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 崛起
第五十六章 追求
「我很想知道……作為龍騎士的你會不會因為巨龍的死而感到憤怒？」費爾默那金屬面具背後的聲音顯得有些陰沉，「不過答案並不重要，你的力量永遠是凡人的力量……而我，則擁有巨龍之力。」
「從現在看到的情況而言，是這樣。」阿什坎迪並沒有太多表情變化，微微向後靠了靠，「種種跡象表明我和安達里爾一樣，記憶都被封存過，並且似乎都是出於自己所為。」
「這……」
動作帥氣瀟洒的「不敗」劍客二話沒有直接癱倒在地昏迷過去，而墨菲斯則第二次沒有使用任何武器便擊敗了對手。
※※※※
面具背後的費爾默低聲笑道，身體竟然在微光中再度膨脹一圈，揮劍便要攻擊——可是下一刻，他卻因為墨菲斯的話語而生生停住了腳步——
搖搖頭，墨菲斯嘆氣離開，似乎對這種不夠資格的對手感到極為失望——而這情景也讓目睹全程的觀眾們興奮的嗷嗷怪叫。
費爾默身居大陸十大家族之一凡爾賽的新晉強者，實力自然毋庸置疑，此刻他在巨劍被墨菲斯格擋的情況下抬手便是一拳轟在了墨菲斯的手臂之上，竟是在一股炸開的氣浪中讓墨菲斯再一次後退一步。
「凡爾賽家族？」墨菲斯轉身離開，低聲道：「殺了條龍就狂妄如此，難道你不知道這世間比巨龍強大的存在比比皆是？」
墨菲斯默默承受著對方的狂暴攻擊，能格擋的便格擋，不能格擋的變不閃不避的硬挨下來，十幾招過後，墨菲斯身上的長袍竟是因為那匪夷所思的龍族巨力而炸開破碎！
簡而言之，就是在享受生活——一位大美女加一位小美女作陪，這本身已經夠無數人艷羡，不過並沒有在意別人看法的墨菲斯卻在晚餐時被阿什坎迪的一個問題問的皺起了眉頭。
費爾默似乎還不死心，身體剛剛能動彈便大聲吵著墨菲斯吼道，他伸手摘下了自己的面具，露出了真容——那張原本與人類無異的面孔竟然布滿了血紅色紋路，顯然是因為巨龍血液所導致的「屠龍者印記」！
為什麼無數人要朝著「冠軍」去努力？是為了人們歡呼所帶來的虛榮還是努力獲得回報的成就感？
她轉過頭，望了望安達里爾，後者正出神的聽著她講話，布置在想些什麼。
幾天時間眨眼而過，劍術比賽進入半決賽階段。
墨菲斯記得阿什坎迪曾經表示無法認清自己靈魂的本質，可是此刻突然提起這些，卻顯得有些突然。
他的身材極為高大，足足高出墨菲
墨菲斯一步踏出，身體驟然間散發出了讓地面都在緩緩震動的駭人氣息……曾經將「災禍之主」迦德生生幹掉、將瑪爾斯釘在天堂的墨菲斯怎會懼怕眼前這種威脅？
他們不難看出這是愛德華三世的策略，讓墨菲斯一路不費吹灰之力的過關斬將以製造影響，其他國家的那些強者們除了乾瞪眼外什麼都做不了，只能忍受墨菲斯強大實力所帶來的心理上的煎熬。
他猛然抬頭，閃開了對方跟上的一腳，那恐怖的力量貼面擦過，讓墨菲斯頓時明白這力量源於何處……
墨菲斯在第二天正午時分再一次出現在了競技場中央，因為第二場劍術比武對於墨菲斯而言並沒有面對卡爾時那麼費事。
「我也只是突發奇想，安達里爾那天問過我關於她記憶的問題后，我發現自己似乎從來沒有自己注意過自己的靈魂存在的一些……細微上的差別。」
說罷他的身體便緩緩散發出了淡紅色的光芒，噴薄的氣息透著無與倫比的強大，竟堪比巨龍！
