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狂幫歲月
第五十六章 這是安全比分
丹尼斯.懷斯和維尼.瓊斯都曾經是溫布爾登的球員，當溫布爾登在英格蘭頂級聯賽中征戰四方，于溫布利一戰中將利物浦斬落馬下后，「狂幫」的名聲達到了一個空前的高度。身為球隊正副隊長的維尼.瓊斯和丹尼斯.懷斯就是這「狂幫」的正副二幫主。他們兩個都是英格蘭足壇出了名的「惡漢」。兩個人都司職中場，不過維尼.瓊斯偏防守，他的防守是一絕，兇悍的作風和流氓一樣的長相，令人望而生畏。加斯科因都曾經栽在過瓊斯手上，是真正的「手上」——在比賽中維尼.瓊斯一把抓住了加斯科因的蛋蛋……
「2：0！哈哈！」喬.希林張開雙臂大笑著跑向他的好友，平時沒什麼存在感，但是絕對能夠一擊致命的安迪.沙利文。
能被和這兩個人，尤其是維尼.瓊斯相提並論，對於楚中天來說可謂是莫大的榮譽了，可惜他聽不到。
眾人轟然一笑，接著散去，他們要是再圍著不散，主裁判就該上來干涉了。
伊姆斯攥著拳頭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接著他一邊鼓掌一邊向身邊的英格里希說：「最近拉塞爾的狀態真好，我差點忘了他已經連續踢了十幾場比賽，真不知道他哪兒來的體能。」
大多數時候他都能夠爭到球，直接把球頂回去。如果在爭頂前觀察好了隊友的站位，他也會把球頂給自己的隊友，比如拉塞爾。和楚中天在訓練中一組，讓拉塞爾對楚中天的技術特點和踢球風格都非常熟悉了，他總能出現在楚中天能夠看到的地方，然後接到楚中天頂下來的球。
足球被北格倫福德聯隊的門將雙拳打出，由於足球上沾滿了水，太過濕滑，他的雙手從足球上一劃而過，球並沒有打遠，就落在了禁區里。
很快他就看到了對方的大力遠射，他用大腿擋出了這腳射門，結果被球擊中的地方火辣辣的疼。
希林用胸部把來自空中的足球卸下來之後，再傳給上來接應自己的凱文.庫珀，自己轉身向前跑。他吸引了一名北格倫福德聯隊後衛的注意力，另外一個則緊緊盯著拿球的凱文看.庫珀，除了他們兩個，還剩最後一個留在後場沒上去的北格倫福德聯隊防守球員，他的眼睛盯著正在向他跑來的拉塞爾。
比賽進行到十一分鐘的時候，主場作戰的溫布爾登先拔頭籌，取得領先！
※※※※
「萬歲！」隊友們也都撲向進球后的沙利文
「嘿……」菲利普只是翻白眼，他懶得搭理自己的這個損友了。
1：0！
但他們一定不知道這個球讓球隊如此興奮的原因只是因為他們終於有機會可以實行幫助楚中天進球的計劃，從而看到傳說中的美女裸奔了……
「這該死的雨！」他忍不住又罵了一聲。
凱文.庫珀沒有轉身，而是直接把足球傳到了另外一側，在哪裡，沒有一名北格倫福德聯隊的球員，卻有一名身穿藍色溫布爾登球衣的人——11號安迪.沙利文！
「媽的……下了雨，這球更沉。這麼擋一場比賽下來，我的身上還能找出一塊不青的地方嗎？」楚中天揉了揉大腿根部。剛才那腳遠射如果再往上一點，可就直接打在他的蛋蛋上了……
就連替補席上的球員們都揮舞著手中的毛巾，不停向場內吹著口哨。
「干吧，夥計們？」希林問聚攏上來的眾隊友。
博爾傑利用速度過掉了對方的右後衛之後，起腳傳中。
但現在忘了沙利文的北格倫福德聯隊註定要倒霉了！
