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鳳邪皇:絕世風華》第一卷

第一百四十章 十二是打不倒的

第一卷

第一百四十章 十二是打不倒的

所以哪怕此刻。他恨不得追上去。可終究還是選擇了聽從她的吩咐。留守客棧。
一道白影在高牆外一閃而逝。司馬府中。竟無一人之道。他們「心心念念」「牽腸掛肚」的二小姐。已經搞了一出突然襲擊。此刻正在做著梁上君子。
要說你自己說…明夜
雖然話問得前言不搭后語。可十二還是聽懂了。慢悠悠的放下手裡的茶盞。深邃的眼眸中流光一轉。她微微頷首:「人總歸是有這麼一天的。我可不想一直墮落下去。更何況。不論我怎樣難過。走掉的人。都不會回來。」
「謝謝。」十二微笑著拱手道謝。禮數周到。進了京師。挨家挨戶燈火具息。嫌少見到哪家的燈火明亮著。四通八達的街道。少有人煙。即使是最熱鬧的花街。此刻也是人去樓空。唯有下街上一地的狼藉。在晚風中飛舞。
士兵仔細檢查過後。確認無誤。才收起刀鐧。脖子一揚:「走吧。」
她原是想再爭取一下。可見十二這副疲憊的模樣。終是沒說出口。
「如意。」邱樓忽然出聲。跨出客棧的門檻。扯著十二的衣袖。雙眼發紅:「你……一路平安。」
「主子會生氣的。」明夜太了解十二的心思。她從來都是說一不二的。若是他們偷偷跟上去。沒被發現還好。一旦被發現。十二一怒之下。不知道會把他們怎麼樣。說不定從此往後。不搭理他們了呢。
「你們要是想眉來眼去。可以換個人少點的地方。」十二忽然開口。打斷了這兩人的眼神傳遞。見他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眉梢一挑:「怎麼。有話想說。」
小二笑眯了眼。他可沒忘記昨晚十二出手就是一袋金幣。可謂是闊綽。「好勒。」一甩肩上抹布。他答應得倒快。這可是難得的賺錢活。十二一身白衣。順著紅漆木梯下樓。大堂內坐著幾桌旅人。桌上都放著包袱。顯然是四國大賽結束。準備離去了。
十二嘴角劃開一抹冷然的笑。一雙漆黑的眸子。在夜幕下璀璨發亮。
她怎麼忘了。蘭心已經死了。再不可能出聲回應她。
裏面傳來幾聲狗吠。大宅外竟無人把守。十二眉梢一挑。雙腿在地面一蹬。凌空躍起。飛上高牆外的一棵大樹的枝幹上。撥開眼前礙眼的枝椏。注意著宅院內的動靜。
十二幾乎一滴水。一粒米也沒用。抵達玄武京師的城池外。已經是半夜凌晨時分。遙看整座威嚴的城池。城牆灰磚高聳。城頭插著玄武的旌旗。一排守衛一哨一崗。身披鎧甲。手拿刀鐧。正在嚴密的巡視著整個京師。
「為什麼。」他們難得齊聲。錯愕的看著十二。
玄武京師素來治安極好。別說是外來者挑釁。就算是偷雞摸狗的事。也嫌少發生。
「如意。你可出來了。」邱樓小跑著過來。鼻子湊到十二跟前嗅了嗅。眉頭一皺。捏住鼻尖抱怨道:「呀。一股子酒味。」
明夜和邱樓坐在靠窗的位置上。見著她下樓。立即起身。
「說得對。」邱樓贊同的點頭。「雖然蘭心的事。我也很難過。可日子總歸還是要過下去。路還是要往下走。如意。你能想開真是太好了。」她故作興奮的笑了笑。可眉宇間那抹苦澀。卻依舊存在。
十二宿醉后醒來。腦子暈乎乎的。腦仁脹疼。她一邊揉著太陽穴。一邊從椅子上起身。習慣性的喚道:「蘭心。給我端杯茶……」
後院、書房、前院幾乎都是燈火具息。偶有幾聲蟲鳴鳥叫。下人們都在下人房裡歇息。守在紅漆大門后的兩名侍衛。正用刀鐧撐在地上。打著瞌睡。
「我今天就要啟程回玄武。你們就在這裏等我。」十二忽然開口。一句話。卻讓明夜和邱樓雙雙變了臉色。
輕風掃起地上塵灰。噴濺了十二一臉。
十二眉梢一挑。從腰帶上取下一個傭兵隊伍的牌子。遞給士兵:「我前幾天接到公會的任務。現在才完成。馬上要去遞交任務。官差大人。可否放行。」
抬步走到窗邊。背脊輕靠窗柩。渾身軟綿綿的。宿醉的感覺還未褪去。周身使不上力。十二探查了一下。發現體內的鬥氣已經恢復得七七八八了。只是被寒冰掌震碎的筋脈還有些堵塞。需要疏通。她眉頭一蹙。對玄女宮的不傳絕技。愈發顧及起來。
十二離開青龍國京師后。立即召喚出火麒麟。此處是一方靜地。四周空無人煙。樹木成海。唯有鳥獸的啼鳴聲。不絕於耳。
勁風呼嘯著刮在臉上。十二將頭深埋在火麒麟的脖頸間。飄舞的絨毛撓著她的面頰。痒痒的。十二時不時就要伸手將這些亂舞的毛髮給壓下。從青龍到玄武。來時用來一個多月的時間。可回程。只是短短兩天一夜。
