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集 天梁風雲
第三章 異族
每個人都有貢獻，十一個人全副武裝起來，吸引了不少目光，有不以為然的，也有敬仰羡慕的，其他門派在先前的行動中即使遇到阻礙，也不比鬼絞，所以很不理解李清眾人為何這般慎重，包括秦風在內也認為謹慎得過頭了，不過整個隊伍是以各個門派為基礎，外人無權干涉天一門如何去做。
能擒獲四名修士，說明對方有實力相近高手，不要小瞧這些魚怪，自從見過永恆要塞的箱族之後，對天下異族心存敬畏，鹵莽行事，指不定踏到哪塊鐵板，見好就收，才是王道。
「咦。這是什麼生物？它在做什麼？」四腳魚怪翻著銀色眼皮。向前快速爬去，到了一處土坡「昂昂」叫了起來。沼澤上熱鬧非凡，不斷有四腳魚怪翻上來，更誇張的是還有幾隻魚怪人立而起，前肢恍如手臂，很是奇異。
「好了，你們兩個天生的冤家對頭，還沒成為上人便已經針鋒相對，真不知道數十年後會怎樣。佛與道傳承已久，不要光耍嘴皮子，拿出真本事來。玄陰之地有什麼好怕的？剛才涌過去的陰風明明帶著翅翼之聲，難道你們一點沒聽到？」
「探明了，前面是有鱗族地核心城市，他們剛剛抓住四名修士，吊在此城地中央大廳之外，我本想靠近看看，卻觸碰到機關，好在反應及時，否則這條胳臂就廢了。」
李清笑吟吟的說：「好啊，真是牽著不走打著倒退，你們一個個都是屬驢的，如果在鬼絞之前布下這些措施，也不至於那麼狼狽，咱們等著看熱鬧吧！我覺得，天梁星地每一處空間波動都不簡單。」
趕往匯合地點，本以為自己的速度夠快了，結果李清他們早到了。急忙尋問：「師姐，收穫如何？」
「機關？什麼樣的機關，竟讓冷師兄傷成這樣？能不能具體描述一下？」涉及到專業，田茂平興趣盎然，猜測多半是上古流傳下來地遺物，那些魚怪絕對不會打造機關。
魚怪「昂昂」叫了起來，並且用前肢敲打肚皮，如同擂起皮鼓，震得耳膜鼓脹。秦風對著身後眾人說：「我們必須完成任務，強行衝過去，各小隊分頭行動，一旦查明空間波動，立刻燃放信號禮花。」
趴在遠處屋頂，撥動無形磁線，一點一點校對操控手印，通過千里鏡看到機關魚鱗微微扇動，魚嘴中隱隱冒出電弧，心中一喜，暗道：「有門。」
冷岩回憶道：「似乎是一條嘴中布滿鐮刀地怪魚，起初我以為是雕像，沒想到稍一觸碰，怪魚彷彿活了過來，發出數道閃電，它身上的鱗片也有攻擊作用，十分怪異，觸體即化，腐蝕性很強，我這條胳臂便是被其所傷，無論怎樣運轉真元也逼不出來。暴露后，城中湧出大量殭屍妖獸，我忍著傷痛又潛了回去，在一座保存完好的石室外看到大批崗哨，他們似乎擔心著什麼，防守極其嚴密，我只好撤退。」
十一
笑佛兒不幹了，跳著腳叫道：「嘿，你這是什麼屁話，我好心提醒，反倒成了禍害。告訴你小道士，對付玄陰氣還得佛爺出馬，不信等著瞧。」
冷岩帶路，不片刻看到了目標。十六條大型鯉魚圍繞著中心大廳，由於存世時間太久，又是處於玄陰之地，機體表面變得斑駁不堪。有兩條鯉魚甚至癱在淤泥中，早已殘破，大廳外圍廣場上聚集了眾多魚怪，嚴陣以待。
田茂平答道：「大概千枚的樣子，同門大比時浪費了好多，眼下只能湊出這些了，師姐的意思是想把水攪混，趁機下手？」
御使秦風飄到前列，大聲說：「我們並非你們口中的羽翼族，而是外界星球傳送來的人類修士，很高興遇到天梁星地土著居民，此地地特殊空間波紋吸引了我們，故此前來印證，希望能夠得到各位鼎立相助，好讓我們完成任務，這裡有一些禮物，不成敬意，還望笑納。」
「呵呵，你小子想得倒美，我這邊剛發感慨，就來破壞氣氛，該罰！去，到湖裡撈撈看，有沒有值錢的東西，不準私吞，知道嗎？」
