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現世
第249章 不平凡的夜晚
坐在沙發上趙天又喝了口水，說自己是從醫院步行過來的，只是猜測監控拍到的是我，怕牽連我就沒有開單位的車過來。
沒了？為什麼趙天會用這個詞？是說死了還是別的什麼……
我震驚地看著趙天，他說的情景一開始跟我看到的一樣，可在隔間裏面我看到的是楊教授趴在桌子上死掉了，而且應該已經死了幾天，可他卻只看到了衣服，完全沒有看見人，這當中也只差了幾個小時而已。
奇怪了，怎麼這麼問？
「什麼意思？」我不解地看著他。
趙天看了我一眼：「楊教授沒了。」
可看見薇薇奇怪的眼神，我這才發現我手機屏幕是黑著的，我正想如何去解釋手機就嗡嗡震動起來，嚇得我打了一個激靈。
還好我心理素質過硬，頓了一下，就立刻說道：「怎麼會失蹤的？」
我假裝拿著手機在擺弄，腦子裡全部都是剛才的事情，沒想到薇薇湊過來奇怪地推了我一下：「你幹什麼呢？」
我心裏有些發顫，但還是強自鎮定地乾笑了兩聲：「大晚上這麼著急找我幹什麼，我們都快要睡覺了。」
我尷尬地笑了一下：「那是我順手關的，誰知道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
剛說完就察覺到趙天一直在觀察我和薇薇的變化，眉頭皺了一下，沒有直說，只是問我有沒有去找過楊教授。
關上門以後我這才鬆了口氣，薇薇也拍著胸口說道：「還好你沒說你看到了楊教授死掉，不然你可逃不了干係。」
我
還沒來得及客套完，趙天那邊就穿著粗氣，似乎正在跑步之類的，說話的聲音有些喘：「你現在在哪？」
看著平時上顯示著熟悉的號碼，各位刺眼，這明明是我昏迷中做夢用過的手機號，卻變成趙天的了。
真是一個不平凡的夜晚，我心裏想著，翻了個身，薇薇似乎睡熟了，胳膊從我身上滑下來，耷拉在旁邊。
這點我挺佩服他的，那麼著急也能想得比較全面。
我和薇薇都知道楊教授死了的事情，但沒有說出去，可現在聽趙天說楊教授失蹤了，不僅是我，就連薇薇的臉色都變了幾變。
「呼，累壞我了。」薇薇活動了一下有些發酸的肩膀。
我艱難地咽了一下吐沫，剛才我也不確定是不是看錯了，但我分明看到了一個穿衣鏡的影子在那裡。
一進門趙天就大口喘著粗氣，眼神盯著我不放，就好像我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一樣，那架勢我要是跑，就會立刻給我按在地上。
我摸著下巴，心想楊教授死掉是鐵一般的事實了，趙天肯定還以為是失蹤，畢竟只剩下外套很不尋常。
「是誰的電話啊，怎麼不接？」薇薇疑惑地看著我。
忽然我想起來楊教授的事情，心裏咯噔一下，該不會是我去楊教授辦公室的事情被趙天知道了吧。
我皺了一下眉，或許是薇薇已經想到了他和南南的事情，我就壯著膽子接了電話：
躺在床上我心裏還是不太踏實，本來以為會是因為楊教授的事情睡不著，可腦子裡卻還是閃過那天在情侶酒店的畫面。
「怎麼會這樣……」我小聲嘀咕著。
我支支吾吾了好一會兒，在趙天問我第三遍的時候，我才告訴他，我在家。
後來聽趙天慢慢說了下午趕到醫院之後，就立刻調查監控錄像，由於醫院的設備已經老舊，圖像並不是很清晰，而且楊教授的辦公室比較偏僻，就只拍到了我的半個身子和耳朵。
可趙天完全不理會這個，接過薇薇遞過來的熱水一口就喝掉了，哈了一口熱氣臉色才緩和了一些。
「初步判斷現場有搏鬥的痕迹，而且楊教授備用的便裝都沒有帶走，還脫掉了外套，這點很奇怪啊。」趙天若有所思地說道。
這號碼再熟悉不過了，可能是心理某些抵觸的關係，我就沒有存上趙天的名字，每次他來電話我都知道，給他打電話也是直接撥號。
「當時我在敲門沒人，就在門口等了一會兒，後來屋子裡的空調……」我把進入到隔間之前的事情都說了出來，還說了空調是我關上的，當時打了冷氣，估計趙天也已經在空調遙控器上找到了我的指紋。
「到底怎麼回事？」我心裏還是有些發顫。
