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災厄的猜測

「我知道的就這麼多，當然，這些事不僅僅只有我一個人知道與參与，我們這片原大陸的幾個老傢伙都是知道的，可能不知道的只有你……以及你的那名朋友吧。」災厄猶豫了一下，還是有些不情願的將泰瑞恩也劃歸到了與他實力相當的人群中來，對於災厄這種活了無盡歲月的老傢伙來說，承認兩個如此年輕的存在擁有和自己差不多，甚至比自己還強橫的實力需要極大的勇氣，這甚至會動搖他對自己的信心，要知道，強者的信心必須無比堅定，才能令自己走向更高的層面，動搖信心無疑是實力增長的大忌。

「嗯，確實，而且我還在裏面歷練過一些年頭。」景辰點頭道，這遠古戰場的經歷景辰並沒有什麼必要隱瞞，而且就算是現在，遠古戰場依舊還沒有關閉，如果沒有什麼特殊的情況發生，根據歷來的經驗來看，遠古戰場將開啟一百年，現在距離遠古戰場關閉，還有好幾十年的時間。

「遠古戰場是不允許神級強者進入的，這點你也應該知曉，但你有沒有想過，遠古戰場存在的意義到底是什麼，又為什麼不允許神級強者進入？」

「神聖這次隕落其實應該說是多方勢力算計的結果，當然，這些勢力更多的都不是我們原大陸的勢力，而是其他空間甚至與遠古戰場相連的世界的勢力，雖然連我也無法知道，他們為什麼要除去神聖，不過，我卻知道，這些勢力或許可以通過某些手段來到我們原大陸。」

「或許你還不知道，遠古戰場存在的意義雖然沒人能真正猜到，但有一種說法，這遠古戰場是為了練兵，是一位遠古時期實力極為恐怖存在布下的練兵場，至於其想要練出怎樣的強者，又為什麼要練出這麼多強者，沒有人知道，但我要告訴你的是，神級強者同樣有這種練兵場，只不過這種練兵場並不對所有神級強者開放，而是只對封號強者，按照遠古時期的定義，也就是中級神邸強者以上的人開放。」

這次災厄並沒有立刻去接景辰的話，而是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才開口道，「這次的事，可能與上古之神有關，因為執行這次行動的主要是吞噬之神克蘇的幾名使徒，拉克希爾你已經打過交道了，其實克蘇手下還有幾名使徒也活著，只不過沒在我們這個原大陸，比如說暗黑界的神母等等，所以我猜測，他們可能是有什麼預謀。」

不過，月然卻也是明白之人，就算迦瑪行省沒有什麼大事，每隔一段時間還是會通過月嫣然，或者其他手段向景辰彙報一下迦瑪行省的情況，月然心中自然明白自己的位置，儘管景辰不在意，但他月然卻是不能不在意的，隨著景辰的實力越來越強橫，當月然親自面對這個女婿的時候，即便景辰壓制了自己的氣勢，月然還是會感到莫大的壓力，這是強者的勢，一種無法言明的東西。

所謂伴君如伴虎，面對一個有實力掌握自己生死的人撒謊，是需要極大勇氣的，一個不好就可能令自己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似乎了解災厄此刻心中的掙扎，景辰卻是不急著開口，此刻的景辰就那麼微笑著看向災厄，什麼也不多說，什麼也不去多做，如此更是令災厄有些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麼，不應該說什麼。

「你還知道什麼？如果只是這些，對我可沒有什麼用處。」

災厄一直在觀察景辰臉上表情的變化，見景辰臉上沒有一絲不自然與驚訝，他的心中越發的忐忑起來，原本災厄只當景辰不過是個實力強橫一些的小子，而景辰竟然能夠擊敗他，這實在太超乎災厄的意料，更讓災厄覺得不可思議的，是景辰此刻的表現，一切似乎都預示著，景辰對他們的計劃似乎知道一些。

災厄此刻所說的這些事確實對景辰沒有太大的用處，遠古戰場每一萬年開啟一次，景辰若是想要進入那個專門為神級強者準備的特殊空間，至少還要等上一萬年，至於其他世界、空間的勢力要進入原大陸，如果災厄知道對方進入的時間與方法，可能對於景辰來說還有點用處，但災厄根本是什麼都不知道，又能有什麼用處，景辰也只是聽聽而已。

「你現在沒有與我談條件的資格，或者說，或者死。」景辰的聲音依舊是那般淡然，其實就算災厄不說，景辰也有一些手段可以強行讀取災厄的記憶，只不過使用這種特殊手段，一是需要耗費景辰大量精力去災厄的記憶之中尋找相關的內容，二是對於景辰的實力也會有一定的影響，所以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景辰是不願意動用那種手段的。

不過，這些對於景辰來說並不重要，他想知道的都已經知道得差不多了，以景辰的眼力，自然能夠看出災厄是否說謊，畢竟，現在的災厄可不是從前擁有中級神邸實力的災厄，現在的他不過是一縷神魂，根本無法阻止景辰對其的審視。

「嗯……繼續說。」景辰的臉色沒有絲毫變化，雖然現在的他隸屬於聖堂，但景辰願意把聖堂當成自己「家」的原因，是因為景天和月露都在試練空間生活著，有父母的地方自然就是他的家，至於對聖堂之中的人物，也就聖光、邁瑟等人景辰還算是有好感，至於那位從來都沒見過面的聖主，景辰倒是不如何在意。

