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 崛起
第七十五章 奢華拍賣會
「天啊！那是什麼？！」
「休想甩掉我。」
「不，是因為瑪爾女神的神力在這裏可以更為順暢的傳輸，地理？我不懂這些，我只知道自己的實力一下子邁進了一個台階。」安達里爾皺著眉頭思索著，「我甚至能感受到天空之上那比太陽還要耀眼的力量輻射在身體上……這是我在拜占庭或巴利切從來沒有體會過的感受。」
阿什坎迪的話沒說完，便看向了墨菲斯，後者一臉凝重，不知想到了什麼，最終道：「我們無法指望那些虛無飄渺的神祇——」
「它會為你帶來什麼？我想一位你所信奉的……『失落的神祇』，總歸是不會帶來毀滅與恐懼的。」
這個可能讓他突然間不知道說什麼好，氣氛沉默，直到阿什坎迪打破——「無論是神祇也好，人類也好，沒有誰會主動打破這種平衡的，除非……是人類自己將這些傢伙們引入了自己的位面。」
這句突如其來的話語讓阿什坎迪沒忍住笑——墨菲斯信奉光明神么？沒有人知道，但是顯然他是有信仰的，卻從未和任何人說起過，但顯然，無論走到哪裡，墨菲斯都可以被稱為「異教徒」，而安達里爾此刻可謂一舉擺脫了這個「帽子」。
「有問題？」
「你的意思是……這位神祇隨時在盯著我們的位面？」墨菲斯突然間問道：「那換句話說，『天堂』三大位面不僅僅是天使位面有行動，神殿甚至聖堂都在邁出了自己的那一步？」
※※※※
阿什坎迪眯起眼睛，嘴角微微翹著，卻用一種冷酷的語氣道：「哦？親屬？」
阿什坎迪目光迴轉，似乎明白了什麼，低聲問道：「難道這尊神像……」
純白色的奧古斯帝國上層社會第一拍賣所——這裏並不對外公開，只有帝國內最有身份的權貴們才有資格在這裏擁有一席之地，顯然這裏的服務都是最級的。
奧茲拉親王順帶打了個眼色，看上去就是「男人都懂」的眼神，墨菲斯有些無奈的點點頭，倒是沒有拒絕，和這位親王寒暄幾句后便離開了皇宮，返回了為他和使節團安排好的酒店。
淡藍色的光芒閃爍起來，墨菲斯看到眼前的神像竟然散發出了光芒。
「海德拉又去耍威風了，說起來它的模樣也的確比海上那個三頭龍還要嚇人呢。」
「相信我，龍騎士墨菲斯閣下，你絕對會不虛此行的，拍賣會上的東西總是出人意料，我想一定有些東西會給你帶來驚喜。」
阿什坎迪的聲音永遠是平靜而淡定，「既然如此，你在害怕什麼？」
「和平，這是拜占
翌日。
這種並沒有多少偏差的判斷帶來的後果很簡單——恐慌的情緒如同瘟疫一樣蔓延至全程，街道上的平民們紛紛躲回了家中，衛兵們立刻騎著高大而行動速度絲毫不遜於優秀軍馬的駱駝巡視著街道，逮捕那些想要趁火打劫或散布謠言的傢伙們。
「因為信徒多？」
墨菲斯馬上裝傻不說話，卻是逗笑了想要繃著臉的阿什坎迪。
……
這話說得讓奧茲拉心理一陣腹誹，不過想到自己之前那副高人一等的模樣，此刻他只能當吃了悶虧。
阿什坎迪察覺到了不對，轉過頭問道：「怎麼？」
見街道上行人恐慌異常，安達里爾輕輕推著這位「姐姐」來到了一處酒館模樣的地方，坐在窗邊的座位上，手中掏出拜占庭銀幣時才想起這裏的貨幣似乎不通——不過友好的老闆很客氣，給這兩位美女擺上了兩杯溢滿香氣的飲品后便不再打擾。
