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現世
第291章 登記的人
掃視了一眼客廳，在沙發後面似乎有動靜，而且還有一灘殷紅不斷從沙發底下溢出來，鮮艷的色澤一點點向我這邊推進，如同開闊疆土的騎兵。
從章娜娜家裡出來要走十幾米才到小區門口，不算是很遠，但也不近，可才走了不到十步，就聽見後面傳來了呼救聲。
我打量著充滿了富貴氣息的裝潢，心裏不禁暗嘆其有錢程度，這手筆比上次我去的薇薇家還要豪華多了。
門在進來的時候就已經被我關上了，沒有驚動到小區保安，章娜娜雖然一臉驚訝，但還是老老實實站在我對面。
我冷笑了一聲：「想必你是搞錯了，我並沒有要通過警方對你做什麼，我一個就足夠你受的了。」
我驚訝地看著章娜娜家的方向，那一聲呼救之後，又有東西摔落在地上的聲音，聽起來並不像是她發脾氣而砸東西，倒像是……
「說說吧，你是怎麼對付我的。」我心裏總是有一個疙瘩，畢竟眼前這個縮在沙發角落的女人曾經想過要我的命。
章娜娜一口咬定沒對薇薇怎麼樣，但對我做過的事情確沒有否認，可她卻說報警也沒什麼用，她不是本國國籍，而且我也沒有證據。
被掐住脖子不能吭聲，她就任由我慢慢走進屋裡，關上門。
被我這麼一問，章娜娜明顯愣了一下：「我不知道。」
我見她答應之後，這才走到門口準備離開。
我緊緊攥著拳頭，忽然聽見有掙扎的聲音，腦子
見她老實下來，我這才慢慢鬆開手。
雖然我早就猜到薇薇的老爸有錢有勢，沒想到竟然這麼厲害，而且看章娜娜的樣子，似乎還不敢跟薇薇作對。
我點了點頭，的確，在我進來的時候根本沒遇到什麼保安，可看章娜娜的樣子似乎這就是一個必要流程。
我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問道：「那你最近有薇薇的消息嗎？」
「我又不會把你怎麼樣，剛才本來就打算走了的。」我無趣地看著她，覺得她這麼警惕我有些多餘。
「你不知道？」
章娜娜應聲倒在沙發上，頭側過去，頭髮全都擋在了臉上，下意識用冷一隻手捂著臉蛋。
顯然是被我剛才那一下子震懾到了，章娜娜這次乖巧的點頭，眼睛里也沒有了要掙扎的意味。
我看著她無辜的眼神，怒火瞬間就冒了出來，站起來一下子就拽住了她的頭髮，狠狠將她摔到沙發上，她嚇得驚叫了一聲。
我的手依舊扯著她的頭髮，另一隻手死死扣住她的下巴：「別用那種無辜的眼神，你對我和薇薇做過什麼，你自己心裏清楚。」
「她？這個你怎麼問我，你倆不是……」章娜娜詫異地看著我，似乎完全沒有想到我會問她這個問題。
這回因為我已經想起來昏迷中大部分的事情，這次再看到照片的時候，感覺這個有七分像我的人好像另一個自己。
啪——
這是怎麼搞的，前後這才不到五分鐘，章娜娜就出事了！
「你沒對薇薇做什麼？」我再次問道。
我看著章娜娜半邊臉立刻紅腫起來，面部肌肉因為紅腫而顯得有些僵硬，那邊的嘴角都抬不起來了。
真的出事了！
可章娜娜不可置信地睜著眼睛，一直在盯著我，尤其是我碰到她手的時候，她還掙扎了一下，但全身沒什麼力氣。
「我真的不知道，只是在酒桌上提過你礙事，當時因為喝了酒，王超又在旁邊捅咕了幾句，就有一個社會山上的朋友說幫我。」
我心裏七上八下，當下也找不到東西止血，就把章娜娜的手拿過來，捂住她自己的脖子：「自己捂著點，我幫你打電話叫救護車。」
回想起薇薇的樣子，讓我腦袋嗡的一下，大口喘著粗氣，好像全世界的怨恨都集中在我身上了，而我卻無處發泄。
跨國公司老總的女兒？
「是啊，你沒有？」章娜娜似乎猜到了什麼。
「回答我。」我最討厭墨跡了。
我皺了一下眉，不知道她這話是什麼意思。
在保安說完之後我就通過門口的可視電話看了一眼，見保安走了這才鬆了口氣，回頭不解地問道：「這小區進來都是要登記的嗎？」
看得出她還要跟我詢問薇薇的事情，我並不想多說什麼，就警告她今天的事情最好不要傳揚出去。
我皺了下眉：「沒了？」
「為什麼？」章娜娜無辜
