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 崛起
第八十章 軍械庫的寶貝們
墨菲斯心中想著他嘴裏的東西肯定和這位站在一旁的老人有關係了——這個一言不發的老者一眼看過去就知道是一位和弗洛伊德類似的老法師……這裏的魔法師不叫做「法師」，墨菲斯也不知道對方的等級應該怎樣稱呼。
「的確如此。」
奧茲拉親王從墨菲斯手中接過那巨大的連弩，隨即帶著他繼續向前走，一直穿過了碩大的軍械庫後來到了一片空地之上，在這裏不單單有正在訓練的士兵，還有一個個造型古怪卻巨大的事物。
她看上去天真而純潔的眸子和面容之下隱藏著如此堪稱可怕的心思，讓墨菲斯不禁感受到一絲不適——這種主動「示好」甚至可以說「示弱」的行為讓墨菲斯感受到了她平靜話語下的一絲急躁。
「巴利切從這裏購買的連弩應該是外銷型號吧？」
「對於大多數奧古斯帝國的士兵而言——戰場上的一切環境條件都對戰局有著深刻影響，我想這一規則對於拜占庭的軍隊來說應該同樣適用。」
「更好的？不不不，能給你看的還不止這些東西。」
簡而言之，這甚至不是幻象，而是自己感官對自己頭腦的一場「欺騙」。
聽起來只是一個挺簡單的名字，但是這卻是奧古斯帝國首都維埃拉主要兵力的一個全面縮影，整個城市擁有類似的兵營七座，每一座都可以放下滿員一萬人的精銳兵力，甚至包括騎兵和奇美拉騎士。
墨菲斯望著那位輕聲念著咒語的法師，心中卻在奇怪對方的施法竟然沒有凝聚自己所熟知的元素力量——面對這種未知的法術，即便感知能力強悍如斯卻也只能無奈的等待著對方的釋放結束。
應邀和奧茲拉親王前往軍械庫參觀的墨菲斯並沒有帶著阿什坎迪出席，顯然白天才出現的綠眸阿什坎迪並不方便跟墨菲斯來這種地方，索性和安達里爾呆在了使團駐地，對此墨菲斯倒也放心，只是心下一直盤算著斯嘉麗和自己提起的有關於奧茲拉親王不靠譜的言論是否屬實。
各種各樣惡劣的天氣或災難出現在了墨菲斯的面前，二十米高的巨浪、超過十個旋轉著的龍捲風、洪水、泥石流等等等等，但是墨菲斯卻很清楚，眼前的一切並非真相，而像是被某些腦海中回想的話語所「描述」出的情景。
說起戰車這種東西，古西迦帝國曾經出現過的戰車是由戰馬拉動的移動攻擊單位，可是因為戰場上的操縱性複雜及風險過大，在經過四五百年的大陸戰爭之後這些落後的東西已經被
「榮幸相見，大師。」
如果這是城門，那麼顯然，一分鐘內它便被徹底摧毀。
墨菲斯敏銳的察覺到了眼前元素凝聚的方式和數量都與自己所接觸的法術有著極大不同——它不屬於風火水土這種自己印象中元素法師所使用的元素，卻是一種從未接觸過的東西。
※※※※
即便墨菲斯是龍騎士，但顯然他沒有必要把自己的威懾力展現在整個奧古斯帝國面前。
我的大力士比不過你，奇美拉騎士比不過你，難道軍工還比不上拜占庭？
墨菲斯抬起頭，看到眼前的天空驟然間陰雲密布，一場雷暴幾乎瞬息而至，而明晃晃的閃電劈在自己身體四周之時，他甚至能聽到那震得耳膜嗡嗡響的爆鳴聲和腳下的震動。
雖然威力比愛德華三世給自己的連弩大了些許，但是並未達到他的理想程度。
「為你引見一位大師。」奧茲拉親王神秘兮兮的在墨菲斯旁邊道：「奇美拉騎士、駱駝騎兵、戰車，這些裝備看起來戰力驚人，實際上卻都缺少一樣要素。」
