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十九章 登記后的鬧劇
十二眼見那男人也不過是個有膽子說。沒膽子承認的貨色。心底的怒氣頓時散了。她轉頭看向木桌邊一臉獃滯的兩個男人。冷笑道：「禍從口出。今天我心情不錯。暫且留你們一命。若下次再讓我聽見你們侮辱司馬如意之名。哼。我定將你們的腦袋瓜子摘下來當球踢。」
「隨便上幾樣拿手小菜。再上一壺女兒紅。」十二隻掃了眼懸挂在房梁下方的木牌子。隨口吩咐道。
少年苦笑一聲。也拿這個妹妹毫無辦法。只是隱隱的。他的腦子裡浮現出了一個冷冽傲然的身影。
從未有過的心悸。讓他不安。
十二分心記著這些情報。所謂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對玄武大陸的各勢力。她也只是從蘭心的嘴裏聽了個大概。只知道神王殿與玄女宮。現在又得知還有個上三宗。十二眸光一閃。有些好奇。這上三宗的人實力究竟有多強。強到這些武者談論起來。都會是一副神往之色。
「這次皇上籠絡各方豪傑。不僅是點滄派。連上三宗的人也到了。據說都想要奪個名次。在四國大賽上為國爭光呢。」一個尖嘴猴腮的男人連忙接嘴。他們就坐在距離十二不足三米的地方。朗聲高喝的聲音。在大堂盤旋。
「哇。老哥。司馬如意好帥啊。」碧月居。聽著陌生人談論著十二的壯舉。少女一臉狂熱。口中連連驚呼。彷彿真將十二當作了偶像。
蘭心撥著瓜子殼。將瓜仁在十二跟前的桌子上擺成一灘。
說罷。她伸手在懷中掏出一袋緊閉。稀里嘩啦的倒在桌上。「今天這頓飯。我請了。兩位慢慢
碧波蕩漾的黑眸。流光一轉。少年對十二的好奇愈發大了。
倒是她一旁溫文儒雅的少年。輕搖著骨扇。道：「謠言止於智者。傳言不可信。都說司馬如意是廢物。可你看。一個廢物能夠將壯漢一拳撩翻嗎。妹妹。你以後啊。得學著多聽少說。自己動腦經想想。什麼是真什麼是假。這才是爹娘放我們來皇城的目的。」
少年搖搖頭。骨扇輕輕敲在少女的腦門上：「爹娘怎麼說的。讓你在外面老實一點。安靜排隊。」
他身旁的兩個同伴一腦子霧水。趕緊問道：「那個是什麼。」
話雖如此。可這兩人哪裡還有什麼閒情逸緻吃東西。看著十二冷漠的背影消失在酒樓。他們面面相覷。趕緊將栽倒在地上。血流不止的同伴扶了起來。跌跌撞撞的離開了。
十二隻淡淡的看著窗外的街道。充耳不聞。手掌輕輕撫摸著小奶包的腦袋。這小傢伙正有聲有色的吃著瓜仁呢。
「真的。我剛才聽報名參賽的人說。那司馬如意還真去了。」男人咧著嘴角。嘲弄的笑道：「我是真替她老子司馬大人丟臉啊。這次高手雲集。你說她這麼個廢物去淌什麼渾水。要我說。還是乖乖在家裡做個千金小姐。等著日後嫁給哪家做個小妾。還差不多。」男人搖頭晃腦。似乎已經看見了司馬如意後半生的日子。一定是四方高牆。受人欺凌。與女人爭風吃醋的爭一個丈夫。
他狠狠的衝著男人的臉啐了一口。
「哥。你在看什麼呢。」一個眉目如畫的妙齡少女勾住他的胳膊。左顧
「上三宗底蘊那麼強。怎麼會不來。去年要不是雲天門的雲傲天。我們玄武國第一場就得輸得精光。不過就他一個人是雙拳難敵四手。最後還是輸給了青龍。哎。」最初開口的男人。惆悵的嘆了口氣。似在為今年玄武的前景擔憂。
華衣少年。眸子一亮。心頭驚呼。好靈敏的反應。
「嘿。就是大名鼎鼎的廢物司馬如意啊。」男人誇張的拍掌大笑。
「主子。」明夜急忙從懷裡拿出手巾遞給十二。
一聲低不可聞的碎響。驚得明夜抬頭一看。只見十二手中的茶杯。竟裂出一條縫。
是世人口中的廢物。還是韜光隱晦的天才。
十二一身肅殺。活動了下手腕。一腳踩在他放在坐著的長凳上。眉目森冷的問道：「你一定怎麼樣。」
「你這小子。我還以為你要說的是哪個身份驚人的高手呢。切。」他的同伴頓時翻了個白眼。對男人故弄玄虛的手段很是不滿。
穩穩噹噹的走出人群。十二擦了擦懷裡小奶包臉上的熱汗。眸光柔和。「熱到了。」
「聽說上回。她當街向睿王求愛不成。險些被睿王的良駒踩死在大姐上。嘖嘖嘖。這司馬大人戎馬一生。也不知是不是老天不長眼。居然讓他有這麼個小女兒。你看看人家司馬懿。名門閨秀。天賦不凡。小小年紀就達到五階巔峰。再看看那司馬如意。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毫無半分可比性啊。」男人長嘆一