競技場的歡呼聲再一次響起，無數鮮花朝墨菲斯離開的道路上扔去——這是平民們本能的「回饋」，墨菲斯有些無奈自己的行為，他取悅了觀眾，觀眾報以歡呼，這一切看似讓人慾罷不能，可早已脫離這個檔次的墨菲斯並沒有任何愉悅之感，只是突然感到有些無趣。
堅固的地面被這位劍士一腳踏碎，墨菲斯扭身躲過了對方翻手提撩的一劍，那凜冽的劍氣將地面的石板豁出了一片寬闊的斬痕，而連續三招格擋過後，墨菲斯終於發動了他的反擊。
他立刻放棄巨劍，揮拳便擊向了墨菲斯的腹部，一擊上勾拳挾裹著巨龍之力砸中要害，可下一刻卻因為一股莫名巨力而直接彈開——墨菲斯伸出手，躍起身一拳擊出，瞬間自上而下轟在了費爾默肌肉虯結的胸口！
巨劍劈在墨菲斯的手臂之上，那凝實的力量第一次因為對方的攻擊而產生了讓墨菲斯皺眉的震動，第二劍劈來，墨菲斯閃身躲開，自開賽以來第一次做出了後退主動躲閃的動作……
「呯！」
無法抑制的噴出一口鮮血，費爾默眼睜睜的發現自己對身體失去了直覺，他引以為豪的巨龍之力徹底失效，而墨菲斯竟然渾身上下連一道傷口都沒有出現便將自己打的徹底失去反抗能力！
可是沒等他站起身，墨菲斯便回
每一位殺死巨龍的勇者，都會在身體上展現出一個「標記」，那是純血龍族在死去時靈魂最後的詛咒，一旦擁有「屠龍者印記」，那麼所有其他純血巨龍在面對這位印記持有者時都可以直接發動攻擊而不用在乎任何規矩和法則……
樸實無華的一掌拍擊在對方的手臂之上，費爾默巨大的身軀瞬間停止了前進的腳步，竟是被這一擊打的險些直接失去重心跌坐在地，但是戰鬥經驗豐富的他立刻卸力後退，閃開了墨菲斯接下來的第二擊，橫劍對峙，他呼出一口氣，道：「僅此而已？」
第三場戰鬥隔天進行，墨菲斯放下《神學大全》來到擂台上解決對手的感覺就像是一位兼職過來清理垃圾的工人一樣，這幾天的上百場比賽，每一場至少都持續了五分鐘以上，唯獨例外的便是墨菲斯。
「擁有巨龍的力量，便可以讓你傲視一切？」
「紅龍的血液……並不好喝吧？」
墨菲斯沒有明白他的意思，不過看到對方拔劍致禮，他只得抽出聖槍碎片回了個劍士禮，隨即又將聖槍插了回去——顯然，他繼續不打算使用武器來應對這場戰鬥。
這一次，墨菲斯的對手來頭極大——大陸十大家族中排名前三的凡爾賽家族新星，一位名叫費爾默的年輕劍士。
顯然，墨菲斯的實力已經為拜占庭帝國的貴族平民們賺足了面子，也讓一眾原本抱著樂觀心態的外國賓客們心裏拔涼……
「龍騎士……不過如此。」
已經體會不到這些東西的墨菲斯搖搖頭，坐上了返回公爵府的馬車，望著窗外一幕幕閃過的街景，墨菲斯腦海中卻已經沒有了剛剛比賽時的激烈情景，而只剩下《神學大全》中的隻言片語——「德性的完善，並不在於忘卻對生活的熱情，而在於更加合理的控制。」
墨菲斯輕輕撕扯下了自己袖子上破碎的布袍，「不知道你背後的家族為了培養你……付出了多少代價？」
「龍騎士？再強大也僅僅是人類罷了。」
墨菲斯抬手以手掌橫揮生生削斷了那堅硬的長劍，隨即另一隻手直接敲在了對方的脖頸處。
這句話讓費爾默眯起了眼睛，墨菲斯的話語可謂沒有一句錯話，他服用的血液來自紅龍，家族內部為了屠龍付出的代價可謂讓人瞠目結舌，而這一切都僅僅為了讓自己的實力能更上一層樓。
可是對此，墨
「你的意思是，你可以看到自己靈魂內的另外兩個存在？」
不到三秒鐘時間，墨菲斯的比賽再一次結束——但這並沒有預示著他今天戰鬥的結束，那位皇室公主氣鼓鼓的從觀眾席上跳下來不顧裁判勸阻想要找墨菲斯算賬，無奈之下墨菲斯不費吹灰之力擋住對方各式殺招后兩下將這位公主殿下繳械並抬手用禁錮法陣將對方徹底捆了個結實。
