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出使東瀛
第423章 三個問題
劉掌柜迎了出來，自從西門慶那塊令牌出現，他便知道這三人並非是尋常客商；今天早上便叫夥計悄悄的跟在三人後面，早先時候夥計帶回來的消息讓劉掌柜大吃一驚。
三人由黃門官送出東華門，直到熙熙樓門口，還有如在夢中一般；藤吉郎想著那個奇怪的大宋官員，對西門慶印象極深，而孫俊明和鄭清二人則打起了小算盤，想著即將到手的如山貨物和數不清的錢財，一路上忍不住發出奇怪的笑聲。
至此，他有九成的把握肯定「藤原吉太郎」這個東瀛使節是冒充的。
藤吉郎也及時的遞上一個「大功告成」的眼色。
藤吉郎一個雜役，家人早就死光了，當然也不可能有什麼奴僕；但作為現在這個東瀛使節的身份來說，藤原吉太郎可是有家庭，有奴僕的。
藤吉郎通過傳譯官聽了這個問題，內心卻是驚訝不已。
「梁公公似乎很著急啊。」
梁師成當即微微一笑：「西門大人，最後一個問題又是什麼？咱家可是很期待啊。」
說完面向藤吉郎道：「東瀛使節，且說說你家裡有幾口人，奴僕多少？」
劉掌柜連忙行禮，藤吉郎正待回禮，卻被孫俊明給攔住了。
通過拖延時間，藤吉郎終於想起來是六十八州，但後面的數字實在是想不起來了，乾脆用了個模糊的表達方式。
趙佶點頭道：「卿家的問題雖然問的都是平常瑣事，卻也能由此甄別使節身份，如今既
「些許小國，還要什麼使節？把回書交給那兩個救起東瀛使節的商人就是了。」
西門慶微笑著看著這一幕，只見藤吉郎這回露出恍然大悟的樣子，通過傳譯官回復道：「東瀛有六十八州，郡縣近千！」
道君皇帝趙佶大喜。
西門慶笑著拱手答道：「陛下，東瀛不過是個大點的島嶼，他們的州不過是我大宋的縣，而他們的縣不過相當於我大宋的村落一般。」
「原來如此！卿家見多識廣，居然連這都知道！」
原來這三人早上是進了禁內公幹！
九百多，可不就是近千么？
這個宋朝大官到底是什麼意思？
而眼前的這個藤吉郎，表面上是什麼東瀛使節藤原吉太郎，但其實是在船上打雜工的一個東瀛僕役，每天只能吃得上一頓飯而已。
「三個問題問完，西門大人可還有疑問？」
道君皇帝趙佶道：「按例斟酌便是。」
一個不算問題的問題，一個不算回答的回答。
「啊呀，原來是使節大人！」
「西門大人這個問題，似乎和使節的身份沒什麼關係？」
道君皇帝趙佶也是微微頷首。
傳譯官非常奇怪，這句東瀛話再簡單不過，怎麼可能聽不清楚？
「原來西門慶這廝也不過是個草包！」
「卿家自己定就行了。」
非常巧合的是，那個人物也叫藤吉郎，也是這般瘦小的樣子，戰國時期的藤吉郎給戰國時期帶來
藤吉郎稀里糊塗的聽了半晌，直到傳譯官開口，這才知道自己這趟總算是完成了孫俊明和鄭清二人交代的任務。
這種問題實在是在大街上閑聊的水準，但孫俊明和鄭清二人肯定不會預先料到有這種問題，也沒有提供現成的答案。
「是六十八州還是八十六州？郡縣是九百多少來著？」
梁師成聽了西門慶這話倒是放下心來：「還以為問這個問題有何居心，原來不過是在官家面前賣弄！」
藤吉郎這回總算聽懂了，這問題問的稀奇古怪，但藤吉郎想了想卻嚴肅的回答道：「回復西門大人，在下的身材在東瀛人里算是中等。」
一旁梁師成跳出來提醒西門慶道。
關鍵是，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西門慶話音剛落，旁邊梁師成突然開口反駁：「東瀛人也是人，自然又胖又瘦，有高有矮。」
西門慶很有興趣知道。
藤吉郎從傳譯官口中得到問題，馬上回憶起這個問題是孫俊明教過自己的；但和很多緊張的人一樣，藤吉郎記得這個問題，卻對答案犯了嘀咕。
「唔？」
看似一個合理的回答，其他人倒還沒什麼，梁師成突然沉下了臉。
西門慶微微一笑，向道君皇帝趙佶稟道：「陛下，這藤原吉太郎確系東瀛使節無誤。」
道君皇帝趙
劉掌柜身子弓得像個蝦米，熱情的態度讓人無法拒絕。
