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不死鳥之謎
第345章 意外的相逢
「神馬？！」龍老爺子和賈胖子都驚呆了。
刁醉神色嚴肅地點點頭：「我需要筆和顏料，主要是紅黑兩色，還有大概二十張左右的畫紙。」龍老爺子向賈胖子使了個眼色，賈胖子連忙招呼人將筆墨紙硯送到了大廳。
「這是……」陰瞳忽然開了口。
「喲！」他舉起手中的渡鴉之眼，獃獃地朝大廳中的眾人打了一個招呼。
「我能理解，他在壓鬼坊被關了幾個月，最後逃獄出來，一定是一肚子怨氣。我要是在壓鬼坊待一個月，我就會瘋掉！」丁佑麟大聲說。
「如果是我，就不會去管莫相，而是關心關心你自己。」屍后花想容冷冷地說。
驪堡的走廊里回蕩著莫相聲嘶力竭的慘叫，就好像有什麼人正在將他凌遲碎剮。等在走廊上的眾人臉色慘白。
「沒有了，小刁是唯一的一個。」龍老爺子的心臟忽然開始急速跳動，他已經很久沒有這種心驚肉跳的感覺了。
「哼！壓鬼坊內的鬼煞之氣一定影響了他，他現在的劍法簡直是死神的劍法！」花想容感慨萬千。
「誰認識這樣的劍法？」刁醉望向自己的隨從們。
「哎呀，這個劍法看起來好眼熟的樣子。」賈胖子湊到畫紙前，左看右看，拚命思
「什麼？」薛崇貴臉部的肌肉微微一顫。
「如果所有人奮起一搏的話……」陰瞳忽然抬起頭。
「好劍！」當人們看到這驚世駭俗的劍法時，都不約而同地脫口而出。
刁醉來到大廳的桌子上，伸手拿起畫筆，將筆尖沾在紅黑兩色的顏料上，在紙上奮筆作畫。不到十息，他已經畫完了一張。他將這張畫紙丟到地上，拿起另一張紙，筆落如雲煙。就這樣畫一張，丟一張，兩盞茶的功夫，他已經畫完了二十多張。
「你的傷已經重到了不可逆轉的程度。他用毒物延長了你的壽命，可不是發了善心，誰知道什麼時候，他就會用竊魂對付你，偷取你腦海中最重要的記憶。」花想容冷笑。
「不可能，我是說，這的確是黃金龍的劍法。但是，為什麼殺氣這麼重，一口氣殺死幾百人，可能嗎？在星辰海的時候，他的劍法還有一股脫塵的仙氣。」桑聞濤顫聲說。
「你們覺得殘忍的事情，刁醉只會感到有趣。也許有一天，他會拿你們來做蠱人也說不定。」花想容冷冷地說。
「我們倒霉，難道你會好受。要知道，你當初就不是心甘情願入的毒門。刁醉知道你心
一個十六歲的少年，一個頂多三階而已的種子級斗師，真的可能擁有這樣絕世的劍法嗎？他真的能以一把劍橫掃失心堂總部，一口氣殺死總部內數百黨徒嗎？這世界的秩序難道在不經意間，已經混亂了？龍老爺子和賈胖子忽然有了一種崩塌感。
「我早就看出來他是個天生的殺手，現在他終於露出原形了！」陰瞳失聲尖叫。
「嘩——」滔天的水聲再次響起。烏黑色的大魚從地板上衝天而起，兇猛翻身，鑽入地下，絕塵而去。空空如也的中央大廳地板，忽然出現了一群東倒西歪站立的少年。為首的少年有一張溫和可親的圓臉，細小明亮的眼睛，嘴角上彎成一個小巧的弧度，給人一種溫暖的感覺，彷彿天塌下來都無所謂。
「不可能，但的確是……」桑聞濤口乾舌燥。
就在這時，劇烈的濤聲忽然在中央大廳傳來。那是念獸機關開啟的聲音。
「為什麼這麼大動靜？」陰瞳顫聲問。
眾人忍不住都轉頭望向他。
「這樣互相冷嘲熱諷有意思嗎？」薛崇貴冷笑一聲，「一朝在刁醉手下做事，大家都是排隊在鬼門關