兩人同時後退幾米對峙，而從兩人的模樣上看，似乎是墨菲斯處於了下風。
「安達里爾也不是，對吧？」
他的拳頭緊握，骨節的「咔吧」聲結合空氣中那和龍族無異的氣息充滿威懾力。
全場的驚嘆聲已經有了些「不出意外」的意味，墨菲斯的離場依舊帶起了拜占庭民眾的高聲歡呼，以及剩餘選手的冷眼相對。
而墨菲斯則對此並沒有在乎，他在空閑時間如當初所答應的那般帶著阿什坎迪觀看著這場盛會的其他比賽項目，在法術對決賽上討論雙方的戰術，在騎術對決上猜測哪一方會贏——隨行的安達里爾似乎也從之前的迷茫中漸漸走出，在各式比賽中坐在阿什坎迪身旁大呼小叫沉溺其中，看似已經把煩惱拋在了腦後。
「……巨龍的力量？也只是巨龍的力量而已。」
並且，對方的身份也很有來頭——英格威帝國皇室公主。
「噹啷！」
這幅情景，讓觀看的所有觀眾們屏住了呼吸。
他僅僅來得及揮劍做出第一次試探性攻擊，便被赤手空拳的墨菲斯捏住手腕二話不說扔飛了出去——或許是因為有了心理準備，他並沒有將牆壁撞出窟窿，而是在空中生生利用自己強大實力所產成的劍氣停住身形，隨即揮劍猛劈墨菲斯。
「我會打贏你的！」
剛剛插在地面的巨劍從把手處直接被莫名的力量生生切斷，切口平整光滑，可粗大的純金屬劍柄卻直接墜落在地……
在「龍騎士墨菲斯」的威名于君士坦丁乃至拜占庭大呈威風之際，墨菲斯作為當事人則沒有在乎這些，他像以往那般陪著阿什坎迪去觀看其他幾處場所的比賽，帶著安達里爾一起吃君士坦丁的各式特色菜肴。
並非靠野蠻人柯立安那般擁有半人半龍的血統，而是通過飲用巨龍的血液而獲取其中的力量……這樣做的後果就是服用者必須承受龍血那暴虐力量在身體內橫衝直撞帶來的痛苦，並強行馴服——若是熬過不去，身
「有些擔心。」
聽聞阿什坎迪的問題，她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麼。
純血巨龍。
身材高大的費爾默身擁紅龍之力，卻根本無法抵擋墨菲斯這足以將瑪爾斯頭盔擊碎的一拳，竟是被炸的仰躺著將地面犁出了一道兩米寬十米長的巨大溝壑！
來到君士坦丁許久，墨菲斯尚且沒有讓自己的身體釋放出哪怕五分之一的力量，此刻他微微展開雙臂，地面上的碎石甚至因為他的動作而微微漂浮起來——這種「氣場」並非因為墨菲斯的物理力量，更是靈魂能量釋放時帶起的異象。
墨菲斯邁步走到費爾默面前時，莫名爆開的氣浪已經將地面上的碎石徹底吹開，那讓天使界主天使甚至深淵惡魔領主都為之戰慄的氣息讓費爾默這位自恃實力過人的劍士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壓迫感。
阿什坎迪笑了笑，坐在輪椅上的她比起以前已經開朗了太多，她擺擺手，似乎是覺得墨菲斯表情有些誇張，竟是伸手點了點他表情吃驚的面龐，低聲道：「不相信？還是擔心什麼？」
看上去嚇人的效果讓所有人將墨菲斯這位龍騎士當成了根本沒有紳士風度的傢伙——而實際上，墨菲斯那一腳根本沒有接觸到對方，反而是純靠元素魔法包裹著這位原本可以躲避攻擊的女刺客直接將對方拋向了遠處——落地之後她毫髮無傷，除卻輸了比賽以外沒有任何損失……
