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四十八章 爭執
有這樣想法的何止他一個。雲若寒眼眸一暗。他笑著開口：「如意。凌宇寒本就是神王殿的人。他是神王殿的神使。根本就無需你救。」
看她的神色似乎還不知情。雲若寒嘆息道：「對。他是神王殿殿主的左右手。也是唯一的一位神使。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你覺得他需要你去營救他嗎。」話雖然說得難聽。卻是一針見血。凌宇寒詭異莫測的修為。再加上他金貴的身份。何須十二大費周章前去救他。
主子對那個男人果然有了不應該有的感覺嗎。
她會去救他。就像當初救雲若寒一樣。畢竟。他曾經幫過她無數次。她救他一次。值得。
明夜不屑的掃了她一眼：「必定是為了前去玄女宮的事。」
「進來。」十二剛換下身上的黑袍。換上一件藍色的男式勁裝。寬袖窄腰。胸脯綉著青竹。衣擺的沿角鑲嵌銀色的絲線。衣襟處還有一顆顆紅色的布紐扣。樣式簡約。可穿在十二身上。卻將她那股冷傲的氣息襯托得淋漓盡致。
即使讓她死上一百次。一千次。也難消她心頭之恨。
「你們說。如意叫我們上去幹嘛。」邱樓神秘兮兮的開口。嗓音故意壓沉。
十二在心底默默的念著。
宣戰都已經送到了她的面前。難道她還會退縮嗎。
沒有人敢在傷害了她的人後。還妄想平安無事。
只要一想到蘭心死不瞑目的模樣。十二就恨不得將玄女宮掀翻。將璇璣抽筋拔骨。
她是十二在穿越以來。恨的第一個人。
三雙眼睛齊刷刷看向明夜。等著他開口給他們說
自從蘭心死後。十二表面上看上去似乎若無其事。可她卻每當遇到玄女宮的事時。總會情緒暴躁。就好比這次。明知在沒有周全的計劃前。上玄女宮擺明了是去找死。可她卻彷彿渾然不知。一心想要為蘭心報仇。就像是陷入了魔障。
十二驀地一笑。笑容裡帶著一股子冷意。眼中冷光乍現。手指在面前交叉。托住下顎。「他是什麼身份我不管。但是。人是在我面前被擄走的。救他。是我分內之事。」
「就憑你。」明夜斜睨了她一眼。眼眸中的不屑絲毫未加掩飾。
十二緩緩點頭：「沒錯。璇璣殺了蘭心。她以為我會就這麼放過她。不可能。神王殿擄走凌宇寒。這筆賬。我也記在心底。殺了璇璣。我們再上神王殿。救出凌宇寒。這就是我的想法。」五指死死捏緊牛皮地圖的沿角。她一字一頓的說道。
「主子。我們去了玄女宮難道還有去神王殿。」明夜可沒有聽漏。方才十二說的。她也一樣要來了神王殿的地圖。她心裏一定有想要去神王殿的想法。若不然。不會這麼做。
明夜和雲若寒同時心頭一痛。或許十二自己沒有發現。她在說起凌宇寒時。眼眸中綻放出的光彩前所未有的明亮。就像是在說起一個
沒有人敢在她面前。將她想要留下的人帶走。
原來如此。
十二眉頭緊蹙。許久。她才睜開眼。視線一一掃過在座的四人。緩緩點頭：「好。就照你們說的。先制定計劃。然後再殺上玄女宮。」
難道……
「今晚。」邱樓驚呼一聲：「會不會太急了。我們什麼也沒有準備好……」
「如意。我不是那個意思。」邱樓急忙解釋道。「玄女宮百年威名。我們要想進去。必須有周全的計劃。這麼冒失的闖到雪山上。萬一遇險怎麼辦。蘭心的仇如何報。」眼見十二臉色暗沉。邱樓緩了緩口氣。起身走到十二身側。輕拍著她的肩膀。安撫道：「我知道。你著急為蘭心報仇。可是。事情得想周全。你也不想大仇未報。先把命丟了。對不對。」
十二閉上眼。平復下略顯焦急的心態。一抹苦笑爬上嘴角。「抱歉。是我心急了。」
心底雖然這樣想著。可十二下意識忽略了。在面對凌宇寒時。她那份不同的心情。
不過雲氏兄妹已經習慣了他們這日日小吵。最初還有些不習慣。可有些事。看多了。自然而然也就習慣了。用完早點。打賞了小二幾枚金幣。眾人邁上紅漆木梯。在十二的房外輕輕敲響木門。
只有在提起他時。你的雙眼才會這般光亮。只有在面對她時。你的神色才會變化莫測。
神使。
「哎呀。你們就別忙著鬥嘴了。快點吃東西。吃完好上樓。反正待會兒見著如意姐姐。她自然會說的
「你若怕。可以選擇不去。今晚就出發。」十二拂袖起身。銳利的視線一一掃過在場諸人：「你們若不想去。我不勉強。」
