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二十六章 好，很好！
……
「喂。聽說了嗎。」大堂內。有竊竊私語聲響起。
「是你。」穆少秋口中驚呼一聲。
快步離開。直到過了正前方的街道。進入繁華的鬧市。才算是徹底躲開那幫熱情百姓的圍堵。
忠誠。
「和平時一樣。」十二漠然道。從兜里拿出十個金幣。算是打賞小二的小費。
凌晨時分。月上枝頭。穆少秋好不容易才擺平了玄武帝的怒火。剛踏出皇宮。迎面便是一股近乎恐怖的威壓。從頭到下將他籠罩。
「穆少秋。」來人一襲藍色錦衣。手中執著一把紙扇。墨發在空中飄旋出優美的弧度。凝脂白皙的臉龐。紅唇微翹。噙著一抹溫和至極的笑。宛如溫文儒雅的書生。翩翩君子如玉。灼灼於世。
「你果然有本事。膽敢欺騙本王。」金晨瑞陰沉的身影出現在小丫眼前。單手揪住她的長發。沒有一絲一毫憐香惜玉的意思。
「你是說傭兵工會會長穆少秋被人打成重傷的事。」
回應他的。是凌厲的掌風。毫無徵兆的朝他逼近。
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一再同小姐作對。
彷彿被死神盯上一般。
「好勒。」小二樂呵呵的將金幣收好。給十二上了一壺好茶。就趕去了廚房。
五指一緊。更是深深嵌了幾分。直接扣住男人的喉管。只要再一用力。立即能讓這人血漸此處。
耳畔是百姓朗聲詢問的聲音。近衛軍在前方開路。用刀鐧隔開人群。從中間開出一條道路。供參加比試的選手通過。
在十二眼中他已與死人無異。一身凜凜黑衣。彷彿一尊殺神。
十二目不斜視。從人群中時不時有人伸長手臂企圖抓住她的衣袖。群情亢奮。嘰嘰喳喳的聲音擾得她眉頭直皺。
這一變故驚呆了校場內的眾人。居然有人膽敢在四國比賽中下狠手。企圖偷襲參賽選手。
「王……王爺……」小丫艱難的開口。
「小姐。」蘭心憂心一喚。胳膊不自覺的圈緊。勒得小奶包險些喘不過來來。
那些歡快的交談聲。漸行漸遠。直到他們的身影徹底消失在校場。小丫才摸了摸額上的虛汗。連滾帶爬的從地上站了起來。可她還未站穩。面前一道勁風。直接擊中她的腹部。
玄武帝接到消息。氣得將龍案上的奏摺、茶盞通通掃落在地上。
十二眉梢跳動一下。將注意力集中在耳畔。聽著大堂里這些人的交談聲。
四國大賽初場。司馬如意之名在整個京師再度響徹。以一己之力。單挑青龍四名武者。打敗朱雀。雖然比賽中出了一些小狀況。可這絲毫不減十二的威名。
「天啊。這些人太激動了。」邱樓扯了扯褶皺的衣擺。一副心有餘悸的模樣。
穆少秋被人打傷。
心神一凝。他一撩下顎的白色鬍鬚。看著冷清的月色。開頭道：「閣下既然來了。何不快快現身。」
一道海藍色的殘影在空中一閃而逝。斑駁的月色。街上少有行人。左右兩側民居緊閉。萬家燈火具息。唯有風聲徐徐。
……
提壺咕嚕嚕給自己滿了一杯。大清早的。青龍國的京師被一層薄薄的白霧籠罩著。隱隱可以看到攤販在冷清的街頭做著準備。店鋪大多緊閉。與白日喧鬧的氛圍截然相反。
「哇。」一口鮮血從嘴裏噴濺而出。她痛苦的抱著肚子彎腰。
帝王一怒。浮屍百里。
這可是連玄女宮都不放在眼裡的主。
「閉嘴
「什麼什麼。」
當夜。青龍皇帝飛鴿傳書給玄武帝。告知他。玄武傭兵工會派人擾亂四國競賽。在賽場上。企圖對十二暗下黑手。擺明了要把這件事推給玄武國。想要明哲保身。
「我告訴你。要是如意有什麼事。就算拼上點蒼派上上下下六百條命。我也要取你狗命。」她彎腰湊到小丫眼前。狠聲說道。
「走了。」十二清冷的聲音從前方傳來。邱樓一掃臉上的陰冷。掛上璀璨的笑靨。急忙跟了上去。
「不過。這次他們可要大失所望了。」邱樓嘿嘿一笑。徑直挽住十二的臂膀：「這次的優勝者絕對是如意你。以一己之力。讓玄武力壓三國。如意。你可要大出風頭了。」
如今。天下皆知。司馬如意乃武尊之境。
「我說過了。別隨便靠近我。」若不是她先出聲。迎接她的可不是一個茶杯。而是十二雷霆一擊了。
宛如魔鬼般低沉的嗓音。在小丫耳邊炸響。
除了羡慕。還是羡慕。
青龍皇帝可不想成為眾矢之的。
一聲清脆的碎響。男人的脖子已然被十二擰斷。
「小姐。」蘭心小跑過來。有些氣喘：「你沒事吧。」
四肢止不住的顫抖著。狼狽的半坐在黃沙地上。一個勁的後退。
如今。十二威名在外。誰敢輕易得罪她。
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她這輩子都不再有。
她才多大。
只是一個眼神。只是一聲輕笑。就讓她丟盔棄甲。
「那當然。我在玄武國的朋友昨晚就連夜告訴我了。
十二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此刻的模樣。譏諷一笑。什麼話也沒說。可那眉宇間的肅殺。卻叫小丫害怕得眼眶紅了一圈。
