但這是省里大案，也是國家公安部重點關注的，所以我想您也有知情權，也希望小敏能協助我們。」周凱抱歉地看了眼呆坐在椅子上的林熙敏，低身對著臉色發白的韓凌說著，「李小兵和汪海的嫌疑可以通過調查進行澄清，但目前關鍵是必須取得他們的真實口供，以免誤導今後的調查。」
「老大……」
林熙敏知道這個人的脾氣，只有真正委屈的時候才會在自己面前做出這樣的舉動，於是心裏也氣消了大半。慢慢走到石頭面前，抓住了對方的手，眼睛落在對方那布滿陳舊傷疤的手臂上，心裏越發酸疼。
「不知道，說是必須和我親自說。」林熙敏笑著端起了飯碗，「估計是小冰又讓他頭疼了。」
下午兩點，C市公安局某刑偵審訊室。
「我……」
「等會兒周凱要來我家。」林熙敏無奈地聳聳肩。
隔著玻璃牆，林熙敏一眼就看見了裏面垂頭喪氣的石頭，近半年沒見，印象中憨厚的小胖子已經憔悴了不少，光頭也變成了一層短髮，倘若不是那熟悉的圓臉，林熙敏差點就認不出了。
五月二十七日，星期六，中午十二時。氣溫依然在攀升。
一台筆記本和一台台式電腦聯網，林熙敏和聶陽分別操作，在網路進行著精湛的配合，將一群群同樣生活在網路另一頭的人們打倒在地。笑聲不斷從房間里飄出，就連廚房裡的韓凌都隱約可以聽見。
「現在必須找到汪海，再分別審訊，才能證明李小兵的口供是否屬實，畢竟汪海才是2-3凶殺案的直接證人！」周凱丟下實在抽不慣的半截香煙，強振精神，「李小兵死活不願意說出汪海的下落，這個關口必須過。」
「好吧，不過今天又是通宵了，而且還是周末，歐陽葶那裡……」魯文傑笑笑，善意地提醒同事。
「石頭他們找到了……」這時候，只見林熙敏慢慢站了起來，表情越來越激動，「我想……」
通過一段時
「哦，韓阿姨啊！我是周凱！」青年趕緊換了種語氣，顯得有點緊張。
林熙敏走到客廳的時候，聶陽已經站了起來。看到聶陽那一臉的微笑，林熙敏心裏一顫，也不說什麼，趕緊低頭走到房門前換鞋。
「會裡兄弟死的那晚，我沒在，我也是第二天才知道的。大海是裝死才躲過的，他聽到那些人說什麼車的事……」石頭驚恐地縮著頭，身體瑟瑟發抖，「後來老大也找不到了，我們怕被人繼續追殺，就離開了老地方，然後……就是今天的事了，我真沒有賣葯，都是翔哥要我把這個東西帶到酒吧去等人，說給我一千塊錢……」
一分鐘后，魯文傑走出了審訊室，只是和周凱對了個眼色，就走開了。
「哦……不用，我想……我想讓林熙敏出面。」周凱突然抬起頭，雙眼露出嚴肅的目光。
「那這些東西是怎麼回事？這可是從你身上搜出的，而且當時你還企圖逃跑！」
「我也不知道，他身邊的人都喊他翔哥，我和大海也跟著喊了……前段時間我和大海沒在他那裡混了，是他主動找上我的……」石頭沮喪著臉，已經快崩潰了，「大海被人打斷了腿，需要錢，我看這事兒也簡單，不就是送個東西嘛，所以……」
凌晨深夜，C市公安局的刑偵審訊室里，只有一盞檯燈還亮著。桌子一側，石頭雙手被手銬鎖著，面前的桌面赫然擺放著一個被破開外殼、露出滿滿一堆藥丸的塑料塊。桌子的另一面，兩名來自S省的反毒行動組刑警在香煙的煙霧繚繞中冷冷地看著面前的小青年，而在那看似打磨過的不透明玻璃牆壁的另一頭，魯文傑和周凱的神色都各不相同。
幾分鐘后，林熙敏出來了，臉色異常難看，一幅根本沒把兩個警察放在眼裡的樣子，只是坐到辦公桌一側咬著牙一言不發。