「是啊。如意。邱樓的話有道理。玄女宮在雪山之上。想要爬上雪山還要經過兩座斷壁懸崖。明夜沒有鬥氣。如何能下懸崖深處。我們雖然有鬥氣傍身。可雪山終年白雪蒼茫。如何禦寒。更黑黃。玄女宮的五行八卦陣那麼厲害。想要安全進入。一定得有周密的計劃。」雲若寒溫和的笑著。眼眸中一片肅然。「你得相信我們。只要計劃得當。我們就可以立即啟程趕赴玄女宮。蘭心的仇。並不急在這一日兩日。不是嗎。」
明夜微微垂下頭。心頭苦楚。主子。難道你沒發現你對那個男人的不同嗎。
「我自然有我的法子。」十二沒有明說。將這個問題一帶而過。
五人在客房中密切的討論著。燭光閃爍一夜。通宵達旦。第二天。天蒙蒙亮時。眾人才從十二的房間里出來。一個個眼袋泛青。眼眸中布滿了血絲。都是一副有氣無力的模樣。
「如意。你不要被仇恨泯滅了雙眼。想要掀翻玄女宮。絕不可能是一朝一夕的事。我們需要計劃。你懂嗎。」邱樓掰過十二的臉。認真的看近她那雙冷冽的眸子。一字一頓的說道。
這個念頭剛剛升起。就在明夜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再過幾日。我必將親手斬殺璇璣的人頭。用她的鮮血來祭你在天之靈。
「還需要準備什麼。」十二冷聲打斷了她的話。眸光冷冽。眉梢冷峭如刀。即使那冰冷不是對著邱樓的。可依舊讓她心底發寒。
「如意。我知道你著急想要為蘭心報仇。難道我不想嗎。你問問明夜。問問若水。問問若寒。我們都想。」邱樓眼圈驀地紅了。她哽咽道：「可是。我們不能就這麼白白衝上去。然後把自己的性命丟掉。你再急。至少也要給我們幾天時間。讓我們做一份周密的計劃。不要再說我們貪生怕死的話。如意。若我們怕死。又怎會答應陪你同去。」她吸了吸鼻子。語調裡帶著濃濃的鼻音：「我們是朋友。可以將背後託付給對方的朋友。不是嗎。相信我們。三天。只要三天。我們一定會做出周全的計劃。到時候。就可以一舉殺上玄女宮。我們用璇璣的人頭。來祭蘭心在天之靈。」
雲氏兄妹坐在她的左手邊上。邱樓和明夜坐在右手邊上。十二端坐上首。一群人中。她算是話語人。從衣袖裡取出宣紙。在桌面上鋪開。
和玄女宮的使者一樣的存在嗎。
「也罷。既然你主意已定。我說再多你也聽不進去。」雲若寒搖頭一嘆。「按照這份地圖。我們先入玄女宮。什麼時候出發。」
哪怕是天王老子也不行。
十二在大堂陪著眾人吃了些早點。熱乎乎的饅頭吃在嘴裏很是香甜。只難為了廚房。大清早專程為他們做了一籠。
十二心頭一驚：「你剛才說他是什麼。」
「吃完飯後到我房間里來。」
如果他們沒有什麼特別關係。為什麼木離會把這麼重要的東西給她看。甚至允許她記錄后。再帶回來。
蘭心。你再等等。再等等。
雲若寒心頭一驚。嘴角那彎溫和的笑似乎也淡了幾分：「如意。你究竟用了什麼方法。他怎麼會輕易把這個東西給。我可是聽說。為了繪製地圖。國師木離花了整整五年的時間。」
「今晚。」已經得到了地圖。她怎麼可能等得了。蘭心的仇還未報。她怎麼可能容忍璇璣安然的龜縮的玄女宮中。享受著宮主之尊。
「切。那你跟去做什麼。真沒用。」邱樓總算是找到了打擊明夜的事。一臉幸災樂禍的笑。指著他笑罵道。「早知道。還不如換我跟著去呢。說不定還能偷聽到點什麼。」
三千青絲用一條緞帶綁成馬尾。隨意的垂落在背後。左右搖曳。十二坐在木椅上。見他們進來。指了指椅子：「坐。」
每每一想到此。她就恨不得一個人衝上玄女宮。用璇璣的人頭來血祭蘭心。
「這是我從木離那裡拿到的玄女宮和神王殿的地圖。」
更何況。那人帶走凌宇寒時。還對她挑釁。
蘭心的死。讓她自責。她永遠也忘不了。蘭心在臨死前。拼著最後一口氣。把她推開的舉動。忘不了她最後那聲怒吼。
「我也這麼覺得。」雲若寒附和著點頭：「看來昨晚一行。如意大有收穫。」
「我……我……」她就只是覺得要攻陷玄女宮應該從長計議。這麼貿貿然闖進去。豈不是羊入虎口。
想要見人。就讓她去神王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