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現世
第298章 靈光乍現
看著楊教授竟然還笑得出來，拿我打趣，我不知道是該氣還是該笑，只能尷尬地站在那裡，咕嚕一口喝掉了杯里的水。
我皺著眉一聲不吭地想著，全然不顧旁邊的楊教授已經站起來，他回到自己卧室躺著去了，一點都沒有打擾我的意思。
「嗯，都是我今天買來放進去的，不然你以為我離開那麼長時間是幹什麼去了，本來就打算先把冰箱裝滿再去接你的，誰想到你先遇到事情了。」楊教授有些意外地說道。
城市會變成什麼樣子？最慘也就不過我昏迷中見過的廢城。
在我印象中只有一次啊，就是那次假的楊教授剛走沒多久，這個真的楊教授就鬼鬼祟祟進來了，當時我還沒發現，直到他跟我說起恢復記憶的事情，我才覺得不對勁兒。
如果按照楊教授剛才的理論猜想的話，廢城當中就沒有一個能夠主導的張小灑意識，凝聚了無數個「我」的是呂子皓。
「這裡是我租的房子，應該比較安全。」楊教授打開門之後說道。
我在廢城中遇到過無數個「張小灑」，同樣也見過無數個「張小灑」死掉，每一個張小灑代表著一個城市的靈魂。
也不是沒有可能，畢竟這裏沒什麼出入的話，還算是可以說得通。
想到這裏我倒吸一口涼氣，因為這樣只會出現一個後果，那就是……
「不然什麼？」
我點了點頭，他這才無奈地搖了搖頭：「我就知道你在懷疑這個事情，那是因為這幾天
「為什麼？」我不解地看著他。
楊教授打開冰箱，從裏面拿出食材：「該吃晚飯了，我下廚，你等著吃就行了，要是忍不住就先吃個水果。」
我看著堆滿了冰箱的食材，驚嘆了一聲：「這麼多？」
也是因為廢城的出現，打破了之前所有「城市」的平衡，廢城就像是一個無底洞一樣，把所有偶然在夜間從窗戶跳下來的人都吸納進去。
我就會一直生活在那十六天里出不來，更不會去什麼廢城。
「有什麼就問吧。」楊教授倒了一杯水遞給我，然後自己坐在沙發上。
「睡著了？」忽然有人輕輕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楊教授倒是不那麼上火，拍了拍沙發讓我坐下，見我坐下之後才說道：「你也別上火，這個世界沒有了誰都照常運行，唯獨不能沒有你。」
「我只記得一次。」我反覆回憶了幾遍，都只有那一次是我們在醫院見過的。
不對，應該說是瘋女人「出逃」所在城市的時候，亦或者是從我最開始陷入那「十六天」輪迴的時候開始……
好傢夥，我竟然發獃了一個小時，我大腦在快速運轉著，並沒有感覺到時間過得這麼快。
雖然不知道瘋女人輪迴了多久，但從時間線上來看，她開始輪迴的時候是不存在廢城的，不然就會在廢城當中了。
「那你去跟警方證明啊，說我並沒有殺
「叫我幹什麼？」我感覺自己好了很多，為了避免不被楊教授繼續看笑話，我強咬著牙說自己好了。
我眨了一下眼睛，抬起頭就看見楊教授正不解地看著我，剛要說話就發現自己全身肌肉一陣酸痛，大有痙攣的趨勢。
兩次？
全身肌肉抽筋著實讓我生不如死，我倒在沙發上好一會讓才緩過來。
楊教授呵呵笑了兩聲，指著我的眼睛說道：「你這眼神，是不是在琢磨我為什麼會知道你在那招待所？」
該死的傢伙，要是落在我手裡，非弄死他不可！
「廢城」會不斷增多！
「我的信息？！」我不解地看著他。
不對，我記得瘋女人說過，他找不到張小灑了，所以自己就來了別的「城市」。來別的「城市」尋找張小灑，卻發現我並不是她要找的那個，才會幫助我打破「重置」的輪迴。
我所經歷的這一系列事情，就像是一個惡性循環，從我遇見瘋女人的時候開始，我就已經被卷進了這無盡的漩渦中。
究竟哪裡是起點我還不知道，但我至今沒有弄明白，我為什麼會出現在「十六天」的輪迴中，不就是因為公司年會的一場酒。
我點了點頭，見整個屋子大約有六十平米，兩個小卧室也足夠我們兩個人住下了，心裏頓時寬了許多，但還是有疑慮。
「那昨天晚上
我拿著杯子並沒有喝，看著他說道：「院方沒有你的記錄嗎？他們會不會找到這裏來，當然，我是說警察會不會找到這裏來？」
