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王安石的胡思亂想

王安石躲在自己的草垛里，眼睛直勾勾的瞅著草垛外面，草垛裏面到處散亂的放著大宋海圖。

「你說了不算？」

後來，我忘記了女人會生孩子，然後沒過幾年，我在家裡就成了少數派，加上雲鉞也是少數派。」

藍藍神色一黯，有些傷心的道：「我不能給你生孩子，也不能生孩子，一旦生了孩子，誰都沒有好日子過了。」

而何晏此人正是寒食散的發起人之一，據說服食了寒食散之後，會讓人的風姿偏冷，有一股子出塵氣，最重要的是能夠讓肌膚變得白皙，比如王衍的皮膚據說就「白勝玉柄」。

王安石的聲音自然被幫著雲崢脫濕掉衣衫的藍藍聽見了，她停下手裡的活計疑惑的瞅著只穿著一條短褲的雲崢。

說這四個字的時候王安石已經沒有絲毫的底氣了，雲崢放棄了已經到手的王爵和千年的富貴，反而跑去了海上。

這樣怪誕的行為只有一個理由能解釋的通——雲崢找到了傳說中的海外仙山，蓬萊，方丈，和瀛洲……

但是誰敢保證除了雲崢這個騙子相信之外，別人就不相信？而雲崢如果開始充當職業騙子了，世上無人能夠是他的敵手。

王安石常常自恨不是東京令尹，不是開封府知府，否則斷然不容這些人謠言惑亂民心，蘇軾等人雖然是首屈一指的高才之士，也當發配去崖州釣魚，好讓他們好好的在崖州餓著肚皮去向海里的魚去展現自己的烏衣風流。

「荒誕不經！」

藍藍莞爾一笑道：「除了給你生一個孩子之外，我們可是什麼都做過了，難道我還不能算是雲家的人？」

天快黑的時候，雨漸漸的變小了，等天完全黑下來之後，星星出現在了草原的天空之上，河對岸的廝殺聲已經聽不見了，但是雲崢的歌聲卻從不遠處傳了過來，歌聲算不得好聽，王安石討厭的是雲崢怪模怪樣的歌詞。

為了這三座海外仙山，放棄王爵確實算不得什麼事，即便是皇帝放棄了皇位世人都能完全想的通。

「別的事情我說了算，但是內宅的事情一向都是輕盈說了算的，我們家裡比較奇怪，一向都在執行少數服從多數的政令，自從輕盈生了兩個孩子之後，她在家裡的權力就很重了，以前的時候，不管什麼事情，我和雲鉞兩個都站在一條戰線上，所以我的權威很重。

自從慶曆八年大宋第一次削減賦稅以來，至今已然連續削減了十一年之久，民間富庶之後，奢華之氣漸漸抬頭，其中最讓人頭疼的就是修道之人越來越多。

大宋儒門大盛，隨之而來的道門也自然是大盛，很多時候儒家與道家已經合流了，因此，很多大儒對於尋找仙人，或者得道升天這種事情非常的熱衷。

藍藍狠狠地在雲崢光脊背上抽了一巴掌道：「好好說話啊，你能把大宋的一位重臣逼迫成這個模樣，沒有大事情才是怪事。」

這首詩獲得所有人的讚頌，稱之為修道之心堅如磐石。

「我知道啊，所以我才說你對輕盈沒有什麼威脅，所以她不會為難你的，我們這樣稀里糊塗的過一輩子也不錯。」

王安石明白，龐籍明白，韓琦明白，文彥博明白，甚至滿朝文武都明白這是一個無聊的傳說。

這些年，大宋堪稱國富民強，不論是對外征戰，還是對內貿易，不論是和外藩交往，還是和遠國做生意都佔盡了便宜。

雲崢搖頭道：「真不算，你還沒有獲得輕盈的認可，只有輕盈那個當家主母認可之後你才會是雲家的人。」

即便是真的存在也不能讓王安石這樣的人動半點心思，但是對很多大宋人來說應該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如今終於把雲崢的話套出來了，自己卻不知道怎麼應對這件事為好。已經可以肯定，雲崢會拿海外仙山來做伐，卻不知道他會如何做。