當然，墨菲斯明白這是木門太過脆弱的緣故，如果是之前那個大力士搬來的半金屬城門，恐怕這輛戰車要花費的時間更多。
對於這個攻城利器，墨菲斯給出了自己的評價，他看到奧茲拉親王並沒有就此結束的意思，對方轉身讓士兵拿來了另一輛模樣類似的戰車，墨菲斯倒是看出了這是什麼——一輛擁有三台連弩的「移動版」弩車。
「別告訴我這個規矩對我也適用，」墨菲斯「咔吧」一聲拉上了弦，端起手中的連弩指向了百米遠處的目標，扣動了扳機——「拜占庭展示了自己的國力，同樣帶來了誠意，我想我帶回去的東西應該讓我能在愛德華三世大帝面前不辱『龍騎士』名號才是。」
說沒有被嚇到是不可能的，即便強悍如他，在這種未知的法術影響下一樣有些驚異，但是畢竟實力擺在這裏，當在不到幾秒鐘時間內適應了四周這種詭異的氛圍后，便不再覺得有任何不適，並且他立刻反應過來這種法術和之前自己在旅店門前遇到的蹩腳探子如出一轍。
「這是必然，不瞞你說，我那位哥哥對拜占庭的獻禮很是滿意，我很少看到他侃侃而談的模樣，不過顯然這幾天他的心情很不錯，就我目前打探到的口風來判斷……如果你願意
隨著后戰車橫向緩緩轉動，整個大門的橫斷出現了一道被灼燒的焦黑的痕迹，而當半分鐘后光芒消失之際，一道機弩的松弦聲猛然響起，墨菲斯看到瞬間從「金甲蟲」內射出的一道鐵錨轟然擊中了厚實的木門，繼而那整個大門從焦黑處直接斷為兩截！
「精彩。」
墨菲斯知道他心裏什麼算盤，索性不再為難——接下來的騎兵則讓墨菲斯感覺新奇，駱駝怎麼看也不像是能高速衝鋒的物種，但是現場那些騎兵為墨菲斯演示集群衝鋒及隊列變換時，他才明白「慣性思維」要不得……那群駱駝騎兵絲毫不遜色與任何墨菲斯見過的騎兵隊，只是他們列裝的鎧甲完全是輕甲，並且沒有使用長矛作為首要武器。
只是眼下這種更為強大。
斯嘉麗睜大眼睛望著墨菲斯，倒是有些意外的回答：「我不得不承認閣下很輕易地便可以找到問題的要點……而我則知道很多事情，比如你和克雷芒家族的矛盾，而現在你又提醒各國君主要警惕接下來可能發生的戰鬥，沒錯吧？」
「皇室近衛軍第七軍營」。
「——那麼，當我的步兵、騎兵甚至奇美拉出現在天空之上時，如何讓敵人所造成的損失降到最小？」
一道極為耀眼光芒竟然直直的從「金甲蟲」前方照射而出，面對十米距離左右的木質門板，這直徑大概在半米的圓形光柱僅僅剛剛照射在上面是便造成木頭瞬間出現了焦黑，繼而是門板的燃燒！
她知道？
從最小型的手弩到必須兩名大力士才能使用的床弩，這種精密的武器讓墨菲斯立刻產生了濃厚興趣，一一試射過後，墨菲斯發現最適合「守夜人」的還是體積最大的床弩和小一型號的手持連弩，它們的威力足夠甚至可以維持在兩百米內的精度——這意味著蘭帕德那些黑格爾的長弓手可以集體退休了，因為練習七年的長弓手精度和一個練習三個星期的弩手水平向當時，註定某些兵種即將被徹底淘汰。
墨菲斯行禮，對方微微彎腰，行了一種式樣奇怪的禮節——只是他沒有說話，略有傲氣。
地面上的樹榦被劈開，燃燒的火光跳躍在眼前，墨菲斯隨即看到大地突然間從自己的腳下開裂、四周的疾風驟然變大，甚至將大塊的石頭吹的橫向飛起……
墨菲斯一眼認出這些騎士手中的連弩體積更大，使用更加便捷並且有著容量更大的弩矢匣，奧茲拉親王
