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守夜人
第六十二章 開戰！
墨菲斯順利完成了自己的任務，返回營地后已接近凌晨，跳下馬匹的他看到依舊守候在篝火前的康普頓，後者見墨菲斯打了個眼色，輕輕點頭表示沒有意外。
「拜占庭從不畏懼戰鬥。」
「很聰明的做法，幾個國家互相牽制，抵消了異端裁決所對追捕他所要花費的精力，到頭來他什麼也不用做就能脫身，換了我也會這樣做。」
「戰場並不只有一處。」
「混蛋，你要是搞砸了，我死也不會放過你！」
「告訴我軍隊的動向，安排，我會派人呆在附近，有需要的話就會直接找你。」
「你怎麼會進去的？」
整個隊伍每個集團近千百人的數量，緩慢而帶著壓迫性朝著翡冷翠方向兩大帝國的陣地直直移動而去。
帳篷中半晌沒有回應，墨菲斯覺得隨便闖入帳篷不是什麼禮貌行為，便又問了一聲，得到的卻是一聲貓叫作為回應。
「不要跟我講這些廢話！」
「阿什坎迪？」
邁步走向自己的帳篷，墨菲斯突然眯起了眼睛，因為他感覺眼前阿什坎迪的帳篷中氣息有些不對勁。
「『我們』？虧你還覺得自己是拜占庭的人！因為你，偵察隊昨天出去三支只回來一支！敵人距離我們不到二十十里了！你明白這是什麼概念么？」
弗丁與加百列霎時間驚駭萬分！
正在疑惑中，帳篷被輕輕掀起，阿什坎迪睡眼惺忪地問道：「有事情？」
墨菲斯也不願解釋太多，撓了撓頭，還想說什麼，卻被莉莉絲打斷——
只不過好在提前已經做出了迎戰準備，在拜占庭的兩隻集團軍分別來到一千米這個可以發動衝鋒的距離時，兩支準備應對的隊伍已經從營地中走出，列陣迎擊。
步兵組成的戰陣結實而密集，手持長矛、短劍與戰盾的步兵裝備可謂三國之中最為精良的，密集的隊伍並非烏壓壓擠作一團，卻是每個集團組成了正方形的方陣，四周為戰盾步兵，中間部分前方為步兵，其後為拜占庭標誌性兵種騎兵——其中人數最多的兵種卻不是槍騎兵，而是手持雙手武器、身背鳶形戰盾的下馬騎士！
斯芬克斯？
莉莉絲本想繼續反駁，卻把話咽了下去——不是小孩子的她也明白，繼續這麼廢話下去意義不大，最終還是問道：「你找我做什麼？」
※※※※
墨菲斯輕輕走了過去，站在阿什坎迪休息的帳篷外輕聲問道。
咧嘴笑了笑，墨菲斯轉身離開，一身拜占庭軍服的打扮讓莉莉絲有些無話可說——因為他接下來要做的，是混入軍營搞清楚拜占庭的情報機構系統。
「好的。」
莉莉絲愣住，隨即回答：「會！」
墨菲斯莫名其妙。
墨菲斯點頭，卻看到腳下斯芬克斯站在阿什坎迪身旁抬頭望著她的情景，後者低頭，似乎對斯芬克斯不感興趣，轉身走進了帳篷。
而被夾在中間毫無存在感的神聖加百列帝國自然不能讓弗丁的其實老爺們囂張到底，同樣的戰
此時此刻，拜占庭擁有的陣地和陣線最長最穩固，可是這些大多面向北方的卡斯蘭迪，從西面山谷中衝出的弗丁軍隊與西南方向集結的神聖加百列帝國互成犄角之勢，只不過沒有人知道這三個方面軍到底會誰先動手——因為從軍事角度而言，任何一方先動手，都會成為虎視眈眈第三方的攻擊對象。
弗丁騎士舉起戰盾，戰馬已經奔跑至全速，兩軍的交匯處在一處地勢算不得崎嶇的開闊草地，血腥的戰鬥馬上就要上演！
「是么？」阿什坎迪伸手捂住小嘴，打了個哈欠，那雙紅眸半睜不睜的望著墨菲斯道：「那我繼續睡覺，到時候叫我。」
……
翌日，拜占庭兩個步兵集團拱衛著七支騎兵大隊，毫無徵兆地朝著神聖加百列帝國境內直直挺進！
「派人？那你——」
遠處尚未走遠的墨菲斯回頭道：「放心，要是我搞砸了，第一個死的就是你。」
措手不及，這是兩支軍隊絕對沒有預料到的情況。
七千人算不得大數字，卻也絕對不少，對於一場邊境戰爭來說已經算得上近年來少有的大型作戰行動，在瓦特萊伯爵確認那些襲擊弗丁陣線的士兵「屬於」拜占庭之後，幕僚們立刻根據目前惡劣的作戰地形開始規劃作戰方向，於是時至今日，超過一千五百人的首批主要戰力已經踏入了翡冷翠鎮外的開闊地帶並就地駐紮，同時正式戰
「所以你是莉莉絲，我是我，」墨菲斯沒有任何表情變化，「戰爭從來不是我們想象的那麼簡單，卻也沒有預期中的複雜，你只需要跟隨騎兵團握緊騎槍不就夠了？我現在想要做的就是讓你前進的方向永遠不是無底深淵。」