掌柜的也嚇得不輕。他慌忙讓小二將散亂的桌椅收拾好。把十二留下來的金袋子收入自己的懷中。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哎呀。剛才那人絕對是鄰水鎮點滄派的大公子。年紀輕輕鬥氣可是七階啊。風度翩翩。我的女兒對他著迷得很。這次來。沒少讓我幫她打聽呢。」一個爽朗的笑聲從門口傳來。一行三人。都是三大五粗的壯碩大漢。個個帶刀。皮膚黝黑。操著一口地方口音。有說有笑的進了酒樓。
蘭心一臉怒容。眸光噴火的瞪著那一桌還在哈哈大笑的男人。
另一頭。十二領著蘭心和明夜從人群中擠出來。這次他們受到的目光更多了。自打十二的身份被人得知。不少人在經過她身邊時。發出不屑的嗤笑。更有人用身體想要將她擠得跌倒。不過往往這類人。自己先摔了一個狗吃屎。
明夜的心撲通撲通跳得飛快。耳廓一熱。藉著喝茶的功夫。寬袖遮擋住臉上的潮紅。他這是怎麼了。明夜疑惑的想著。為什麼看見主人會臉紅心跳。
明夜當即起身。三兩步走到男人跟前。一掌啪地拍在他的面部。冷聲道：「我呸。就你這德行也好意思罵我的主子。」
咔擦。
酒樓的鬧劇很快就傳開了。不少人都知道。司馬如意當街毆打一個出言不遜的人。一拳將其鼻樑骨揍塌。有人不屑。有人置若罔聞。有人拍手稱快。總之。十二又一次在皇城中出名了。
男人的面部被正面擊中。整個人轟地一聲被轟飛了數仗。滑行間。桌椅掀
你究竟是怎樣的人呢。
酒樓內的四個紅漆圓柱分別立在角落支撐著二樓的房梁。圓柱上掛著蒼勁有力的字畫。字龍飛鳳舞。很是好看。桌椅乾淨整潔。雖不如碧月居的奢華。卻也算是清雅。
「好嘞。」小二立即應下。屁顛屁顛的朝著廚房走去。
「沒事。」十二搖頭推開。一雙寒潭般深邃的眸子淡淡的掃過那個尖嘴猴腮的男人。他此刻正喋喋不休的說著司馬如意曾經的豐功偉績。
明夜和蘭心坐在對側。小奶包窩在十二的懷裡。一雙大眼睛時不時驚奇的看向街上的攤販。時而驚呼。時而大笑。逗得十二臉上的冷色也不自覺的柔和了不少。陽光從窗戶外折射而入。在她身上籠罩下一層極淡的光輝。星星點點的。那雙深幽的黑眸里淌著一片醉人的柔光。
「去吃點東西吧。」十二挑了家裝潢精雅的酒樓。小二殷情的迎上來。還不到正午時分。大堂只兩三桌人。掌柜正在櫃檯后撥著算盤。手裡拿著本賬簿來回翻看。十二點頭。選了個靠窗的位置。正好可以將整個大姐的景象收入眼底。
少女一聽他這番大道理就昏昏欲睡。托著腮幫有氣無力的點頭：「知道了知道了。」
「不過啊。我聽說這次不僅是上三宗的人蔘賽了。連那個也來了。」尖嘴猴腮的男人一臉壞笑。神秘兮兮的說道。
十二倏地察覺到身後有人在盯著她。猛地轉頭。可除了密密麻麻的人潮。她什麼也沒發現。眉頭微微一蹙。是她想多了吧。
上三宗。是玄武國內最出名的宗派。以雲天門。紅袖門。落水門三門為尊。每年在各城各鎮廣收弟子。培養武學高手。天賦不錯的可被三門收為入室弟子。即使一些根基不穩的。也可被收做外室子弟。只要頂著上三宗的名頭。在玄武國幾乎無人敢惹。
司馬如意嗎。
她舉起茶杯。小啄了一口。一邊收集著酒樓里眾人所說的消息。一邊分神想到。
「啊…血……血。」他驚恐的瞪大眼睛。染了血的雙手在空中亂舞。鼻樑骨被十二徹底打碎。源源不斷的血液。從他的鼻子里竄了出來。
少女撅著嘴。俏皮的吐了吐舌頭。對少年的話心裏不忿。暗想。哼。早晚她得從老哥的眼皮底下溜出去。
小奶包可愛的往外吐著舌頭。連連點頭：「恩。那些人身上臭烘烘的。還是媽媽身上最香了。」說著。他還特地往十二的懷裡拱了拱。
只是比起神王殿。玄女宮。上三宗的實力又不夠看了。每年各宗派都要挑選出最出色的孩童。送往兩殿。他們以入神王殿。進玄女宮倍感榮幸。這一宮一殿。其威信更在四國之上。幾乎凌駕于整個玄武大陸的頂端。受人膜拜。
「我要是司馬雄啊。我一定……」他剛準備繼續說。卻見兩個同伴一臉驚駭的瞪著自己身後。個個臉色煞白。他莫名其妙的轉頭。可迎接他的卻是一記重拳。
男人只覺得鼻子里一股熱流突地冒了出來。伸手一擦。掌心一片鮮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