「它的形象和安達里爾所信奉的神祇……是同一個。」阿什坎迪的綠色眸子微微轉了過來，「這其中的問題恐怕一時半會說不清楚了。」
墨菲斯踩著柔軟奢華的地毯走到阿什坎迪身旁坐下，望著小臉緊繃的安達里爾問道。
她思索半晌，從記憶中想起了這個詞彙，輕輕念出之後卻發現安達里爾竟是渾身一震，滿面震驚的望著自己道：「姐姐你竟然……知道瑪爾女神？」
墨菲斯在客套幾句后離開皇宮，不過奧茲拉親王顯然不是一個很忙碌的主——又或者他在某種程度上是自己那位皇帝哥哥的「得力助手」，有些皇帝不好辦的事情對於他而言輕而易舉。
不過佩戴后的兩人卻是互相盯著看了幾秒，卻是同時笑出了聲，安達里爾由衷感嘆阿什坎迪因為那層面紗而更加突出了寶石般璀璨美麗的雙眸，雖然年紀還小的她尚不會溜須拍馬，但這一番讚美卻是發自內心的——而相比以前開朗許多的阿什坎迪也是難得主動說安達里爾以後一定是個迷倒無數男人的美人。
「在看什麼？一尊……雕塑？」
對於這些，墨菲斯倒是簡單回答了幾句，但是僅此卻讓奧茲拉親王深深感受到了一種無力——一個可以單憑身體壓平一個營兵力的大傢伙，又能釋放大魔導師以上級別的強力魔法，無論是哪個國家的軍隊，遇上它……基本都是宣告報廢的命。
「喏，我想這
「這是去——」
面紗遮掩不住安達里爾瞪得圓圓的大眼睛，她如此驚訝的原因不在別的……「瑪爾女神」正是她這位在拜占庭的「異教徒」所信奉的神祇！那酒店正中有著無數花瓣圍繞的女神像和安達里爾印象中的瑪爾女神如出一轍。
「沒有錯，我可以肯定了。」
安達里爾似乎此刻才發現墨菲斯回來的事實，她愣了愣，隨即卻是道：「在這裏，你算不算異教徒？」
「歷史上似乎沒有記載過真正的神祇降臨人類位面的事情，但顯然，既然天使可以降臨，那神祇……」
害怕么？
墨菲斯先是一愣，隨即也是笑了笑，道：「怎麼？終於找到自己的信仰了？要不就留在這裏吧，我們有空回來看你的。」
只是剛剛走進親王親自為自己安排的房間，墨菲斯便發現這是一間擁有超大客廳、豪華卧室、浴室的「套房」，而更離奇的是阿什坎迪和安達里爾正在房間的大廳中央望著一尊雕塑低聲說著什麼。
「拍賣所，那位親王說是一場『別開生面』的拍賣會，顯然他還有一些東西想讓我『開眼界』，那天丟面子的事情他肯定不會隨隨便便就忘記。」
「我不知道……我只是有些……說不上來的感覺，」安達里爾吞了一大口溫熱的茶水，「我想看看這裏的神殿……他們所供奉的神像和我曾經見過的略有不同，所以我需要確認自己的判斷沒有錯誤。」
使節？那是貴族的說法，如今墨菲斯已經立刻被奧茲拉殿下奉為了上上賓，他的態度在墨菲斯意料之內——懼怕肯定要有，卻一定要裝出無所謂的模樣，可是這在墨菲斯看來實在是有些辛苦，索性在瀏覽完皇宮之後他直言道：「我知道自己的行為會帶來什麼後果，不過我想說的是，此次我代表拜占庭帝國君主愛德華三世而來，並不是為了互相嚇唬對方或展示自己的武力有多麼強大。」
要說海德拉的突然現身沒有給這座城市帶來恐慌絕不可能，從天空直直俯衝向這座城市中心的海德拉有著這裏的平民們從未見過的詭異外貌——在這些平民眼中，帝國最強大的奇美拉擁有兩顆頭顱，而眼下這個竟然有六隻……
當然，墨菲斯此次來這裏可不是簡簡單單為了給拜占庭皇帝當一次跑腿的，走進皇室大廳面見了那位奧古斯帝國
