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百五十三章 見白虎帝
眉梢微微挑起。十二直接對上皇宮審視的目光。「皇後娘娘。我此番前來只是為了找白虎陛下共商要事。不知道陛下如今所在何處。」
「皇後娘娘。」十二不悅的眯起眼。她此番前來白虎皇宮。一是為了擊殺白子墨。二則是為了。與白虎帝『商討』四國簽訂和平條約的事。可不是來和後宮之主插科打諢。談天說笑的。
決不能任由十二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出事。
十二眸光幽幽。輕輕一嘆：「我找他有要事相商。」
皇后微微一嘆。「陛下在裏面等你。你一人進去吧。」
「你們可以幫我傳個話嗎。」十二不悅的眯起眼。話語輕飄飄的。好似鵝毛輕撫水面。但那幫近衛軍卻一個個如同聽到了死神的魔音。臉色凝重。大力的點頭。「您稍等。」
他們心想。只要裏面稍有異常。立即衝進去。
「噗。」邱樓捂著嘴。嗤笑起來。艱難的從雲若水身上支起身體。雖然體內鬥氣乾涸。渾身的傷口疼得她想要磨牙。但難得見到十二的窘迫。她樂得差點忘了自己重傷的身體：「如意。你也有今天。哈哈哈。」
繞過一地狼藉的御書房。順著御花園一路來到一處小謝涼亭後方。鵝卵石鋪成的道路盡頭。便是皇后的寢宮…鳳棲宮。宮殿巍峨。琉璃瓦在月光下閃爍著璀璨的光暈。鵝卵石鋪成的道路旁。種植著梅花。如今還未到梅花開放的花期。枝頭枯零。統領留下一千多個手下。讓他們負責清理方才的戰鬥現場。自己親自領著十二等
即使心裏害怕得只想逃跑。但身為人臣的忠誠。讓他們無法將自己效忠的君王置身在危險中。此刻的十二。在他們眼裡。是個十足的危險分子。簡直可以和禍國殃民的暴君相提並論了。
眾人屏住呼吸。時不時視線從上首的皇後身上掃過。皆是緘默不語。
統領從屋外將房門推開。隨後側身讓開一個身位。做了個請的手勢：「司馬小姐請進。」
當這個名字在眾人耳畔炸響時。他們一個個活像見到了什麼稀有動物一般。雙眼瞪得猶如銅鈴。嘴巴大大的張開。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樣。那名統領死死握著佩刀的刀柄。渾身顫抖。鎧甲的碰撞聲。發出細微的哐當聲響：「你……你是司馬如意。玄武的司馬如意…」
十二嘴角一抽。她哪裡知道。當她領兵奪取玄武被佔據的八座城池后。她在白虎人眼中已經與殺神無異。再看看這一地的殘肢斷骸。殺神之名自然是坐實了。這幫近衛軍哪裡還敢和她大小聲。一個個只恨不得離她遠遠的。唯恐得罪了她去。
「我找貴國白虎陛下有事。勞煩誰把他所在的方位告訴我。可以嗎。」十二彬彬有禮的開口。全然沒有方才斬殺敵人的狠戾。禮貌到了極致。眼前這幫近衛軍。只是普通的士兵。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的鬥氣。十二還不屑於用上強硬手段。當然。若是某些人不識趣。她
「這變化……」邱樓掩面嘆息：「如意。日後你若是看誰不爽。直接報出名字來。說不定就可以把對方嚇得屁滾尿流了。」看看眼前這幫士兵。就知道。司馬如意這三個字的威力有多大。
司馬如意…
即使是在皇權面前。也絲毫不減一身銳氣。不像任何人折腰。恐怕。也只有這樣的少女。才能幹出那些驚天動地的事情來吧。
她已經試探過。此處並無武者的氣息。朝凌宇寒遞了個眼色。十二在皇后晦暗不明的視線中。穩步跨入珠簾后的內堂寢宮。
「如意不可。」雲若寒急忙出聲阻止。萬一那白虎帝要對十二不利。她一人進去。讓他們如何能放心。
十二斜睨了邱樓一眼。口中冷哼一聲：「你很高興。」
她居然也會被人當做洪水猛獸。瞧這幫近衛軍。那分明是在看死神。恐懼、害怕、驚恐。這樣的目光。讓邱樓樂不可支。
十二輕飄飄一句話。卻嚇得在場多個近衛軍臉色驟變。一個個慘白著臉。不住搖頭。不敢說出白虎帝的所在。
十二嘴角微微一抽。斜睨了邱樓一眼。那森冷的視線。嚇得邱樓急忙閉嘴。她可不敢真的把十二給惹急了。若不然。想一想十二層出不窮的手段。她的頭皮隱隱發麻。
