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現世
第169章 忘記與記得
接下來趙天說了一個車牌號，我聽了以後心裏咯噔一下，那不正是我的車牌號嘛，怎麼還在北部工業區的小路上……
可趙天從一進來給我的感覺就不是很陌生，或許見過但並沒有交集，他能主動給我電話號碼就說明我們之間並沒有換過電話。
似乎是察覺到了我的異常，趙天敏銳地問道：「怎麼了？」
可這幾天我有點待得難受了，似乎沒有什麼事情做感覺很難熬，跟薇薇說了這個情況，她卻笑我是個勞累命，就知道幹活。
她話還沒說完，我就感覺有汗珠順著額頭流了下來。
似乎重要的事情被遺忘了，我用力拍了拍腦袋，可怎麼都想不起來。
我忽然覺得莫醫生進來得太是時候了，鬆開薇薇的胳膊，抬頭看著莫醫生的眼睛嚴肅地說道：「我好像忘了很多事情，但又記得一些事情。」
我躺正了，看著天花板長長出了口氣，這幾天一點怪異的事情都沒有發生，偶爾能出去在樓下花園裡坐一會兒，感受著分外真實的世界。
該死的，我這腦子怎麼了，感覺跟漿糊一樣，好像很多東西都快要想不起來了。
身體也不再僵硬，已經漸漸回到了原先的程度，這都多虧了爸媽和薇薇的悉心照料。
咚咚咚——
「我的號碼你不會弄錯了吧。」我仍舊不敢相信。
後面的事情我印象模糊了，就跟醒過來記不清夢裡的東西一樣，可我卻清晰地記著這個電話號碼。
薇薇就是倔
我一下子拉住了她的手臂，仔細打量著她，似乎身材和樣貌還是我印象中的樣子，可恍惚間我又有些分不清夢境和現實了。
「是你的車牌號沒錯吧。」趙天肯定地說道。
原來我的手機壞了啊，怪不得這幾天我都沒想起來用手機，於是就把薇薇的手機給拿了過來。
這就奇怪了，既然趙天說我開車追到了小樹林，那為什麼我的記憶中沒有，只有那些夢中的印象？
而且在我記憶裏面，似乎就只有那幾個晚上我站在呂子皓家門口看到的情形，並沒有任何現實中發生的東西。
「找我什麼事？」我很納悶兒警察為什麼找我，但心裏卻隱隱有些不好的預感。
見我開門見山的問了，趙天稍微愣了一下，這才說道：「你別緊張，我這次來就是聽說你醒過來了，代表我們分局過來看看你。」
十一位數字的排列組合有幾億甚至幾十億上百億，就這麼巧合的出現在我面前，這未免也太讓人不敢相信了。
一下子冒了這麼多汗，把薇薇給嚇壞了，急忙用毛巾幫我擦：「你沒事吧，你，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了？」
薇薇打開門，我就聽她有些遲疑地說道：「請問你是……」
這幾天經理和同事也來看過我一次，事業單位也不是很忙，經理就讓我好好休息，等什麼時候完全康復了再來上班也不遲。
巧合
而且她被我拉住又轉身的姿態，瞬間頭髮擋住了臉，又一下子讓我想起了瘋女人。
不過我的頭真的很疼，趙天臨走時候打招呼我只是點了點頭，薇薇就送趙天出去了。
於是我就快速在薇薇的電話簿裏面翻找，找到了寫著「張小灑」的名字點開一看，上面儲存著的電話號碼對我來說竟然是完全陌生的！
「別這樣，去開門吧。」我拍了拍她的手背。
果然是這樣，我在心裏暗嘆了一聲。
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趙天緊接著說道：「因為我們在北部工業區的小路上發現了兩種車轍印，其中一種就屬於……」
薇薇一直擔憂地看著我：「你到底怎麼了，你不舒服我去叫醫生來吧。」
似乎是察覺到了我的目光，趙天朝我這邊看了一眼，然後友善地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我看著手機屏幕發獃，腦子裡不斷閃過我之前那部諾基亞手機，幾次我都是撥打或者發簡訊給我的號碼，用它來聯繫瘋女人或者其他的……
接下來幾天我都一直在醫院裏面調養，薇薇一直都陪在我旁邊，徹夜不回，我擔心她這樣會累垮了，可她就是不走。
我立刻就反應過來，急忙說沒什麼，用剛剛只不過頭劇烈疼了一下的借口搪塞了過去。
我抬頭看著趙天離開才鬆了口氣，薇薇關上門急忙回來坐在我旁邊，拉著我的手說道：「你的頭沒事吧？」
