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風生水起
第295章 把屁股洗乾淨！
「胡鬧！你以為老夫在說什麼！你以為你生的好看？」梁師成一眼看穿了譚稹那副德性，伸手一拍桌子破口大罵：「把你自己那副爛攤子收拾乾淨！做過的事情，留下的尾巴，統統打掃乾淨！」
要知道，在皇城司這院子里，錢貴對秦飛從來都是用官職稱呼，「兒子」這兩個字從來就沒有提起過。
「你說的有道理。」
「本王剛才就是在和錢勾當討論這件事情。皇城司這回一定要出力，才能挽回白英那廝給皇城司帶來的不良影響。」
把趙楷這個兒子任命成提舉皇城司，可以算是趙佶那廝下的一步棋。
「見過王爺。」
「哦，西門勾當官，坐下說話。」
西門慶不得不承認，趙佶這手棋下得確實漂亮，讓那些言官做不出文章 來。
西門慶沉吟道：「梁師成那個老東西要做的，無非是不想王爺控制皇城司，立下功勞，我們便偏偏要把皇城司牢牢控制在手中。」
雖然西門慶做了勾當官，但錢貴和譚稹兩個老人都在，皇城司表面上還是一團和氣。
梁師成張嘴罵了兩句，突然又用十分平淡的語氣來了一句：「這件事情，官家已經知道了。」
架空譚稹！
「錢大人說的是譚稹？還是梁師成？」西門慶沒有繞圈子，而是選擇了開門見山。
「坐下！」
畢竟秦飛自決，幾乎是最好的結局。
所以譚稹只好努力擠出個還算看得過去的笑容，算作個回應。
「行了行了。」
這話讓譚稹左右為難，不好回應。
「其實
梁師成皺著眉頭用袖子在面前揮舞了兩下，似乎要把這馬匹趕走：「老夫當初是怎麼看走了眼，看上你這麼個貨！」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皇城司譚稹。
錢貴的語氣無比的誠懇，讓西門慶忍不壯疑他是在說安神醫的事情還是秦飛的事情。
「當然，首先要做的事取消白英這個指揮使的職位。」
「什麼白英！依老夫看就是個白眼狼！沒屁眼的白眼狼！」
「下官只當從來沒這個兒子。」
「你看看你，這點事情就慌成這樣！」
西門慶嘆息一聲，走到院中，就聽外面有些亂糟糟的動靜，黑衣察子們互相打了幾個手勢，有六七個急急沖往院子門口方向去了。
趙楷和錢貴都是聰明人，對於西門慶的提議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什麼意思。
「官家都已經知道了！」
西門慶準備動身的同一時間，梁師成府上來了個神情焦急、手足無措的人。
錢貴臉色如常，似乎在安道全的調理之下恢復了從前的精力：「還有造成秦家村血案的元兇，也要徹查！」
錢貴想了想道：「至於梁師成么。」「現在還沒有任何證據可以把這老傢伙拿下。」
西門慶突然有一種不知道是悲哀還是慶幸的感覺，趙佶那廝確實喜歡這個三兒子，但是廢長立幼的話，卻要被御史台的那些人罵個狗血噴頭。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在這一刻，西門慶彷彿見到了錢貴內心的那處軟弱。
嘉王趙楷話鋒一轉：「
西門慶接著道：「如果我所料不差，譚癤快就會在王爺面前痛斥白英，以求自保。」
梁師成想了想道：「把你自己屁股洗乾淨就行了。」
「你做了勾當官，膽子越發的大了。」
錢貴掙扎著站起身來，和西門慶一起把嘉王趙楷送到門外。
嘉王趙楷道：「官家震怒，估計過不了幾天就會決定下來如何處置。」
「什麼！」
譚稹腦海中想象了一下那副畫面，頓時打了個哆嗦：「公公放心，這回肯定不會再有差錯了。」
留著譚稹這個勾當官，而把他架空，實權都歸到西門慶和錢貴這裏。
「白英那點事情，你就推個乾淨，假作一概不知，反正沒有證據，誰也不能把你怎麼樣！」
「這回你仔細聽好了！」
譚稹既然犯了錯，那就讓他閉門思過，反省去吧！
「白英叛變，投了田虎。那麼譚稹現如今要做的事情便是把自己摘出來，洗清和白英的關係。」
嘉王趙楷承認：「以梁師成那老東西的能力，說不定還真能做到。畢竟官家也有些顧慮，讓我獨掌皇城司，御史台那些人還不鬧翻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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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老夫想你這樣，有點事情就慌得不行，還能在睿思殿呆得住么？」「小人哪兒能比得了公公？」譚痦間動了動，總算說了出來：「禁內有公公在，便有小人這勾當官在。」
