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狂幫歲月
第四十一章 幾乎完勝
11號停下球之後面對著溫布爾登的左後衛基斯.沃德。沃德可以打多個位置，伊姆斯也將他的作用發揮到了極致，左後衛、右後衛、中後衛、防守型中場都讓他打過。
相比較那些進攻球員來說，楚中天的任務真是簡單——只要把對方的進攻攔下來就行了。
反正楚中天並沒有遭受什麼太多的考驗。倒是拉塞爾重新活躍了起來，策劃了幾次進攻，威脅到了哈特利-溫特尼的球門之後，他們又收了回去——他們得到了自己主教練的指示，在上半場結束之前，不要繼續丟球了，哪怕落後一球也無所謂，這一球的差距，還可以在下半場扳回來。
他放慢速度，打算利用腳下技術和假動作晃過楚中天。現在的情況對他是有利的，因為任何一個防守球員在禁區里的時候都會不得不小心謹慎，出腳時頗多猶豫，這為他突破提供了不錯的條件，只要能夠晃開一點空當，就能突破！
不光是他，所有人都在看裁判。主裁判對著禁區里倒地的兩名球員勾勾手：「起來吧，夥計。」
下半場比賽開始之後，一切正如伊姆斯主教練所分析的那樣，哈特利-溫特尼隊不甘心就此失敗，他們加強了攻勢，但是當他們連續兩次在中場中路讓楚中天斷掉球之後，他們的氣焰被溫布爾登的進攻狂潮淹沒，最後徹底熄滅。
當他左肩下沉，做出要往邊線突破的假動作，同時右腳抬起來似乎要撥球的同時，楚中天已經猛然倒地，鏟向了他兩腿之間的足球！
楚中天一把推開壓在他身上的11號球員，從地上一躍而起。
伊姆斯繼續分配戰術，拉塞爾被要求負擔起組織進攻的責任來。其他人都要配合他跑位。因為對方如果要攻出來的話，為了保證自己後防線上的安全，一定會造越位。如果還傻站在前場，只怕會一次又一次地陷入對方的越位陷阱。所以得不停在前場穿插跑動，尋找合適的路線，如果沒有，那就利用跑動自己製造。
所以沒有人懷疑楚中天。
球隊的兩個中後衛都沖了上去。
一直到中場休息之前，哈特利-溫特尼都沒有獲得什麼像樣的進攻機會，或許是因為他們防守的太久了，已經忘了該怎麼進攻了。又或許是因為他們只會防守反擊，如果讓他們主動壓出來進攻，就有些找不著北。
所以當主裁判吹響上半場結束的哨音時，場上的比分依然是1：0，主隊溫布爾登領先。這個球來自於楚中天的策劃組織。
拉塞爾在前場組織進攻，對方由於要壓上進攻，給了他更多的空間和時間來控球、傳球。在這樣寬鬆的環境中，他顯得如魚得水。
※※※※
好了，現在大家都知道有這麼一間酒吧了。如果約
「楚！」
2：0！
看到楚中天出現自己眼前，11號不得不放慢速度，因為如果他繼續加速的話，對球的控制力會降低，在禁區這麼狹小的範圍內，一丁點的控球失誤都會導致控球權易主。
倒是站在旁邊的楊洋被嚇得不輕。艾米麗這是對楚中天有意啊還是無意啊……
那個時候楚中天剛剛好把臉扭過去，向自己的位置跑去，並沒有看到這一幕。否則真不知道他下半場比賽還有多少心思在比賽中了。
楚中天說他速度全隊第一，博爾傑非常受用。一直以來，他的速度都是他最大的武器。當然了，速度是他最大的武器，也限制了他其他方面的成長，所以他的身體對抗能力非常弱。因此他也被溫布爾登職業足球俱樂部裁員了，和拉塞爾一樣，成了被淘汰者。
「烏拉——！！」國王牧場發出了巨大的歡呼。
楊洋被她拍的呲牙咧嘴的：楚中天當然表現好啊，可你也別總是拍我肩膀啊……
要是能夠再來一次就好了……
11號在之前的比賽中已經摸清楚了沃德的特點——正面防守確實很難突破，他對犯規和小動作的運用很有經驗。但是速度卻不是他的特點。
但他想錯了。