話音剛落，這位御使大人向前飛去，魚怪紛紛吐出黑水攔截，這種攻擊方式看起來可笑，卻讓秦風身形一頓，險些被攻破護體勁氣，他趕忙懸起銅錢法寶，化光而走。
離得很遠隊伍便降下身形。田茂平將牛頭怪全數收了起來，現在可不是逞威風的時候，在有鱗族地盤上還是低調些好，雖說不懼小股魚怪，但是人家如果全體出動呢？面對未知，吃虧得只能是自己。
「師弟你在這裏慢慢試探，我去給李清師姐幫忙。那四名高高吊起地修士，不用刻意去營救，等見到秦御使之後再想辦法也不遲，記住匯合時間，千萬不要延誤，祝你好運。」
風聲大作，出乎意料，在這陣陣陰風之中出現了龍蟠虯結的樹木，樹榦是黑色地，樹冠掛著一隻只蝙蝠。兩隻小眼睛泛起紅光，死死盯著外來者，發出「吱吱」尖叫，十分難聽刺耳。
真想不到這些魚怪竟然發出晦暗的精神信息，能做到這一步的堪稱高手，至少隊伍中大部分人做不到，只能去聽，去理解它地含義，卻無法進行回答。
拂塵蔑視道：「既然笑佛兒師兄害怕，大可退出，我對玄陰之地很感興趣。」
神秘劍客冷岩什麼也沒說，閃身消失在隊伍之中。田茂平驚訝：「這傢伙還真有這一手。不顯山不露水，跟個悶葫蘆似地，若是抽冷子來一下，恐怕任何人都受不了，對他應該提高警惕。」
太陽在頭頂上示威似的宣洩著過剩熱量，沙地上可以煎熟雞蛋，對
田茂平倒也乾脆，量天尺一揮，五十尊騰雲牛頭怪出現在外圍，風馳電掣發出運轉聲，護住隊伍。
冷岩漸漸消失，田茂平戴上各種磁力指環，開始用最原始方法破解機關鯉魚的操控手印。理論上來講只要模式正確。是可以收為己用的，除非它們的製造者留下特殊指令，不管怎麼說。是個好機會。
別看秦風在用正常口吻說話，實際上字裡行間地意思已經清晰轉化為精神波束，朝著四面八方擴散。
拂塵在每個人背後貼了一張靈符，趙無極拿出五十把微型金劍，大約三寸來長，布置在騰雲牛頭怪身上，頓時形成一圈防禦劍陣，風雨不透，萬物不侵，讓人覺得安心。
同一時間，另外幾人採取行動，闖入魚怪重點把守的地點進行察看，田茂平還要趕場，機關魚要等著他去解決，即使不為那四名修士，衝著上古的遺物，就值得跑上一趟了。
不得不說玄陰之地很奇特，無物不燒地離火竟然堅持不了多久，數十個呼吸消弭于無形，幸虧田茂平攜帶地數量比較多，數百枚拋射出去，總算引得火光四射，在這黑暗環境中如衝天火炬，照射四方。
這些機關鯉魚很強大，感覺可以在水中活動，它們能抵禦歲月摧殘，說明當初質量超高，給這些魚怪守門明珠暗投，殊為可惜，還好遇到了正兒八經機關師，帶回去好好研究一番，以後在水中也好有個仰仗。
「收穫？別提了，我們見到一屋子腦袋大小的魚卵，那石室根本就是育兒房，不過玄陰之氣倒是很濃厚，我們收集了一些。此地的空間波動完全出自石室中的古陣法，應該是古代修真留下的一道空間裂縫，專門用來收集玄陰氣地地方，你那邊進展如何？」
白澤明湊到近前，拿出十塊木牌，講道：「大家還是小心為妙，此物乃是我們黑龍要塞的特產，名叫連鎖禁制令，配戴在腰間可以與同伴組成小型防禦陣勢，本想在最後關頭使用，但是鬼絞一戰實在慚愧，差點命喪黃泉，同時也讓我明白天梁星的兇險，既然李清師姐擔心，那麼前面必定不妥，澤明不敢藏私，將此物送給大家，以防萬一。」
魚怪們驚慌失措，弄不明白為什麼守護神獸向他們下手，從大廳中走出一位體格魁梧魚怪，頭頂戴著一副王冠，腆著圓滾滾肚皮，白色眉毛幾乎垂到地面，他的魚鰓一張一合，像是很生氣地樣子，不斷撫摸手中鐵環，極力安撫著反常的機關鯉魚。
李清悄悄退到自家隊伍中小聲說：「情況不妙。這片沙漠中有古怪，你們有什麼特殊感受嗎？」
跋涉千里，前面漫天黃沙，進入一望無際大沙漠。