墨菲斯這才放下心來，他能感覺到斯芬克斯在裏面，有它在說明沒什麼問題——只是……
弗丁帝國的作戰準備已經結束。
「我不明白你到底要做什麼，可是現在看起來，我們早晚都會被四面八方的敵人圍攻致死！」
沒有任何廢話的，弗丁帝國的重甲騎士們衝出了步兵的保護範圍，一往無前的以三百人先頭部隊朝著拜占庭步兵集團發動了衝鋒！
「這些事情帝國說了算，我決定不了。」
「如果今天死十個人能阻止以後死一千人，你還會這麼說我么？」
而異端裁決所的士兵們根本就是在靠著本能搭建起了防禦陣型，士官大聲呼喝的聲音此起彼伏，營地內來回跑動的士兵讓整個軍營顯得混亂異常。
一直緊皺著眉頭的公爵盯著桌面上的戰書，拾起來說道：「這麼說來，這支軍隊的到來完全是因為他了？」
彎腰摸了摸斯芬克斯的腦袋，墨菲斯卻發現它根本沒有理會自己的意思，這隻折耳貓回頭望著阿什坎迪消失的背影許久，最終喵喵叫了兩聲便跑開了。
莉莉
無奈的望著墨菲斯離開的背影，莉莉絲卻是覺得自己似乎被這個傢伙拖上了同一輛戰車，那種上當的感覺讓她越來越覺得鬱悶。
他眉頭皺了起來，突然想到一個問題：斯芬克斯什麼時候跟阿什坎迪關係這麼好了？
親王似乎根本不在乎自己手下軍隊會因此帶來的傷亡，輕輕拿起了自己的那不勒斯魔鋼短劍，抬起，放在燭光下細細端詳著，輕聲道：「你的想法？」
墨菲斯回答，望著眼前身穿樸素軍服的女孩兒，感嘆道：「很多東西，騎士學院教不了你，但這裏可以。」
唯獨拜占庭的總指揮官一直沒有動靜。
可是這一切卻被一個從天而降的巨大身影生生阻斷。
已經脫下黑袍的阿什坎迪穿著一件白色睡衣，豐滿身材將柔軟的布料撐得滿滿當當——墨菲斯眨眨眼睛，望著眼前睏乏的她說道：「明天可能有幾個老朋友需要見見。」
而拜占庭第一批進攻集團雖不到一千人，卻毫無畏懼，面對弗丁舉世聞名的重型騎兵，整個戰陣停止前進，前排所有持矛步兵立刻將手中巨矛後端插入地面，三人一組，以盾牌構築盾牆，以矛林阻擋騎兵，後排長弓手開始集團性拋射，這種作戰方式在拜占庭開過幾百年來的歷史中罕逢敵手。
哈迪斯親王拿起那封漢克斯將軍寫的戰書，看了看，扔在一旁，繼續道：「看起來，你那個了不起的兒子就在附近了。」
「阻擋拜占庭腳步之人，殺
「異端裁決所這麼有底氣？果然是來了大人物才行。」
莉莉絲越說越來氣，畢竟是第一次上戰場的新兵，她對於「死亡」看的遠沒有老兵那麼淡漠。
莉莉絲的語氣顯得很糟糕，眼前的傢伙不出聲的跟隨自己並引領了之前那整場戰鬥，這讓她有一種甜蜜和氣餒混合在一起的奇怪感受。
他們沒有想到拜占庭會有如此痛快的決定和毫無徵兆的行動——甚至於弗丁騎士老爺們還沒來得及穿好鎧甲的時候，遠處拜占庭軍隊的呼喊聲已經響徹入耳！
總數超過一千五百人的步兵騎兵混編部隊緊隨其後，以尖錐形隊伍前進，聲勢浩大。
這傢伙真是個瘋子。
「這句話放到你們紫鳶尾家族一樣可行。」哈迪斯親王輕輕抽出了那柄象徵圓桌騎士身份的配件，寒光將他那平時慵懶的雙眸照亮，這位曾經的殺神淡淡的道出那句伴隨他一聲的話語——
在這幾天的時間里，源自不同貴族領主的軍隊開始學會協同調度，逐漸適應了戰場的通訊方式和手段——畢竟不同的領主有自己不同的作戰方式，這些士兵雖然來自同一個國家，卻還是需要磨合來處理。
「敵人在四面八方沒錯，但是我們被圍攻致死並不恰當。」
墨菲斯突然問道。
莉莉絲抬手擂在墨菲斯胸口一拳，絲毫不顧什麼男女有別或貴族禮儀，咬牙道：「你真準備做一輩子帝國公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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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菲斯揉了揉胸口，無奈道：「宗教裁判所到現在沒有派人來找茬，看起來帝國沒有那麼仇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