王安石心中苦澀至極，他和龐籍，韓琦，文彥博等人料定雲崢絕對不會這樣悄無聲息的離開大宋。

魏晉風度，一直是文人士大夫們所津津樂道的話題和追崇的典範。在很多人看來，魏晉風度是一種真正的名士風範，所謂是真名士自風流，由正始才俊何晏、王弼到竹林名士嵇康、阮籍，中朝雋秀王衍、樂廣至於江左領袖王導、謝安，莫不是清峻通脫，表現出的那一派「煙雲水氣」而又「風流自賞」的氣度，幾追仙姿，為後世景仰。

像雲崢這種人最講究的就是恩怨分明，雲崢自己早年也說過，你咬我一口小小的，我還報你的，將是大大的兩口，狠的！

藍藍見雲崢已經有些睏倦了，就不再發問，給雲崢蓋上被子之後，很快就聽見雲崢快活的打起來呼嚕。

嘴裏喃喃自語道：「日月更迭，斗轉星移，歲萬載，塵世間人鬼妖甚囂，不平，言：吾等皆女媧所造，為何獨仙者居於天上，不生不死而吾等卻要飽受輪迴之苦？天界日久，亦有沉淪者，枉為仙。

魏晉時期服用「五石散」之風塵囂漸起。

「仙山隔雲海霞嶺玉帶連，據說世外有天仙，天仙休羡慕世人刻苦幹，何難亦有歡樂園，有志能自勉艱辛不用怨，奮鬥留汗血得失笑傲然，但求為世上更添溫暖，盡發一分光進取一分暖，困擾無愁慮努力謀實踐，日日渡過開心快樂年，玉樓仙宮金堆玉砌，俗世比仙境也不差一絲。」

嘆息中的王安石知道，雲崢是打算向大宋的那些士大夫們發難了，蓬萊，方丈，瀛洲，煙波浩渺不知在何處。

「你到底要幹什麼？」王安石站在大雨中很快就被雨水澆透了，即便是如此他也沒有躲回草垛里，而是扯著嗓子大聲的質問已經回到藍藍居住的草垛裏面的雲崢。

仙言：人間若有德善之人，可尋至蓬萊，修成大道者亦可成仙。

《東軒筆錄》《西清詩話》《倦遊雜錄》《高齋詩話》之類的修道話本傳揚的沸沸揚揚，即便是遠在燕雲地的王安石也能收到京師好友寄來的雜記，其中劉義《落葉詩》雲：『返蟻難尋穴，歸禽易見窠，滿廊僧不厭，一片俗嫌多。

就連蘇軾，蜀人任介、郭震、李畋，這些博學能詩，曉音律的蜀中精英也在大學特學魏晉人的風度，常常藐視禮法，行為怪誕不羈，已經成了大宋少年人爭相效仿的目標。

滿大宋的人，從皇帝到乞丐沒有人會相信雲崢會去做什麼虧本的事情，他在大宋百姓的眼中，是一位財神和戰神的化身。

光是廣州，來往于遠國的舟船就不下萬艘。

「沒什麼，老傢伙瘋了，想跑進來看我們敦倫！」

本來有這樣的本事的人是不屑去騙人的，但是這位算不上聖人的戰神，生生的被皇帝給弄成了不要臉的痞子，一個連對他恩重如山的皇帝的老婆都不放過的人還有什麼資格談節操？

此語既出，在人間便引起軒然大波，人、鬼、妖無不勵精修法，以期有日得證大道。正所謂是：人間有仙境，得道在蓬萊。是也。」

畢竟富貴之家還可以期望的就是——長生不老。

雲崢蹲下來在藍藍的額頭啄了一口道：「這是雲家的家事，你出海之後就什麼都明白了。」

所以，雲崢就乾脆拋棄了自己身上所有的光環，放下身段打算去哄騙一下所有的大宋百姓，或者他連西夏人和遼人都沒有打算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