一小段朽木引起了藥王的注意。拿來
其他幾隊返回后，李清簡單彙報一下經歷。立刻向第二處空間波動進發。
大家離地十米，懸在空中前進，感應力被大幅度削弱了，這種環境之下最容易遭遇危險，等於敵暗我明。忽然燈光掃到一團蠕動氣泡，從沼澤下面爬上來一隻四腳魚怪。
「嗖」空中爆起禮花，很快周圍相繼傳來信號，這樣做可以迷惑魚怪，當人員再度集合，除了被擒獲的四名修士外，還有三人失蹤，這其中包括羅天賜，此事讓田茂平相當意外，以天玄門實力而言，不可能把人弄丟，那麼只有一種可能，是羅天賜刻意離開的，這小子一定有鬼！難不成他也是魔道中人？
李清轉過頭去，淡然的說：「冷岩，你不是會隱身奇術嗎？去前面探察一下究竟。想證明實力。眼下便是機會。」
十四條鯉魚隆隆運轉，沿著街道火速游來，此地全是淤泥，活動起來相當方便。到了近前急忙收到量天尺中，後面大隊魚怪尾隨，不想陷入重重包圍，奪路而逃。
一路之上，田茂平對於李清多少有些了解，此女絕不會無的放矢，肯定另有所指，可是從她嘴中又問不出什麼重要信息來，笑道：「師姐能不能多給咱分點骨頭？我家大業大，吃飯的嘴多，弄點實惠才是最重要的！」
田茂平樂了，這種拙劣控制手法怎能和他比，即使有原始控制物件也白搭，手印連翻，其餘的機關鯉魚果真動了起來，裏面地構件一定很久沒上機油了，發出震耳欲聾的「咯咯」聲。
向前三十里，風勢逐漸減弱，一片沼澤出現在眼前，天空完全被黑暗籠罩，能見度很低。對於這種環境大家都有準備。拿出納元燈，田茂平是機關師出身，儲物空間亂七八糟地東西多得是。找出來兩支小號探照燈，讓牛頭怪扛著，向附近掃視。
田茂平屁顛屁顛跑了過去，揮動量天尺放出剩餘的飛天神猴，開始清理湖中沉積物，那鬼絞的枝幹部分，當仁不讓送到藥王面前，誰出的力氣大一目了然，就算廖青河獨吞此物也理所當然，不過他自動放棄了骷髏，算是給大家一個交代。
「好，沒白乾一場，發信號，下面地行動交給秦風去折騰，我們不參与了。」
十一個人聚在一起商量對策，大家都是行家裡手，像白澤明更是專家，很快一份精細作戰計劃完成，突破，暴動，切入，反阻擊，攻堅，反突破等等，一系列步驟確定下來，對每個人做出合理安排，之後悄悄向城沿摸去。
「是，聽從師姐吩咐。」
田茂平心中一動，送給軒軒護身地無常鬼戒正是依靠玄陰氣存活，採集一些回去，說不定有大用處。
有這位頂級醫師開口。
「沒錯，靠著其他門派，什麼也做不成，有收穫還要跟他們二一添作五，很不划算，既然有離火幫忙，好好利用一下，可以建立奇效。冷岩，把城中建築位置說清楚，我們好展開行動。」
「轟」李清那邊很熱鬧，這麼會工夫就掀起滔天風浪。一隊隊魚怪騎在殭屍飛豹背上出發了。看來是有鱗族的精銳力量，只是不知道這些殭屍地實力有多強。讓笑佛兒與拂塵去對付吧，眼下還是抓緊時間干正事。
李清想了想，問道：「皓天師弟，你還有多少離火符，對付鬼絞時幸虧有此物，否則我們絕不會那麼順利。」
李清拿過千里鏡掃視良久，輕出一口氣：「應該是上古遺迹，太遠了，看不清楚，我們趕快過去查探。另外，御使秦大人夠賊地，遇到硬仗便讓各派弟子頂缸，這麼久了大隊人馬還未趕上來，估計有番惡戰，皇廷的人信不過，你們以後也要注意。別被他們耍了，還要幫著人家數錢，得不償失。」
李清嘆道：「我希望大家記住今天共患難一場，有一天你們將成為門中決策層，這種共同出手的經歷會少之又少。妖獸空降在正魔兩道各大星球，是一個危險信號，未來將成為浩劫之後的黑暗時代，你們要有心理準備。」
去了良久，大家幾乎等得不耐煩了，冷岩這才氣喘吁吁跑回來，手臂上全是傷口，帶著一股難聞燒焦味，藥王廖青河趕緊出手救治，表情凝重，看來傷勢很難纏。
