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現世
第324章 棘手的另一個我
我咳嗽了一下，這時候氣已經喘勻了，本來還打算動手，心想這個反應太平常了，而且他一直盯著我，似乎就在警惕我的動作。
先下手為強，我從來都信奉的一句話。
「不要想著偷襲我。」他小聲提醒道。
「該死的，你就算殺掉這個身體，也不會把我怎麼樣。」他用手擋著我的拳頭，從吃痛的哼聲中擠出來一句話。
他看著我沒有說話，跟之前一樣只是看著我的眼睛，似乎是在觀察我，而我在他和電梯樓層的數字之間不斷徘徊。
他神秘地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只是搖了搖頭。
被帶走了，果然跟楊教授推測的一樣，那個城市的張小灑並沒有死，不然楊教授肯定會消失，但城市卻變成了一片廢墟，也就是說那個張小灑已經離開了自己的「城市」，去了另外一個地方。
我沒有說話，在心裏盤算著我做出哪個反應，才會是他沒有經歷過的。
「一會兒你跟我走，你就會知道他去哪了。」
我驚訝地看著他，沒想到他竟然主動按了等待鍵。
我驚訝地看著他：「這麼說來，楊教授的『城市』崩潰跟你有關係？」
不可能，這太不可思議了，就連在昏迷中的廢城裡，我都做不到這樣應對，何況還是一個被「製造」出來的人。
我冷哼了一聲：「沒遇到過吧。」
完全看穿了我動作？
就算大學畢業參加工作了，我月薪上還是沒有超過他，偶爾在
讓人意外的是，他並沒有阻止我的動作，而是任由我按了二樓的按鈕，電梯也順利在二樓停了下來。
「跳出這個桎梏，難道你想一輩子待在這個無限輪迴的世界里，直到老死，然後又會出現另一個『張小灑』來代替你，如此反覆？」他的口氣一下子狂妄起來，就像是一個有大抱負大理想未得實現的偉人。
「沒錯，他被我帶走了。」
我嘴角一揚，這傢伙也不是全無弱點，剛才他就是一直太自信了，才會對我問的問題沒有防備。
我深深吸了口氣，看著他朝我點了點頭，這才心裏有底，按了關門鍵。
沒有選擇從二樓逃跑，我直接一腳踹過去，這傢伙本事並不大，先前是因為知曉我的動作才那麼靈活，現在看來完全就是一個沙包。
在電梯上行的過程中，我反覆打量著旁邊的呂子皓，身材似乎比印象中好很多，樣貌卻沒什麼太大的出入。
「那楊教授所在『城市』的張小灑失蹤，也跟你有關係？」
該死的，竟然什麼也不說。
他冷笑了一聲：「你挨得多了，自然也會記住。」
「我自有辦法。」他有些藐視地看著我。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了，這麼棘手的事情還真不好下決定，但他立刻就放開一直按住的
那種得不到老爸肯定的壓力已經激勵著我，現在已經到達一個臨界點了，再被眼前這個「製造」出來的人藐視，頓時就激起了我的怒火。
「我的問題，你一個字都不想回答，那我怎麼配合你？」我嘲笑地看著他，畢竟我也不是那種你動動嘴皮子就能讓我做什麼事情的人。
從小就我不喜歡被人藐視，也受不了這種捎帶挑釁的眼神。小時候我就一直活在老爸的影子下面，他曾經鄭重地對我說，說我這輩子都不可能月薪超過他。
我才不管他說什麼，先解決掉再說，以前在廢城之中我又不是沒親手解決過人。
說著他就按住了等待鍵，電梯門打開，外面是空蕩的走廊，空氣中夾雜著霉味兒，這一層顯然是沒什麼人來的，這是陳舊的味道。
我眉頭一皺：「為什麼扔他下來，他已經不管這個城市的事情了。」
「楊教授是你推下來的？」我還是耐不住了，索性開口直接問道。
「想說什麼？」我盯著他，知道他並不著急去一樓，肯定是有話對我說。
對了，這傢伙說過楊教授所在「城市」也是被他弄崩潰的，說不定當時那「城市」里的張小灑跟我現在反應一樣。
好傢夥，這是經歷了多少次，弄崩潰了多少個「城市」，才有現在這麼熟練的反應，我估計沒有十幾次我是做不到的。
