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現世
第205章 最初的破舊屋子
趁著薇薇洗碗的時候，我站在鏡子面前打量了一下自己，又摸了摸鏡子，還是那種特別熟悉的感覺。
好像我什麼都想起來了一樣，但我知道這肯定是我在做夢。
「那你總看鏡子幹什麼，我可還不知道你這麼自戀呢啊，是不是洗澡的時候總是從鏡子裏面看自己啊。」薇薇故意開玩笑地說道。
我用力去開門，鎖頭已經被我擰開了，可門就是推不開，不知道是被堵上了還是有人在外面頂著，我用盡了力氣都推不開。
薇薇眨了一下眼睛，奇怪地看著我：「不是你說放在這裏的嘛，要不房屋裡？」
三樓也沒有什麼異常，想來想去薇薇也沒有什麼可能去三樓，就拿著鑰匙打算回家，想必薇薇出去肯定有她的道理，我就在客廳等她回來好了，反正這麼擔心肯定是睡不著了。
最後我索性就放棄了，掃視了一下周圍，這才發現那面剛剛買回來的落地穿衣鏡不在了！
「不是。」不等她話說完，我就搶先一步說道。
就在我用鑰匙打開門的時候，一股子濃重的霉味兒就鑽進鼻子，防盜門盯上還有積累了厚厚的沙土掉下來，嗆得我一下子就退了出去。
我一下子就想起來我之前來過這樣的一間屋子，是跟瘋女人和另外一個薇薇來的，當時瘋女人還跟我說過，這是她住的地方。
忽然我感覺腳底下晃動了一下，就跟地震一樣，我一個不穩就急忙扶住了牆，牆皮一下子被我划拉
聽我這麼一說，薇薇就咬著筷子掃視了一下周圍，然後搖了搖頭：「好像沒有比那裡更合適的地方了。」
一想到這裏，我立刻就跑到卧室的窗戶前，看著外面泛亞大廈的方向，這才發現那邊一片漆黑，哪裡還有什麼不斷閃亮的紅燈。
「不不不，我是說換個位置什麼的。」我急忙反對薇薇的提議，我可不想每天都有做惡夢的可能，那樣睡覺簡直太煎熬，就不是休息了。
我穿好衣服打開燈，客廳裏面也沒有任何聲音，薇薇的外套和鞋子都不見了，我想應該是出去了吧，可是車鑰匙卻還放在柜子上。
我走進屋子裡面，看著擺設正常的傢具，不管這屋子是不是瘋女人住的，看起來似乎很久沒有人來過了。
我預料中的對話還是發生了，本來我就是硬著頭皮才說的，被她這麼一取笑立刻就沒了繼續說下去的慾望。
薇薇滿意地笑著說道：「不吵架就好。」
我推開門下樓查看了一下，外面風很大又很冷，我只是被吹了一下就重新躲進單元門裡了，電話還是跟之前一樣打不通，信號就剩下半個格。
「沒有……」我搖了搖頭，夾了一口菜。
洗完碗，薇薇出來就發現了鏡子被我轉了一個方向，只是淡淡地看了我一眼並沒有說什麼，想必她是了解我的，這樣我心裏才能安生一些。
我無奈地放下手機，薇薇電話不是打不通
其實我也是這麼覺得的，本來還以為薇薇能有點什麼建議，看樣子鏡子就只能擺在那裡了，只要我注意點不要在沙發上睡著就沒事了。
我還特意站在卧室門口看了一眼鏡子，從這裏完全看不到鏡面，這才放下心來鑽進被窩，摟著薇薇睡覺了。
想起來這麼多事情也讓我倒吸一口涼氣，似乎這個瞬間我那些已經被忘掉的夢又被我給想了起來，而且滴水不漏！
咳咳——
「那個……」我吞吞吐吐起來。
砰地一聲，我身後的防盜門用力地關上了，不知道是被人關上的還是被外面大風給吹了一下關上的。
半夜迷迷糊糊睡醒，我哈了一個哈欠，然後伸了一下懶腰翻身要再睡的時候，就發現不對勁，心裏咯噔一下。
一提起噩夢這兩個字我渾身就打了一個哆嗦，以前也做過噩夢，可剛才那個噩夢就好像是切實經歷過的一樣，而且我意識到自己在做夢了還醒不過來！
本來我還以為薇薇會笑話我，沒想到她的樣子看起來比我還要認真，點頭說道：「我是聽爺爺奶奶輩的人說起過，可我小時候也這麼睡過覺，沒有事情的啊。」
好吧，我在心裏已經默認把這鏡子留下來了，只要不在沙發上睡覺就可以了，過幾天要是還有這種不舒服的感覺就再說好了。
我大聲咳嗽了一下，剛才臉上可是掉了不少的灰塵，拍了拍頭髮才勉強整理乾淨，而且屋裡一片漆黑，我記得我出去的時候沒關燈啊，而且這股霉味……