這回答裏面似乎頗有深意啊……
「這也算是問題？」
鄭清喝道：「算你識相，前面帶路！」
雙馬疾馳而至，上面跳下來兩名黃門官，喝道：「東瀛使節何在？」
道君皇帝趙佶聽了答案倒是微微驚訝道：「東瀛國土能有多少，居然有如此多的州縣？」
藤吉郎自然不好拒絕，只盼著早一刻出這間大屋子，剩下的事情就交給孫俊明和鄭清二人出面處理就是。……
西門慶通過傳譯官得到藤吉郎的回復，饒有興趣的看著這個大胆的傢伙。
藤吉郎心裏一沉，馬上非常有禮貌的向傳譯官鞠了一躬：「這位大人，剛才沒聽清楚，還請重複一遍！」
直到看到藤吉郎的那刻，西門慶才知道這貨比菊子回來是描述的還要瘦小，方才那個左顧右盼的動作惹得眾人哈哈大笑，而西門慶則突然想起幾百年後東瀛戰國時期的一個人物。
趙佶一出聲，梁師成只好讓步。
「你來的正好，這位是東瀛使節藤原吉太郎大人！」
而藤吉郎聽不懂西門慶的問題，但西門慶一發言，中間大宋天子便笑了起來……藤吉郎也只好微笑以對。
梁師成拱手道：「謹遵聖意。回賜的數額方面……」
梁師成又問：「何人可為使節？」
梁師成心中一
這問題倒算是中規中矩，事實上當初宋神宗當初接見成尋和尚，也就是後來的善慧大師的時候，也問過幾乎一模一樣的問題。
有點意思！
你西門慶不是平時囂張的很么？這回算吃了個癟吧？
梁師成懊惱的想著：「前幾天應該先見見這個藤原吉太郎就好了！」
道君皇帝趙佶不耐煩地回道：「好了，你去辦吧。」
孫俊明和鄭清二人在睿思殿門口度日如年，好不容易才見藤吉郎由小黃門官陪著出來；沒有人下令把他們兩個抓起來，看來事情自然是成功了。
西門慶呵呵笑道：「梁公公何須著急，我這最後一問才是關鍵所在。」
便在這時，門口的第二甜水巷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
就拿這三個問題來說，西門慶這廝也不過是個普通人而已。
「在下父母雙亡，因年歲尚輕，已經和平家的小姐定下了婚約，等這次回去便要成親；家中各色奴僕數十人，男女不等。」
雖然王黼拍著胸脯對他保證，這藤原吉太郎是東瀛使節無誤；但梁師成此刻卻產生了一絲懷疑。
但坐著的道君皇帝趙佶聽了這個問題卻是樂不可支：「朕看西門卿家這個問題挺好……說起來朕也非常好奇。」
「王黼這廝害人不淺啊！萬一西門慶咬住不放，再問下去只怕要露餡了！」
傳譯官見官家開口，急忙把西門慶的問題用東瀛話又說了一遍。
「三位貴
梁師成這次沒有反對，因為這個問題實在是再尋常不過；和西門慶第一個問題比起來，這個簡直是規規矩矩，讓梁師成反而懷疑西門慶問這個問題的真正意義所在。
「梁卿家，回書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如果藤吉郎是東瀛使節無誤，對於這個問題自然是對答如流；但西門慶卻知道這個藤吉郎根本就不是東瀛使節，一個雜役對自己的國家能了解多少？
但他還是重新闡述了一遍，這次把語速放得更慢。
西門慶通過傳譯官聽完藤吉郎的回復之後，微微皺起眉頭，這個回答可是夠巧妙的。
孫俊明和鄭清二人心裏打了個突，急忙拉著藤吉郎轉過身子；劉掌柜聽這一聲，卻是坐實了這位東瀛使節的身份，對自己熙熙樓的生意自然是莫大好處，喜氣洋洋的出來，在旁邊候著。
藤吉郎一咬牙一狠心，反正是胡說八道，乾脆說的大一點。
所以西門慶的第一個問題就是：「這位使節，東瀛人是不是都如同你這般瘦小……像猴子一般？」
一個東瀛雜役居然有如此見識？
西門慶卻笑嘻嘻的又叫傳譯官遞過一句話來：「使節明日有空，可到府上做客。」
而梁師成卻是鬆了一口氣，有些得意起來。
西門慶看著這個藤吉郎，突然有了一個大胆的想法，當即微微一笑，問出了第二個問題：「東瀛使節，說說東瀛有多少都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