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狂幫歲月
第九十六章 這是「現場直播」
難怪那支球隊可以創造奇迹呢，難怪楚會喜歡在這裏踢球呢……
「哈哈！這不算什麼！我們的球迷可都是見識過英超比賽的！辛克利聯隊？他們的球迷一輩子可能都沒去過英甲！」
「進球了！！是我們的！是我們進球了！」
「不錯不錯！這是好兆頭！」下面的人就開始議論紛紛。
辛克利聯隊的門前根本沒有溫布爾登的球員，博爾傑跑去發角球，凱文.庫珀則跟著上去，站在角旗區外面接應。其他的辛克利聯隊則一窩蜂地衝上去圍搶，如果他們不能儘快把球斷下來發動攻勢，讓溫布爾登在角旗區這麼磨下去的話，比賽可就結束了。
當場內場外的歡呼聲連成一片，響徹雲霄的時候，球場中央的溫布爾登球員們也蜂擁而至抱作一團，高呼：「第三輪！我們要去第三輪啦！！哦耶耶——！」
十五分鐘就在雙方球迷的聒雜訊中飛快過去，下半場重新開始之後，國王牧場上空很快就響起了溫布爾登球迷們的歌聲。看樣子儘管中場休息的時候辛克利聯隊的球迷意識到他們對球隊的支持不夠，下半場依然沒有拿出什麼太好的解決方法。
喊了一陣子后，球迷們停下來等待著來自牆頭夥計們的直播。
可是溫布爾登的密集防守就像是一堵牆一樣，將對手的每一次射門都擋在外面。一直到最後時刻，他們也沒有獲得什麼像樣的機會。
「我們領先了！」那人在身後嚎叫道。「我們他媽的領先了！！」
這個賽季的溫布爾登並沒有因為少了拉塞爾而變弱，反而更加強大。或許因為他們本身就如此強大，只不過第一個賽季很大一部分時間用在了磨合隊伍上面，才影響了他們的成績。否則第一個賽季他們就應該升級成功的。
足總杯正賽第三輪，這是他們給自己定下的目標，如今終於實現了，怎麼能夠不驚喜呢？
「我是在做夢了？天哪……嗚嗚嗚——」
所有聚集在場外的球迷都跟著他吼：「第三輪！！我們來了！狂幫來了！！」
新賽季到目前為止踢了快一半，溫布爾登保持全勝，十七輪聯賽，進了六十九個球，只丟了九個球，是目前聯賽中進球最多，失球最少的球隊。不過他們的對手AFC沃林福德隊表現也不錯，所以兩隊的積分並沒有拉開，溫布爾登積五十一分排在第一位，沃林福德則積四十七分排名第二。
辛克利聯隊的球迷們在看台上抱怨，溫布爾登的球迷們則在球場外的胖男孩咖啡館里裡外外，手端啤酒興高采烈地討論著他們的球隊可能晉級第三輪的前景。
「我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麼緊張過……好吧，我更正一下。我感到自己好像回到了1988年的五月十四日，你知道那一天是什麼日子嗎？足總杯決賽！我們戰勝了利物浦，拿到了冠軍！」
這股歡呼的浪潮一起持續了好幾分鐘才漸漸停歇
任何一個這時候還站在國王牧場看台上的球迷們，都能夠清楚地感受到大地在顫動，彷彿看台就要這麼坍塌下去了一樣。可沒人在乎，他們只是盡情蹦跳跺腳，揮手歡呼，為了球隊的領先。在四周牆上還有不少揮舞著拳頭的球迷，在他們所看不到的外面，這樣的人更多。大家都在盡情釋放著激動的情緒。這時候的國王牧場就像一座正在噴發的活火山！
「沒事，夥計們，我給你們直播！」牆頭上的這夥計顯然是個大嗓門。
「我們的聲音太小了，場上球員根本聽不到，他們以為整個上半場都是溫布爾登球迷在加油，可實際上我們也在喊。」有辛克利聯隊的球迷對此也很無奈。
上面的人回答他：「不用我喊，到時候全場都會喊的！」
當他們一無所有的時候，他們無所畏懼，而當他們期待更多的時候，也就愈發不能承受失敗了。
「我現在一點都不想念那支去了米爾頓-凱恩斯的球隊，這才是我們支持的球隊，這才是真正的狂幫繼承人！」
很快，從裏面傳來一聲哨響。這次還沒等牆上的哥們兒吆喝一聲「開球了」，下面的球迷們就紛紛舉起雙手，高呼起來。場內場外在這一刻完全同步了。
「我不介意幫你抽一巴掌，夥計，哈哈！」
梅里沒有想到溫布爾登球迷對這場比賽如此熱情，他還專門比平常看球的時間提前了一個小時出門，來到國王牧場之後只看到黑壓壓的人山人海和關閉的售票窗口。
在艾米麗回來之前，溫布爾登還有一場重要的足總杯要踢，而在不踢足總杯的時候，則是聯賽。
