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討伐田虎
第323章 大刀關勝
文仲容和崔野二人在下首陪坐了，聽唐斌的意思都有些微微吃驚。
唐斌臉上毫不變色，微微點頭道：「哥哥書信中時時勸我棄了山寨，回蒲東去相聚，有西門慶如此奢遮的人物，去投奔他也算是個正道。」
「黃大哥，你也太厲害了！」
今天，是赤發鬼劉唐、火眼狻猊鄧飛、摩雲金翅歐鵬和鎮三山黃信四位頭領駐守，依舊是在小山坡頂部大樹下安坐，隨時注意三岔口動靜。
鎮三山黃信認真的用干布擦著自己那把喪門劍：「依我說，就算他們不運糧，也是要派人來疏通糧道的，咱們在這裏，並不白等。」
鎮三山黃信氣得臉上青筋都爆了出來，正待發飆，旁邊傳來鄧飛和歐鵬興奮的聲音。
「啊呀，莫非是蒲東關巡檢到了！」
「咦，按黃大哥說法，豈不是有仗要打？」
「就按哥哥說的辦！」
「時常聽寨主說起巡檢大名，今日一見果然是聞名不如見面！」
這地方風景好，大樹下又不熱，喝上兩口多好啊！
火眼狻猊鄧飛和摩雲金翅歐鵬信了，起身到山頂草叢中蹲下來，竟然是時刻不停觀察那條道路起來。
「兩位兄弟且慢，關某從蒲東到此，特意為了一件事情。」
「西門慶此人行事一向膽大，有出乎意料，確實是個奇人。」
「這種事情也能開玩笑的么！」
文仲容和崔野二人對視一眼，齊齊拱手道：「天上地下，我等二人只認哥哥一人，哥哥去哪兒，
關勝面容一整，漸漸嚴肅起來：「關某今天來，便是要勸說兄弟暗中投奔這西門慶！」
小山坡已經變成西門慶軍隊練兵的所在，輪換駐守兩千人馬，將領也時時換過。
唐斌道：「哥哥的意思是……」
唐斌和二位文仲容、崔野副寨主聽關勝說得稀奇，都凝神細聽。
那信使聽了大喜，急忙退了下去，迴轉高平縣。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浦東巡檢關勝，乃是漢末三分之時，義勇武安王嫡派子孫，長得模樣和祖上關聖人有幾分相似，也慣使青龍偃月刀，胯下赤兔馬，有大刀關勝之名，和唐斌乃是同鄉；唐斌時常和文仲容和崔野二人說起，所以二人一見便認得。
黃信話音未落，耳中便聽「嚓」的一聲，臉上頓時變色，丟了干布提起那喪門劍迎著陽光細細看了半天，並無任何裂紋，這才放下心來。
關勝嘆息道：「以前建議兄弟的，無非是能安身一時；但這抱犢山地處蓋州和昭德之間，大軍一到，只怕兄弟便要吃虧。」
目光一掃，那高平縣信使還在，唐斌便揮手讓他退下，吩咐道：「于將軍說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先回去。告訴于將軍，那事三五天內必有分曉。」
「哈哈哈哈！」
說完唐斌轉向文仲容和崔野二人：「二位兄弟怎麼想？」
赤發鬼劉唐見黃信的樣子，
「今日一見，才知哥哥果然是關聖人後裔，請上座！」
火眼狻猊鄧飛和摩雲金翅歐鵬這兩個貨都是喜歡湊熱鬧的，本來倚著大樹無精打采，一聽說有仗要打，馬上便來了精神，纏著黃信問個不停。
「來了來了，還真是來人了！」
關勝笑著捻須道：「此人傳奇事迹頗多，一時間也講不完，關某也是道聽途說，便把知道的挑幾件說給你們聽罷。」
唐斌第一個從震驚中清醒過來，把舌頭理順了。
唐斌命人將大廳門口關上，屏退左右士兵，這才請自己義兄大刀關勝坐了上座，自己又搬了個椅子來坐下：「哥哥此來，必有要事。此時已無外人，我這兩個兄弟都是信得過的，哥哥可放心直言。」
「這……」
「原來是你故意發出來的聲音！」
文仲容和崔野二人急忙上前剪拂了，來人急忙扶起道：「都是兄弟何必客氣？」
二人並不認得，只知此人並非田虎麾下武將。
樁樁件件，都是驚人事迹；件件樁樁，皆是不可思議；唐斌等三人聽了半晌說不出話來，一個個瞠目結舌。
唐斌嘆息道：「天下竟然有如此奇男子，定要見上一見！此人現在率軍在南邊陵川縣固守不說，還殺死了鈕文忠多名部下，連猊威將方瓊也身死，前天還設伏劫去了我軍糧草。」
「世上果