看了眼桌上的部分搖頭丸證物和一張張散亂的口供，林熙敏剛剛萌發的激動心情蕩然無存，換來的是徹頭徹尾的冰寒和失望。突然連上幾步，一個巴掌就扇到了石頭的臉上，把石頭的臉打到一邊。
「我在想，一個販毒團伙，為什麼偏偏會讓一個人攜帶價值那麼多的毒品去酒吧公開等人，還中途兜售……如果真是安排周密明知故犯，應該貨到人到，不會給我們任何機會的……」周凱背過了身，沒有理會林熙敏是用何等的目光在盯著自己，只是獃獃看著對面牆上的法制宣傳圖若有所思，「而且從他交代的活動時間上看，有很大的邏輯漏洞……」
「她管我！那是我的朋友！」林熙敏一扭頭就看見韓凌已經站在了辦公室門口，於是冷著臉故意把聲音提高了許多，「少找這些理由，不就是害怕我和他們合起來騙你們嗎！？」
看了眼韓凌，聶陽也不好在長輩面前說這些事，只是
一直快要到天亮，魯文傑和周凱都坐在審訊室里不斷地從一個問題轉到另一個問題。面前的胖青年已經面如死灰，除了蠕動著嘴用嘶啞的聲音不停辯駁外，根本就無法提供兩名警察所需要的有用線索。
「呵呵，沒什麼，我馬上給她打個電話。」周凱擺擺手，摸出手機就走出了房間。
「喂……小敏。」電話里傳出了一個青年平靜的聲音，韓凌莫名其妙。
「可是什麼！？」周凱的聲音非常低沉，充滿了強大的壓迫感。
……
「好！這是你說的！」林熙敏冷哼一聲，就朝門外走去。
「魯哥，事情很奇妙，如果我沒猜錯，林熙敏接了葛志強的錢后，並沒有把真正的目的給她的手下說明，又突然遇見了車禍，結果事情變了方向，為了治療費，她的手下還去偷車給她湊錢……」
W區某豪華住宅小區的某電梯住宅樓某套房間，林熙敏和聶陽坐在書房裡玩著電腦，而房子的女主人韓凌則在廚房中忙碌著。
「是周警官啊……」韓凌心裏一跳，還沒繼續說，就看見女兒走進了房間，於是趕緊把手機遞給了女兒，「是周警官打來的，找你……」
「李小兵和汪海一直是林熙敏最信任的人，同樣，李小兵和汪海也一直很看重林熙敏，沒見李小兵剛才一說到林熙敏的事就不說話了？他也許不知道林熙敏的真實情況，但也在拚命保護林熙敏。要讓事情真相大白，必須讓他們見面！」周凱咬著嘴唇，在下決心的同時，心裏也有點莫名緊張，「不過，我擔心的倒不是李小兵和汪海是否會因為林熙敏的出現配合我們，而是……」
「我根本不知道這東西是什麼，是有人讓我帶著這個東西在那裡等人的！」
石頭沒有說話，眼淚一下就出來了，骯髒的手趕緊在臉上抹，頭放得更低了。
「小敏……」聶陽趕緊站了起來，抱歉地笑了下，「只是玩個遊戲而已，不用……」
「嗯，也好，免得小敏情緒失控，實在抱歉，韓阿姨，我也是迫不得已的。」
「他們什麼都不知道，他們都是為了我才弄成這樣的！」林熙敏甩開了韓凌的手，死死地看住周凱，「你憑什麼說他們有嫌疑？說他們害死自己的兄弟和賣葯也要有證據！」
「這人雖然在社會上混，膽子小，但也似乎講義氣。」魯文傑苦笑幾聲，似乎對剛才的最終審訊結果很是失望，「現在我們只能以涉嫌攜帶毒品罪對他進行刑事拘留，順便找到那個什麼翔哥的線索和汪海。一個是2-3凶殺案的線索，一個是毒品的線索，如今都集中在他們兩個人身上，是必須好好保護。」
「……」林熙敏的笑容少了很多，面色有點難堪，也不說話，幾步繞過韓凌朝洗手間而去。
「你不能去！」周凱斷然拒絕，眼神更加嚴厲，但看到林熙敏也是一幅咄咄逼人的態度，語氣又軟了下來，「等我們問清楚了，就讓你們見面，總可以了吧，而且你媽媽剛才也說過……」
「呵呵，那你當時緊張什麼，一看警察就跑？當時我們可是接到了舉報電話。」