「宣她進來。」一道虛弱的聲音。從裏面傳出。還伴隨著幾聲咳嗽聲。
雲若寒吃驚的微微瞪大眼。這白虎帝腦子真的沒有問題嗎。居然會請想要殺掉
凌宇寒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后。才撩袍坐到一旁的木椅上。姿態慵懶、自然。宛如身處自家庭院。絲毫未將這裡是皇宮的地盤這個事實放在眼裡。
凌宇寒始終掛著一臉邪魅的笑。專註凝視著十二。她身後的四人。也一言不發。
「如意。你為何要見白虎帝。」雲若寒出聲詢問道。他們剛剛才擊敗了人家的兒子。現在就要見人家的老子。這種事。也只有天下第一大奇葩司馬如意才能幹得出來。
她輕輕轉動著手腕的一串佛珠。目光晦澀。打量著十二。「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眼眸中一抹狠辣一閃而逝。
十二目不斜視。即使站立在只有皇后才能居住的宮殿外。她臉上也沒有絲毫的恭敬。一片淡然。撩袍踏過房門的門檻。六人齊齊進入這座寢宮。正廳。一位頭戴朱釵。一襲華麗羅裙加身。面施粉黛的女子正端坐在上首的軟榻上。手中輕拿一方娟帕。手肘擱在案几上。坐姿端莊。雙腿微微併攏。一看便知。是接受過宮廷禮儀的**。
只可惜。事實證明。他錯了。當那名請示白虎帝的近衛軍統領再度出現時。他看向十二的神色。已是恭敬到了極點。「司馬小姐。聖上有情。」
「你找皇
「你且去問問。就說司馬如意想要見白虎陛下一面。看他是否要見我。」十二斂去了一身的肅殺。氣息祥和。從空中落下。火麒麟化作一道紅光。回到納戒中。身後明夜等人也隨著落地。六人。就這麼靜靜站在血泊中。一隊俊男美女的組合。甚是奪人眼球。奈何。在知道他們所犯下的殘酷罪行后。在場誰敢小覷她們一分。
「正是。」十二終於體會到了一次名人效應。當她點頭承認的那一刻。近衛軍們紛紛倒退一大步。神色充滿了戒備、敬畏、還有深深的恐慌。
「活該。」明夜不屑的勾起嘴角。鼻息略顯急促。顯然身體也是強弩之末。只不過是在硬撐。
想來這位應該便是白虎國現任的皇后。亦是白子墨的後母。據說。白子墨的生母在生下他時。難產。即使拼盡全力將兒子留在世上。自己卻兩腿一伸。撒手人寰。隨後。這位皇後繼位。穩坐六宮之首。同樣也是白子墨的繼母。
不知為何。皇后心裏這個念頭愈發堅定起來。
雲若寒四人經過一場酣暢淋漓的打鬥。也是累極了。紛紛靠座在木椅上。高高豎著耳朵。偷聽著裏面的動靜。
「不不不。」邱樓可不是傻子。哪裡會聽不出十二話里的意思。急忙搖頭。
她明擺著睜眼說瞎話。心底已經對白虎帝的行蹤瞭若指掌。卻偏
「陛下。司馬小姐到了。」
無論選哪一個。都不是這些近衛軍想要的。他們驚恐的看著忽然淺淺笑起來的少女。身上寒毛一根根倒豎。簡直像是青天白日見著了厲鬼一般。
「是啊。主子。我們隨你一道。」明夜也是一臉不贊同。讓十二孤身一人深入虎穴。他心難安。
「你們覺得。」十二衣決飄飄。深幽的眼眸中有冷光閃爍。「是我將這皇宮毀了。逼他出來。還是你們自覺帶我去見他。更好。」
「擊敗了他的兒子。再與他商量要事……」無論怎麼想。雲若寒都覺得白虎帝不會見十二。甚至於。會雷霆一怒。將她以謀害皇親的罪名逮捕。
語氣說這句話是讚美。可在十二聽來。倒是感慨與嘆息居多。
正廳中央擺放著一個巨鼎。巨鼎四周雕刻著精美的圖紋。裏面有香氣冒出。寢宮內擺設極其奢華。地板上一張紅色狐狸皮做成的地毯隨意鋪開。幾把椅子。成兩側列開。書櫃整齊的靠窗立著。灰白的牆壁上懸挂多幅出自名師的字畫。正廳右側。有一內堂。懸挂著顆顆飽滿的珠簾。十二能從裏面感覺到活人的氣息。恐怕那名皇帝。就在裡間的卧室之中。
十二漠然回首。「放心。」
鳳棲宮內。一室靜默。唯有巨鼎中。煙霧裊裊。上等的檀香。香味四溢。
「你便是司馬如意。」皇后的聲音似黃鶯出谷。甚至清脆。倒是與她三十而立的年紀並不匹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