足球越過對方靠在近門柱旁的一名球員的頭頂，撞上了球網！
楚中天才不管那麼多呢，他抬起身子看了眼情況——他剷出去的足球正好落在了回防的沃德腳下，他鬆了口氣。這時候才想起來去看裁判。
※※※※
3：0！
對方的拿球球員身披11號球衣，楚中天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因為號碼上面並沒有印名字，溫布爾登的球衣上也一樣。他只能按照號碼來認人。
其他的字都是黑色的，唯獨那個「頓斯酒吧」（Dons_Pub）是紅色的，在白色的布條上顯得非常醒目。
楚中天在後面看著他們，有點羡慕。
博爾傑咧開嘴，高興地拍拍楚中天的肩膀：「傳得不錯，小子！」
主教練這麼喊道，楚中天也只能放棄繼續做夢。他退了回去，站在了中後衛身前，準備應付對方可能回來的進攻。
「直覺，直覺，嘿！」對於這些提問，楚中天一律用這個理由回答。
在之前的比賽中，他們已經充分認識到溫布爾登的那個身披8號球衣的東方面孔，在防守中是很生猛的角色。所以這一次他們在反擊的時候直接繞過了鎮守中路的楚中天，改打邊路了。
楚中天看了一眼已經被踢到了邊路的球，轉身向禁區跑去。防守抓住
做完下半場的戰術調整，伊姆斯拍了拍手：「好了，夥計們。把上半場忘掉吧，下半場一開始就用猛攻衝擊他們的防線，爭取早點進球，那樣我們就更主動了。」
不過他眼睛一亮，看到了一絲希望。
看台上的溫布爾登球迷們在為楚中天的這次關鍵防守喝彩，同時也在嘲笑打算騙點球的對方11號球員。
哈特利-溫特尼一攻出來，可就正好給了溫布爾登機會了。
「楚，你小子剛才那次傳球真棒！你是怎麼看到那邊博客（bolge，博爾傑在隊里的昵稱）會插上的？」辛姆.約翰斯頓拍著楚中天的肩膀問。
只有楚中天對這個丟球有點不滿，他希望剃對方光頭的……那可就是一場完勝了，現在嘛……就像是一塊白玉上了一點瑕疵。
「注意防守！」
只不過他打邊後衛卻有速度上的劣勢……
伊姆斯提到這兩場比賽，是為了讓球員們不要得意忘形。這群球員不是職業球員，他們頂多算是半職業球員，得意忘形是很常見的事情。贏了一場比賽之後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以為自己可以打遍天下無敵手了，緊接著的比賽很可能就此導致一場失敗。
等沃德轉過身去的時候，對方已經進了禁區，就算這時候他衝上去也無濟於事了。
自己就是一個防守型中場，是干臟活累活的藍領工。既然不能上去參与進攻，就只能把多餘的精力都發泄到防守中來了。
※※※※
但是對於楚中天來說，這一場比賽將註定在他的生命中佔據一個很重要的位置——因為他第一次在比賽中體驗到了親自組織進攻的快感和樂趣。那是一種難以名狀的感覺，只是一腳傳球就足夠讓他高興一整天了。
艾米麗更是指著手中寫著「楚，加油！」的牌子，很狂放地向楚中天拋了個飛吻過來。
在更衣室里，他已經不是第一個這麼問楚中天的人了。
最終，在主場三千一百多名球迷的歌聲中，溫布爾登以3：1的比分贏下了這場比賽，拿到了他們本賽季的第三場勝利。
在這樣的氛圍中，楊洋都忍不住學著他們按節奏鼓掌，再高聲唱著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詞的歌。反正他只需要跟著吼就行了，不在調子上，沒有歌詞都
看到楚中天向他們揮手，頓斯酒吧的人大聲歡呼起來。
抓住這一點，11號剛剛把球停下來就猛地向前一磕，再突然加速，打了沃德一個措手不及！
對於大多數球迷們來說，這隻是一場普通的勝利而已。
