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守夜人
第三十七章 夾縫求生
只不過，當夷平異端裁決所的「罪魁禍首」，也就是墨菲斯的資料呈現在帝國內部所有的頂級機構中時，幾乎所有人都保持了沉默。
並無「信仰之城：梵蒂岡」般鑲嵌著昂貴的晶核，卻有著古樸凝重的灰暗背景基調，一小張奎爾斯亞龍皮在被鞣製處理后成為了這張卡牌的主要材質，當中一幅由私人畫師繪畫的圖案寓意深刻——
一張新的，不一樣的卡牌。
墨菲斯展開了霍利爾家族留在這裏的一張神聖加百列帝國地圖，望著那角落上標註著「翡冷翠」的邊緣地帶，輕聲感嘆。
阿什坎迪語調輕鬆的話語卻總是讓墨菲斯心生警惕。
「黑暗使徒：墨菲斯·溫德索爾」。
「瀆神。」
現在倒好，自己唯一可能的依靠——拜占庭帝國和家族——已然成為了禁區，宗教裁判所的通緝命令甚至貼到了整個帝國最邊緣的村落，意義十分明顯，看起來整個帝國似乎打定主意要剷除自己這個帶著神聖加百列仇恨的罪人了。
一周后，第二梯隊醫護騎士團出發，莉莉絲位列第三騎兵大隊。
一位手持黑色權杖、左臂呈金黃色的背影站在象徵異端裁決所的聖三一標誌之上，抬頭望向天空中的明月，氣勢決然。
最終，一份秘密文件經過牧首的確認和審核，遞交給了拜占庭君主愛德華三世，並由皇帝親自宣布了對墨菲斯的處理決定——
「畢竟我還活著呢，異端裁決所就算是把臉丟光，也要讓你不痛快一輩子。」
「異端。」
一個全新的姓氏
而這其中，一張剛剛被蓋上「作廢」印戳的卡牌扣在桌面之上，和其他卡牌相比姿態迥異。
「這條路對於很多人來說都是走不通的，但是對於他來說，似乎並不是什麼難事，說實話，我倒是越來越意外你會做出什麼事情了。」
對此，墨菲斯已經在計劃書上寫下了方案。
康普頓領命而去，沉默的大塊頭坐在書桌前拿起羽毛筆開始毫無停頓的寫起了這些天來所有接觸過的人物的資料。
愛德華三世即刻對已經前往前線的溫德索爾公爵發了一封親筆書信，內容皆在穩定這位公爵的情緒，希望他不要因此影響對戰局的清晰思考。
「守夜人」，這個和異端裁決所機構內部成員相同的名字，對於墨菲斯來說意義特別——那位黑夜中的女王、那柄薩弗拉斯權杖，還有這三個字背後的意義。
拜占庭。
這個已經廢棄的卡牌質地和象徵普通兵種的「騎士」並無多餘差異，而在艾德琳小姐的心目中，卡牌就是人，人就是卡牌，從對待卡牌的態度就能看出她對待其代表的人物的態度。
這一天，克里維沒有站在實驗室或圖書館，而是站在自己堆滿書籍的卧室，輕輕摘下了那枚潘塞爾魔法學院象徵榮譽與身份的徽章，此生再沒有戴過。
這句話不知是對墨菲斯說，還是在對自己說。
誠如此言，此刻的艾德琳並沒有像以往般對大陸戰爭史和帝國最新軍事論文進行研究和閱讀，而是打開一套許久沒有使用過的原料盒，親手製作著一張新的定製級卡牌。
畢竟現在的拜占庭剛剛開始對卡斯蘭迪的征戰，貿然引來神聖加百列帝國的仇恨和注意，絕對不是任何人想要的結果。
神聖加百列帝國，美地奇城。
而與此同時，處於城堡正中心小廣場的位置，一樣有一批原來隸屬於兄弟會的傢伙們在當著苦力，將地面上的青石板挖開，留下一個巨大的直徑達到十米的圓形土質地面。
「要想站穩腳跟，守夜人尚且需要時間。」
「我推翻之前對你的論斷，」艾德琳輕輕地用鑲嵌著魔法陣的烙印在卡牌上印下一道道象徵黑暗的繁雜花紋，「那麼，現在的你，在危機四伏的角落中蟄伏，又會給我怎樣一個驚喜呢？」
墨菲斯現在有些不願意和這位貴族小姐說話，她的話語太過圓滑而分不清真假，這個看起來比紅眸阿什坎迪要文靜的多的女人，其實在內心有著不亞於那位殺戮者的仇恨，她的目標也很明確——血族，威
因為威廉·克雷芒在聖仆契約的束縛下，相當於一併是他的敵人。
卡牌所象徵的事物，已經在艾德琳的內心划為己有。
宗教裁判所六位巨頭集體噤聲，包括牧首聖庭在內的宗教權力機構，在三天時間內進行著激烈討論，卻沒有一個組織敢率先表達自己對墨菲斯·溫德索爾這位公爵繼承人卻同時也是將教廷的顏面狠狠抽了一巴掌的少年的看法。
所以，這張獨一無二冠以「黑暗使徒」的瑪索卡牌，註定會是她的私人收藏——並且永遠不會出現在正式牌局對戰之上。