從災厄口中說出的這個消息，著實令景辰一愣，他愣神的原因不是因為沒想到，因為吃驚，而是因為景辰沒料到整個大陸上知道吞噬之神克蘇即將歸來的，不只是他與創世神兩個人，還有其他如災厄這樣的強者猜到了克蘇可能會歸來，只不過他們的猜測並沒有得到證實，所以僅僅是猜測而已。

而且以景辰現在這般強橫的實力，對於這些事已經不是很在意了，畢竟，景辰可沒有稱霸的心思，就算是那掛在他名下的迦瑪行省，都已經數年沒有回去過，一直交給月嫣然的父親月然打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月然比景辰更像是迦瑪行省的領主。

「中級神邸們的練兵場現在關閉了？」景辰開口問道。

「嗯……」景辰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並沒有多說什麼。

「對，關閉了，中級神邸們可以進入的那個特殊空間與遠古戰場不同，那個空間在遠古戰場開啟后的五十年開啟，而且只開啟一次，所有中級神邸以上的神級強者必須進入，不管身在何處，就算是在自己開闢的空間中，也會被一股特殊的力量拉扯進去，這力量雖然沒有規則之力強大，但也不是我們可以抗衡的。」災厄似乎回憶起了進入其中的過程，語氣之中也不由帶著一絲敬畏，這完全是對於強者的敬畏之心。

災厄顯然不知道創世神的想法，更不知道和遠古戰場就是創世神留下的，不過他，或者說如他這樣的強者對遠古戰場的猜測，到也接近了事實，至少接近創世神告訴景辰的事實，當然，景辰更感興趣的卻是災厄口中那個供封號強者進入的練兵場，這種地方景辰可是第一次聽說。

這種想法剛一在災厄的腦海之中升起，便揮之不去，身為強者的災厄自然明白，每一個實力強橫的存在都是有著自己的尊嚴，如果景辰什麼都不知道的話，他就算半真半假的說出來，也沒有什麼大不了，可現在的情況是，災厄並不知道景辰清楚什麼，不清楚什麼，這種感覺令災厄很痛苦，因為他無法確定，什麼是自己能夠說的，什麼又是他不能說的。

顯然，災厄也並沒有去猜自己意思的想法，感慨了一句之後，只聽他緩緩說道，「想必你應該知道遠古戰場吧？」

「怎麼，還沒決定好要告訴我什麼，不告訴我什麼嗎？」景辰臉上的表情依舊是那般淡然，對於景辰來說，想知道聖主隕落的真相，大部分原因是想弄清楚，為什麼實力強橫如老聖主那種強者也會隕落，到底是什麼原因令其隕落的，畢竟，現在景辰的實力就算比老聖主要強橫，但強橫得也有限，如果那手段能令老聖主隕落，景辰也是需要小心的。

「其實我知道的不算多，但也不算少，當初前任聖主隕落的事，我……也算是其中的一個參与者。」災厄猶豫了一下，還是如實的開口說道，雖然他十分不想把自己牽扯進去，但今時今日要想活命，不如實相告的話，恐怕是沒有一絲可能，這點以災厄的閱歷自然能夠明白。

「意義？」景辰微微一怔，旋即想起了當初創世神所說的，這遠古戰場以景辰現在掌握的信息來看，應該是創世神的手筆無疑，而根據創世神所說的，遠古戰場存在的意義主要是為了歷練，使各個與遠古戰場相連世界的實力得到提升，好有能力面對即將到來的吞噬之神克蘇的挑戰。

「其實有些事，就算我不說，以你現在的實力也會在未來接觸到，只不過有些事，你或許沒有那麼多時間去了解。」災厄的語氣突然一變，說出來這麼一句景辰似懂非懂的話來，對於景辰來說，災厄的前半句他是能夠理解的，畢竟，現在他的實力已經達到，甚至超越了災厄的高度，有些屬於他們這類人的秘密，隨著時間的流逝，景辰也能夠接觸到，但災厄接下來所說的，「沒有時間」是什麼意思，景辰就有點無法理解了。

見景辰要開口，災厄卻是再次出言，打斷了景辰到了嘴邊的話，「不要問我他們如何能夠來到我們原大陸，也不要問我，他們什麼時候會來，這些我都不清楚，我之所以幫他們，也只是因為被迫而已，如果我不幫他們，就得死，但我幫了他們，他們也沒給我什麼好處。」災厄的語氣之中透著濃濃的不滿，想來也是，如他這個實力的強者，什麼時候被人威脅過，而且還是義務勞動。

「你……」一直以來都是高高在上的災厄，此刻被景辰如此步步緊逼，又怎麼可能不動怒，不過，災厄自然也明白，現在自己的性命掌握在對方手中，對方完全可以任意處置，就算在如何憤怒，災厄也不得不收起自己的高傲，降低姿態，才有可能活下去。

「其實在整件事情之中，我最多只能算是一個參与到了其中的執行者，而且是被迫參与到其中，如果我不參与的話，恐怕第一個隕落的不是神聖，就是我災厄了，那些人的實力極端強橫，而且還牽涉到了一個遠古的辛秘，如果你保證不殺我的話，我可以告訴你一些我所知道的隱情。」頓了頓，災厄著重強調道，「這些與這次的事情至少沒有必然聯繫……」

至於另一部分原因，則是景辰隱隱覺得，老聖主的隕落不只表面上看著這麼簡單，其中肯定還有一些他所不知道的隱情，而且這隱情恐怕會與現在大陸的局勢有莫大的關係，至於是何種關係，倒不是現在的景辰能夠猜到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