再也沒有什麼可以阻止溫布爾登在這場比賽拿到一場勝利了。哪怕在第八十七分鐘，對方利用溫布爾登的一次防守上的疏忽，依靠反擊打入一球，也絲毫沒有影響到看台上球迷們的興緻，他們不停的唱著歌，鼓掌為球隊吶喊助威。
他很少單獨表揚一個人的，今天的楚中天是例外。頓時楚中天又收到了不少隊友們羡慕的目光。
拉塞爾在控球的時候過於粘球，終於被對方兩個人夾防給斷了下來。斷下球的哈特利-溫特尼隊打快速反擊。
楚中天對他說：「正是考慮到了你的速度，才傳那樣的球。傳的慢了，傳的輕了，就達不到突然的效果了。你不是總說自己的速度全隊最快嗎，我剛才給了你一個展示它的速度，你還沒感謝我呢。」
伊姆斯站在場邊向他吹了聲口哨。
11號顯然沒想到楚中天會這麼快就出現在自己眼前，不過他對楚中天可以點都不陌生。在之前的比賽中，他有兩次出現在中路的時候，就是被楚中天壞了好事的。
既然球隊已經打開了局面，那自然用不到自己后插上進攻了。
艾米麗使勁拍著楊洋的肩膀：「楚真是好樣的！」
他舉起了雙臂，準備為進球歡呼。
楚中天在後面看得清清楚楚，辛姆.約翰斯頓力壓所有人，頂中了皮球。
「但是我要提醒你們，下半場的情況會稍微複雜一些。對方丟了一個球，他們一定會儘力反撲，如果你們還像上半場那樣都壓上去進攻的話，我敢打賭你們一定會再吃一次虧，忘了我們和奇普斯蒂隊，以及阿修聯隊的比賽了嗎？」
此時此刻，擋在那個11號前面的人正是楚中天！
※※※※
對於哈特利-溫特尼來說，輸一個球是輸，輸兩個球也是輸。既然如此，那麼保守也就沒有任何異議了，輸球都是零分，如果能夠進一球，再保守也起碼還能拿到一分，要是運氣好，連進兩球的話，那說不定還能帶走三分呢！
一次次用自己擅長的傳球為隊友們製造機會，凱文.庫珀和喬.希林則在前面用他們的射門威脅著哈特利-溫特尼的球門，博爾傑和安迪.沙利文在兩個邊路配合拉塞爾的傳球，有時候他們還互相換一下位置。
雖然有些失望，楚中天依然點了點頭，他知道防守的重要性。現在確實是需要注意防守的時候了，他相信在下半場的比賽中，自己一定不會太清閑了。
可拉塞爾和之前的態度來了一
楚中天也很享受這種被主教練單獨表揚的感覺，他嘿嘿一笑。
博爾傑湊到楚中天跟前，歪著頭盯著他看了半天，最後喃喃道：「我依然不能相信那球是你傳出來的……話說，你的傳球稍微大了點，如果不是我的速度夠快，也許就接不到了。」
伊姆斯與英格里希在最後走進更衣室，他拍了拍手，更衣室里馬上就安靜了下來。
楚中天策劃的第一個進球幫助溫布爾登打開了局面，哈特利-溫特尼出於落後的情況下便沒有辦法繼續死守不出了，他們不得不出來尋求進攻的機會，否則就只能帶著這個比分結束此次溫布爾登之行。
溫布爾登則在主場球迷們的歡呼聲中，一波接一波地衝擊著對方的球門，力求要在最快的時間里再進一球，徹底打垮對方的鬥志。
11號的右腳才抬起來，左腳作為支撐腳，距離足球還有點遠，現在足球可處於他的控制之外。楚中天這腳鏟球又突然又准又狠，直接從他兩腿間把足球鏟了出去。11號反應也快，馬上就壓下重心，張開雙臂撲倒在楚中天的身上，當然他還沒忘了慘叫一聲：「哎呀！」
七分鐘之後，溫布爾登獲得了一個角球。楚中天雖然頭槌很好，但是他被伊姆斯要求留在最後負責防止對方反擊。在這種時候，伊姆斯顯然更相信楚中天。
拉塞爾在哈特利-溫特尼的禁區前沿橫向帶球的時候，突然擰身傳了一腳直塞球到自己的側後方。喬.希林心領神會，斜線跑動，從不越位的位置前插，在所有哈特利-溫特尼的後衛們身後接到了球，接著當對方的後衛還在舉手示意他越位的時候，他已經一腳把足球踢進了對方的球門！