聯想起安達里爾之前的性格，墨菲斯無法想象阿什坎迪如果記憶解封會變成什麼模樣——能讓一個人做出封存記憶的決定，通常都是在內心達到一個承受極限時才會做的事情，而這種情況下，其本身的性格基本可謂異常極端。
費爾默面孔上的印記伴隨著他的話語而變成了熔岩般的明黃色，顯然他準備用出全力。
費爾默瞬時爆發，一步踏出，巨劍迅如閃電的轟擊在了墨菲斯面前，卻發現墨菲斯不閃不避讓那劍刃砍在了肩膀上——鋒利的劍刃本該將他撕成碎片，卻在一股莫名力量的阻隔之下無法存進分毫，甚至連收回都無法做到！
「沒有什麼然後，我只不過告訴你這些事實而已，至於解除封印什麼的，我沒有想過。」阿什坎迪指了指自己，「既然封存，就讓它繼續埋葬吧，我不是一個好奇心過重的人。」
「不過我倒是發現了一些其他有趣的東西。」阿什坎迪眨眨眼睛，繼續和墨菲斯道：「你說的那兩個……人格，我似乎可以和其中一個進行簡單的交流。」
「有請我們拜占庭的驕傲
「狂妄，永遠會付出代價。」
費爾默的手持重量驚人的巨劍，動作卻絲毫沒有遲鈍之感，雙手劍在他手中虎虎生風，瞬間封鎖了墨菲斯所有退路，繼而跟上的肘擊和膝撞更是步步緊逼，每一下都可謂力量十足。
墨菲斯眉頭緊皺地問道：「你的意思是，靈魂上被封存的痕迹，你一樣能看到？」
「噗——」
伸手拿起費爾默的巨劍，墨菲斯像是揮舞一柄玩具那般旋轉三圈，將其插在了費爾默的身旁，轉身離開。
這位女刺客話音剛落便消失在了墨菲斯的面前，而站在原地的墨菲斯似乎並沒有耐心去給觀眾一場觀賞性極強的比賽，他在兩秒鐘后突然向後撤了一步，抬腿直接踢向身側，而那位從空氣中現形的皇室公主則被瞬間直接踢飛，愣是在空中飛出去上百米后落在了觀眾席上。
「眼界決定實力，這話還真是不過時。」
「鏗！」
顯然，眼前的傢伙熬過了這一關，並且將龍族的力量發揮到了極致。
「然後呢？」
墨菲斯皺緊眉頭，單手企圖格擋對方居高臨下的一劍，卻在一聲巨響中被砸的身體向下彎去，險些單膝跪地！
「轟！」
費爾默的動作戛然而止，愣愣的盯著這柄曾經插入巨龍心髒的絕世寶劍被墨菲斯徒手砍斷，艱難的咽了口唾沫。
不過面對墨菲斯，這位號稱「不敗」的傢伙徹底懵了。
這情景墨菲斯始料未及，對方的身材小巧，身材纖瘦而面容清秀——「劍術比賽」的選手包括了騎士、劍士和刺客等等職業者，顯然這位並非莉莉絲那般的騎士而是一位專精短劍的刺客，並且水平極高。
對方面具背後的眼睛眯緊，顯然是認為受到了挑釁，所以下一刻他怒吼一聲毫無花哨的開始了攻擊，揮舞的巨劍勢大力沉而迅猛無匹，墨菲斯可以明顯感覺到對方身上那種深沉力量和強勁實力遠遠超過之前遇到的所有對手！
下一刻發生的情景超乎了所有觀眾的想象。
他的對手是來自弗丁帝國號稱「不敗劍客」的一位皇家劍師，一路披荊斬棘艱難戰勝了各路對手之後，這位實力勉強達到「α」的劍客給場下觀眾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因為他的所有對手都是被那柄長劍生生抽下了擂台。
為了調動氣氛，擂台上甚至有專門的人士在高呼著亂七八糟的口號以讓觀眾們維持在興奮點上，墨菲斯悶頭走上擂台，卻發現眼前的對手竟然是個女人。
這一拳帶起一聲驚雷，讓整個擂台都為之震動。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