「好主意，讓我們開始干吧！」性急的博爾傑回去著拳頭，迫不及待地要轉身重返球場。
「兩球領先！兩球領先！」博爾傑用力拍著沙利文的肩頭。「薩利你簡直就是我的偶像！」
「瞧瞧我們的對手，我們已經算幸運的了。」凱文.庫珀上去拍了拍希林，以示安慰。
隊員們圍在一堆，從表面上來看，似乎還在慶祝進球，可實際上拉塞爾已經淪落為了配角……
「這麼快你就開始了？」博爾傑諷刺道。「我們還沒領先呢，你就這麼迫不及待？」
回答他們的是主裁判雙手平舉的手勢——比賽繼續！
他們兩個是溫布爾登俱樂部歷史上的傳奇人物，哪怕是現在這支球隊的主教練特里.伊姆斯與之比較起來都要遜色許多。
這送到了嘴邊的肥肉，豈有吐出來之理？
於是大家商定現在不急著進行幫助楚中天進球的計劃，最起碼要等他們再進一球。如果對方進了球，那就再進兩球。總之，要保證兩球領先，才能算安全。
「溫布爾登！喔喔！溫布爾登！！」
「我同意。」本場比賽擔任左後衛的基斯.沃德點頭說。「只領先一個球是不行的，對手隨時可能扳平。我覺得我們還是再進一個球比較好。」
足球從北格倫福德聯
地上積水，加上門前永遠是草皮質量最差的區域，落地的足球沒有彈出去，而是直接就「粘」在了地上！
楚中天跟著隊友們走回自己的位置，他沒忘了向看台上看去，找菲利普他們，當他找到人之後，再次向那兒揮了揮拳頭。
「好樣的，薩利（Sully，沙利文的隊內昵稱）！」
「嘿，你以為我讓他和楚留下來加練，真的只是為了懲罰他們而已嘛！」伊姆斯頗為得意，楚中天現在的控球技術越來越好，而拉塞爾的體能也上了一個台階，這顯然都是他的功勞。
大家互相看了一眼，接著一同點頭。
這一下可出乎了所有北格倫福德聯隊球員的意料，以至於當身披溫布爾登16號球衣的阿萊.拉塞爾出現在足球前的時候，沒有一個北格倫福德聯隊的球員上前阻攔。
他可不想就此絕後。於是當對方在一次在禁區外面掄起了大腿，準備遠射的時候，楚中天從側方滑鏟過去，將離開了對方控制範圍的足球鏟了出去。這虎口拔牙的活兒讓他差一點被收不住腳的對方球員踢中腦袋，還好他伸手擋了一下，對方踢在了他的手臂上，然後一頭栽向前，倒在爛泥塘里。
「媽的！我是腳下打滑！」希林拍拍屁股上的泥巴，結果褲子上的泥沒拍掉，反而沾了一手。
「再進幾個球還有你的份兒嗎？」有人哈哈笑起來。
佔了場地上的便宜，溫布爾登的攻勢遠比對方更有威脅。
「他要是英格蘭人的話，我打賭他會成為第二個丹尼斯.懷斯！」肯尼高聲叫道。
由於溫布爾登所在半場在熱身的時候就被「過度開發」，所以現在顯得泥濘不堪，足球在上面滾動的話往往呈不規則路線。跑起來也頗為費力，腳下不時打滑那麼一下，就失去了稍縱即逝的機會。
沙利文還真是一個沒什麼存在感的傢伙，平時沉默寡言的，不引人注目，就連對手都把他給忘了……
說到他們的對手，希林也不怒反喜，笑了起來。
拉塞爾沒有掄圓了大腿抽射，而是接著跑步的衝力伸腳一彈！雖然支撐腳打滑，讓他的身體歪倒下去，但由於沒有過分用力，所以足球還沒偏出門框範圍內。
當比賽重新開始之後，北格倫福德聯隊大舉壓上，想要儘快扳平比分。他們在之前的比賽中認識到那個身穿8號球衣的東方人是一個厲害的角色
既然是在商量與自己有關的事情，楚中天也不能保持沉默啊，他也表態支持隊長：「我進球的事情先放到一邊，爭取再進幾個球……」