此刻便看出準備充分的好處了，天一門小隊運動起來，牛頭怪砍翻了數十隻殭屍蝙蝠，破開魚怪噴射的黑水，深入沼澤，對於身後戰場置之不理。
「人類？這個世界上還有人類嗎？那是很古老地種族，留下禮物滾出沼澤，作為恩典我們不殺你們，有鱗族討厭外來者，是的，討厭，滾回你們來的地方去，否則我族勇士將發動戰爭。」
魚怪們不是弱者，從沼澤下面召出一頭頭巨型殭屍蝙蝠，拍打著翅膀，甩掉淤泥，漫天追殺。李清當機立斷，命令道：「走，此地不宜久留，強行衝殺過去，他們魚多勢眾，秦風那個混蛋跑了，我們沒必要滯留，有多快跑多快，注意保持陣型。」
手中陡然一震，對面的機關鯉魚動了，耍酒瘋似的在中央大廳外胡亂扭曲，嘴中更吐出九把鐮刀，那應該是閃電發射裝置，「滋」地一聲巨響，電倒大片魚怪。心裏嘿嘿一笑：「對不住了，操控不太純熟，畢竟不是自己地東西，看來另外十幾條鯉魚也能運轉。」
過了一會，接近遺迹，透過千里鏡向前望去，斷
「羽翼族，為什麼侵入我們有鱗族，再不退出，我們要攻擊了。」
笑佛兒與拂塵面如土灰，他們確實沒有察覺異樣，田茂平倒是多多少少知道些，不過卻是雨嫣提醒的結果，這個李清很了不起，那麼細微遙遠地聲音都能分辨得出，快趕上天視地聽了。
李清微微一笑，目光中露出讚許，復又看向其他人，那意思再明白不過，不要有所保留，現在不往外掏，以後就沒機會了。
淘弄出的好東西也就那麼幾件，多出的雜七雜八部分都收到量天尺之中，手快手慢差別很大，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乃是至理名言。不過收取之物靈氣低微，那些靈氣充盈的寶貝可不敢私吞。
正在此時，傳來聲音：「報道，天玄門弟子羅天賜歸隊，我把其他四位修士救回來了。」
「師姐，快看，那是什麼？」田茂平擺弄著夜視千里鏡，有了一些發現。
在這玄陰之地，十一個人的感應被徹底切斷。陰冷氣息使真元運轉不暢，還好有拂塵事先貼出地那道靈符支撐，平心靜氣，滌盪心神，起了很大作用。而田茂平擁有鎮魂釘。周圍環境對身體的影響壓制到最小，是眾人當中最輕鬆的一個。
片刻之後，離火符滿天轟炸，重點關照空中那些乾癟的殭屍獸，田茂平做得很有分寸，並不殺傷魚怪，這樣做的好處是盡量避免對方同仇敵愾，適當的威脅與騷動，這便足夠了。
一氣飛出去數十公里，後面的追兵不知被甩到哪裡去了，天空微亮，依稀可見漩渦狀雲層，剛才遭遇的大概是有鱗族守衛部隊，對於這些上古奇特種族知之甚少，居然可以生活在玄陰之地，並駕馭殭屍，真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這些魚怪提到了羽翼族，估計是秦風所說地背生雙翅種族，不知他們又是何等模樣。
笑佛兒哭喪著臉說：「師姐。我師傅經常和陰邪之物打交道，門中所轄之地遇到莫名其妙之事，大部分也都是他老人家幫著解決的，因此對於一些古怪現象頗有研究。如果猜得沒錯，沙漠深處乃玄陰之地，在那裡死者難以瞑目，殭屍橫行，我們還是別去了，弄不好比那鬼絞還可怕。」
又行了大概數百里地樣子，陰風陡然加大，漫天席地黑影。朦朦朧朧，影影綽綽，視野模糊。也許是受到天一門的影響，其他小隊也紛紛布置起來。自然沒有李清等人那麼誇張。最多也就設下兩層陣勢。
田茂平為難地說：「人沒救回來，他們都陷入昏迷狀態，估計修為被封住了，在那麼多魚怪眼皮底下，靠我一個人的力量太單薄了，不過傷害冷師兄的機關鯉魚收取了十余尾，應該對我有所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