「在離開之前，我想有些話倒是可以提醒一下。」斯嘉麗望著決定決定離開的墨菲斯和阿什坎迪，依舊是那種淡然的語氣道：「奧茲拉親王的權力沒有你想象中的大，真想從奧古斯帝國撈到好處，除非打點好那位陛下，軍火方面我的名下一樣可以為你提供拜占庭所沒有的那些東西。」
用它來對空作戰，恐怕是再合適不過的東西。
墨菲斯不禁在內心有些想笑——這傢伙到底是誰的親兄弟啊？
這位親王還真是能忽悠人。
「首先從步兵序列看起吧，我想拜占庭與我國一定有些互補之處，如果墨菲斯你有什麼覺得可以改進的地方，一定要提出來——跟我可別客氣什麼。」
「這是奧古斯帝國輝煌的主要功臣，它為我們打下了一座座城池，將疆土擴充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
「哦？」
仇恨之輪永不停息，墨菲斯明白斯嘉麗的「復讎」只有開始沒有結束，她似乎和阿什坎迪仇視克雷芒一樣仇視著那個「耶爾家族」，但顯然她並沒有像阿什坎迪那般自己擁有力壓千鈞的實力，而是走了一條類似領主軍閥的路線……
翌日。
「攻城車？」
這些話都是鬼扯，墨菲斯並沒有什麼對君主的強烈忠誠感，他所信奉的並非騎士那套堪稱迂腐的禮儀規章，而是秉承著自己的底線和價值觀，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墨菲斯清楚的很。
因為這些騎士使用的主武器是墨菲斯今天來這裏的重頭戲——連弩。
這兩樣東西的展示讓墨菲斯更加肯定了自己需要對方合作的原因——這種東西一旦上面裝載的東西換成自己讓守夜人魔法實驗室改造的「大傢伙」，會是什麼後果？
「沒有更好的了？」
奧茲拉在經過昨夜的拍賣之後，語氣儼然已經成了墨菲斯好兄弟的模樣，對此墨菲斯到不反感，一路和親王殿下來到了今天的目的地。
究竟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才會讓一個混血血族在沒有到過那片大陸的情況下仍舊保持著上一代沿襲的仇恨？
「當『金甲蟲』攻入對方城門面前時，它的攻擊能力足夠摧毀任何抵擋在前面的城門。」奧茲拉親王似乎並不吝惜與展示這些強大的武器，讓幾個人搬來一道厚實的門板放在了這個被稱為「金甲蟲」的戰車的面前，隨即操作的士兵竟是將這輛攻城車的頂部機蓋掀起，跳進去后不知出觸了什麼機關，
對此墨菲斯並沒有在意，不過奧茲拉親王似乎也並沒有提醒的意思，直接示意這位「戰場大師」展示他的實力，後者點點頭，在奧茲拉親王的「講解」下抬起了手中的木杖。
內心想象雖然興奮，但是他卻沒有表現在臉上，看著眼前的連弩戰車在一分鐘內射出了幾十道威力極大的弩箭，墨菲斯點點頭，確實感受到了一種震撼。
他的話音剛落，墨菲斯便突然感覺到了不對勁——感知中四周的景物倏然間被一層什麼力量徹底屏蔽，阿什坎迪、安達里爾的氣息消失，墨菲斯明明睜著眼睛，卻發現腳下原本的地面地面竟然在……瓦解！
墨菲斯心想和親王提起明天參觀軍械庫的事情應該沒有和別人說起才是，不過一想到眼前這位混血血族連自己在拜占庭的事情都打聽的一清二楚，便再沒有什麼意外，點點頭離開。
「嗡！」
墨菲斯望了望身前這七米長度的木質傢伙，上面包著的金屬皮和經過加固的甲殼狀結構足夠抵禦任何弓箭和石塊的攻擊，而它的底部中央處則是一個墨菲斯有些眼熟的結構。