既然他沒有遇到過在二樓停住的
「看來你經歷不少，那麼多動作都記下來了。」我無奈地看著他說道，目前是拿他沒有什麼辦法了。
「帶走了？」
最後一腳我用了全身力氣，沒收住踹在了電梯的鐵板上，發出咚的一聲，甚至都能感覺到電梯晃悠了一下。
「沒有。」
他有些讚許地看了我一眼：「想不到你耐心還挺好的，一直忍到了二樓才衝過來按按鈕，這倒是有些讓我意外。」
真麻煩，又被他知道了我的心思，看來他也曾經被偷襲過，久而久之就有了經驗，可又不甘心看著他按了一樓的按鈕。
「就是我弄的，跟這次一樣。」他絲毫沒有掩飾，直截了當地說了出來，眼神中的得意全都被我看在眼裡，他一點也不在乎。
不對，這傢伙是預先就知曉了我會做出的動作，所以才會有應對的辦法。
暫時還不能相信他所說的話，我皺著眉思考了一陣，才開口問道：「去哪？」
電梯開始向下運行，我看著不斷降低的數字，心裏開始焦急起來。
我驚訝地看著他從容的樣子，躲避並不費什麼力氣，可我連續這幾下已經有些喘了。
似乎是知道了我的意思，他有些抱歉地笑了笑：「實在不好意思，只能用這種方式先跟你見面。」
緊跟著我就收回腿，然後一拳頭悶過去，又被他給躲開了。
終於在電梯到達三樓的時候
我沒有理會他的動作，只是看著他，而他就保持按著等待鍵的動作，看著我。
接連幾拳我都打空了，都是被他輕鬆躲開的，就連最後我一腳蹬過去，都被他給閃開了。
現在我們兩個又在了同一起跑線上，我要成功，就必須往我這邊加籌碼，讓天秤向我這邊傾斜才行，而這個籌碼就是先解決掉眼前這個被「製造」出來的人！
哼，我在心裏冷哼了一聲，在我現在看來，卻是一個瘋子。
聽到這裏我愣了一下，再看他的笑容是如此詭異。
咱也沒學過什麼功夫，就直接一腳踹了上去，沒想到他反應特別快，及時抓住了我的腳脖子。
「猜到了？」他笑眯眯地看著我，一點也不緊張，似乎我這個反應他也是經歷過的。
只不過楊教授在那個時候就已經逃離了，並不是那個張小灑經歷過什麼。
一開始瘋女人知道我會做什麼，經歷了之後，我也知道另外一個我會做什麼，從而做出應對的辦法。
不過這次電梯在三樓的時候就停住了，叮的一聲打開門，我看著一個身材高大的人影走進來，臉上沒什麼表情，站在我旁邊。
的確，這在現實世界中不可能，但在這裡是完全可能存在的，就跟我從十六天的輪迴里遇到的瘋女人，和之後我轉換成「瘋女人」這個角色的時候一樣。
「那好，楊教授的事情暫且不提了，你說說要帶我去哪？又為了什麼？」我總感覺他是有一個明確目標的，不然也不會先後對楊教授所在的「城市」和現在這個「城市」下手，而短期目的只是要帶走這個「城市」的張小灑。
「不打算動手了？」他眉毛一挑，這個小動作是我常有的。
這兩個字脫口而出，隨後他臉色就變了一下，從容的神色立刻就沒有了，似乎才剛剛意識到了什麼。
這傢伙剛才風頭不見了，結結實實挨了幾下之後就倒在電梯里，然後被我扔到了電梯外面，緊接著我又按了去三十五樓的按鈕。
「是你。」我眯著眼睛，盯著旁邊這個陌生的人。
這種自嘲的性格倒是跟我有點相似，想必也吃過苦頭，但都被他克服了，就不知道那些張小灑是自願跟他去的多，還是被強行帶走的多。
這絕對不可能，我在心裏嘀咕著，同時警惕地看著他，看他氣定神閑的樣子，就跟一個世外高人似的。
看著他只是歪了一下腦袋，輕鬆躲開我的拳頭，這個鏡頭也只有在電視上才看得到，沒想到實戰中竟然真有這種人。
「是，不過準確來說是我扔下來的。」他很自然的笑，但在這個話題上，就顯得有些恐怖。
總的來說，一開始很少會有人聽信他的話，動手的居多。
他對我搖了搖手指：「你錯了，他是上一個城市唯一的倖存者，這是對我最大的侮辱，所以我要當著這麼多人面殺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