「噓！」花想容抿嘴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眾人心領神會地同時閉上了嘴。
「你怎麼知道？」丁佐麒忍不住問。
「這就是莫相最強烈的記憶。」刁醉舉著畫紙，淡淡地說。
「是他——！」大廳中響起了人們驚恐莫名的叫聲。
「你什麼意思？」薛崇貴轉頭問。
「好像是……」丁氏兄弟喃喃說。
「這樣的劍法，誰能抵擋？難怪失心堂一觸即潰。」龍老爺子忍不住再掀了一次畫紙，那明媚的劍光在紙張流動間再次躍入眾人眼帘，令人感慨萬千。
「我的天……」龍老爺子和賈胖子獃獃看著薛崇貴的傷口，腦子一片木然。信息量實在太大了，他們久經考驗的大腦此刻已經徹底麻木。
「你們太天真了。」桑聞濤忽然陰沉地開口，「竊魂才不是為了提取什麼最強烈的記憶。」
「這是黃金龍的劍法！」薛崇貴脫口而出。
「直接撕碎靈魂，太殘忍了。」桑聞濤苦著臉說，「真的會損陽壽的。」
「你……你被入侵過識海嗎？」半躺在地上的薛崇貴虛弱地開口，「你所受肉體上的所有痛苦，都
「事情變得越來越有趣了。」刁醉的臉上露出一絲饑渴的笑容，「這個小傢伙，讓我越來越想得到啦。」
「不會有錯的！」花想容厲聲說。
「小刁啊，你看出了什麼來嗎？」龍老爺子眉花眼笑地問。
「我並不驚訝。」薛崇貴忽然指了指自己胸口的傷口，「這個傷口，就是他給我留下的。他如果能傷得了我，突破失心堂，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醫館的門被打開，刁醉、龍老爺子和賈胖子魚貫走了出來。兩名護衛抬著莫相形狀猙獰的屍體隨後出來。
「……」陰瞳蹲下身苦著臉不說話。現在他被迫成為了刁醉的手下，那麼也許有一天，等到他沒用的時候，他也會用竊魂來對付自己。
「那是一種魂術混合蠱術而成的最高境界蠱人術。先以竊魂來粉碎一個人的靈魂，令人只剩下軀殼存活，但是精神已經死亡。再以蠱術將蠱蟲種入人體，實現以蠱蟲來控制軀殼。蠱蟲可以繼承這個人生前的所有身體機能，令他和活人差不多，但是這個人其實已經是蠱人了。」桑聞濤低聲
「老爺子，今天還有什麼貴客嗎？」賈胖子失聲問。
刁醉讓賈胖子將地上的二十多張紙全部拿來，按次序疊在一起。然後他將二十張紙飛快地依次掀起。在紙上錯綜複雜的線條和輪廓一下子動了起來，翻騰變幻，奇幻若神。鮮紅的影像不停翻騰，此起彼伏，絡繹不絕。在黑色的背景之中，一道白色的劍影如一根明亮而華美的不死鳥羽毛，橫貫畫面，直取眾人的靈魂。
「我和老米曾經花過很多時間研究刁醉的各種絕技，試圖找出一些可以啟發我們發明犼人的靈感。我們也曾經動過這種蠱人術的念頭。但是因為這種功夫太損陰德，我和老米都下不去手。」桑聞濤低著頭說。
「你們都下不去手？！」丁右麟失聲問。
「有誰啟動了念獸機關！」賈胖子轉頭望向身邊的護衛們，「快護住老爺子。」
每一個人都在獃獃地看著他手中的畫紙，張口結舌，好像重新回到了什麼昔日的記憶之中，不能自拔。
「這是誰的劍法！？」龍老爺子也是位達七階的高手，對於劍法的好壞，他一看便知。但是，他活了這麼久，真的沒見過這麼直指人心的神劍。這已經不是劍法，而是劍道本身。如果說世上有唯一正確的劍法，就該是這種劍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