「你好，我叫趙天，是咱們這
當時我也開到了小路上面，留下車轍印不會就是……
「不是，你看看他給我的號碼。」我把紙條遞給她。
雖然這個我早就料到了，但聽他說出來我還是大吃一驚，我不確定我在之前夢裡見過的場景跟現實中是不是一樣，正要拒絕趙天又說話了。
趙天大步流星地走過來，從進門開始就伸出手，走過來跟我握了一下，並且又做了一邊自我介紹。
聽她這麼一說，趙天剛剛還繃緊的表情就鬆懈了很多，仔細看了看我之後就點頭說道：「好吧，這是我的號碼，想到什麼或者需要聯繫我就給我打電話。」
「沒事，我的手機呢？」我揉了揉太陽穴，不想那天晚上的事情我頭疼就逐漸減輕了。
我閉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氣，在我的記憶中根本就沒有見過這個趙天，對他的臉很陌生，但我卻在夢裡能夠清楚記得他的電話號碼，這……
這些天莫醫生經常過來，跟我說一些有的沒有的，總之就是閑聊，不過我知道他是在觀察我的恢復情況，說不定又會做一些什麼記錄報告之類的。
我在心裏給了自己一個肯定的答覆，不管之前經歷了什麼，那都應該是我昏迷之後的幻覺罷了，我是這樣告訴自己的。
話音剛落我就抬起頭驚訝地看著她，再拿過紙條反覆看了即便，上面寫著：159XXXXXX07。
我也沒有否定
這個號碼跟我用的電話號碼一模一樣，薇薇竟然還沒有發現！
薇薇眉頭一皺，拿過手機仔細檢查了一遍，很篤定地說道：「不會錯的，你的手機號我怎麼會弄錯，等你出院了是繼續用這個號碼，還是換一個……」
趙天把寫有電話號碼的紙條遞到我手裡，顯然是事先就準備好了的，說不定已經預料到這種情況發生。
看著紙條上的電話號碼，我心裏咯噔一下，心臟差點從嗓子眼裡跳出來。
我看了一眼薇薇，這車是她家裡買的，自然是薇薇名下，看樣子在我昏迷這段時間趙天是調查過了，知道這車一直是我在開，所以才這麼問的。
「哦，這樣，請進。」薇薇側身把他讓了進來。
「請你仔細考慮一下。」趙天顯然不願意在我這裏放掉任何一個線索。
趙天緊接著嚴肅地說道：「目前呂子皓仍然在逃，我們沒有他的線索，所以希望你盡量配合一下我們警方。」
沒有回答她，我腦子裡不斷在回憶著那幾個晚上，我開車跟在呂子皓後面一直到了北部工業區的小樹林。
有節奏的敲門聲打斷了我和薇薇的閑聊，薇薇看了看時間，皺著眉頭小聲嘀咕道：「不會又是那個莫醫生來了吧。」
薇薇拿著紙條反覆看了兩遍，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疑惑地看著我：「號碼怎麼了，難道有什麼秘密不成？」
是的，我醒過來了。
我心裏有些忐忑不安，薇薇似乎看出
這時候薇薇在旁邊插了一句，說道：「那輛車其實是我的。」
代表？這是怎麼一回事兒？
「所以我這次來，是想要簡單跟你聊一下呂子皓的事情。」趙天開始把話題轉到了呂子皓身上，但他攤開雙手，示意自己沒有拿記錄板和錄音器，就是閑聊而已。
薇薇見我這樣，好像是認為我很痛苦，就急忙阻攔道：「趙警官，小灑現在還在恢復期，請你不要逼他回憶一些事情好嗎？」
趙天點了點頭，說這些他都已經走訪過了，基本已經確定是我在開那輛車了，而且也暗訪過我的單位了。
而且這幾天我身體恢復很好，每天喝雞湯之類這些大補的東西，感覺精神頭和力氣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
這個時候莫醫生推門走了進來，一進門就訕訕笑著：「有沒有什麼不適的地方？」
我疑惑地看過去，就見到門口有一個人比薇薇高出一頭，目測身高跟我差不多，一身正裝警服站在那裡。
薇薇直截了當地說道：「你的手機在你出事的時候就壞了，等你出院了以後我送一個一模一樣的給你。」
「薇薇，你真應該回去休息一下。」我有點心疼地撫摸著她的頭髮。
配合調查是我們公民的義務，這我是知道的，可我現在不確定我的就是看到的那些東西是不是跟現實相符合。
我在電話簿裏面翻找著，薇薇不解地看著我：「這麼快就要給那個趙警官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