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清河縣
第050章 贖身費
薛媽一臉愁雲不展的樣子，手裡的絲巾都快搓出球了：「這菊花可是奴家的心頭肉啊，從小到大一直培養著，縣尉大人給奴家算算，這得多少錢啊。」
所以西門酒鋪不管是開門還是關門，門口總有一堆人在排隊，等著發貨。
西門慶看了一眼卡殼的薛媽，拉長了聲音來了這麼一句，又低頭繼續喝茶。
安神醫差點沒哭出來，西門慶這廝，太夠意思了！仗義疏財、義薄雲天有木有！
「縣尉大人，你不是為難奴家么？」
用現在的景陽春加入名貴藥材，調製成養生秘酒，這身價可是翻著跟頭往上漲啊！
至於縣尉，西門慶已經懶得當了，太沒有挑戰了啊。
西門慶想了想幾種菊花姑娘，不，可能是菊子姑娘，出現在清河縣的可能性。
「薛媽，你說完了？」
「什麼！」
「還是神醫呢，好歹顧著點身子骨啊。」
西門慶嘿嘿笑道：「那廝倒手一賣，就是兩三倍的利潤，這兩天瘋狂收酒，估計已經找好了下家，過過手，就幾千貫到手了吧。」
「這個……你不明白的。」
西門慶徹底無語，怪不得安道全一路從百花樓屁顛屁顛的跑了回來，原來還真是看上了菊花姑娘。雖然西門慶本來的打算就是要讓安道全沉迷在百花樓一陣子，自己也好掌控，只是沒想到安道全這廝的發展速度也太快了些。
「兄弟！你可真是哥哥的及時雨啊！」
尼瑪這不就是不花錢的妓
「薛媽，本官聽著呢，你繼續講啊。」
神運算元蔣敬把毛筆一丟，收拾收拾，就準備出門。
「賺大頭的還不是咱們，而是那個陽谷縣的酒商。」
西門慶見安道全這幅模樣，也暗自吃驚，莫非是在百花樓讓人打了？
「華族者，貴族也。」
西門慶突然發現，這幾天就沒看到過安道全，問了問蔣敬才知道這廝幾乎就從來沒離開過百花樓。
那陽谷縣的酒商見有一人十壇的限制，乾脆直接從排隊的商戶手中，十二貫一壇收購，讓好些個商戶一轉手就賺了二十貫。
安道全嘆息道：「這種雙方肉體上的嚴絲合縫，靈魂上的契合無間，好像糾纏在一起的兩根藤，碰上了就分不開啊。」
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這人正是安道全，此時全然沒有神醫的模樣，頭巾歪在一邊，臉上說不清是焦急還是慚愧的神色。
「華族？」
「什麼！」
安道全沉默了半天，這才跺了跺腳：「這是給菊花姑娘的贖身錢！」
所以說在沒懷孕之前，日本女人需要和多個「華族」過夜，這樣可以確保懷孕的幾率。
不愧是老江湖的神運算元蔣敬似乎想起了什麼，嘴角露出一絲微笑：「東瀛女子性格溫順，那可是很有名的。賢弟可能不知，在東瀛國眼中，我大宋朝子民都是華族啊。」
「好吧。」
神運算元蔣敬一邊算著一邊吸著涼氣：「盈餘兩千貫還得多。」
兩人還沒動身，門口就撲進來一個人影，直接衝著西門慶就跪了下去：「兄弟，哥哥求你件事情！」
接著西門慶安排神運算元蔣敬陪安神醫坐坐，自己去尋了牛都頭，陪自己去百花樓走上一趟。
話語中的寒意叫薛媽不由打了個冷戰，這西門慶，果然不是那麼好對付的，難怪可以在兩三天內就鹹魚翻生，給吳府來了個抄家。
「大人，奴家這裡是正經生意，這樣好了，如果這個價錢談不攏的話，那就算了。」
蔣敬說了一大溜，突然想起來：「菊花姑娘應該是被安排來向華族借種的。不過在清河縣百花樓出現，還是事有蹊蹺的。」
雖然歷史知識可憐的要命，西門慶這個穿越人士這點還是知道的，中華民族這個詞彙，準確說這個概念，是十九世紀初期被梁啟超先生提出來的，一般理解為生活在中華大地上所有民族及海外華人的統稱。而神運算元蔣敬這時提出來的華族明顯是不指中華民族。
西門慶一頭霧水：「中華民族，簡稱華族么？不對，中華民族這個詞彙應該還沒被發明出來。」
忙的不可開交的西門慶這些天是酒鋪酒庄兩頭跑，不過看著流水般湧進來的銀子，累也是開心啊。
「哥哥，五百貫不是問題，但你總得告訴我，是什麼事情這麼著急？」