「別鬧了，我先洗完，你不用幫我的。」薇薇似乎沒有察覺到我的異樣，笑著把我推出廚房了。
而我心裏卻在納悶兒，楊教授
「壞掉了，院方以為沒什麼用，就沒有修，誰想到出了這種事情。」趙天無奈地搖了搖頭，言外之意就是除了他沒人知道我去過。
我被薇薇這句話弄得一愣一愣的，好像不斷在我耳朵里徘徊。
「又不是我乾的，我說了能有什麼，我只是怕麻煩，而且在我去離開之後，兇手肯定又去了一次，竟然脫掉了楊教授身上的衣服來迷惑警方，真虧想得出來。」現在想起來我還有些后怕，說不定當時兇手就在某個地方觀察著我，等我離開就立刻動手了。
趙天話鋒一轉，又說道楊教授的事情上，我這才知道莫醫生是去找了楊教授，發現辦公室裏面沒有人，而且裏面一片狼藉，在裏面的隔間也沒有看到楊教授，只有楊教授的外套褲子和鞋堆在辦公桌前椅子的下面。
「是趙天的電話。」我小聲對薇薇說道。
趙天眉頭一皺：「你說什麼？」
「你在哪啊？」趙天似乎有些著急。
我立刻回過神兒來，心想剛才差點就說漏嘴了，急忙圓場道：「沒什麼，我是說怎麼會只發現外套褲子和鞋子，楊教授人哪去了？」
可就在我進卧室的一瞬間，餘光竟然瞄到了一個對我來說極其恐怖的東西，回頭仔細看客廳，卻什麼都沒有。
趙天只說了過來找我就掛斷了電話，至於是什麼事情，我心裏一直在打鼓。
「就只剩下莫醫生了。對了，你去的時候看到什麼不尋常的事情了嗎？」趙天漸
可能是我太緊張了吧，我給自己找著借口，回到屋裡之後很快薇薇也進來了。
現在我也不知道如何是好，看來只能等趙天來了再說。
我索性也睡不著，就起來打算喝杯水，沒想到在客廳窗檯向外瞄了一眼，竟然看到一個白色的人影！
「我就知道那個人是你。」趙天用早有意料的口氣說著，還得意地笑了兩聲。
趙天擺了擺手，抬頭看著我：「我也知道劉威去找你的事情，要不是呂子皓的案子比較棘手，上面也不會派他來，你應該接觸過他，你知道他這個人有點太一本正經……」
是我看錯了？
在我點頭之後，薇薇從後面偷偷拉了我袖子一把，但這始終都是我要面對的問題，不然良心上我也過不去。
這問題實在是太尖銳了，但良心上又不得不讓我承認，只好點了點頭。
我很贊同地點頭，現在實在很少見這類人了，竟然一點都不知道變通，太稜角分明也容易碰壁，而且看趙天說話的意思，劉威這人似乎在警局也不被人待見。
我聽到薇薇小聲嘆了口氣，可我在承認之後心裏卻踏實多了。
趙天嘆了口氣：「那指紋是你的啊，我還以為是個大線索呢……」
不到半個小時趙天就敲門了，其間我和薇薇做了好多個假設，我認為最有可能也最擔心的就是楊教授死的事情。
趙天憑藉跟我認識的經驗，這才辨識出是我，但他沒有說，因為這並不能
薇薇似乎想都沒想，就叫我接電話。
似乎沒想到我說得這麼直接，薇薇臉一下子就紅了。
「趙天找你什麼事？」薇薇剛才也聽見了我們通話，皺著眉似乎也想不通他這麼著急找我要幹什麼。
「沒什麼，我玩手機呢。」我回過神兒來隨口說道。
「真多虧你想得周到了。」我鬆了口氣，謝道。
我看著在低頭洗碗的薇薇，自己有些傻愣愣地走回到卧室里，腦子裡總是閃過那天我從情侶賓館醒過來的時候，薇薇做被子掩著胸口對我說，你說過不碰我的……
在我這裏獲取不到消息，趙天又隨便聊了一會兒就離開了，臨走的時候說可能明天還會來一次，而且還小聲跟我又提了一次南南的事情。
至於南南的事情我和薇薇還沒商量出個結果，也沒有立刻就答應趙天，他似乎心思現在也沒在那裡，提了一句就離開了。
這也讓我多少鬆了口氣，還不等我們說話，薇薇就急忙問道：「那你說楊教授失蹤了是什麼意思？他不在醫院很正常啊，可能是曠工了也說不定。」
我疑惑地看著趙天：「我是從走樓梯上去的，樓梯那裡沒有錄像的嗎？」
也許是有很多話要說，趙天有些尷尬地看著我們，薇薇這才反應過來，不好意思地招呼趙天坐下來慢慢說。
似乎是見我不明白，趙天仍舊盯著我說道：「楊教授失蹤了，今天下午醫院的莫醫生報案，我們調查了一下午，到現在剛封鎖現場收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