「也許是因為決定要離開了，所以希望為球隊做出最後的貢獻吧……」英格里希提醒他，「下半場的時候你最好把他換下來，這場比賽他的作用應該比較小。有他在場上和沒他在場上，對我們的戰術影響都不大，讓他好好休息休息。他已經連續九場比賽打滿九十分鐘了，要是放到去年夏天，我真不敢相信這是阿萊.拉塞爾，那個體力最差的傢伙……」
現在的楚中天一心一意防守著，腦子中並沒有其他的念頭，包括進球讓菲利普裸奔這件事情。
楚中天作為一個后腰，主要負責防守從對方半場到自己這裏的長傳球——北格倫福德聯隊如果控球的話，十有八九都這麼打。於是托他們的福，楚中天成了比賽場上最耀眼的球員之一，他一次又一次高高躍起，和對方的球員爭頂。
「可惜他是一個中國人。」傑克遜嘆了口氣。
「那是當然！楚的防守很厲害的！」只要不讓楚中天進球，菲利普完全不吝嗇自己的溢美之詞，全都給了楚中天也沒關係。
就算是職業球隊，也沒有在還未拿下比賽的時候就開始放鬆的道理。
因為地面滲透是行不通的，北格倫福德聯隊就乾脆長傳沖吊，反正這也是他們所擅長的戰術。
希林見狀笑著拍了楚中天一下，「記得射點球的時候別腳軟！讓我們大家飽眼福的希望可都在你那雙腳上呢！」
「那可不行！美女裸奔耶！」博爾傑興奮地吼道，彷彿月圓之夜的狼人。
「瞧啊，查爾斯！楚又在向你打招呼呢！」肯尼拿胳膊捅捅旁邊的菲利普。
「幹得漂亮，2：0了啊！」
「棒極了，夥計！」希林拍著拉塞爾的頭嚷嚷道，「我們現在可以實施這個計劃了嗎？」
「我們就是他媽的『狂幫』！啊哈哈！！」
約翰想要儘力保持DV鏡頭的穩定，但是在周圍人的推搡下，他還是有些站不穩了。他努力保持住平衡，接著大聲說：「我們領先了！這是第一個球！進球的人是……阿萊.拉塞爾！」他這是在說給艾米麗聽呢。
於是他面對著出擊的北格倫福德聯隊門將，直接一腳選
那一邊，溫布爾登已經組織起進攻了。拉塞爾接到了楚中天剷出來的之後，並沒有耽誤時間，而是直接長傳給了在前面的喬.希林。
落後的北格倫福德聯隊把足球擺放在中圈，想的都是如何儘快扳平比分，最終完成復讎大業的。如果讓他們知道了他們的對手，此時商量的卻是如何能夠儘快完成兩球領先，然後好幫助楚中天進球，而且他們這麼做的目的只是為了看美女裸奔的話……真不知道他們會不會集體吐血三升？
「我倒覺得楚誰也不像……」端著DV，看著摺疊顯示屏中的那個身影，科林.約翰喃喃道。
首先得確保球隊能夠贏球，才有玩的資格。
只不過現在的懷斯早就被切爾西掃地出門，流落到了英甲聯賽中的米爾沃爾隊。他本來有機會混得更好一些的，可惜他在萊切斯特一拳打碎了隊友戴維森（Callum_Davidson）的顴骨，被開除出隊。直到現在萊切斯特城的球迷們還頗為討厭他。
門將判斷失誤，撲向近角，只能眼睜睜看著足球從他腳邊飛進身後的空門……
拉塞爾的體能有所好轉或許是他的功勞，可楚中天在技術上的長進，絕對和拉塞爾的「折磨」、楚中天的「自虐」是分不開的……
凱文.庫珀作為球隊的頭號射手，目前聯賽射手榜上排名第三的前鋒，自然受到了對方的特殊照顧，而喬.希林也被一名北格倫福德聯隊的後衛如影隨形跟著。
※※※※