辛克利聯隊的後衛從身後擠倒了庫珀，斷下了他的球。博爾傑舉手向裁判示意這是一個犯規，主裁判和近在咫尺的邊裁都毫無反應。這種時候一般的規則已經行不通了，主裁判從鼓勵進攻的角度出發，放過了辛克利聯隊的犯規。
看台上的溫布爾登球迷們已經摟在一起唱歌有跳舞了，他們距離歷史性的闖入足總杯第三輪只有不到一分鐘了！
詹姆斯.梅里徹底被此情此景征服了。就算是在海布里的看台上，他也沒見過如此瘋狂的一群球迷……雖然這隻是一支第九級聯賽的業餘球隊，可球迷的愛是不分超級和第九級，不分職業和業餘的，不是嗎？
辛克利聯隊的球員倒是試圖反抗，他們在下半場發起了非常猛烈的攻勢，希望攻破溫布爾登的大門。
這麼高分貝的歡呼，一定是主隊溫布爾登進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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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傷停補時的時候喬.希林一腳看似隨意的吊
溫布爾登球迷們的呼喊聲和歌聲給球隊帶來了很大的幫助，他們極大地鼓舞了球隊的士氣，同時給對手造成了一些心理上的壓力。
看台上響起了一些噓聲，這次是溫布爾登球迷發出來的了。他們認為主裁判應該判對方犯規，並且給溫布爾登一個前場自由球，這下子勝利就徹底沒跑了。
溫布爾登的球迷們表現的卻是要比辛克利聯隊球迷更專業。球員們之間是有「經驗」這一說的，經驗豐富的球員在場上的表現要高出沒有經驗的球員一頭。而球迷之間同樣有「經驗」這個素質，有經驗的球迷懂得如何最大化的利用自己的聲音給對手製造麻煩，懂得在什麼時候齊聲歌唱效果最好，懂得怎麼營造最好的主場氣氛。而在經驗這一點上，辛克利聯隊的球迷顯然比不過溫布爾登球迷，別看他們的球隊現在的等級比溫布爾登高，可就在一年前，站在國王牧場的這群溫布爾登球迷還穿著同樣的球衣坐在謝赫斯特公園球場里看英甲聯賽呢……
「第三輪！三分鐘！第三輪！三分鐘！！」一群人跟著吼道。
帶著這樣的信念，溫布爾登在自己的主場爆發出了巨大的能量，而球迷們也為他們的每一次進攻而歡呼，不停地唱歌吶喊，給辛克利聯隊製造心理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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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姆斯.梅里也在其中，他端著一杯啤酒，聽著身邊球迷們的議論。
「好呀！現場直播！哈哈！」下面一群人轟然大笑。
牆上的球迷們對他們揮揮手：「球員出場了！」
楚中天再一次成了主角之一，他在中場身先士卒，同時還抽空組織隊友防守。當辛克利聯隊的球員發現這個東方面孔的8號球員很不好對付之後，紛紛改變了中路強突的念頭，轉而走邊路去了。可是不管怎麼說，進攻總是要回到中路來的，邊路突破是為了傳中，傳中往哪兒傳？門前啊。於是楚中天就等在門前，和對方前鋒爭搶頭槌。在制空能力上，他有著非常明顯的優勢，儘管他身高不高，但是彈跳極其出色，對足球落點的判斷也很準確，還有聰明地卡位，也能讓爭頂這活兒變得事倍功半。
球場內突然發出一陣比之前都還要打的喧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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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ES！！」
「警報警報！對方突破要傳中了！」牆上的哥們兒突然驚叫道。
「我覺得下半場我們應該再爭取進一個球！兩球領先才保險！」
梅里沒喊，因為他不是溫布爾登的球迷，但是他卻覺得很激動。這樣看球的經歷他可從沒體驗過……
「太棒了！太棒了！太棒了——！！」
