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現世
第194章 錄像中另一個我
我慢慢降低車速，眼看著呂子皓快速追了上來，已經到了車尾的位置。
這個時候我才發現眼前一片清明，自己還在剛才的辦公室里，抬起的一隻手被站在旁邊的趙天死死抓著。
「救命……」小滿求救的聲音忽然在我耳邊響了起來。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我也只是個小市民，自然是小市民的心理。
的確沒有注意到，而且現在看來也不算隱蔽，但很容易讓人忽略。
大概是沒有料到我會突然冒出來，呂子皓詫異地看了我一眼想要掉頭跑，卻被我一下子攔腰撲倒在地上。
似乎是看見我眼神平和了，趙天這才慢慢鬆開了手。
「不要緊張，我們電視台只是想採訪一下你，你能說說當時你看到這個事件的第一內心活動嗎？」記著似乎很有經驗，安撫了一下我的情緒就開始提問。
「那傢伙是因為什麼被抓了，不會報復我吧。」我現在有些擔心，畢竟我還有爸媽和薇薇，不想遭到一些社會上不良分子的報復。
我一下子從椅子上站起來，驚駭地盯著眼前的一切，忽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我立刻就抬手反抗，沒想到手腕及時被人給抓住了。
這時候有兩個民警也趕了過來，其中一個去幫趙天制服犯人，另外一個蹲下來拍了我一下，我才反應過來。
趙天擺了擺手：「你電視看多了，沒有那麼可怕的。」
記者聽了也不管好壞都在點頭迎合著我，等我說完就把話筒遞
我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大口喘著氣，要不是趙天提醒，我還不知道已經流了鼻血出來，急忙用紙巾擦掉了。
錄像里我還是坐在椅子上，很平靜地說著當時發生的事情，可說道「呼救聲」三個字的時候我的狀態瞬間就不對勁了。
我回過神兒來：「啊，沒事。」
我急忙停車，打開車門就追了下去。
我驚訝地抬頭去看趙天，發現他正保持著看我的動作，但坐在座椅上的我卻與面前的趙天瞬間拉開了距離，他好像被黑洞吸走了一樣逐漸縮小，最後在遠處變成了一個光點消失不見了。
記者氣喘吁吁地看著我：「這位熱心市民，剛才就是你突然從車上衝出來，幫助民警制服了罪犯吧。」
說著我站起來，趙天把犯人交給了那兩個民警，就走過來有些詫異地看著我：「是你啊，沒想到你還是個熱心市民。」
說完趙天就察覺到了我求助的眼神，對記者說我們這邊還要去局裡一趟，不能多耽擱，就把我也給帶走了。
我驚訝地看著錄像裏面的自己，完全跟變了一個，不，是變成了另外兩個人的樣子。
只感覺我腦袋嗡嗡發脹，眼前就出現一個大鐵門。
趙天卻疑惑地看著我：「可是你對你看到這些，呂子皓並沒有注意到你也解釋不清楚，對不對？」
我不敢在去回憶當時的事情了，就點了點頭。
「好了。」趙天拍了拍我的肩膀。
在我仔細翻看整個資料的過程中趙天都沒有吭聲，只是坐在旁邊這麼看著我，直到我長長出了口氣才問我：「怎麼樣，回想起什麼新的東西了嗎？」
趁著趙天沒有找我說呂子皓的事情，我就打算找個借口開溜：「我還有事情就不耽誤你們辦案了，我去……」
「你幹什麼？」趙天稍微瞪著眼睛說道。
「也就是說，你聽到了之前他們爭吵，然後經你之前所說，又在門口看到了呂子皓拖著行李箱出來對嗎？」趙天整理可以下思緒之後才說道。
說完話筒就遞到了我面前，我低頭看著話筒愣了一下，有些尷尬地點了點頭，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而且攝像機就在我對面，讓我不知打該看哪裡好。
隨後大鐵門又像是開罐頭那樣彎曲著從裏面推開，呂子皓噩夢般的樣子滿身是血，拎著一個沾滿了腥臭內髒的大行李箱從裏面慢慢走了出來。
但這些東西我沒有說出來，只是支支吾吾，不知道找個什麼理由恰當一些，畢竟我還沒有上過電視。
我想應該就是呂子皓了，我莫名其妙把這個人看成呂子皓了，這都是在那黑白一瞬間之後發生的事情。
我立刻回過神兒來，揉了揉有些酸脹的太陽穴：「嗯，我記得當時在我家聽到了樓上有呼救的聲音，然後我就出來查看，就聽見呂子皓和小滿似乎有些爭吵，緊接著就聽見了小滿求救的……