說完我就有些後悔了，這裏似乎並沒有被人闖入的痕迹，一切東西看起來都是按照原來樣子擺放的，如果有，楊教授應該立刻就能發現。
如果城市失去了「靈魂」就會漸漸凋零，跟第一個形成廢城的城市一樣，逐漸演變成廢城的樣子。
我走進去見裏面傢具一應俱全，就詫異地看著他，似乎是察覺到了我的目光，他這才笑了一下說道：「走正規程序租的，放心住吧。」
之前瘋女人不就是從一個城市中走出來的薇薇嘛，或許她就是從窗戶跳下來，意外來到了我的城市，而她那個時候還沒有出現過廢城。
「沒錯，不然你以為警方會無緣無故追查你嗎？」楊教授這話可謂是一語驚醒夢中人。
「我？」我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而且，我只去醫院看過你兩次。」楊教授緊接著補充道。
楊教授點了點頭：「嗯，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我無時無刻不在你身邊，哈哈。」
我心想或許在瘋女人，也就是另外一個城市的薇薇從她原本所在城市「出逃」的時候，那個時候所有「城市」還都是平行關係，並沒有上下級別而言。
「呵呵，我也不知道，什麼不敢去猜想會這個城市會變成什麼樣子。」
見楊教授自己一個人去了廚房，
可轉念一想，如果我沒有遇到瘋女人，如果她沒有跟我說那麼多的東西，如果我因為好奇心而去調查什麼的話……
楊教授無奈地笑了我兩聲：「我還以為你睡著了呢，魂不守舍的在那裡發獃，都一個小時了，能不抽筋嘛。」
都因為瘋女人……
「一直跟著我？」我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因為我一點異樣都沒發現。
那次公司聚會都發生了什麼，我幾乎毫無印象！
廢城，對，就是廢城！
這麼一想，我感覺很多猜測都很合情合理了。
而在瘋女人出現之後的某個時間點，其中一個城市的張小灑死掉了，整個城市的秩序被打亂了，漸漸形成了廢城。
我至今才發現整個那次公司聚會並不尋常，肯定是發生了什麼，導致我陷入到「十六天」的輪迴當中去了。
楊教授抿嘴笑了一下：「那是第二次，第一次我去醫院的時候你還在昏迷中，我只是在喬裝進去在病房門口看了你一眼。」
而且在那十六天的「重置」當中，我會做出從窗戶上跳出去的動作完全是意外，但這也是有概率的，並不是每一個「我」都會這麼做。
這樣似乎也沒什麼不好的，至少楊教授能證明我是清白的，他目睹了所有的事情，而且這些事情跟我都沒有關係。
不過我在廢城裡也遇見過跟我有差不
我怔怔地看著楊教授，心想這些罪行不是我乾的，還能留下來我的信息，印象中現場並沒有清理的痕迹，這說明這個人就是另外一個我，他是故意的。
楊教授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我想你沒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說不能沒有叫做張小灑的意識支撐，不然……」
原來是這樣，之前我還納悶兒呢。
「為了確定你存在而且沒死。」
肌肉抽筋讓我道喜好幾口涼氣，這種疼痛想必大家都嘗到過，介於那種勉強能忍又忍不了的程度之間。
所以就能猜測道，廢城之前並不是那般頹廢的樣子，或許跟平時我看窗外一樣，只有在晚上偶然從窗戶上跳下去，才能進入到沒有變成廢城的廢城。
楊教授聽完呵呵笑了一聲：「我跟醫院的那個『楊教授』不是一個人，這點跟你說過了，我的行動醫院怎麼會知道？」
「對，我知道你在那，但你似乎一點反應沒有，我便開車走了。」
果然是楊教授，今天看到那輛車子的時候我就在琢磨這件事兒了，但他為什麼會知道我藏在招待所里，貌似我的行蹤也沒暴露啊。
楊教授用力掙脫開我的手，可我還想要抓住，他立刻大聲說道：「張小灑，你冷靜一點，我是可以證明你沒有做那些事情，但每一樁案子都有你的信息。」
想到這裏我心裏咯噔一下，該不會那廢城就是瘋女人所在的城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