依舊是圓頂式的建築，一路同行無阻，穿過了一道道守衛看護的大門之後，墨菲斯首先參觀了步兵訓練營，這些身穿金屬制鏈甲的士兵一個個身強體壯，作為皇室禁衛軍顯然實力出眾，一個個在墨菲斯眼中都有著超過IV級的實力，而他們所使用的武器都是一柄柄帶著雲紋的彎刀，這倒是讓墨菲斯對其材質有了興趣，奧茲拉親王拿起一柄作為展示，削鐵如泥自然不在話下，而當墨菲斯問及這種金屬的產量時，這位親王則三緘其口。
在軍事武力方面奧古斯帝國可謂有著絕對自信，四代皇帝的不懈努力下這個帝國正在煥發著它最強大的生機，目前處於巔峰狀態的奧古斯才是世界第一大國！
親王大人今天為了表示正式，穿上了一身奧古斯帝國的正式禮服，顯然墨菲斯的地位已經引起了那位親王背後君主的重視——奧茲拉站在前台為自己的哥哥表態，倒也不失為一種兩全其美的方式，墨菲斯多了周旋于地，而奧古斯帝國的君主也不至於因為頻繁的和使節面談而「丟了身份」。
當然，這僅僅是墨菲斯的猜測。
斯嘉麗當然清楚墨菲斯在擔心什麼，不過讓墨菲斯開始考慮這些東西，便意味著她今天的計劃已經成功——此刻墨菲斯即便直接離開她也達到了自己的目的，所
「戰場上，天時地利人和這三方面都佔盡，我們才能打出一場漂亮的戰爭——再強大的士兵碰上了惡劣的環境、低迷的士氣，都會導致無法想象的後果。」奧茲拉親王款款而言，伸手為墨菲斯介紹著身旁的老者：「門圖大師，他就是我們每場戰爭制勝的關鍵。」
墨菲斯突然問向了奧茲拉親王，讓之前滔滔不絕介紹著連弩各項特徵的親王一愣，隨即笑了笑道：「自然，皇室近衛軍列裝的產品自然是當前最先進的，至於那些想要建立友好邦交的國家，普通型號的連弩自然可以達到他們的要求。」
不過奧茲拉親王似乎急於扳回一局，顯然對之前墨菲斯帶給他的震撼有些不滿，繼續帶著墨菲斯向前走，這位斯嘉麗口中「靠不住」的親王將墨菲斯帶到了校場邊緣的空地之上。
他的話語讓奧茲拉親王揚了揚眉毛，顯然墨菲斯有些看不上這些展示出來的東西——這可激起了親王殿下的那點爭強鬥勝的心思。
他一連射出五箭，百米外的靶子接連命中靶心。顯然這柄弩調教的相當精準，對於手臂穩若山嶽的墨菲斯而言人為誤差幾乎不存在——估算了一下箭速和弩箭的重量以及威力，墨菲斯卻是有些皺眉。
而在這裏，一個手持法杖模樣的老者似乎正在等著自己。
這輛弩車擁有完善的正面和斜面護甲，就像一座移動的城牆般只在面前三個方向擁有連弩的射擊口，而它的動力驅動更是讓墨菲斯有些詫異——不用馬拉，而是依靠戰車下部的人力驅動，這感覺就像是戰艦下方那些划槳的水手一樣，六名士兵負責動力輸出，上方六名士兵瞄準射擊，整個戰車的體積比剛剛的攻城車還要大一號，顯然是戰場上威力極大而可以引導士氣的強大武器。
顯然這東西是不能出口的。
但是他在這樣武器中看到了一些新穎的東西——那道光柱的威力顯然不弱，因為是光，所以它的攻擊和瞄準速度已經達到了極限，射出的時候根本無法閃避，也不用考慮拋物線修正。
顯然斯嘉麗手中有著一定把握，可墨菲斯卻發現自己對對方的真正背景及目的一無所知——在這種情況下顯然並不適合立即談合作適宜。
墨菲斯沒有見過這種東西，如果說眼前的傢伙放在史詩文獻中，一定是「巨大而如同甲蟲般」等等類似的詞彙描述，因為這些看上去帶有輪子的東西根本就是一個個扣著甲殼蟲殼子的戰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