凱文.庫珀接到博爾傑踢出來的短角球時並沒有突破，或者傳中，而是把球護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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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歲！溫布爾登！！」
很快他們的噓聲就沒了，因為辛克利聯隊的進攻在楚中天這裏終結了。他用一次非常兇狠不留情的鏟球把對方連人帶球都鏟了出去，主裁判並沒有判他犯規，而是直接吹響了全場比賽結束的哨音！
不光是他，被關在外面的球迷少說也有將近兩千人，沒有一個人離去。他們將體育場團團圍了起來，或站或坐地守候在球場外面，他們互相聊著天，哪怕之前並不認識，現在也都成了夥伴，一千多人就這樣等待著來自牆頭上的現場直播。
下面一群人馬上屏氣凝神，不敢吭聲，側耳傾聽，似乎能夠靠聽「看」到裏面正在發生的一切似的。
詹姆斯.梅里身邊的人在一瞬間全都抱在了一起，又笑又叫，甚至還有人哭了出來。接著他感到自己也被人從後面抱住了。
十二月四日，溫布爾登在自己的主場迎來了足總杯正賽第二輪的對手辛克利聯隊。能夠容納四千二百人的小球場擠得水泄不通，而且還有不少球迷在球場外面。國王牧場並不是一座全封閉的球場，那些球迷就趴在圍牆上，站在四座看台的縫隙處觀看這場比賽。
「噢噢噢！！」外面的人便跟著裏面的人一起喊：「溫布爾登！！溫布爾登！！狂幫溫布爾登！！」
「啊……」下面的人反應過來。不管溫布爾登進了球還是辛克利聯隊進了球，球場里都不可能悄無聲息的。
對於溫布爾登這樣的第九級聯賽球隊來說，第一輪和第二輪分別代表著什麼？第一輪是起跑線，而第二輪則是半決賽，第三輪就是決賽了。輸在起跑線和輸在終點線前完全是兩個概念。如果他們當初第一輪就被淘汰，那麼大家也只是感到遺憾而已，但是要是在第二輪被淘汰，那可就不是遺憾，而是巨大的失望了。
比賽進行到第四十五分鐘，上半場就要結束的時候，辛克利聯隊一個防守上的盯人不緊，給了博爾傑一次傳中的機會，而凱文.庫珀在中路跟進，一腳飛鏟，把足球從辛克利聯隊門將腋下鏟入了球門。
楚中天現在對升級倒是沒什麼感覺，一是離得還遠，二就是照著這個成績發展下去，他們想不升級都難。
坐在牆上的球迷光顧著揮舞胳膊激動地宣布比賽結束，沒注意保持平衡和重心，一頭栽了下來，幸好他下面就是一大群球迷，大家伸手接住了他。
在山呼海嘯一般的歡呼聲中，坐在牆頭上的那位哥們兒一個勁兒的揮著手，向場外的人狂呼，可是他的聲音已經完全淹沒在了巨大的呼喊聲中。
梅里先生只不過是楚中天生活中的一段小插曲，他的生活並沒有受到什麼影響，依然在沿著早就設定好的軌跡前行。
自從跟梅里先生辭職那一天來找過楚之後，他再也沒有來過溫布爾人酒吧。隨著球隊在足總杯中的晉級，平時來關注他們球隊的媒體也逐漸多了起來，不過楚中天還是挺懷念那個肯和自己坐在地上聊半個小時的人。他衷心地希望梅里先生能夠找到一份比之前還要好的工作。
整個那一片街區，在此時此刻都響著一個聲音：「萬歲！狂幫！！萬歲！溫布爾登！！！」
這場比賽伊姆斯並沒有安排防守反擊這樣的戰術，因為兩支球隊的實力相差並不太遠，他在自己的主場選擇了進攻，並且還是粗放式進攻——長傳沖吊。成功率不高，但是很有衝擊性。
「好了，準備開球了！」牆上一聲吆喝，這邊頓時就安靜了下來，就好像事先有排練過一樣。
這次詹姆斯.梅里也跟著喊了。看樣子楚中天表現得不錯，因為他已經不止一次聽到他的名字了。
長年累月的訓練，和天賜的才華，讓楚中天在門前幾乎鶴立雞群，很多高球的一點都是被他頂中的。
這一剎那，全場沸騰！
他們可以光明正大的拖時間了。
場外的球迷們又騷動起來，因為牆上的同伴送來了最新消息：「傷停補時三分鐘！夥計們，我們距離足總杯第三輪只有三分鐘了！！」
「我要是迪恩.托馬斯（Dean_Thomas，辛克利聯隊的主教練），我一定會在更衣室里把他們罵得狗血淋頭！我們上半場完全找不到比賽的節奏，被溫布爾登的氣勢嚇住了！我們可是比他們高四級的球隊啊！即便這裡是他們的主場，也不可能有如此大的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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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球可不是那麼輕鬆的事情，還是穩固防守吧！保證不丟球，只要這一球優勢在手，我們就贏定了！」
