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廢城
第142章 醒來就會死掉
看著這麼多個「我」同時出現，讓我心裏咯噔一下，到現在心跳還沒有平緩，只能盡量短而促地用必須喘氣。
還有就是這些個「我」被聚集在這裡是做什麼用，似乎還必須維持一個特定的數量，不然那個人也不會死掉一個就立刻補充進來一個。
整個第三十六層就跟半個沙漏的形狀一樣，我躲藏的地方正好是一個弧形，而底部的盡頭就是電梯。
更讓我驚訝的是面前這個人身材纖瘦，個頭也比我矮很多，還帶著一個黑色面具。
在聲音響起的同時一道白光照了過來，我立刻就將頭給鎖了回來，背靠著牆，看著照射在牆上的黃色光線。
「那個人……指的是誰？」我疑惑地看著薇薇。
我把她手裡的手電筒拿了過來，仔細看著周圍和天花板上這些個「我」，有了光線才看清楚他們一個個邋裡邋遢的樣子，眼窩深陷，瘦的跟皮包骨頭一樣，完全就是一個個營養不良的樣子。
沒想到我的行蹤居然暴露在薇薇眼中，甚至是更多人的眼中，有可能是那個人一直在監視著我？
我耐心地看著她，她臉上似乎有很痛苦的表情，不願意回想到當時的情景。
我也是這麼覺得，回頭看她，她卻有些猶豫但還是說道：「這幾天下來，我也沒有見過有醒過來的，但死掉的還是有一兩個。」
「他好像要醒過來了……」薇薇小聲在旁邊嘀咕著，很沒有底氣，估計也是猜測。
被手電筒一照，我周圍的情況也能看清楚個大概了，還好我有心理準備，不然被嚇一跳肯定會弄出動靜。
跟我意料中的一樣，果然是給我金戒指的那個傢伙。
這些人全部都肩靠肩擠著，幾乎沒有空隙間隔，都像是睡著了一樣完全沒有任何多餘的反應，偶爾會抽搐兩下，跟貼在天花板上人差不多。
她立刻指著自己說道：「是我啊，我是薇薇，你忘了那天是你自己要注射……」
我吃驚地看著她：「你怎麼知道？！」
這就奇怪了，剛醒過來的人怎麼就知道他要死掉呢？
奇怪了，這麼多人不應該忽然就出現，而距離上次來這裏的時間也不長，他們是怎麼被弄上來的，還是說……
薇薇搖了搖頭，表示自己完全不知道這些人是幹什麼的，只是告訴我，她負責過來清理死掉的人，如果有的話。
聽她這麼一說，我下意識地摸了摸口袋裡的金戒指，我身上也只有這一件東西是那個人給我的了。
薇薇肯定地點頭：「每天都要清點人數，而且你從外面剛剛進來，應該知道人數的重要性了吧。」
似乎是看見了我滿眼疑惑，薇薇絲毫沒有猶豫的解釋道：「因為我第一次來這裏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一個，那個張小灑慢慢就轉醒過來，卻沒想到……」
「然後呢？」我緊緊盯著
原本就在這裏？！
說完薇薇還把自己身上的藍色小圓片給我看，說這是他給她的，為的就是讓她方便在各個樓層之間通行。
「卻沒想到那個人直接就將他脖子給擰斷了。」薇薇的聲音有些顫抖，一副后怕的表情盯著我。
在我感覺那人很近了的時候我沖了出去，只是打算擒住來審問，並沒有下手太重。
薇薇輕輕咬了一下嘴唇，似乎一開始並不願意告訴我：「其實我在清理出去的時候還能感覺到他沒死，只是連眼睛都睜不開，說話的力氣也沒有，這你應該知道的……然後就會有新的補充進來。」
一開始我打算混在那些人當中，畢竟大家都漲一個樣子，但臉色實在是混不過去，就放低了身子準備突襲。
糟了，剛才太著急忘記把拽下來的那人給抬過來了。
電梯門緩緩開啟我，我躲在走廊盡頭的牆後面，並不能完全遮擋住，但這麼昏暗的光線應該不會立刻就發現我。
除了電梯和對講機之外這應該是我見過的第三件科技產品了，沒想到在這廢墟里還會有這種東西，估計也是從之前的世界中帶過來的。
「他讓你幹什麼，還穿成這個樣子。」我始終沒有跟她拉近距離，這還是我頭一次聽說有穿著這套衣服在大廈里轉悠的薇薇。
我跟他四目相對，能看到他瞳孔已經極具放大，似乎正處於失神的狀態，但明顯在慢慢收縮……
後面似乎還有
