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真情（3）

九號又緊緊往禹言懷裡擠了擠，輕輕道：「其實現在這樣靠在你懷裡，雖然很短暫，但是我已經很滿足了，我很久之前就想這樣躺在你懷裡，哪怕只是這麼一剎那，我都會想念一輩子的。除了你，這輩子再也沒有第二個懷抱了。雖然短暫，我卻很幸福，一號，你幸福么？」

九號搖搖頭，露出一個凄美的笑容道：「一號是屬於我的，禹言卻是屬於于紫彤的，就像兩個平行的世界。我多麼想一號和禹言都屬於我，可是我不能那麼自私，不能讓另一個深愛你的女孩子再重蹈我的覆轍。有了今天晚上這短暫的一刻，我這輩子再沒什麼遺憾了。」

禹言苦笑道：「事情沒你想的那麼簡單，你還是叫我熊兵我比較習慣。」老曾心裏失望，恨恨罵了句：「熊兵，這麼簡單的事情都搞不定。倩倩呢，她人在哪？」

九號露出一個嚮往的微笑道：「你知道嗎？最後一次執行任務時你打阻擊，我好怕，我好怕你再也回不來了。」

她緊緊抱住了禹言喃喃道：「你那麼可恨，不讓我留下，我，我，恨死你了。」她的眼淚又流了下來：「我當時想如果你回不來了，我就申請駐紮在那裡的哨所，在那裡守望你，等你一輩子。」禹言的眼角越發的濕潤，面孔貼在她秀髮上溫柔道：「真是個傻丫頭。」

禹言眼中一片朦朦水霧，緩緩嘆口氣道：「九號，她——走了！」

九號像一隻受傷的小貓蜷在禹言懷裡，緊緊摟住他，力氣大得讓禹言都感到窒息，她滾燙的淚珠，一滴一滴，滴在禹言胸膛，落到了他心裏。

禹言舔舔乾澀的嘴唇，艱難點頭道：「我很幸福！」九號展顏一笑道：「我就知道你會幸福的。一號，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禹言輕輕撫摸著她的頭髮，感覺她如水的柔情，心裏也是一片平靜。九號偷偷瞥了眼禹言，湊在他耳邊道：「一號，這是我的第一個吻，也是我的最後一個吻了。」

老曾模模糊糊中在牆角靠了一夜，一醒來就看見禹言渾身疲憊的躺在地上，吐出的煙圈一串串結成鎖鏈。

禹言正在神離之際，兩片溫熱中帶著顫抖的滾燙紅唇印在了他唇上，剎那的火熱感覺就像荒原上撩起的野火，燃燒著兩個人的心靈。禹言心中還沒來得及思索，便已被這滾滾熱烈所吞沒，緊緊擁著九號的身體，似乎要將她融入自己體內，舌頭在她口中不斷探索，咀嚼著她甜美的小舌。

九號輕輕羞笑道：「我一點也不傻。上天又把你送回到了我的生活里，這是上天對我的眷戀，我很滿足了，真的，很滿足。」

禹言點點頭道：「沒問題！」

老曾顧不得心疼自己的特供，趕忙道：「怎麼樣，我現在是該叫你師弟還是女——那個啥？」

兩個人的技巧都是生澀的，如火的熱情卻彌補了技巧上的不足，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九號才「嚶嚀」一聲鬆開口來，臉上象火般滾燙，低著頭伏在他胸前再不敢去看他。

「你能不能——」九號幽幽的目光注視著他，臉上羞紅卻勇敢的道：「吻我！」九號的表達方式羞澀而又熱烈，禹言望著她緊閉的雙眼滾燙的臉頰，心中湧起一股衝動，緩緩探身下去，剛要觸到她臉頰，似曾相識的場景便又浮現在眼前。

九號搖搖頭道：「你不用說，我知道的，于小姐是個很好的女孩子，她是真心喜歡你的，我第一眼就看出來了。我也不想看到今天我的傷心變成明天她的傷心。你知道嗎，其實媽媽今天是逼我和陳家樹相親的，我被她吵的太煩了，就只好和家樹一起出來了。家樹的爸爸和我爸爸是老戰友，我們從小是在一個大院長大的，媽媽看他從國外回來就忙著張羅要把我和他湊到一起。我現在恨死媽媽了，如果沒有她逼我，我今天就什麼都看不到了，我還是會象以前一樣幸福的。」禹言拍著她的背輕輕道：「我知道，我都知道的。」

九號臉上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于小姐是一個很好的女孩子，她那麼愛你，你一定要好好對她。到時候你來看我，一定要帶上她，看著你們幸福，我就會覺得幸福。」

禹言心中一驚道：「九號——」

禹言就這樣摟著她，九號象一個最天真的孩子，在禹言懷裡唧唧喳喳，直到最後抬起頭看了禹言一眼，輕聲道：「一號，我累了！」

九號臉上露出一個最燦爛的微笑道：「你去看我的時候，一定要帶上于小姐啊，看著你們幸福，我才能幸福。到時候你們有了孩子，一定要把她送到我那兒，讓她叫我阿姨，我就給她講一號的故事，我還要誘拐她叫我媽媽，氣死你！」九號調皮的笑著，所有的事情在她眼裡都是最美麗的憧憬。

禹言囁嚅著想說點什麼，卻怎麼也說不出口。勸九號留下來么？那紫彤怎麼辦？于紫彤也是一個可憐的女孩子，她一個人在商場拼殺孤單無助，現在又把全部的希望放在了自己身上，如果此時離開她，不僅感情上過不去，良心上也過不去。一邊是道義良心加上感情，一邊是最深厚的真情，何去何從？兩個都女孩都美麗善良，都不能傷害，禹言心裏象一團亂麻，不知道該如何抉擇。

頓了一下，九號臉上浮起一個嚮往的笑容，緩緩道：「明天，我將申請去雲北軍區邊防站，我會永遠在那裡守望著我最牽挂的人。如果一號忘了我，我也沒什麼抱怨的，我只要永遠想念那個屬於我的一號。當然，如果你還記得我，能偶爾來看一下我，我就很知足了，真的，我什麼都不要，只希望你過的好好的，我就心滿意足了——」

九號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微笑著搖頭道：「你不要挽留我，那樣會讓我更加難受。你現在應該知道，對於你，我是完全沒有抵抗力的，我這一輩子只會愛上你一個人，再也沒有別人能走進我心裏了。今天晚上我們這樣，已經很對不起於小姐了，為了自己而傷害別人，我不能這麼自私的。」嘆了口氣，又道：「其實邊防站是一個好地方啊，鳥語花香，空氣清新，氣候宜人，我在那裡等你，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