大刀關勝又加上幾句：「不但如此，就連禁軍槍棒教頭豹子頭林沖和花和尚魯智深也在軍中。」
關勝沉吟半響，便從西門慶從清河縣如何發家慢慢講起，又講了如何加入了皇城司，數月之間從區區一個縣尉變成皇城司勾當官，嘉王趙楷要依靠他，就連官家也另眼看待，特意指派西門慶做了監軍。
大刀關勝捻須沉吟半響：「投奔便是投奔了，若便如此去，便叫人看不起，不若如此這般……須得讓西門慶知道我等的厲害，才能有進身的資本。」
「哥哥，此言怎講？」
「啊呀呀，哥哥怎麼有空到此？」
「何止有份，宋江被趕下樑山，背後完全是西門慶一手操作。」
「傳聞他和梁山也有頗多聯繫，這次做監軍，便有梁山上十數名頭領過來幫忙。」
「兄弟山寨在三晉，田虎佔據了四州地界，朝廷怎麼可能不發兵討伐？」
唐斌招呼道：「此乃我結義兄長，你們還不快來拜見？」
黃信搖搖頭，用力擦著那把已經錚明瓦亮的喪門劍：「本來就是隨時會來人，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來！」
關勝答道：「若非如此，現在梁山的山寨之主就不是托塔天王晁蓋，而是那及時雨宋江了。」
唐斌點頭道：「既然二位兄弟也沒有意見，那就點齊人馬，把這山寨燒了，去陵川縣投奔那西門慶！」
文仲容拱手道：「小人這就命人準備宴席，一醉方休！」
一旁赤發
唐斌聽了沉思道：「這西門慶到底是何方人物？哥哥偏說此人可謂傳奇，還請說說。」
鎮三山黃信見劉唐笑得不行，這才知道方才那聲「嚓」多半是劉唐嘴裏面弄出來的，氣得滿臉通紅：「你怎麼可以這樣！」
「我什麼時候騙他們了？句句都是實言。」
「好！」
「兄弟不知，朝廷十萬軍隊來討伐田虎，高俅做元帥，那西門慶乃是監軍，若非聽聞此人做監軍，關某也不用千里迢迢辛苦這一趟了。」
「什麼！」
文仲容和崔野二人急忙表態。
唐斌激動的兩眼放光，三步並作兩步，便去請了那人進來，文仲容和崔野二人見那人堂堂八尺五六身軀，細三柳髭髯，兩眉入鬢，鳳眼朝天，面如重棗，唇若塗朱。
劉唐打了個哈欠，軍中禁酒，山上享受的景陽春美酒也未曾帶來，讓他暗自惋惜。
「聽哥哥的，我們並沒有放棄這抱犢山，去威勝州當官，眼下最多就是安排轉運糧草。」
「且住！」
黃信「哼」一聲道：「兄弟這把喪門劍可是有來頭的，中原很少見，據說是從大秦過來的，你看這好鋼，怎麼可能擦的斷？俗話說得好，臨近磨槍，不快也光……」
唐斌心中一動，他和這關勝時常有書信往來，不去田虎那裡做官也是關勝的主意，眼下這關鍵時刻關勝突然來到，恐怕並非是單單訪友這麼簡單。
「
赤發鬼劉唐忍不住笑出聲來，對黃通道：「你這人什麼都好，就是喜歡騙人……」
赤發鬼劉唐笑道：「你這兵器也算是奇門，弄折了可沒地方找去，湯隆兄弟遠在梁山，可沒空幫你重新打造一把。」
關勝微微點頭，鳳眼微微眯起：「關某是聽到朝廷決定討伐田虎的消息，所以和上司請了假，星夜敢來，總算來的及時。」
大刀關勝是蒲東巡檢，乃是微末小官，來此定然不是公幹；看唐斌的態度只怕是有要事相告，二人都閉上嘴巴豎起耳朵，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都聽哥哥的！」
唐斌聽了大喜，吩咐下去，讓士兵整治一桌宴席，給關勝接風洗塵。……
鎮三山黃信本來就是猜測，哪兒來的准信？只好隨意往抱犢山方向一指，口中唬道：「我估計今天那邊就會來人，你們兩個還是隨時盯緊了抱犢山來路的好。」
關勝此言一出，文仲容和崔野二人又陷入了深深的震驚之中。
陵川縣城北三十里的三岔路口。
梁山的事情唐斌也有所耳聞，更加震驚了：「莫非那宋江被趕下樑山，此人也有份？」
「恐怕是昭德府那邊知道了消息，不從這裏運糧了吧？」
關勝捻須回道：「此事還真和那西門慶有重大關係。」
崔野也連忙請來人入座。
「這不好說，畢竟這糧道是最近的一條，如果是從晉寧那邊運，路途遠不說，穿州過府的又不是田虎地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