嘉王趙楷和錢貴聽了這話，心頭一震。
嘉王趙楷完全不像是個十五歲的少
梁師成放下茶碗，不屑的抖了抖袖子：「坐下！一驚一乍的，成何體統！」
「小人屁股天天洗的。公公的意思是？」譚稹頓時想起很多傳聞，據說新入宮的小太監只要是長的稍微俊美一點，梁師成都沒有放過。
從嘉王趙楷的話中，西門慶嗅到了一絲試探的意思。
「那秦飛的事情呢？」譚稹猶豫了一下：「他和西門慶去秦家村了還沒回來，我那些乙組的察子。」「還用老夫教你么？你現在要洗屁股，不是把屎盆子往自己臉上扣！」
但如果嘉王趙楷開始在皇城司大張旗鼓的替換人員，那些言官便有了用武之地。
西門慶微微一笑：「這樣做的結果反而是讓梁師成那老東西開心而已。順便再換個人做勾當官，接替譚稹的位子。」
嘉王趙楷微微一笑：「本王很喜歡。」
「安神醫說是要改改方子，一會兒我讓他送過來。」
「話說回來，現如今最要緊的是把皇城司人員清理一遍。」
錢貴面色如常，但卻不由自主的用了「兒子」這兩個字。
嘉王趙楷的補充讓西門慶忍俊不禁：「那我們就要開始，慢慢消弱官家對他。對這老東西的信任，不是么？」錢貴微微點頭：「西門大人所言不差。」
「以後皇城司就要靠你們兩個了！」
譚稹屁股底下好像被扎了釘子似得，直接從椅子上蹦了起來。
西門慶道：「錢大人，你可要好好保重身體。」
皇長子趙桓雖然身上的名譽職稱
譚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著急之下聲線更尖了：「公公，您可要拿個主意啊！當初這事您可是點了頭的！」
「公公，這可如何是好？」譚稹在梁師成面前走來走去：「威勝州那邊居然瞞過了我們，要不是那張天錫鬼使神差的來汴梁，我們都沒有消息！」
譚稹眼神慌亂的坐下，想說的話卻被梁師成兩道目光給壓回了喉嚨里。
「這老東西看著善良，但肚子裏面都是壞主意。」
所以皇城司需要內部大清理，而且是在暗中進行，把譚稹的爪牙清理出去。
「你說這張天錫也是，找誰不好非要找西門慶那廝。」
也許只有在道君皇帝趙佶面前，嘉王趙楷才像個生怕出錯的孩子。
嘉王趙楷似乎滿意錢貴的答案，站起身來道：「田虎作亂，正是皇城司大顯身手的時候！」
「有田虎這件事情，譚稹本來就脫不了干係。」
錢貴坦言道：「畢竟他是官家身邊的人。」
西門慶忍不住想到，趙楷已經是這樣，那麼身為皇太子的趙桓，將來的宋欽宗，靖康之恥的另外一個重要角色，現在是付什麼樣子？「田虎的事情，本王已經稟報給了官家。」
西門慶這個提議和趙佶也是一個意思，讓那些言官無法指責。
「秦指揮使做出這種事情，本王也很難過。」
梁師成老神在在的吹了吹手中的茶：「天塌不下來！」
譚鸚然大悟：「
嘉王趙楷抖抖袖子道：「只要官家信任他一天，不管是什麼罪名，只要那老東西能自辯，官家就不會怪罪他。」
不知道出於什麼目的，西門慶袖中的那個小玉瓶捏了又捏，最後還是沒有拿出來。
還是在那間四面無窗的小屋裡，西門慶進來時，嘉王趙楷和錢貴已經坐在裏面商議著什麼了。
而且趙佶那廝一再明示和暗示，要讓趙楷干出猩績來，不要辜負這個提舉皇城司的實職。
「那就多謝西門大人了。」
早熟，心理上的早熟。
梁師成一臉的殺氣騰騰，伸手在脖子上比劃了一下：「這種事情，你應該比老夫在行！」
「王爺放心。」
畢竟皇城司是皇家的一畝三分地。
「王爺大可以下令，讓譚鷺家反思一段時間。就算是梁師成那老東西也沒話說。」
「如果直接下令免去譚稹勾當官一職呢？」嘉王趙楷眉頭一挑：「就算殺了譚稹，那老東西也不敢出來說話吧！」
梁師成斥道：「再有差錯，你也不用來見我，估計你的人頭就要被西門慶和錢貴他們當蹴鞠踢著玩了！」
若是說梁師成「慧眼如炬」，那剛才那句算什麼？若是說梁師成「看人眼裡不行」。只怕要把譚痄出去。
「唔？」梁師成目光掃過來，譚稹頓時身子矮了半截：「這麼說來，你是來怪老夫？」「怎麼敢。」譚稹聲音頓時小了下去：「都是那白英不好，本想讓他坐鎮威勝州，好利用宋江去控制田虎，沒想到反而在不到二個月的時間里，讓田虎佔了四州四十二縣的地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