這句話，讓「年輕」的安達里爾彷彿如夢初醒。
比如……邀請墨菲斯明天去參加一個上流貴族們最喜歡的拍賣會。
墨菲斯想轉身去提醒酒店侍應生將房間改換一下，卻發現那位翻譯官已經離開，自己估計比劃半天也說不明白，索性先走進了房間。
原本兩人並沒有穿上那奧古斯帝國所有女人都會佩戴的面紗，但是在墨菲斯走入王宮之後想要散布透透氣的兩位異國人卻引來了無數人的圍觀——沒有翻譯官為她們翻譯這些人說了什麼，但顯然那種憤慨的表情和噴濺的唾沫星子不會帶來什麼好詞彙，最終阿什坎迪還是托皮埃爾艦長為自己和安達里爾買了兩副面紗，戴上之後世界立刻安靜下來。
這其中的矛盾讓安達里爾有些愣怔。
墨菲斯白天並沒有什麼活動，身為拜占庭使節，通常在這裏停留的時間不會超過十天，除卻和奧古斯陛下會面的談話任務外，墨菲斯並沒有更多需要自己親自上陣的事情，夜晚降臨之際，當紅眸女王饒有興緻的望著鏡子中帶著面紗的自己時，墨菲斯卻是叫上了她走出了旅店，踏上了奧茲拉親王為他安排的馬車。
墨菲斯在奧茲拉親王的帶領下繼續遊覽了皇宮的大致所有「景點」，不過顯然這位親王被墨菲斯所展現的實力嚇的夠嗆，一路下來說的話基本和皇宮建築無關，卻完全是詢問有關於海德拉這已經達到純血巨龍級別的傢伙的各種屬性。
「為什麼要帶上我？」
不過當她看到安達里爾此刻凝視的雕塑時，卻也是同時愣住。
這是……讓我和她們睡一間房子？
「瑪爾女神，被稱為『智慧』的象徵，曾經為人們帶來幸福與平穩生活的神祇，她的信徒曾經遍布大陸，卻極快式微，如今已經很少有人能想起她的存在。」阿什坎迪輕輕說出了這段不為人知的歷史，面紗背後的表情有些出神，「你生活在她掌管信仰的年代，如今突然再一次遇到如此之多的信徒，準備做什麼？」
「他們不會介入
墨菲斯點點頭，沒有廢話的跟著他走向了皇室正廳——親王說什麼無所謂，至少現在的形勢對於墨菲斯而言極端有利，如果它能保持這種勢頭下去，估計最終獲得的東西絕不會虧待愛德華三世對自己的期望。
「所言極是，自從上一次使節離開之後，我那個哥哥便一直考慮著和拜占庭的進一步合作事宜。」滿口客套話誰不會說？瞎編兩句話先搪塞一下，奧茲拉親王笑著道：「這個時間點估計他已經在大廳等咱們了，有關於兩國的合作事宜，我說了可不算。」
「啊——」
這就是作為戰略武器出現的「龍騎士」為什麼能在大陸獲得如此之高重視的原因，即便來到了一個從來沒有巨龍出現的溫拿大陸，他一樣可以迅速獲得常人難以想象的地位。
不過他很快發現阿什坎迪的臉色和安達里爾一樣不太對勁，坐起身還沒來得及再問什麼，阿什坎迪便回答道：「神像，奧古斯帝國的平民所信奉的神祇。」
「他受過多少苦，似乎從來不會和別人說呢。」安達里爾腦子裡想著墨菲斯經歷過的事情輕輕端起精緻的茶杯，隨即卻突然愣住，盯著酒店內部一尊雕塑皺緊了眉頭。
安達里爾被安排留在偌大套房內——對此很不滿意的小蘿莉最終因為墨菲斯的好言相勸而放棄了跟隨的意圖，實際上她此刻更想自己靜靜的面對神像思索些事情。
從墨菲斯走進門起，侍者們跟隨在左右，這內部空間極大的建築和皇宮的奢華之感相差無幾，黃金飾物比比皆是，而來往的其他賓客們卻並沒有穿著花里胡哨的衣服，顯然都是些脫離「低級趣味」的大佬級別人物，低調內斂是最大特徵。