下半場辛克利聯隊圍著溫布爾的球門狂攻了十五分鐘，這十五分鐘是辛克利聯隊球迷最來勁兒的十五分鐘，他們不顧一切地在看台上為自己的球隊加油，希望能夠扳平比分。
「嘿，是楚！又是楚！他頂出了對方的傳中！」報警的哥們兒再次發出了歡呼。「警報解除了，夥計們！我們的球門暫時安全了！」
現在溫布爾登的心思都在足總杯上，聯賽他們倒是沒怎麼上心，儘管如此球隊依然第一。如果等他們結束了足總杯的賽事之後，估計升級就是不可避免的了……
詹姆斯.梅里站在球場外面，無奈地看著緊閉的大門，在他身邊還有很多與他一樣表情的人。他們都是來晚了一點就錯過了這場比賽的可憐蟲。
那些聊天的人立刻停下來，探頭向牆頭望去。
「在猜硬幣……看樣子我們拿到了挑邊權！」
讓溫布爾登球員們感到遺憾的是，這場比賽依然沒有向全國直播。看起來他們想要徹底成名，真的得打到第三輪去，然後抽到一支英超球隊。
梅里一開始想回去的，他畢竟不是溫布爾登的球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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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很興奮，比他們贏下第一輪還激動十倍。
所幸，現在他們不用承受那樣沉重的失敗。這群無所畏懼的人終於殺入了「他們的決賽」！
下面的人便跟著他喊：「楚！楚！」
下面有人在高喊：「嘿，夥計！進球了喊一聲！」
這麼看球雖然是第一次，不過卻挺有意思的……這可是支持那些高級球隊所享受不到的樂趣啊——哪怕他沒買到阿森納的球票，他也可以在電視上看到比賽直播，而不用跟著兩千人守在球場外面聽來自牆上的現場直播。
這位差點摔傷的哥們兒一點也沒有為自己擔心的覺悟，雙腳一著地就揮舞著拳頭跳了起來：「比賽——他媽的——結束！我們——他媽的——贏了！第三輪！該死的第三輪，我們來了！我們狂幫他媽的來了！！」
他現在只想打好第二輪足總杯賽，爭取讓艾米麗回來之後能夠去現場看第三輪的足總杯賽。她送自己一張電影票，自己則送她一張球票，禮尚往來嘛。
伊姆斯和教練組的其他成員也紛紛衝進場內，和球員們抱在一起。甚至還有人將伊姆斯抬起來拋向天空，然後再接住，球隊能夠建隊一個賽季就打入足總杯第三輪，這位前溫布爾登的傳奇後衛功不可沒。
辛克利聯隊的球迷們發出了不滿的噓聲，抗議溫布爾登如此明目張胆的拖時間。不過他們的噓聲很快就淹沒在了溫布爾登球迷們的歡呼和歌聲中。
辛克利聯隊的球迷們在中場休息的時候抱怨道。可是他們也只能抱怨抱怨，因為誰都不是主教練迪恩.托馬斯，而且老實說在看台上他們對自己球隊的支援也很不夠，國王牧場上空全都是溫布爾登球迷們的歌聲和吶喊。他們或許曾經聽說過有關普勞巷的傳說，十五六年前那裡曾經被人稱為是地獄一樣的球場，利物浦的球員曾經在那裡嚇哭過。雖然球場已經換了，可球迷沒換，現在他們很榮幸地親身體驗了一把。
由於溫布爾登選擇將國王牧場作為主場，這家球場外面的咖啡館也很適宜地在主場比賽日推出了啤酒這項服務，於是咖啡館買起了酒精飲料，變得不倫不類起來。可是生意卻大好，好得叫咖啡館的老闆數錢都數的手抽筋了。這位老闆已經在計劃著是否要將「胖男孩咖啡館」改成「胖男孩酒吧」了。
但是當他看到那些坐滿了牆頭的溫布爾登球迷們，便打消了離開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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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贏了！第三輪！！」看台上早就按捺不住內心喜悅的溫布爾登球迷們嘶吼道。「第三輪！！第三輪！！」
不用他解說了，所有等在場外的人都知道發生了什麼。
有人爬上了牆頭，就跨坐在圍牆上向里張望。