就在我愣神的功夫，被我壓在下面那人竟然掙脫了，沒跑兩步就被後面追上來的趙天又給按倒在地，三兩下就制服了。
我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問，好奇地看過去，他就把一直立在旁邊的小型攝像機挪到了我這邊：「錄像記錄是我們必須的，我們沒有事先通知你的必要，但就擺在這裏，可能剛才你沒注意到吧。」
緊接著我用力向後重重靠在椅子上，用尖細的聲音喊道：「救命。」
趙天咳嗽了一下：「事件我們還在調查當中，不方便透露。」
趙天按了一下保存，之後就翻錄像給我看，正好調到了我開始描述我站在門前聽到狀況的時候。
我通讀了一遍，整個事情經過跟我知道的相差不多，但也只是零星拼湊起來的，其中包括了我們鄰居的調查和現場取證，然後專家分析。
就算他這麼說我也是硬著頭皮才去的，這還是我第一次到警察局裡，看著趙天坐在我對面讓我描述了一下事實經過，我這才察覺到從他身上散發出的嚴肅氣質。
另外一個是誰來著，是薇薇還是……
「碰巧了。」我尷尬地笑了一下，要不是剛才把那人看成了呂子皓，我也不至於停車幫忙，現在哪還有人也願意多管閑事啊。
趙天似乎對於我這個問題並不意外，很有條理地說道：「首先我們找到了你的車轍印，但車轍印之後沒有找到你去小樹林的腳印，說明你並沒有下車，而
「對，因為我腦袋被撞了一下，這當中可能有什麼關鍵的地方不記得了。」見趙天說話的語氣不對勁，我急忙找了一個借口。
想到這裏我腦中忽然閃過一道靈光，這是不是就說明我在現實中沒有過的事情，在之前夢境中就不會有類似的互動？
可當時我因為回憶陷入到了幻覺當中，自己並不知道自己做了這麼多的動作還說了這麼多的話，只是在感覺肩膀被拍了一下才做出了我正常反應。
不知不覺我腦子裡竟然冒出了南南這個名字，另外那個人的臉在我記憶中模糊了。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意思，趙天猶豫了一下，還沒開口旁邊就冒出來一個記者拿著話筒，話筒上面有著我們這邊地方台的標誌。
對此趙天也點了點頭，不認可也不反對，估計也被我這突如其來的「表現」給震懾住了。
奇怪了，我看錯了？！
第一心理活動？
「你是不是想起什麼來了？」趙天輕輕敲了敲桌子。
接過資料的時候我就有些不好的預感，拿過來一看竟然是呂子皓整個案子警方已經掌握了的資料。
對，很有可能是這樣，我記得我在小樹林里什麼也沒有看到，只看到了瘋女人和另外一個……
「我想應該是出於責任吧，城市建設也需要我們市民維護……」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說了一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我點了點頭就要走，趙天就把
「你怎麼了？」趙天有些奇怪地看著我。
錄像里趙天也是被嚇了一跳，緊接著我表情立刻猙獰了起來，十分兇狠地從牙縫裡面擠出了本該是呂子皓的台詞！
「你們怎麼知道我是目擊證人？」我奇怪地看著趙天，這是趙天找到我就最先說過的。
對，就是瞬間換了個人一樣，變得害怕、緊張、恐懼，甚至有一種絕望的感覺，聲音也變得細了很多。
其中在鄰居調查那部分只有聽到了響動，但猶豫已經是很晚了，具體時間也不是很清楚，也沒有人看到發生了什麼。
完事兒之後我長長出了口氣，可能是這裏的環境所致，我內心竟然有些不安。
大鐵門被重重撞了一下，發出一聲巨大的聲響，誇張到已經在樓道里產生了迴音，緊接著就是呂子皓和小滿那段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對話。
回到車上，趙天坐在副駕駛：「去趟警局吧，還需要你去做個證明。」
原來是這樣，看來這裏的情況跟我記憶中不太一樣了，我記得我是下車跟過去了，只是沒有看到呂子皓。
我把他整個人都壓在地上，發出一聲悶哼還要掙扎，我立刻就爬起來照著他臉上來了一拳，正要鎖住他的手時候就發現不是呂子皓。
「你沒事吧？」民警緊張地看著我。
「那個……我只是讓你體會一下當時我聽到的情景，然後模仿了一下……」我找了一個很牽強的借口，想必趙天是不會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