而丹尼斯.懷斯則攻守兼備，在進攻方面更顯突出。不過踢球的作風和他的大哥維尼.瓊斯如出一轍。在足球場上身高不足一米六八的他敢於和任何比他強壯比他高大的對手正面碰撞，他有一個很不錯的外號：「瘋狂老鼠」。很長一段時間里，他和曼聯的「惡漢」中場羅伊.基恩的對抗都是英超聯賽的一大看點之一，那時候曼聯的基恩、阿森納的維埃拉和切爾西的懷斯是英超三大「惡人」，在球場上他們都不是什麼好脾氣的紳士，但這並不妨礙他們在各自的球隊里得到擁戴和代表著權力與責任的隊長袖標。
把足球分給了邊路的博爾傑之後，他插入禁區充當前鋒。
比賽剛剛開始三分鐘，喬.希林就摔倒在了北格倫福德聯隊的禁區里，不過當他摔倒的時候離他最近的一位北格倫福德聯隊的球員有大約三米。這顯然不可能被判點球。
在場下看到這一幕的
國王牧場猛地爆發出一陣歡呼，就好像什麼東西爆炸了一樣。
「這應該是犯規！」北格倫福德聯隊的球員們舉起手向主裁判示意。
他真佩服隊長的手氣，選中了挑邊權，否則現在笑的就應該是對手了。
「別急，博客！」凱文.庫珀沉聲說道。「一球領先是不保險的。」
「他和丹尼斯完全不是一個位置的，當初懷斯在溫布爾登拿到足總杯的時候還是一個左邊鋒呢！我倒覺得他更像維尼.瓊斯那頭瘋狗……」老本特有不同意見。
楚中天沒有去後衛線上支援隊友，因為他還要在後腰這個位置上防備對方的遠射。下雨天，可是打遠射的好時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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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癱坐在泥里的時候，足球也撞上了球網。
「烏拉！！」看台上爆發出了四千人的歡呼，這樣的一幕最近十四場比賽他們可沒少見了。
「只要球隊能贏……」楚中天還未說完，就被人打斷了。
「個子不高卻有這麼好的彈跳，頭槌如此出色。我聽說中國有一個長城，很高很長，可以把一個國家都圍起來，保護裏面的人。要我說啊，楚就是咱們的長城！」DV鏡頭中的楚中天一次次令對手的空中攻勢在他這裏戛然而止，科林.約翰一邊拍，一邊道。他這也算是同期配解說了……只不過現場有些吵，也不知道最後收錄進去的聲音效果怎麼樣。
一邊的楊洋聽到這樣的嘆息，也不好說什麼，他默然無語。自己的同胞被英國人稱讚了，他應該高興才對，但是他卻沒有辦法對這樣的感嘆感到高興。很開心的附和：「是呀是呀，他要是英國人該有多好」嗎？這話他可說不出來……
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多了……
在球迷們的笑喊聲中，溫布爾登的球員們張開雙臂奔向進球的拉塞爾，將他團團圍住。
沙利文停下足球，內切直接進了禁區。
拉塞爾減少了自己拿球的時間，也不再嘗試用腳下技術來突破了，在這樣的場地條件下他踢的更務實，更簡潔。這麼看，他可不是那種只知道依靠自己的腳下技術，卻不動腦子的球員，也難怪他能被第五級別聯賽的球隊看上呢……
沙利文沒有嘗試晃過門將射空門，因為現在的場地狀況很糟糕，萬一在作假動作的時候節外生枝，可能反而弄巧成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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