「你沒感覺照這面鏡子的時候有些不舒服嗎？」我現在還感覺自己有些彆扭，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卻沒什麼異樣。
以前我也不信，可是當你真的經歷過了，並且嚴重懷疑的時候又不想經歷第二次的嘗試，索性就會歸為相信了吧。
薇薇呢？！
我低下頭來繼續吃飯，薇薇這才長長出了口氣，擔心地看了我一眼：「我還以為你要因為鏡子跟我吵架呢。」
但現在我能肯定的是我在做夢，因為現實中是有那面鏡子的，而整個破舊的房間給我的直覺上，應該就是我最初的那個。
「可能你口中以前的我會吧。」我感覺自己好像比同齡人成熟了很多，尤其是這次昏迷之後醒過來，看淡了一些東西的同時也看重了一些東西。
我立刻就跑到卧室查看了一下，也沒有，回想剛才我醒過來的時候，似乎也沒有留心那面鏡子還在不在。
目前我就這個樣子，雖然我心底也不願意承認。
吃飯的時候我都一直在盯著這面鏡子，從感覺自己出現在鏡子里感覺很不舒服。
什麼時候趁我睡著的時候出去了？我在心裏納悶兒，印象中我睡覺的時候沒有那麼沉，連薇薇下床都不知道。
「醒醒，都幾點了。」薇薇的聲音忽然在周圍
買都買回來了總不能扔了吧，而且看薇薇說話的表情是很喜歡這面鏡子的，要是對這面鏡子下手估計她也不會同意。
奇怪了，這種感覺是怎麼回事兒？
我只感覺腳下一空，整個人如同從高空墜落了一樣，「靈魂」又回到了原本的驅殼中慢慢醒了過來。
我在心裏弄不明白，不過見薇薇還在洗碗，我就把鏡子挪了一個方向，至少不讓它朝著我卧室那邊，對著客廳的窗戶好了。
薇薇似乎也注意到了我總走神，就敲了幾下我的碗：「怎麼不好好吃飯啊，是不是哪裡不對口味了，這都是你愛吃的啊。」
看出了我的不開心，薇薇一下子緊緊抱著我的胳膊：「好了好了，別生氣，我是跟你說著玩的，那你打算怎麼對付這個該死的鏡子呢？」
這是怎麼回事兒，我怎麼又回到了這裏？！
我點了點頭：「你有沒有聽過不能迎面對著鏡子睡覺的……那個什麼，你知道的吧。」
我在心裏承認我的確是被那個噩夢嚇到了，有生以來這還是頭一次，比之前昏迷手的噩夢過猶而無不及。
薇薇眉頭一皺，剛開始似乎有些不理解，頓了一下才說道：「你是說那種不能對著鏡子睡覺的封建迷信說法？」
薇薇仍舊質疑地看著我：「那你是怎麼了，難道是因為剛才那個噩夢？」
我的腦子一下子清醒過來，用手摸了摸薇薇經常躺的位置，床上除了我之外根本就沒有人了，可那邊被子卻稍顯凌亂，
薇薇看了一眼鏡子，然後看著我搖了搖頭。
我打開手機的閃光燈照了一下裏面，裏面的牆體大多龜裂脫落，傢具上全部都是灰塵和蛛網，一些木質傢具已經變了顏色，甚至還爬了青苔。
我點了點頭，薇薇原本還嚴肅的表情一下子就鬆懈下來，有些玩味兒地看著我：「我們無神論者今天是怎麼了，跟我探討起這個問題了。」
看了一眼手機，這大半夜的薇薇去哪了？
上哪去了，竟然沒有開車？
是這間破舊的屋子！
「對……」我心裏很不願意承認，但又不得不這樣說。
總之在關門的那一瞬間，嚇得我從頭涼到腳，就跟一盆涼水從頭上潑下來似的，魂都差點飛出來。
對啊，我想起來了，我從這裏跳下去之後已經把泛亞大廈樓頂的燈給破壞掉了，我還順著那燈連接的電線爬上去逃生……
見我還在猶豫，薇薇就試探地問道：「是不是我跟你們公司簽合同，你壓力太大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以後……」
還是被薇薇給發現了，我就藉著這個話題問道：「你有沒有感覺鏡子放在這裏不太合適？」
薇薇索性就放下筷子坐到我旁邊來，關切地看著我：「今天你是怎麼了，總是神經兮兮的樣子，你想要說什麼儘管說吧。」
是最開始我從那個「十六天」的夢境一開始就住進的屋子，那時候還不是這幅破敗的樣子，但不知道因為什麼荒廢了，或許就是因為我從卧室的窗戶跳出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