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水泊梁山
第125章 討論
西門慶笑道：「沒錯，屍體上總不能證明當時有第三人在場吧？」
「如果一開始尖刀在段景住手上，那麼史文恭被綁在柱子上，如果抵擋？段景住如果是去殺人，總不能抽風到先割了繩子吧？」
「老爺，一個人獃獃的在想些什麼呢？」
西門慶又看看時遷，鼓上蚤也是搖頭：「沒有，這麼細的尖刀就連我這種梁上君子也不用的。」
西門慶相信，從頭到尾，段景住不過就是個馬販，被宋江和吳用利用的馬販。現在寨柵裏面有的是曾頭市投降的士兵，西門慶覺得也沒有必要再去暗自打聽，那匹照夜玉獅子馬十有八九也本來就是曾家所有，和金毛犬段景住半點關係都沒有。
當然時遷也不可能有這種本事，而現在段景住的屍體已經變成了灰，沒有辦法知道這兇器到底是什麼。
老爺這是慾火上行啊，可不能觸了眉頭！
可惜現在沒有種檢查傷口的材料，西門慶記得自己在某些電視劇裏面看到過的，只要往傷口注入，等凝固了之後就可以成為一個兇器的模型了。
不過現在對於梁山眾頭領來說，史文恭不過是一個敵人，生擒了也罷，死了也罷，其實並沒有什麼關係。
說著時遷拿起桌上一個東西給眾人看：「方才我是乘著士兵收拾柴火堆的功夫翻看屍體的，發現不對勁之後就從地上抓點土捏了捏。」
不過西門慶猜測這兇器有點像那種軍刺，只是短小了很多。
「二弟三弟，
武松接著道：「所以我想到一種可能，那就是當時有第三個人在後帳。」
武松想了想搖頭道：「如果是這麼細的東西，真要是動起手來不如普通的尖刀好用，如果扎到稍微硬點的東西上面，肯定就折了。」
「哦？」
雪兒眼珠轉轉，扭頭去問潘金蓮道：「金蓮姐姐，老爺說我欺負你，我欺負你哪裡了？」
「我這都頭也是半路出家，哥哥還是縣尉呢？」
武松從旁邊取出一把解腕尖刀，丟在桌上道：「拿這個對比一下，就知道了。」
「沒有。」
西門慶看著潘金蓮臉上一片緋色，雪兒問的時候又將「欺負」兩個字咬得極重，知道二女晚上一起睡覺的時候也不老實，心裏面也有些活泛起來。
「我這縣尉也是花錢買來的，哪有什麼本事？」
「所以你就讓三弟去找機會翻看屍體？」
被皇城司招攬，何嘗不是變成棋子？
潘金蓮被這麼一問，臉上倒有些紅了起來，這些日子都是和雪兒在一起睡覺，幾乎每次都是二女脫得光溜溜的，說起來雪兒倒是沒少「欺負」自己。
一旁浪子燕青突然想起了什麼。
雪兒剛走，書童兒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看了看西門慶陰晴不定的臉色，小聲報道。
「哼，老爺最偏心。」
寨柵中燈火通明，前面慶功宴還在繼續，西門慶忽然覺得沒什麼興趣去跟阮氏三
西門慶小心的拿起來看了看，那是時遷用泥土捏了個模型，寬窄是對了，看起來很細，但形狀肯定是不對。
西門慶點頭道：「其實方才在後帳的時候我就已經看的分明，史文恭刀傷累累，而段景住只有胸口一處傷。」
趕緊要找個機會替武松說門親事，在光明正大的把潘金蓮正式娶進門，自己就可以享受雙飛……不，齊人之福了。
等書童兒扶著西門慶來到帳篷的時候，武松、時遷和燕青等人都在，只有湯隆不知道去哪兒了，想必是去前面湊熱鬧喝酒了。
西門慶有些驚訝：「小乙哥，你來說說看。」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隨時獻身的書童兒，見西門慶這等臉色，還是有些害怕。
西門慶雖然隱隱覺得有一支手想要操縱自己，但自己這個棋子也要操控其他棋子，形成自己的力量，總有一日，要把操控棋盤的人從背後揪出來！
想到這裏，西門慶自然而然的聯想到了自己身上，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也是某個棋盤上的棋子，只是比起史文恭和段景住來說，自己所在的棋盤大了一些而已。
「老爺，二爺和三爺找你呢。」
「吳用！宋江！你們果然好手段！」
不知道什麼時候，雪兒和潘金蓮已經來到了背後：「不是說要陪我們看星星的么？」
「西門哥哥，這東西我好想見過。」