當溫布爾登的球員們重新回到球場上的時候，他們聽到了球迷們山呼海嘯般的歡呼聲。
這兩場比賽溫布爾登都是在比賽的最後關頭被對方打入制勝一球的，和奇普斯蒂隊的比賽，更是在佔盡優勢的情況下，由於全線壓上，被對方偷襲得手。
楚中天看了一會兒，發現拉塞爾完全可以一個人應付組織進攻的責任之後，終於想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這樣的情況因為很少出現，所以才稱之為經典。這樣的特例是不能改變防守的一般原則的。
※※※※
拉塞爾將足球踢向門前，那裡頓時彷彿海風吹過的海面一樣，湧起數個長人，在門前形成了一道波浪。
楚中天不去理會在邊路的哈特利-溫特尼的球員，那裡自有邊後衛隊友們負責，安迪.沙利文也在快速回防，幫助防守。他徑直跑向禁區，不管對方是打算傳中還是內切，他在那裡等著准沒錯。
「上半場你們幹得還不壞。」伊姆斯
楚中天有些許失望，這樣的情緒在以前可是不會有的。以前教練讓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現在在聽到不讓他上前參与進攻之後，他竟然會感到有點不高興。到現在他都還在回味自己傳球給博爾傑的那一刻，真是奇妙的感覺。
楚中天已經可以坦然接受這個事實了——那個漂亮的球確實是自己傳的。所以再談論起這腳傳球來，他也可以侃侃而談，絲毫不見羞赧了。
楚中天有點失落，因為剛才傳球給博爾傑那一下，在隨後他反應過來之後，覺得很是興奮，那種美妙的感覺讓他在心中回味無窮。
而那位被楚中天掀到一邊的11號球員則惱火地拍了一下地，才不甘心地從地上爬起來。這時候溫布爾登已經把球打到對方半場了……
儘管老闆拿自己當做酒吧的招牌，楚中天還是向他們揮了揮手。畢竟有人給自己加油啊，那感覺很好。
不過他也知道如果沒有自己以及後衛隊友們為他們提供保護，在後場瘋狂的搶截防守的話，前面幾個人一定享受不到這樣自由自在的快感。位置不同，分工不同，職責也不同。
接下來的比賽里。哈特利-溫特尼在進攻中遭到了楚中天以及隊友們的頑強阻擊，在防守的時候又面臨拉塞爾等人潮水一般的攻勢。他們堅持到了全場比賽的第五十七分鐘，球門終告失守。
楚中天本來還滿懷期待地衝上去，向拉塞爾揮手：「傳球給我！傳球給我！」
楚中天在人群中很容易就找到了艾米麗和自己的老鄉楊洋，以及站在他們身後一個人頂三個人、像堵牆的約翰老闆，還有其他來自頓斯酒吧的同伴們。現在已經不止艾米麗一個人會舉著牌子給自己加油了，頓斯酒吧的老闆科林.約翰相當有商業頭腦，他和傑克徐舉著一條橫幅，上面寫著：「楚，你是我們頓斯酒吧的驕傲！」
不需要楚中天再組織進攻了，面對著對方漏洞百出的後防線，拉塞爾一個人就能應付的過來。
「我操，卸磨殺驢啊！」他啐了一口，不滿地罵道。
楚中天將雙手攥成了拳。
「所以楚，下半場如果沒有我的同意，你就不要上去參与進攻了，給我穩固中場防守。」
這是一個很棒的理由。對於那些自己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用「直覺」來解釋准沒錯。球員們在球場上的很多時候也還真得依靠「直覺」，來幫助他們做出判斷，有些時候單靠腦子分析已經跟不上瞬息萬變的形勢了，用身體本能做出反應才可能有效，而指揮這身體本能的自然就是「直覺」了。
這次他專門來到邊路，沒想到還是遇到了楚中天……
這是對他們上半場領先的回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