另一個我？
我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發現窗戶是被推開的，剛才兇手肯定是從那邊逃跑的，就急忙追上去探頭向外看，什麼人都沒有。
「好的，章小姐。」
我心裏咯噔一下，擔心她聲音太大引來不必要的麻煩，就一下子衝過去把她按在沙發上，捂住她的嘴巴說道：「小點聲，如果你不想再吃苦頭的話。」
「沒了，我就知道這麼多，照片還在我手機里……」章娜娜說著就拿起茶几上的手機，泛出照片給我看。
章娜娜冷哼了一聲，扭了一下頭擺脫了我的手，揉著下巴說道：「你的底細我都查清楚了，就是普通人家，她可不一樣，是跨國公司老總的女兒。」
章娜娜回頭看了我一眼，垂下眼睛，用手摸了摸還沒消腫的臉蛋，說道：「沒事，是我朋友，不用你們操心了。」
「咳咳……」
我快速折返回去，發現屋門沒有關上，可我明明記得離開的時候是關上了門的。
我和章娜娜對視著，一直沒有說話，過了差不多五分鐘我才咳嗽了一下，本來已經有些鬆懈的章娜娜立刻就又警惕著我了。
我輕輕揚了一下嘴角，見她表現不錯，索性就坐在旁邊的沙發上說道：「我知道你在想為什麼會找到你。」
這照片我在王超那裡就看過了，這時候再看，讓我腦子裡嗡了一下。
可她皺了下眉，顯然不知道我的意思。
「真的不關我事，當時我喝
「我是保安，剛才看見有人登記進來找你，現在還沒出來所以過來問問。」外面保安的聲音清晰地傳了進來。
聽我這麼一說，章娜娜立刻屏住呼吸，一口咬定自己最近都沒有薇薇的消息，也沒有去過我公司，因為那邊的項目已經步入正軌，不需要她和薇薇露面了。
見狀，章娜娜害怕地後退了幾步，跟我拉開了距離。
我轉到沙發後面一看，章娜娜已經倒在地上了，一把刀子躺在血泊中，喉嚨被扎了一個血洞，正在不斷地隨著她的咳嗽，溢出血沫。
章娜娜似乎是嚇壞了，大口喘著粗氣，躲在沙發的角落裡捂著紅腫的臉蛋，時不時偷瞄我一眼。
咚咚咚——
章娜娜揉著脖子，似乎很不舒服，剛才在她開門認出我的一瞬間，為了防止她喊叫掙扎，我直接就掐住了她的脖子。
我笑了一下，走到門口打開門，什麼也沒說就離開了。
得罪什麼人了？
「你最好不要叫。」這是我見到她說的第一句話。
下一秒門就被敲響了，我立刻後退了好幾步，章娜娜顯然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咳嗽了一下之後才應了一聲。
聽我這麼一說，章娜娜眼睛瞪得更大，震驚地看著我，又看了看旁邊的窗戶。
說完這些，章娜娜似乎見我不信，還補充道：「我的確不知道他怎麼做的，後來讓人
「誰呀？」章娜娜驚魂未定，聲音還有些發抖。
暴發戶嗎？我在心裏嘀咕著。
血腥味兒，我對血的味道最近異常敏感，頓時又讓我回想起來在我家地下室看到的慘劇，薇薇倒在血泊中的樣子……
「你……」章娜娜驚訝地瞪著我，似乎沒有想到我會出手打她。
「怎麼回事兒？看清楚那人什麼樣了嗎？」我感覺她的狀況可能撐不到救護車來了，而且這似乎是尋仇，才會下了殺手。
「你命大這我承認，但是對於薇薇，我還不敢把她怎麼樣。」章娜娜藐視地看著我，那眼神似乎已經把我給看透了。
就在這個時候，我聽到門口有一個腳步聲緊接，立刻就回頭驚訝地看著章娜娜，不知道她是不是約了朋友過來。
似乎章娜娜也知道如何面對危險，只是點了點頭，一直到現在都沒有說過任何一句話，只是驚訝又慌張地看著我。
當我回去再看章娜娜的時候，發現她已經僵在那裡，睜著眼睛一動不動了。
而我垂著的手也稍稍有些發麻，剛才那一下子我自己都沒想到，在我意識到的時候已經掄出去了，雖然意識到了以後收了些力氣，可那一下還是很重。
而且奇怪的是，我去這個人的家裡找過，除了他之外好像就沒有其他家人了。
死了。
「你要做什麼？」章娜娜提高了聲音，顯然是又害怕又要給自己壯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