他揮手示意安達里爾不要揮拳頭抗議，「所以現在能靠的只有我們自己了。」
「瑪爾女神在上！」
安達里爾望著頭頂劃過的巨大身影，低下頭和輪椅上的阿什坎迪說道。
※※※※
奧茲拉親王根本沒想到會遇到這麼一位氣質美女，有些措手不及。
「與曾經在古西迦帝國信徒滿地的瑪爾女神如出一轍。」安達里爾的手指不安的握緊又鬆開，目光卻緊緊盯著那無比熟悉的神像，「我……我不知道說什麼好……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
而在這其中，正漫步于皇宮附近貴族區街道的阿什坎迪與安達里爾恐怕是最悠閑的。
阿什坎迪一身並不起眼的深紅色奧古斯帝國風格長袍，同時也戴上了一層薄薄的面紗，但越是這樣，她那雙如血般的紅眸和極具誘惑力的身材便越是凸顯，尤其是她渾身上下
「當然知道，古西迦帝國存在時，尚且有許多信奉她的信徒在弗丁邊境活動，不過後來似乎是因為分裂后的神聖加百列帝國的打壓，最終消失匿跡。」
「它的級別已經相當於純血巨龍，如果更進一步，恐怕真正的巨龍都要對它恭敬有加，天知道這個傢伙吃過的苦有多少。」阿什坎迪抬起頭，面紗下只露出一雙綠色眸子的她更顯楚楚動人。
墨菲斯頓時皺緊了眉頭，轉過頭卻發現安達里爾正伸手做出一個施法的動作，隨即念出一串禱文後指向了身前這高度只有墨菲斯手肘的神像。
「這位是——」
安達里爾感受到了身體對眼前事物帶來的本能反應……種種現象都說明自己在恐懼著眼前的事實——但是直到此刻，她才發現自己根本不知道在恐懼什麼。
因為他覺得自己的回禮相較之下實在是不值一提，直言在墨菲斯離開前會拿出響應的回禮。
還真是禮尚往來的國家啊。
按照一般人的本能反應，這個大傢伙定然是比奇美拉厲害無數倍的。
這種感覺極端怪異，若是一個普通人望著海德拉從天而降而感受到恐懼，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但是安達里爾內心卻明知道眼前神像所代表的神祇根本不會傷害自己，甚至眼前的神靈還是自己力量的源泉——那為什麼自己會懼怕一位自己信奉的神祇？
安達里爾一撅嘴，卻動作恭敬的將神像放在了一旁，呼了口氣，半晌后換了種低沉的語氣說道：「我在這裏的時候，似乎能運用的力量比以前提高了許多。」
身處異國的馬車內，墨菲斯似乎比在巴利切或拜占庭時心理狀態要放鬆不少，待馬車停穩，早站在車前等著墨菲斯下車的奧茲拉親王親表情有些豐富。
她的話沒說完，阿什坎迪便輕輕握住了那輕輕顫抖著的細嫩手掌，這位血族冰冷的溫度讓安達里爾猛然打了個機靈，紛亂的思緒突然間穩定下來——她的目光硬生生拉回到了阿什坎迪雙眸之上，隨即輕輕呼了口氣……
「瑪爾女神？」
墨菲斯沒有帶翻譯官，因為奧茲拉親王表示自己有隨行的翻譯人員——而一切行動偏於隱秘的墨菲斯自然也不想被人說什麼閑話。
他的翻譯官將這句話翻譯出來后，阿什坎迪已經伸手輕輕拉住了墨菲斯的手指，這個姿態已經再明顯不過的給出了答案，所以親王立刻作恍然大悟狀點點頭，幾句誇讚之後，便沒有二話引著兩人走入了身後這棟即便在夜晚也燈火通明的高大建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