這座「柯塞妮明珠」之所以有這個名字，是因為毗鄰城堡有一條清澈的河流，這條河橫貫弗丁帝國、神聖加百列帝國和拜占庭，說起來也巧，最終的流向竟然匯聚到墨菲斯童年所呆的胡克郡。
墨菲斯對於阿什坎迪的問題沒有回答，只是輕輕揚了揚手裡的薩弗拉斯權杖，後者恍然，不在提問。
「叛國。」
最後一道烙印是艾德琳的私人徽記，這位頭腦恐怖卻外表清純的貴族少女動作平穩地將徽記印在卡牌邊緣——並非所有卡牌都會有這種待遇，一般卡牌烙上去的是布魯克家族徽記，而能讓她使用私人徽記的，通常代表著一件事情。
身處翡冷翠鎮的墨菲斯則聽聞康納彙報消息后沉默良久，最終只剩
「火刑」。
而城堡就在這條美麗河流旁的幾百米處，此刻城牆外正有著一百多名壯漢揮汗如雨的工作著，那條盤踞在城堡外城牆上的大蛇懶洋洋的曬著太陽，旁邊的城牆垛上趴著一隻小折耳貓，眯眼打著盹。
「要活下去啊。」
「血族？倒是合適幹這種事情，不過你要確保他們的忠誠度。」
「康普頓，瑪索卡牌先用羊皮紙製造一份簡易版的，我需要看到目前所有人的實力數據。」
卡牌的名字是「騎士：墨菲斯·羅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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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德琳·布魯克小姐今天心情出奇的好，在舉國為教皇哀痛的今天，她似乎並不關心那即將開始的新任教皇選舉。陽光撒進書房，一片金黃色的光芒中，擺放在書桌前整整齊齊的瑪索卡牌反射著晶瑩光澤。
「你的情報系統是需要搭建的第一部門，一個瞎子沒辦法在陽光下與敵人作戰。」
而在它們的視野中，一群人熱火朝天的不是在挖什麼考古遺迹又或者地基護城河，卻是在將地面下半米內的石子雜物翻出后重新壓平，圍繞城堡一圈的作業工程量並不小，至少一個星期之內是無法搞定的。
牧首聖庭對於死對頭梵蒂岡教皇的死亡做出了它應有的反應，借勢在整個大陸掀起了教派爭鬥的一場全面反擊。
能守護黑夜的，不會是異端裁決所的黑袍人，而是真正屬於黑暗的地下秩序。
「意外？其實只要我能一直活下去，你的意外永遠不會少。」
「霍利爾家族的那些成員當臨時斥候，現在並沒有更多合適的
三個罪名沒有絲毫餘地的扣在了墨菲斯·溫德索爾的名字之上，宗教裁判所給出的處理意見很簡單——
但是墨菲斯根本無法放心，所有的消息都是從「信條」發出，這讓他對那個叫依林達爾的日精靈有了很大惡感和警惕——自己在去異端裁決所之前的所有動作已經有被監視的準備，不過自從阿什坎迪從異端裁決所帶著自己逃脫之後，信條的人是短時間內無法獲知自己位置的。
阿什坎迪不忘提醒墨菲斯。
他沒有想到，自己的「守夜人」連個正式雛形都還沒有構建，便要面對神聖加百列帝國和拜占庭兩大帝國宗教系統的聯手圍剿！
而在軍營中聽聞這個消息的莉莉絲則表現的異乎尋常的平靜，直到一天的訓練結束，在深夜無人的時刻，她才深深地吸氣，伸手揉搓著自己的面頰，因為握劍而滿是繭子的手掌粗糙不堪，卻比以往有力幾分。
好在從康納的偵查的消息來看，異端裁決所所謂的通緝令似乎作用算不得很大，畢竟在被墨菲斯剷平了總部連帶著殺死了超過三位數骨幹人物后，這個恐怖機構元氣大傷，雖然發出了新一輪的異端制裁命令，只不過雷聲大雨點小，翡冷翠這種軍隊不願來管而領主都懶得去管的區域更是無人問津。
墨菲斯起身，不再和這位貴族小姐談話，轉而望向了城堡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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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眸阿什坎迪在一旁微微笑道，對於墨菲斯的苦惱似乎早有預見。
而「鷹眼」組織的領導人艾薩拉公爵則沒有任何表態。
墨菲斯對此還是報以了理解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