「三弟，你把你看到的和大哥說說罷
潘金蓮笑道：「老爺在想些重要的事情，雪兒妹妹莫要胡鬧，再說今天晚上雲層把月亮都遮住了，哪裡來的星星？」
一旁浪子燕青聽了半天，自己也琢磨著，聽時遷賣關子有些心癢，也道：「對啊，快說！」
西門慶要在梁山打造自己的一支生力軍，把梁山變成自己的一張牌，未嘗也不是有些從棋盤中掙脫出來的想法。
時遷摸了摸小鬍子，把書童兒打發了出去，這才開口道：「二哥覺得史文恭和段景住二人死的不明不白，所以和我說了，偷偷去查看二人的傷口。」
「這寬窄是比著段景住胸口的刀傷捏出來的，你們仔細看看。」
燕青想了想還是取過一張紙來，旁邊有筆墨，在紙上畫了一隻簫，這才指著道：「我聽一位做簫的老師傅說過，有人在簫裏面暗藏尖刀，用來行刺。」
生擒了史文恭，西門慶還是抱了一絲希望要將他說服入夥的，至少這廝的武藝比病尉遲孫立高上一些，是難得的好手。若是收編到梁山軍隊裏面，至少是個馬軍五虎將級別的。
「如果說史文恭和段景住二人爭鬥起來，史文恭手中有刀，這一下就可以將段景住殺死，怎會反而中了那麼多刀？」
而且，在曾頭市被梁山攻擊的時候，史文恭其實大可以丟下曾家和中央大寨，一走了之。但史文恭並沒有這麼去做，西門慶覺得此人在信義方面還是值得依賴的。
雪兒故意做出些薄怒的樣子，噘了小嘴道
寨柵後面兩股火光衝天而已，西門慶知道這是史文恭和段景住的最後結局。這兩個貨說到底都是別人棋盤上的棋子罷了，雖然一個是主動，一個是被動，但也沒什麼區別。
西門慶聽武松分析的頭頭是道，有些細節連自己也沒有考慮到，大讚武松心思細膩：「二弟這番分析，大有道理，不愧是做都頭的。」
時遷端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慢悠悠的喝了兩口，這才摸了鬍子說道：「問題就在於，史文恭身上的刀傷和那把尖刀大致相符，但段景住身上的刀傷卻要細上很多，出血量也少。」
這一點從前面的喧鬧聲來說，就可以體會了。不但是史文恭，就算是剛入夥的金毛犬段景住，死了也就是死了，那個頭領會正眼看一下他？
這個小妖精！
時遷聽了這話得意的笑笑：「大哥還真說錯了，這屍體上還真有東西能證明當時還有一個人。」
西門慶看著雪兒和潘金蓮兩個人扭扭捏捏的去了，恨不得幾步趕上，把雪兒就地正法，讓潘金蓮在一旁觀戰。
史文恭一被生擒，段景住馬上就失去了利用價值，最好的方式就是讓這兩個人消失，無從查證曾頭市和梁山開戰的源頭了。
只要是棋子，總有一天會變成棄子！
西門慶當然知道這第三人十有八九就是智多星吳用，說這話也只是想聽聽武松和時遷是怎麼想的。
西門慶見書童兒又是害怕
武松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頓時讓西門慶大笑起來。
金國王子乘坐？西門慶頓時有一股吐槽的衝動，你段景住有什麼本事，可以從金國士兵眼皮子底下偷走這等寶馬良駒？
雪兒見潘金蓮不好意思回答，摟了腰當著西門慶的面親個嘴，得意洋洋道：「我們去做些高興的事了，你也和二爺三爺他們早點睡吧。」
天地如棋盤，眾生如棋子。
西門慶把手一攤道：「你到底發現了什麼，痛痛快快的說出來罷。」
西門慶伸手摸了摸雪兒的小臉蛋道：「你看你，六娘還未正式過門，你就先欺負她了，這怎麼可以？」
西門慶呵呵笑道：「還是六娘懂事，雪兒，明天就要出發去梁山小住一段時間，聽說那裡景色不錯的。」
西門慶走出帳篷的時候，已經是初更十分，不比前幾天的繁星點點，抬頭望去月亮被雲遮住了，模模糊糊的不甚分明。
「願聞其詳。」
「嗯，二弟方才跟我說了，確實有問題。」
武松想了想道：「沒錯，而且史文恭那麼多刀傷，大部分都不在要害部位，反倒是段景住胸口的那處傷，是又穩又狠。」
武鬆開門見山，讓一旁鼓上蚤時遷說話。
西門慶嘴邊掛起一絲冷笑：「想讓哥變成棋子？恐怕沒那麼簡單。小心操縱的手指被我活生生的咬斷！」
西門慶依言把那模型往刀身上一放，頓時看得清清楚楚，段景住中的刀要比尖刀細上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