「都進去吧！」韓凌一急，就要跟上去。
「你說汪海聽到那些人在逼問林熙明的情況，還說你們偷了他們的車？」魯文傑看了眼石頭那幅老實樣，疑惑不解地
周凱找我幹什麼，難道他知道尤冰有了新男朋友？林熙敏也是一臉疑惑，一邊把手機貼在耳邊，一邊朝陽台走去。
端著剛出鍋的菜肴，韓凌笑著走到書房門前，用手敲了下房門，「該吃飯了。」
落滿了煙頭的審訊室里，石頭一身皺巴巴的襯衫、帶著磨損痕迹的牛仔褲，落魄而灰暗，林熙敏那漂亮清爽的夏裙與之產生了強烈的反差。對視了十幾秒后，石頭紅著臉低下了頭。
聶陽皺了下眉頭，放下了筷子，「他有什麼事嗎？電話里都不說？」
「你進去吧……」周凱輕輕拉了下林熙敏的手，把精神恍惚的少女拉回了現實。
「去市局，沒什麼，放心吧，小事。」周凱也是無奈地聳聳肩膀，「一些以前的問題，需要小敏配合下，不會很長時間。」
石頭慢慢站了起來，目瞪口呆，眼睛里放著激動的目光，甚至還有點害怕，一雙手舉措中不知道放到哪兒才好。跟隨警察進來的少女那漂亮而熟悉的臉讓他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就是他，李小兵，2-3凶殺案的倖存者之一……」周凱靠在一邊的辦公桌上，笑得很是輕鬆，「真是踏破鐵靴無覓處，得來全不廢功夫！」
「老大……」石頭的眼睛亮了下，但幾秒后又顯得更加陰暗，頭也慢慢低了下去，「找不到老大，可能他也不知道我們在哪裡……」
「翔哥是誰？」周凱一邊記錄，一邊抬頭問著。
「大海呢……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林熙敏恢復了冷靜，抓起了警察丟在桌上的香煙，然後拉著石頭坐了下來。
捏著手機，林熙敏如同中了什麼邪一樣楞住了，也沒有回答電話里的詢問，只是抬頭獃獃地看著韓凌，看著周凱，看著房間里的所有人……
「阿姨，沒事的，我跟著就行了，您去隔壁辦公室坐著休息就是了。」周凱趕緊攔住了韓凌，然後叫來一名同事把韓凌帶到了隔壁。
「我們會調查清楚的。」魯文傑趕緊笑著緩和氣氛，「畢竟這次擋獲的可不是小數目。」
「阿姨，我會幫她補習的……再說X國也有很多華人社區，就算外語不好，生活沒問題。」聶陽笑著走到韓凌面前，主動接過了對方手上的菜碟，「時間還早，她的基礎薄弱，不能強來。」說完，人已經朝餐廳走去。
……
……
突然，林熙敏床上的手機響了，韓凌趕忙走過去。
「小聶，你就先回去吧，我和敏敏有點事要出去一下。」韓凌強擠出一絲微笑以掩飾內心的慌亂。
回頭看了眼玻璃牆對面落魄的石頭，林熙敏低下了頭，心裏很不是滋味。突然想起了什麼，林熙敏露出了緊張的表情，「那大海……你們也要去抓他！？」
天已經亮了，周凱和魯文傑坐在審訊室外抽著煙，因為精神高度集中而產生的疲憊在兩人臉上分外明顯。
「呵呵，更奇妙的是，她的人偷車居然偷到了葛志強的後台身上，然後暴露后被人趁機滅口，只是汪海很聰明，裝死逃過一劫。」魯文傑也笑著接下了話，「現在事情更複雜，汪海和李小兵為了生計，繼續到處混日子，又撞進了這夥人的圈子，被人利用蒙在鼓裡，不過事情過了那麼久，他們並沒有被人認出來……看來夜明珠和毒品案確實是個很大的黑惡團伙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