十二抬起衣袍聞了聞。的確有一股酒氣。「吃完早點我去沐浴。你就忍忍。」
「可是……」邱樓急忙開口。
明夜收回視線。直接轉身。將她拋在身後。是一個正眼也沒看過她一次。
「站住。來者何人。可有進城令牌。」
再一想到被神王殿的人帶走的凌宇寒。一張臉更是徹底冷了下來。渾身散發著一股冷冽的氣息。邱樓撅著嘴。朝明夜使了個眼色。
「放心。我會的。」十二清淺一笑。那笑在陽光下璀璨得叫人眩暈。明夜什麼話也沒說。只是一雙眼始終定格在她離去的背影上。痴痴的。傻傻的。注視著她。直到身影成為了一個小黑點。被城門口的人潮淹沒。他彷彿化身成了一座望夫石。靜靜的立在客棧的門口。遙望十二離去的方向。心頭牽腸掛肚。
「你說。我們悄悄跟上去怎麼樣。」邱樓心頭一動。開口詢問道。
你說話啊…邱樓
此時不動手。更待何時。
「我一個人往返夠快。帶上你們。難道又要騎馬馬。」而且。他們的傷勢未愈。並不適合日夜趕路。後面半句話十二沒說。冷清的眸子里閃爍著一片堅定之色。一揮手。直接喝止了兩人企圖反駁的前兆。「這件事就這麼定了。」
話戛然而止。滿屋子的靜默圍繞著她。兩個打碎的酒罈在地上散落。屋子裡瀰漫著一股子酒味。木桌上。擺放著一個黑色的骨灰罈子。那是蘭心留在這世上唯一的東西。十二勾唇一笑。笑得苦澀。
夜黑風高。最適合殺人越貨。
她撫摸著火麒麟身上火紅的鬃毛。問道:「能行嗎。」
「你先閃。」十二拍了拍火麒麟的背。示意它回到納戒中。夜上三更。月光冷清。穿過城池外官道兩側的古樹。斑駁的揮灑在地上。清輝處處。十二一襲白袍。彷彿踏月而來。身影飄渺。一身冷冽。進入城池時。被守衛的士兵阻攔下。
火麒麟龐大的軀體在地面一蹬。化作一道火紅的殘影。消失在天際之上。它是戰鬥類的魔獸。如今進化成神獸。實力大增。移動的速度比普通魔獸快了不止一兩倍。普通人根本連它的影子也看不見。而武者。卻也只能看見天上一道紅影一閃而逝。
道理誰都知道。可能做到的人又有幾個呢。
明夜瞪了她一眼。握拳在唇邊輕咳一聲。視線落在十二身上。吞吞吐吐的問道:「主子。你現在好點了嗎。」
每天的這個時候。陪伴在身邊的那個少女。從今往後再也看不見了。
你一個大男人好意思讓我一個小女子開口嗎…邱樓愛說不說…明夜
他實力微弱。有了蘭心的前車之鑒。明夜還真怕十二會說出。讓他離開的話來。
這個道理。她比誰都清楚。見慣了太多的生離死別。十二的恢復能力強悍到了極致。只是一晚的放縱。她就已經克制住了心底的難過。
一時半會兒。三人怎麼可能習慣。
苦笑著搖頭起身。用冷水洗了吧臉。十二定定看了眼桌上的骨灰罈子。最後深吸口氣。將骨灰盒放入納戒中。換掉身上染血的袍子。從木衣櫃中換上一件白色的錦袍。腰間用一根素色的腰帶纏著。腳踏白色馬靴。一身縞素。
「主子。」
怎麼可能因為這點事。鬱鬱寡歡。
衣決在晚風中撲撲作響。墨發輕揚。十二緊抿著唇線。穿過街頭巷尾的小巷。步伐並不匆忙。緩步到司馬府外。熟悉的院落。紅牆灰瓦。兩尊石獅子坐落在府邸門口。中間是三階石階。紅漆大門已然緊閉。只有房梁兩側高掛的四個紅通的燈籠。用以照明。
十二回到房間里。收拾了兩件換洗的衣物。將小奶包交給明夜照顧。背著包袱。準備離開。
「沒有可是。我只是回去一趟玄武。將蘭心安葬后。馬上就會回來。你們靜心在此處等我。不出七日。我必將回到這裏。」十二態度堅決。根本不給他們倆反駁的機會。一頓早餐。三人吃得如同嚼蠟。
小奶包在納戒里睡得正香。哈喇子掉了一臉。十二將它抱出空間。安置在床上。又為它蓋好被子。昨天的驚變。果然是讓這小傢伙給嚇壞了。伸了個懶腰。拉開門。就遇到從走廊左側小跑過來的小二。十二伸手一喚:「幫我整理一下房間。」
她是誰。她可是十二。是誰也打不倒。是無堅不摧的十二。
邱樓在桌子底下狠狠踹了明夜一腳。下巴一挪。示意他說話。
「馱主人到玄武。沒有問題。」火麒麟野性的嗓音。在十二的腦海中響起。聽上去倒是中氣十足。十二漠然點頭。一個翻身。躍上火麒麟的背部。雙手圈住它脖頸間的鬃毛。「走。」
邱樓悻悻的撅著嘴。提了提地上的細碎石頭:「那倒也是。」抬頭看了眼萬里無雲的蒼穹。他感慨道:「希望如意能早點回來。沒有她的日子。我可怎麼過啊。就跟你這個木頭一起。天。」她一掌重重拍在腦門上。一副長吁短嘆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