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伊始
第20章 幾個台階
「怎麼你男朋友車在下面，人不在家啊。」呂子皓用開玩笑的語氣說道。
刺鼻的血腥味充斥這整個屋子，天花板上的紅色開始慢慢擴大，沿著牆壁向下，覆蓋了周圍所有的傢具。
我手機屏幕上的這點光線聊勝於無，索性收了起來。
屋門被人敲響，我趕緊漱掉嘴裏的牙膏，心裏嘀咕這大過年的是誰一大早就找我來了。
我抬頭看著上面的標識，隱約能分辨出一個紅色的數字3。
已經握住門把手的我又鬆開了手，聽到外面的確是呂子皓的聲音，整個人就跟活見鬼似的僵在原地。
早晨被鬧鐘叫醒，我伸了一個懶腰起來，像平時一樣洗漱。
我嚇得往旁邊躲了一下，這才發現屋子裡一點一樣都沒有，就連剛才刺鼻的血腥味都不見了。
我伸手去摸了一下地面，沒有印象中的血跡，反而摸到了不少灰塵。
我伸手剛要開門，就聽見外面有人又敲了敲門，同時說道：「我是樓上的，
不行，我還是要去三樓看看。
我腦子一片空白之後，反應過來就通過貓眼看向外面，果然是呂子皓！
本來我已經做好了有人開門就立刻跑的覺悟，聽到沒聲音膽子也大了起來，輕輕敲了兩下防盜門。
整個屋子都變成了紅色，甚至這些血紅到了我腳邊，像是被感染了一樣，緩慢地爬上了我的小腿。
回到家裡我趕緊用手機報了警，電話那邊的警察似乎沒有睡醒，含含糊糊應了一聲，說已經備案了。
站在二樓與三樓的拐角處，我平復了一下心情，告訴自己可能是記錯了，但看著三樓，黑的就像是黑洞，幾乎能吞噬所有靠近的東西。
我推開門，用手電筒照著通向三樓的樓梯，金屬材質的樓梯扶手反射著光，跟白天的時候沒什麼兩樣。
在刷牙的時候我還想昨天警察到底來沒來，反正平時我睡覺都很死，就算來過了也不知道
就算眼睛適應了黑暗，也很難分辨出眼前的東西，甚至連腳下的台階都看不真切。
根本聽不到防盜門後面又任何動靜，就好像屋裡根本沒有人。
而我已經滿頭大汗，不敢靠近任何傢具，站在原地大口地喘著氣。
這次我一步步數著台階，果然當我踩在了第九階的時候上面還有一個台階。
看到呂子皓家的門緊緊關著，我立刻就收起了手機，生怕這點光亮讓他察覺到，因為在我追下樓的時候這扇門是敞開著的。
這是怎麼回事，就運算元皓清理掉了血跡，也沒有道理這麼快地上就落了塵土，而且看樣子還不少。
我邁了上來，用腳蹭了蹭前面，確定是平地了之後又量了一下扶手的高度，跟平時一模一樣，只是多了一個台階而已。
呂子皓回來了！
這個時候我聽到樓下有高跟鞋的聲音，可貓眼中我只能看見有人影慢慢走上來，同時呂子皓也聽到了，正探頭探腦地向下
掛了電話等了好一會兒，睡意席捲過來了，也沒有聽到任何有關於警車的聲音，最後實在扛不住睡著了。
下面那人應了一聲，能聽出來是個女人，緊接著我看到一頭黑長直的頭髮出現在貓眼的視野邊緣。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完全感覺不到有任何聲音，我就慢慢靠近那扇防盜門，將耳朵緩緩貼上去。
難不成是我記錯了？
轉念一想又不可能，擦掉的話地上應該還有水跡，我應該比他回來只慢了一點點。
六步邁了出去，仍舊沒有任何事情發生，就好像只有我一個人在這裏疑神疑鬼，若是有人看見，肯定以為我瘋了。
我心裏開始打退堂鼓了，可好奇驅使我往樓梯上邁了一步，並沒有發生異樣的事情，只是今晚這樓道里太安靜了。
忽然間我想起來，剛才我用手機照亮上來的時候，在樓梯上半點血跡都沒有。
「奇怪了，車在人不在？」呂子皓不解地嘀咕了一聲。
我鬆了口氣，緊接著一口氣邁了三步上去，摸著樓梯扶手也倒了拐彎的地方，看來我的確沒有記錯。
呂子皓去哪了？
我站在那扇防盜門前，感覺另外一邊沒有任何動靜，甚至能聽見我自己的心跳聲。
九個台階，我以前在上樓的時候無聊數過，之前我已經邁了一步，再走八步就能到二樓與三樓之間的地方。
台階上！
可當我剛要轉彎往三樓走的時候，腳下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讓我本能的往前邁了一步。
之前腳印和拖動行李箱形成雜亂的血印，剛才在我上來的時候一點都沒有看見，總不能在他回來的時候就將血跡擦掉了吧。
忽然手電筒的光線慢慢變暗，最後熄滅，整個樓道里又變成了一片漆黑。
深冬時節，這扇防盜門十分冰涼，直到我適應了這個溫度才能將注意力集中在聽覺上面。
我像平時敲門一樣，樓道這麼安靜，屋裡有人話沒道理聽不見。
這一步讓我覺得地面高低
這裡是三樓沒錯，可這一切都太不合理了。
我用手機屏幕的光亮照著前面，看不到太遠，也足夠我一步步往台階上走的了。
呂子皓掐滅了煙頭，扔在地上似乎是做了一個捻的動作，在手上哈了一口熱氣，微笑著對下面就要上來的人打了個招呼。
殺人潛逃，這個詞立刻出現在我腦中，目前也只有這個解釋能說得通了。
踩了上去，我右面就是呂子皓家了。
我彎下腰用手摸索著地面，的確是踩在了台階上，可我印象中整個樓梯就只有九個台階，怎麼會出現第十個台階？
咚咚咚——
看到呂子皓不航不忙的樣子，穿著平時的皮衣，正點了一根煙在那裡吐著煙圈，絲毫看不出有任何一樣。
可我在單元門口沒有見到呂子皓的車，說不定他把車藏到哪裡，等著白天的時候再清理血跡。
真的沒人？
聽到這裏我心咯噔一下，對了，呂子皓認識我的車，所以他才確定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