薇薇平復了一下心情才繼續說道：「當時我就嚇蒙了，問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他只是說那個張小灑醒過來遲早也是死，與其痛苦死掉還不如早點送他上路。」
一波波的震驚讓我有些透不過氣來，如果說原本就在這裏的話，那上次我來的第三十六層是怎麼回事？
就在我納悶兒的時候，忽然薇薇向後撤了一步，我還沒反應過來正對面一直被我用手電筒照著的那個「我」突然睜開了眼睛！
「不能讓他醒過來。」薇薇緊張地說道。
忽然間我心裏又冒出來一個辦法，讓我有機會直接面對那個人，但轉念一想又不行，這樣根本就是在殘害無辜的生命。
不過也證實因為這個聲音，我忽然覺得有那麼一點點古怪，與其說是古怪又不準確，總之是很奇怪的感覺。
隨著手電筒光線的晃動和腳步聲，我能感覺到那人正在慢慢逼近，可我周圍只有這些熟睡的人……
「這些是幹什麼的？」我一邊說著一邊用手電筒照著旁邊的一個「我」。
清理死掉的？
我皺起眉不知道她在說什麼，但看到薇薇我心裏還是很高興的：「你在說什麼？」
一陣腳步聲打亂了我的思考，剛剛乘電梯來的那人已經慢慢走了過來。
我印象中的空地擠滿了「我」，粗略算下來起碼有一百來個，怪不得那個黑面告訴我這裏
就在我伸手要晃醒他的時候一下就被薇薇給阻止了，我不解地說道：「怎麼了？」
不過有一個特別好辨別的地方就是他杵著一根拐杖，似乎腿腳不是很利索。
「巡視？」我從在那屍堆中剛醒過來就沒見過她，而且這麼敷衍的回答怎麼能讓人相信。
似乎是察覺到了我的眼神，她有些尷尬地笑了笑：「那天你昏倒之後就被帶走了，我也被關了起來，後來那個人告訴我你還沒死，但想要知道你行蹤的話就要幫他做事。」
沒想到她一下子就把面具給摘了下來，驚喜又不可置信地看著我：「是你，我就知道是你，你還沒死。」
卻沒想到在不到一秒種的時間內，那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向旁邊躲了過去。
對於我的問題薇薇也緩緩搖頭，只是說他帶著面具看不到臉，聲音聽起來有些沉重沙啞，似乎是故意掩飾了原本的聲音。
該死的，手段還聽硬的。
我盯著面前這個熟睡的「我」看了一會兒，他似乎在要醒來的邊緣，但手電筒光線最亮就這個程度了，根本不足以讓他醒過來。
這倒是讓我沒有什麼意外的感覺，因為我在存放屍體的房間里也是那樣，而且那個衰老的我也只是瀕死就被放在了那裡。
我驚訝地看著她，又不理解她為什麼穿成這個樣子。
「這個我也不知道，只是偶爾能從他口中聽到你的消息。」薇薇有些失落地看
聽著她描述了一遍當時我賭博式的注射，我這才知道眼前這個女人就是當時那個薇薇，也就是追著我從窗戶跳下來的薇薇！
當時那個衰老的我在我耳邊說了一句話，到現在我都一直記著，他告訴我那個我並不是我，然後就斷氣了。
這裏擠滿了許多的「我」，我有些不解，還不等我說話她有緊接著說道：「死的就會垂著頭，這是那個人告訴我的，然後就會被我帶出去扔到存放屍體的房間里，這個你應該是知道的。」
我一下子撲空了並沒有再次追上去，而是盡量拉開距離，不過我後面只有那些黑壓壓的百十來個人了，沒有太多空間。
咔嚓——
就連薇薇也是輕輕吸了口氣，然後用手捂住了嘴，見我回頭疑惑地看她，她也不明所以地點了點頭。
應該是感覺到我還保持著警惕，薇薇撲哧一下子笑了出來：「你警惕的樣子還很有趣啊，我都說了負責在各個樓層中巡視。」
我有些不解地看著她，但剛剛被我照過的那個「我」眼珠子轉了一下，眼皮輕輕顫動著，是感受到了手電筒的光亮。
這個「我」的嘴唇動了動，乾裂的嘴唇好像很久都沒有喝過水了，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似乎是咽了一下口水，但又覺得很乾，緊接著抿了抿嘴唇。
是手電筒？！
我眼前本來應該是很寬敞的空地，但此時卻黑壓壓一片擠滿了人。
「咦？」來人輕咦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