從宮門離開。可以看到圍堵在外的百姓。密密麻麻一片。一個個的頂著大太陽。翹首以盼。
「你喜歡。」十二斜睨了邱樓一眼。手臂掙扎兩下。掙脫了她的胳膊。「我可以棄權。讓你上場。」
「心心……」它糯糯的聲音。喚回了蘭心的理智。急忙鬆手：「小少爺。你沒事吧。都怪奴婢不好……」
十二離開前。對著小丫輕哼一聲。邱樓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看十二的表情。擺明了剛才的殺手絕對和小丫脫不了干係。
大清早。濃霧剛散。客棧的大堂只有小貓兩三隻。大多是住在客棧中的旅人。瞥見二樓那扇房門打開。瞥見那抹孤傲冷清的身影出現。談話聲驟然減小几分。
「就會說大話。」明夜一句話堵得邱樓惱也不是。氣也不是。
嘴角滑開一抹叫人毛骨悚然的冷笑。身影自原地一閃。眾人只看見一道殘影在眼前飄過。再一看。十二竟已出現在小丫身側。一隻胳膊輕輕搭在她的肩頭。俯身。湊到她耳畔。「你們真的想死嗎。」
「……傭兵……公會……我是……傭兵……」
「如意。你放心吧。有我在沒人能動你。」
視線越過屍體。看向下方惴惴不安的小丫。
「怎麼樣。比試是誰贏了。是不是青龍。」
第二天。十二從客房中醒來。武尊三階的實力經過一夜的鞏固。變得更加穩健。動了動酸澀的臂膀。扭著脖子。簡單洗漱后。推開門準備下樓吃早餐。
她來參加比賽的目的。只是為了能夠挑戰更多
「說。」十二冷喝一聲。一股屬於武尊的威壓爆閃。彷彿天上落下一座大山。距離她百米內的眾人。幾乎被壓得喘不過氣。一個個的臉色慘白。好幾個文官。更是撲通撲通前仆後繼的跪倒在地上。場面驟然間變得狼藉。
勁風呼嘯席捲著地上的落葉騰飛。鳥獸泣血。陰雲遮住了夜幕之上的彎月。
「就昨天晚上啊。玄武國發生的那件事。」
「那還用說嗎。除了青龍。還能有哪國…」
眸光一冷。十二拂袖抬步。往客棧的方向走去。
「松……鬆手……」男人氣若遊絲。一張臉憋得漲紅。顯然是難受極了。
小奶包可愛的皺起眉頭。食指含在嘴裏。臉頰紅撲撲的。在蘭心懷抱中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媽媽怎麼了。」
她鬆開手。冷酷的看著如同墜蝶般倒在地上。失去生息的人。薄唇微翹。傭兵工會。穆少秋。好。很好。
「咔嚓…」
蘭心和明夜都是一身密汗。身上的衣裳皺巴巴的。在強行突破時。不知被人給拽了多少爪。
十六歲啊。可想而知。她日後的前途有多光明。
實力。這就是絕對實力所帶來的一切。旁人的畏懼、仰慕、害怕。十二順著紅漆木梯下樓。在靠窗邊的桌椅上坐下。小二屁顛屁顛的跑了上來：「客官今兒想吃什麼。」
他會死的。真的會死的。
他們有幾條命敢去惹她不高興。
既然沒有。又何來的忠誠。
如果最後。十二果真打敗其他三國。拔得頭魁。必將名滿天下。
他算是摸清楚了十二的脾氣。這尊殺神。只要你不去招惹她。她還是挺
「有事的可不是我。」十二意味深長的說道。冷冷的掃了小丫一眼。後者一個哆嗦。只覺得背脊一股寒氣蹭地竄上頭皮。
恐懼。從四面八方將她淹沒。
四周近衛軍蜂擁而至。刀鐧在陽光下反射著森冷的光暈。
等待她的絕不是什麼美好的前路。
瞪大眼。卻撞入十二那雙冰冷刺骨的眸子。雙腿一軟。她竟撲通一聲跌坐到地上。神色驚恐。彷彿看見了厲鬼。
「小姐不會有事的。」蘭心嚴肅的開口。可落在十二身上的視線。卻尤其複雜。
十二不動聲色的喝著茶。耳廓卻高高豎起。她無時無刻都注意著情報的收集。這算是特工的必備課程之一。
十二眉梢一挑。臉廓冷峭：「說。誰派你來的。」
「如意。」冷不防。背後一聲悅耳的聲音傳來。邱樓剛要去拍十二的肩膀。就被一隻茶盞給擋住。掌心直接拍在了茶蓋上。沿角在她的手掌里烙出深深淺淺的印記。嘴唇一嘟：「好痛的。」
男人雙眼翻白。出氣比進氣少。模糊的視線。對上十二毫無人氣的眸子。心底不自覺升起一股畏懼。
「哼。是不是大話。你到時候就知道。」
「人都有看熱鬧的心思。」十二漠然回首。即使在鬧市。也可以隱隱看到皇宮外那幫若隱若現的蜂擁人潮。
怎麼會有人恐怖到如斯境地。
「給朕傳穆少秋進宮。」他震怒。
「出來了。出來了。」人群騷亂。若不是有近衛軍將他們與宮門隔開。只怕會發生什麼動亂。
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青龍皇帝當即下令。中斷比賽。眾人全數在近衛軍的保護下離開皇宮。這些人可都是四國的精英。不少是皇室中人。若有個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