更奇葩的事，據蔣敬說，東瀛王不僅默許這種行為，甚至於在背後推
「要知道，好幾個老客都要給菊花姑娘贖身，有些都出到六百貫了。」
一壇酒約莫二十斤，十貫。這價錢已經讓一般的商戶咋舌不已了，但在利益驅使下，商戶們根本不用考慮，十壇十壇的買著，只要運到其他地方一賣，至少是兩三倍的價錢。
蔣敬險些沒把毛筆摔西門慶的臉上，這廝日進斗金的酒鋪不開，跑東京幹嘛？
於是很奇葩的，西門酒鋪旁邊的那家門面叫酒商包了下了，也不做生意，只打了一個牌子：高價收購景陽春。
一小瓶景陽春，一百文。如果節約點，一百文幾乎是可以下兩趟館子了。當然，百花樓那種銷金如土的地方不能算。
「什麼！」
西門賢弟啊，這下你可賺大發了！
「這三天一共賣出去二百三十壇。」
蔣敬神秘的一笑：「東瀛身高低矮，所以從唐朝開始，商人一直有偷偷夾帶東瀛女子，前來找尋華族借種，用來改善身高。」
西門慶也相當狗血的來了一句：「你我兄弟一見如故，錢財乃身外之物，何須掛懷！」
這下神運算元蔣敬突然理解了西門慶為什麼要走出清河縣，到東京開封府去做生意，這種珍稀商品，當然是要拿到開封府那種富豪如雲的地方，才能大賣特賣。如果還是像這幾天一樣，當著原始供應商，那就真是太傻了。……
「唉，一言難盡啊！」
安道全
「這還是看在那位安神醫是您結義兄弟的份上，實在友情價，不能再低了。」
西門慶的注意力完全在手裡這杯茶，不管薛媽如何鼓吹，還是那般悠然自得的吹著浮起的茶葉，而背後牛都頭跨刀而立，眼睛狠狠盯著薛媽，叫這婦人渾身不自在起來，本來滔滔不絕的各種肉疼理由頓時卡殼了。
就連一旁的蔣敬也覺得安道全是不是在百花樓呆久了，腦筋有點問題：「安神醫，此話怎講？」
「哥哥在這裏稍候，兄弟這就去百花樓，給哥哥把菊花姑娘帶出來。」
呆在清河縣這種地方，當然可以悶聲發大財，但金兵一到，億萬家財也不過有如泡影，做事要趁早啊。
再說西門慶還是清河縣的縣尉，怎麼能走得了？
總不能告訴打著算盤的蔣敬，幾年後的靖康之變吧？
排排隊就有二十貫的收入，這事情上哪兒撿去？清河縣百姓乾脆也開始排隊，反正也沒人驗證你是不是商戶。
「這還不是看著縣尉大人的面子上，要不然奴家實在是捨不得這個女兒啊。」
西門慶心裏鄙視道：「順便去看看那廝，可別被榨乾了。」
西門慶想了想：「蔣先生幫我盯著，過些日子就該考慮上東京買酒去了。」
西門慶放下茶盞，慢悠悠地問道：「就沒有別的想說的了？」
「不過這種一般是在泉州那種港口的。」
「不過一
看著蔣敬不解的樣子，西門慶也懶得解釋：「蔣先生，走！這幾天辛苦了，我們去百花樓放鬆放鬆！」
「東瀛女子啊。」
依然事有蹊蹺，那麼就可以漫天要價就地還錢了。
西門慶百思不得其解：「哥哥，不過是個東瀛女子，你怎麼就看上了？我大宋朝女子難道還比不上？」
西門慶也問道。
要不是每日有限額，只怕這批景陽春頭天第一個時辰就被包圓了。即使是這樣，沒過兩天，第一批已經銷售一空。
西門慶頓時覺得自己的三觀都扭曲了，日本女人在唐宋的時候，是要偷偷跑來中國，然後想方設法和「華族」發生關係，直到把肚子搞大了才被送回日本。
「這事兄弟管了。」
薛媽暗自咬了咬牙。
說的也是啊，一個巴巴來借種的東瀛女子，出現在收費昂貴的百花樓不說，還成了那薛媽的搖錢樹，名列十二頭牌之一，五百貫的贖身費，還真是獅子大張口啊。
神運算元蔣敬無意中看了兩眼，居然是安道全一直視如性命的藥酒調配方子！
西門慶一走，安道全就向神運算元蔣敬討要了文房四寶，走到書案前大書特書起來。
安道全平穩了一下氣息：「兄弟，你先不要問，能不能借哥哥五百貫救救急！」
兄弟夠給力，做哥哥的也不能太離譜啊！
「哥哥從哪兒來，如何這般狼狽？」
接下來，神運算元蔣敬開始滔滔不絕的詳細介紹起自己聽到的有關借種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